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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绿水深处的秘密-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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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朱儿,她让我下决心离开这个世界。 
好了,我话说完了,酒也快喝光了,很久没有和你一起喝酒了,敬你一杯,不 
求原谅,我已经没有资格做你的老师了,当为自己饯行吧。 

 张援朝  
2004年6月14日夜11点 


“聊斋志异有492篇?”我回头问身边一位戴眼镜的年轻警察。 
对方愣了一下。 
“应该,应该只有491篇” 

雨越下越大了, 
技术科的警察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行李,其中一个手里提着透明袋子。 
“交给我”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不情愿的递了过来。 
袋子里面装着从张副局长上衣口袋发现的东西,像是一片树叶卷成的哨子。 

6月16日下午两点 
走在前往红树林的路上,竟然没有一点悲伤,张副局长的死丝毫没有悲壮的情节,岸上目击的警察叙述了一个简单又从容的过程:船行止湖心停下,张副局长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我站起身指着湖水僵硬不动,一刻钟后,张副局长转过身,向湖畔敬礼,微笑,接着跳入水中,船只剧烈摇晃使我跟着跌落,十分钟后我游上岸。 
整个事件发生过程中,无论从湖边的任何角度观察,视线总被橡皮艇的阴影挡住,无法看到黑点的所在。 

张副局长打开了一扇门,这就是全部。 

红树林到了。 
走过老槐树,向前三步。 
铁锹与土壤碰撞,沉闷的声音在林中回荡。 
不到两分钟,一只灰白色的瓷罐露了出来。 
我拧开了罐口。 
少量的泥土从夹缝中散落,看来不久前有人动过。 
呛鼻的槐花香气扑了出来。 
我微微侧过头,手指伸进罐中。 
摸索着,感觉到一片织物包裹的东西。 
轻轻拉出来, 
借着林中弥漫的微光,将它平铺在面前的草地上。 
是一只卡其布作的军用包,虽然已经退色,但还是可以辨认右下角的一行小字。 
“国民革命军第九军” 
我戴上检验手套,小心的打开包上的纽扣。 
一只黑色文件夹露了出来, 
封面上写了些大大小小的日语,只有一个词是熟悉的。 
“植田苍凉” 
突然,似乎有无数双眼在我面前猛地睁开。 
我翻开文件夹,左手捏亮了随身携带的手电。 
里面夹着一张发黄的油纸,上面的字体密密麻麻,大小不一。 
我注视着文章的抬头,余光中的景物开始模糊。 
《聊斋志异〉第492篇‘‘‘, 
 朱儿 
蒲松龄,淄州人,少不知名,惟日为人书画,受贽以自给,康熙元年四月初八,平岛李生见龄画,嘉叹之,邀至其家修族谱。 
李有妻,名朱儿,冶容秀骨,艳绝,不喜语,善折槐叶作笛,独坐湖边吃吃笑,龄奇,朱儿曰:“水中有苔一缕,绿滑可爱,浮水漾动,绕湖三匝”,言毕吹笛。 
一日龄与众人把酒嬉笑,乡民曰平岛鬼魅横行,非李赵朱儿吹笛,邪魔不可消。龄大惊,知遇奇女子也。 
六月初六,龄欲返乡,朱儿戚戚然似有隐,龄问之,女曰:“我命不久矣”又曰“我为李妻,非我所愿,尚有一郎,心仪已久,恐今世不得团圆,先生善鬼神道,可否助来世?”言毕打开一轴,画中男子青眉细眼,衣冠古怪。龄诺,卷轴而去。康熙四年九月二十八,一女尸浮平岛湖,龄闻朱儿已被其夫所杀,悲羌不已,返平岛湖寻画中男子,与重阳观中神像似。


( 五十三) 

