白 天 08 出卖灵魂的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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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宽上一倍,并且榻上铺着粉红色的床单,和两只绣花缎面的大枕头。
最显著的是灯光,这房间里不再是那种阴森森的蓝色,而是富有浪漫情调的粉红色。
白莎丽一看这种情形,心里已然有数,但她不动声色,故作茫然地问:“我在这里休息?”
两名女郎没有回答,彼此暗示了一下,一个便径自走出房去。
留下一名女郎遂说:“让我替你把衣服脱了吧!”
“干嘛?”白莎丽惊诧地问:“我也要像你们一样?”
那女郎点了点头,不由分说地就上前动手,要把她的衣服脱下来。
白莎丽情急之下,突然出其不意,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猛可一扭,将她整条手臂转向了背后,同时用手勒住那女郎的颈子。
“啊!……”那女郎猝不及防,被她勒得几乎憋住气去。
白莎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如电地制住了那女郎,立即冷声喝问:“快说,你们把我带进这个房间,打算怎么样?”
那女郎被勒得已发不出声,等她把手臂稍松,才松了口气。但又被她将反扭的手臂向上一提,痛得只好回答说:“我说,我说,这是按照我们的‘教规’,凡是新加入的人,都必须接受入教的‘洗礼’……”
“什么叫‘洗礼’?”白莎丽逼问。
那女郎被她制住了,无法挣脱,只得照直说:“是,是要把你的衣服脱掉,让你躺在这矮榻上,由教主亲自选派几个男教友来……”
不等她说完,白莎丽已明白了,不由地冷哼一声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刚才你们给我喝的那玩意,又是干什么的?”
那女郎回答说:“那是‘灵魂汤’,喝下去后会使人兴奋无比,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愈来愈冲动。十分钟后就会渐渐进入若痴若醉,最后成为半昏迷状态……”
白莎丽无暇再问,突然放开她的手臂,而以极快的动作,伸手探入自己低垂的领口,原来她的乳沟里藏有随身法宝,那是浸过特制药物的小海绵,在澳门她就用它迷昏过郑杰和彭羽。
这时她又派上了用场,一取出来就按上了那女郎的口鼻之间。
不到几秒钟,那女郎连反抗都来不及,已失去了知觉。
白莎丽哪敢怠慢,立即把那女郎弄到矮榻上去,使她侧躺下来。然后拉下她的面罩,罩在自己的头上,迅速脱下了全身的衣服。
就在她脱得全身赤裸,一丝不挂之际,另一名女郎已去而复返,走进房来颇觉意外地说:“啊!你的动作真快呀!”
白莎丽力持镇定地报以一笑,没敢出声,以免被她识破。
那女郎果然全然未觉,只朝矮榻上看了一眼,由于白莎丽把昏迷的女郎脸朝另一边,使她无法看到,于是笑了笑说:“怎么搞的?刚才我看她还支持得住,怎么现在已经……”
话犹未了,已有四名壮汉走了进来,他们也是头戴黑布罩,身上披着黑色的大披风,而下面露出的脚部和腿颈却是光着的,大概身上也没穿衣服吧?
他们一进房,那女郎便说:“现在把她交给你们了,‘洗礼’完成后,就把她带到会堂上来!”
四个壮汉点点头,表示他们已非生手,这种“洗礼”似乎早已驾轻就熟了。
白莎丽赤裸裸地站在一旁,要不是头上戴有黑布罩,简直就窘态毕露,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下去了。尤其当四个壮汉的眼光移向她的身上时,更使她娇羞万分,不由地把身体侧转了过去。
幸而那女郎已向她招呼说:“这里没有我们的事了,我们到会场去吧,聚会的时间已经快到啦!”
白莎丽如获大赦,忙不迭走出了房,那女郎随后跟出,不禁诧然道:“你今晚怎么了,好像有点神魂不定……”
白莎丽怕她起疑,只好模仿着那昏迷女郎声音,轻声回答说:“我忽然有点不舒服!”
那女郎并未听出声音有异,笑了笑说:“不舒服,回头聚会一开始,你就精神百倍,绝对舒服啦!”
白莎丽怕言多必失,不敢答话,只是轻声一笑。跟着那女郎穿过刚才被召见的房间,由左边的那道小门出去。
又经过一条走道,从尽头的门进去,便是个更衣室,只见靠墙有两只巨型的长衣柜,一排排的抽屉上均贴着号码,从一到两百,整整是两百个盛放衣物的抽屉。
另一边的墙上则钉满上下两排挂衣钩,大部分均空着,只有最头上挂有十几件黑色的大披风。
那女郎走过去取了一件披上,白莎丽也依样葫芦,照她的样取了件披在身上。
于是,他们便从正面的那道门出去,外面已是个宽阔的大厅。布置与她被召见那间大同小异,也是铺着深红色的大地毡,从天花板上垂挂下来一幅幅的轻纱,五色缤纷,在蓝色的灯光下微微飘动,好像是海底浮动的海草。
正上方是一只漆成金色,而以深红丝绒为面的矮榻,榻前左右各置四只金鼎似的大香炉,也是烧着檀香,使满厅轻烟缭绕,浸淫在一种神秘的气氛中。
矮榻上这时空着的,而两旁已各站了四名披着黑披风的女郎。厅内则席地盘坐着无数的教友,大约有一百五六十人之众,均面向矮榻。
他们一律是黑色面罩,黑色披风的打扮,从后面一眼看去,除了体态稍有差别,根本无法看出是男是女。
白莎丽见状,心知这百余之众,混杂在一起的男女教友,在黑披风里大概是跟她一样,全身赤裸裸的吧?
