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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噩梦(长篇恐怖小说)-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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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空中摇晃起来,引发了另外三人惊恐之极的哀号惨叫。
  听那三人的尖叫之声,何明和何瑛神色大变。
  水泥预制板上的三人,赫赫然竟是何正刚、何母以及何静。
  呆望了好久,何明才猛可的捂住自己的嘴吧,唯恐因为过度的惊骇喊叫出声,惊动水泥预制板上的人,导致他们失去平衡跌落下来。他用手死死的捂住嘴吧,喉咙里咝咝的倒吸着冷气:“我的天!”他的声音低若耳语,却掩饰不住那种因为震恐所带着的惊骇:“我的天,他们是怎么爬上去的?”
  望着高空那可怕的景象,何瑛心里的震骇丝毫不亚于何明,她的声音远比何明更低沉:“眼下的事情,不是弄清楚他们怎么上去的,而是得快一点想办法把他们弄下来。”
  说话间,就见中间的那个瘦小人影向着何正刚的方向移动了一步,霎时间,水泥预制板立即呈现出一种可怕的倾斜现象,何正刚疯狂的尖叫着,死死的抱住板块,极力避免让自己滑落下去。如果他滑落下去的话,另一头的何母与何静也会失去平衡,水泥桩柱下面,将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
  何明与何瑛被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得不由得惊叫出声,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可是中间那个人影却又向着何母何静的方向移动了几步,使高空的水泥预制板恢复了平衡,何明何瑛刚刚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听到高空中那个人影嘻嘻的笑了两声。这声音,妩媚娇柔,清丽如铃,就是焚化成灰何明也不会听错,那赫赫然竟是林红的声音。
  高中之中不停移动的那个人影,的确是林红,只是这时候她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种阴鸷与邪恶的戾气,听在何明的耳朵里竟然是那么的陌生。
  林红嘻笑着,走到了脚下水泥预制板的平衡点上,却没有停下来,而是又娇媚的笑了起来:“何正刚,怎么你也会害怕?你也怕死吗?你不是经常说有奋斗就要有牺牲,总是窜掇着别人强迫着别人牺牲吗?怎么轮到你的时候,你就畏缩胆怯了?原来在你的心中,充满的根本不是什么强悍的意志,而是一种伤害善良的欲望与邪恶!”
  说着,林红偏离了平衡点,又向着何母何静的方向走了过去,霎时间,水泥预制板又向何母何静的方向倾斜立起,何母与何静嘶声的尖叫着,拼命的抱紧,眼见她们的力气就要用尽,何明再也不敢拖延,急忙喊了一声:“红红!”
  高空中的林红听到了何明的声音,停了下来,俯身向下问道:“是谁?”
  “是我,何明!”何明满头大汗的仰面叫道:“红红,你呆在那里不要动,千万不要动!”
  林红却冷哼了一声:“你在跟谁说话?红红?这里没有什么红红。”
  何明急道:“红红,你不要呕气了,我是何明啊!你丈夫何明!”
  林红突然暴发出一阵尖利的怪笑:“何明?何家的小崽子?我丈夫?哈哈哈,亏你想得出来,我正准备腾出手来把你这小崽子一块剥皮抽筋,你居然敢声称你是我丈夫?哈哈哈哈哈!”
  林红那阴戾的怪笑声,仿佛一只可怕的秽污夜鸟,在空中飞翔着,听得何明脸色惨白,倒退了几步。他还待开口再次恳求,何瑛却突然推开了他,仰头向高空问道:“你既然不是林红,那么你是谁?”
  “我是谁?哈哈哈!”林红笑得几乎站立不住:“可笑你们这群瞎了眼的牲畜,居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那好,我告诉你,我就是朱姐,你们家当年的保姆!”
  “果然是你!”听说上面的人是朱姐,何瑛反倒放下心来:“我倒是想问一下,朱姐,你到底和我们何家有什么化解不开的仇怨,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祸害我们一家人,你把小静害得人不人鬼不鬼,把我们一家折腾得支离破碎,这还不够吗?难道一定要斩尽杀绝,才尽你的兴吗?”