《聊斋志异〉492篇的下面, 有几行工整的小字。 
“吾本冒昧,一介村夫,未曾闻达于诸侯,毕生精力著《聊斋志异〉492篇,不求大雅之堂,但求世人稀缘,《朱儿〉篇并非杜撰,此女生灵于树前湖水之中‘‘‘” 
后面的话看不清了,墨迹已经退色。 
翻到第二页,看到不同的字迹。 
“平岛知县刘茂晟拜读,昨日神灵托梦,星夜至此提取证物,旨在锄奸,万望海涵,康熙四年十月三十” 
(刘茂晟,朱儿案件的第一任检察官,徐菲的太祖) 
“青州举人黄静山唐突此地,拜读,原物奉还,求神灵宽恕,康熙十七年八月十七” 
“山西盐商冯治水树下歇凉,拜读,害怕,原物奉还,你要找的人我不认识《炅露弧? 
“罐中之物已安放妥当,施主所寻之人,贫僧定会顺路查访,大相国寺监寺长空,咸丰七年十一月初二”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蹩脚的文言文让人头晕目眩,索性又翻了一页。 
“蒲先生泉下有知,阁下的《聊斋志异〉已由中华书局出版,我与母亲回乡在树下歇脚,绝不敢打扰水中菩萨,看到的东西更不会说出去,民国二年五月八号” 
“我是山东济南人,笃信佛教,对轮回之说深信不疑,李赵朱儿所寻之济南林先生,我已遍寻济南大街小巷,并未找到相貌家史相同者,菩萨保佑。民国十五年三月五日” 
再往下的文字是用红笔写成的,中日文各自写了一遍。 
“平岛湖地区皇军各部队,皇协军及地方保安队: 
我乃第一军植田部队指挥官植田苍凉,此乃存放支那圣物之处,尔等切不可轻举妄动,违者将受到神灵的惩罚。 

翻到最后一页,有什么东西从头顶飞过。 
“国庆: 
你好,又见面了,介意和一只鬼握手吗。 
看到前面的文字一定有些奇怪吧,这是朱儿生前埋下的罐子,现在的说法叫“时间囊”,蒲松龄的第492篇是给朱儿的祷文,后面留言的算是悼唁者,他们意外的发现了这个秘密,因为善良,所以活下来,那些渴望长生不老药方取走罐中事物的人,结果你都看到了。 
这场葬礼举行了300年,只为等待一个迟到的人。 

张副局长终于幽默了一次,我却无法笑出声来。 
事情开始明白了,蒲松龄在朱儿死后来过一次平岛,由于无法找到朱儿的尸体,只好将这篇“祷文”装入罐中,不言而喻,埋藏的位置肯定是朱儿生前向他透露的,而这一切的目的是想托他找人,一个山东济南姓林的人,蒲松龄是山东人,更喜欢搜罗奇闻轶事,照此推测,朱儿死后他曾寻找姓林的济南人,结果是不尽人意的,于是在他老年赶赴平岛埋下“祷文”。 
换句话说,这篇“祷文 ”也是一篇“寻人启事”。 
那么罐里还有什么,长生不老药方? 
我突然清醒过来,迫不及待的将手伸进罐子。 
罐子太深,索性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草坪上。 
两只白蜡做的河灯,一包槐树叶,还有一叠红色的纸片。 
没了,我盯着冒出青光的罐底发愣。 
打开纸片,竟然是一种南方的剪纸画。 
我一张张的看着,企图找到文字的痕迹。 
所有的剪纸都有湖的形象,可以想象朱儿在湖边专心致志的样子。 
图案中始终有一个人形在水中游泳,时而潜水,时而搏击,最后人形站在湖面上,手指僵硬的指着一个方向。 
像是个男人。
 


(五十四) 

6月17日,西风。 
两天过去了,法医李木禾还是没有消息。 
在局办公楼的走廊里,我遇到了崔局长。 
“局长,您知道李木禾什么时候回来?” 
“李木禾”崔局长愣了一下“人在广州呢,你找他干什么。” 
“我有急事。” 
崔局长摆摆手,示意我进他的办公室。 