教友们济济一堂,却是寂静无声。白莎丽跟着那女郎,亦步亦趋地走到了最前面,只见那里留着两个空地位,显然是虚度以待,为她们两个留着的。
那女郎径自盘坐下去,白莎丽也只好在另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她此刻也看出,“灵魂教”的教友之所以要这样打扮,完全是为了防止彼此认识庐山真面目。以免在举行聚会之外的时间里,离开这里以后会互相交往,容易泄漏出此地的秘密,同时也可能成群结党。
换句话说,“灵魂教”除了教主的亲信死党之外,所有教友都是个别控制的。只有在聚会时分别来参加,大家都戴上面罩,谁也认不出谁。走出这里之后,即使在外面见了面,也无法知道对方就是教友之一。
由此可见,这个歪门邪道的“灵魂教”,不但组织严密庞大,对教友的控制更是毫不疏忽!
但百密却有一疏,要不是人人均戴上面罩,白莎丽怎能瞒过大家的耳目,公然混到了会堂里来。
因此,她现在并不担心那四个执行“洗礼”的壮汉,会认出那昏迷中的女郎不是她。
可是药性仅能维持个把小时,甚至只有几十分钟,万一药性一过,那女郎清醒了过来,而白振飞和郑杰却不能及时赶到混进来接应,岂不是……
念犹未了,忽听“当!”一声沉重锣响,那位戴着金色面罩的教主,已披着一件金色大披风,由四名女郎随护,从一道垂着深红色丝绒帏幔的门里,像帝王上殿似地走了出来!
四、插翅难飞
热烈的掌声中,教主在矮榻上坐了下来,只见她双手向前一举,全厅立即静肃,恢复了寂静无声。
于是,她朗声说:“今晚是我们本月份的第二次聚会,在大会开始以前,我们仍和过去一样,各人报出自己的号码,点查有没有接到通知而无故缺席的,现在由我左边第一位开始!”
左边第一个是女教友,她把右手一举说:“灵魂第九号!”
榻旁的一名女郎手持名册,立即以红色铅笔在名册上打了个钩,表示九号的教友已出席。
接着第二个又是女教友,把右手高举说:“灵魂第十四号!”
白莎丽一听,顿时暗自一惊,因为她们虽是顺序报下来的,但报的号码却不按次序,而是跳着报的,轮到她报时,该报几号呢?
只要号码报错,真正是这号码的必然挺身而出,那一来她的身份立刻就被识破了。
眼光向旁一扫,发现自己是从左到右的第九个,而这边已有五位教友报过了号码,再过三个就轮到她了。这下可使她心急如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啦。
“灵魂第三十一号!”又一个报出了自己号码。
白莎丽简直是如坐针毡了,情急之下,突然灵机一动,没等第七个教友报出号码,她就向旁一倒,全身倒了下去。
教主一眼瞥见,急问:“怎么啦?”
白莎丽身旁的女良随即代为回答:“十一号刚才就有点不舒服……”
白莎丽不禁暗喜,忙支起身来轻声说:“没关系了,我只是忽然有点头昏……”
教主冷哼一声,遂说:“继续报号!”
于是,第七个报过了,接下去是第八个,轮到白莎丽时,她毫不迟疑地把右手一举说:“灵魂第十一号!”
榻旁的女郎便在名册上又勾了一笔,想不到白莎丽急中生智,居然轻易地闯过了这一关!
教友们一个接一个的,继续报出了自己的号码……
全厅一共席地坐了十几排,当报到第六排时,突见一名穿着整齐,仅只戴着黑布面罩的大汉,气急败坏地闯了进来,一直急步走向那教主的面前去。
榻旁的八名女郎,几乎是同时一撩披风,伸出的手上已各执一把手枪,枪口集中了走近的大汉。
虽只惊鸿一瞥,白莎丽已看清那八个女郎的披风里,赤裸裸地什么也没穿,不过腰际都佩着弹带,枪就是从枪套里拔出的。
由她们拔枪之快,便看出这几个女郎是负责保护教主的女枪手,无论谁想接近,她们一看情形不对就立刻拔枪戒备。幸好那大汉已站住,否则说不定已被乱枪击毙!
白莎丽看在眼里,不由地暗吃一惊,如果她要贸然轻举妄动,岂不成了她们这八支枪的肉靶?
教主却是稳如泰山,似乎有这八名女郎在旁保护,使她有恃无恐,根本毫不在乎。
这时只听她冷声喝问:“什么事?”
那大汉这才惊魂甫定,但仍气急败坏地说:“教主,有个重要的消息报告您……”
教主听出了大汉的口音,心知他是当着这些男女教友面前,有所顾忌不便直说,于是作个手势:“走过来说吧!”
大汉这才敢趋身上前,走近矮榻前轻声说:“八号刚才来电话,说高老大和他的手下小陆,被人在他家里干掉啦!”
“什么?”教主顿吃一惊,情不自禁地失声叫起来,但随即轻声急问:“她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吗?”
大汉回答说:“她说到高老大那里的时候,他们已被击毙在房间里,吓得她忙不迭掉头就逃了出去,好像后面有两个人在猛追。幸亏她逃得快,逃出了巷外上了车就开走……”
教主戴着面罩,无法看出她的表情,只听她怒声说:“不用说,这准是那姓白的干的!”
白莎丽无法听到那大汉说的什么,但这情形看在她眼里,已知必然是发生了严重的事故。
等到教主怒声说到姓白的干的,由于盛怒之下,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使白莎丽听得清清楚楚,不禁大吃一惊,白振飞竟干了什么呢?她却不得而知!
周末聚会每次均须由教主亲自主持,现在突然发生严重变故,使她惊怒交加,哪还有心情坐在这里?
可是,聚会既不能临时宣告解散,也不便让别人代替她主持。而高鸿逵和他的手下被人干掉,更不是件小事,必须立即采取行动,不免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