  朱姐暴发出一阵快意的大笑:“不,你错了,就是把你们一家人斩尽杀绝,也消不了我心头之恨,我要让你们何家满门,永世的坠入阿鼻地狱,饱受炼狱之火的煎熬,历尽千劫百难,永世不得超生!”
  “朱姐,你和我们何家,到底有何仇怨?”何明高声叫道。
  “想知道吗?为什么不去问你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朱姐说道,突然一扭头,向何正刚走了过去。
  何正刚正费劲力气抱紧水泥预制板,唯恐跌落下去,忽见朱姐满脸煞气的向他走来,顿时大骇,不由自主的喊叫了一声:“不要,不要,千万不要过来。”话未喊完,朱姐已经走过了平衡点,那片水泥预制板竖立而起,伴随着凌厉的风声,从桩柱的顶端滑跌下来,只听一连串惊恐失措的惨叫声中,伴随着咚咚咚几声重物坠地的声音,黑暗之中突然恢复了平静。
  何明和何瑛两人脸色惨白的相互对视了一眼,急忙奔跑过去,到了近前一看,却发现那块沉重的水泥预制板根本就没有跌下来,而是砸在废墟横空探出的截面上,只有何正刚几个人从高空摔了下来,幸好地面上堆满了垃圾尘土,除了何母脊椎受伤,动弹不得,何静吓得癫痫发作,当场抽疯之外,林红和何正刚虽然跌了个头破血流,却都安然无恙。
  当下何明和何瑛急忙开始抢救,先让何瑛开车,把受伤最重的何母和何静分别送进医院,再之后,何瑛开车返回,扶着血流满面呻吟不止的何正刚和林红回家养伤。
  把林红和何正刚分别送进自己的房间里,看着他们沉睡过去,何明和何瑛来到客厅坐下,商量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事都要怪我,”何瑛痛苦的用拳抵着头,说道:“当初林红不愿意嫁到咱们家里来,是因为她心里早有预感,知道迟早也会发生今天这一桩惨事,所以才会拼命的逃避,可是我却踏破铁鞋硬是把她找回来了,这事都要怪我。”
  何明两眼发直,喃喃自语道:“那幅画。”
  何瑛问:“什么?”
  何明继续喃喃的道:“是那幅画,当初红红就是看了那幅画,才突然逃掉的,所以她回来之后我就将那幅画藏了起来,现在看起来,要想化解开这桩仇怨,救出我们自己,只有从那幅画开始着手了。”
  林红睁开眼,瞳孔猛然收缩,大叫一声,又把眼睛闭上了。
  “请把眼睛睁开吧,”一个平静而冷淡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响起,仿佛一柄锋利的铁刃,切割着她的神经系统:“逃避于事无补,睁开眼睛,看着这幅画,看着它,就是这幅画曾让你魂飞魄散,逃离这里,告诉我们,你想起来什么来了?”