“你和他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只是张副局长遗嘱里提到了他” 
崔局长瞟了我一眼,玩弄着手里的茶杯盖子。 
“国庆啊,张副局长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不过事情已经出了,我们还是要往前看,年轻人要学会审时度势,我不希望再无风起浪了。” 
“崔局长,我‘‘‘” 
他没有理我,继续往下说:“李木禾这个人,一言难尽呐,据说是什么法医界的权威,我怎么就没听说过,魏国梁案子一出,张副局长大老远的跑到杭州把他调过来,结果呢,两个人不到一个月就吵翻了,老头子一生气跑到广州教书去了,音信皆无了。” 
“可是,局长,张副局长的遗嘱里制定他验尸。” 
话音未落,崔局长手里的小动作停了。 
“已经验过了。” 
“谁验的?” 
“他,李木禾,昨天晚上”说完腮边的肌肉鼓了一下。 
当看到张副局长的验尸报告时,我眼前一振,接着是久违的迷离。 
崔局长走到我身后,递过来一只打火机。 
“烧掉它。” 
为什么? 
“永远不会有真相,永远‘‘‘” 

事情再一次风生水起,李木禾的神秘出现,我已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在昨夜十点匆匆赶到平岛湖验尸,凌晨又返回广州?据崔局长说,这是一个才高八斗自命清高的老人,在平岛的一个月里,他深居简出到连班都不上,很少有人见过他,除了张副局长,沈鸿和他交往过外,其他人连他的体貌特征的都说不清楚,然而,他是绿水事件的关键人物之一,通过这份验尸报告,他甚至是致命的。 
“事情的经过比较复杂,刘木禾来之前没有打电话,发了封电子邮件说他昨天中午会赶到平岛,结果一直等到下午他都没有来,大约晚上八点左右,局里的刘法医和陈法医开始对张副局长验尸。十点十分,刑警队值班的小黄出门买夜宵,看到验尸房的灯黑了,接着又亮了,就朝里面喊了一句“谁”,对方回答是刘木禾,这老头儿虽然认识的人不多,但名气不小,脾气更大,小黄就没敢再问。” 
“后来呢?” 
“后来就到了后半夜,小黄看到验尸房的灯还亮着,就觉得蹊跷了,推开门发现李木禾已经走了,刘法医和陈法医瘫了,两个人蹲在墙角不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的在说什么。” 
“在说什么?” 
“验尸报告” 
崔局长挣扎着笑了一下,拿起验尸报告,点燃了打火机。 
“张副局长的签名还是那么潇洒,龙飞凤舞的,自己给自己验了尸。” 
张副局长为自己验了尸。 
确切地说,验尸报告的笔迹是死者的。 
一份由尸体完成的验尸报告。 
我突然清醒过来,崔局长手里的纸片已经化为灰烬。 
“到现在为止,刘法医和陈法医就是发呆,问什么都不说,唯一见过李木禾的沈鸿还躺在医院里,哎,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局里连老头子的电话也没有,今天早上技术科收到李木禾的电子邮件,说人已经回广州了” 
“局长,可不可以通知广州局帮忙查一下” 
“好了,这件事情我会酌情处理,笔记相似的案例也不是没有,今天跟你说这些,是让你心里有个底,不管怎么说,李木禾来过了,张副局长托付你的事也办完了,回去好好工作,我还是那句话,年轻人,一定要学会审时度势啊” 

从崔局长办公室出来,我回忆着刚才的林林总总,审时度势?他在劝我不了了之。 
张副局长留给局里的遗书已经看过了,书中提到“身心疲惫,疾病缠身,但求一死,减轻家人和组织的负担”。 
这么说,一起百人目睹的自杀事件留下的最终疑点是张副局长的“身体”,李木禾的深夜出现与消失,两位法医的呆滞不语,万变离不开这具“身体”。 
想接触张副局长的尸体已经不可能,崔局长的意思很清楚了。 

沿着办公楼的楼梯,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几个招呼。 
走到107的门口,我停下了脚步。 
这里是张副局长生前的工作宿舍,门虚掩着,几个警察正在翻箱倒柜。 
我推门进去,屋里的人点点头,一声不吭的搬着东西出去了。 
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烟草味道,窗外射进的光线中飘荡着浮尘。 
我走到写字台前,拧亮了台灯。 
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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