  这个令人厌恶的声音似曾相识,林红的睫毛抖动了一下,她想起来了,这个说话的人,就是那个替何正刚制定了心理疗法方案的香港心理咨询师杨思鹏,那个令人厌恶的家伙,想不到何明居然又把他带回到家里来了。
  “为什么你不愿意睁开眼睛?”杨思鹏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飘来:“睁开眼睛吧,我们都承受着各种各样的心理困扰,但闭上眼睛丝毫也不会解决问题,睁开眼睛,看看这幅画,看着它,它让你想起什么来了?”杨思鹏用一种略带几分挑逗性质的声音说着,同时屈起食指,弹着那幅油画的表面。
  “梆,梆,梆,”他的食指弹奏之声节奏沉闷而单调,给人一种极不愉快的感觉:“梆,梆,梆,”这声音固执的响起,让林红心里恚怒已极,她觉得自己被出卖了,为什么会这样想?却似乎没有一个明确的理由,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她死死的闭上眼睛,拒绝看这个家伙一眼,拒绝合作。
  “梆,梆,梆,”伴随着这单调乏味的节奏,杨思鹏的声音也随之振荡着:“我们所面对的生活总是这样让我们心情不快,可是我们需要理性的对待它,就象现在这个样子,睁开我们固执的不愿睁开的眼睛,抛弃掉那些妨碍我们行动的念头,然后我们就会发现,事情的解决其实很简单,就象现在,我们把它说出来,放在脑后,明白对我们来说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杨思鹏那讨厌的声音回响着,同时,那节奏单调到了让人发疯的弹奏声却始终未停止下来:“梆,梆,梆……”
  林红早已经在心里拿定了主意,决不配合这个讨厌的家伙,不接受他的笨拙的催眠,她要保持自我的清醒与冷静,保持她心态的平和与淡定……就在这种抗拒心理下,她平静的躺着,放松自己,抱元守一,抗拒外外界的影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慢慢的,她的意识澄澈起来,犹如一汪清泉,甘凉透爽,让生命感受到无尽的希望与快乐,仿佛在遥远的异域,伴随着这汩汩的清泉叮咚,一个若有似无的童谣唱颂之声响起:
  乌龟瘦,不长肉
  皮外包着硬骨头
  四只爪子一个头
  三年走到家门口
  这童谣宛如一池清泉,缓缓的漫入林红那干涸的心中,她的眼睛慢慢睁开了,这是一双美丽得令人心颤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之下,是略带几分挑逗的妩媚风情,望着正用食指弹击替代水晶球对她进行催眠的杨思鹏,她嫣然一笑,粉红的舌尖,轻掠过那红润诱人的唇角,令得这位香港催眠大师不由得一呆:“你……你怎么没被催眠?”
  “催眠?催你妈他蛋眠!”美艳动人的女人口出污言秽语,那种强烈的反差令得杨思鹏目瞪口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林红已经伸出一只手,一下子揪住了他的领带,用力一扯,竟象提个婴儿一样将杨思鹏提了起来。喉咙处被领带勒紧,杨思鹏透不过气,拼命的踢蹬着两条腿。
  见了这情形,正躲在门外等待催眠结果的何明何瑛姐弟急忙冲进来,想从林红手中把杨思鹏救下,却听林红咯咯一声阴笑,突然下面一脚踹出,可怜的催眠师惨号一声,被踹中裆部,他的人犹如一发出膛的炮弹,嗖的一声弹射了出去,向着何明何瑛疾射而出。
  何瑛眼快,急忙一闪躲开了,何明却慢了一步,被撞得一声惨叫,和杨思鹏跌成一团。
  何瑛急忙想过去帮助弟弟,林红却迈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见此情景,何瑛反倒冷静下来:“朱姐,总算见到你了,原来你躲藏在林红的第二人格里边,当她被催眠入睡之后,你就出来了。”
  朱姐咯咯一笑:“你现在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何瑛苦笑了一声:“朱姐,你要报仇,我想拦也未必能够拦得住你,可是你总得给我一个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朱姐的眼睛突然变得凄楚起来:“你问我为了什么?为什么你不去问你那作恶多端的父亲?为什么?”
  何瑛叹息了一声:“我父亲他已经受到了惩罚,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真可以说是生不如死啊,无论他做了多少孽,都算是补偿你了。”
  朱姐慢慢的摇了摇头:“不,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何瑛又叹了一口气:“告诉我,你期望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朱姐的眼睛里燃烧起熊熊的毒火,看在何瑛眼里令她心惊胆战,只听朱姐哑声说道:“我需要的,就是让我当年承受过的屈辱与苦难,在你们何家人身上丝毫不差的报应回来!”
  未等何瑛回答,朱姐的眼帘垂下,凄声说道:“三十年前,我和我丈夫来到台州,投靠在当时小有权势的何正刚想谋一条生路,不想,何正刚却觊觎我的美色,先故意安排我在他家里做保姆,然后陷害我丈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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