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见之眼之二] 曙光乍现(出书版) by: 拾舞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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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夏春秋认真的神情,叶致浩焦虑了起来,他从来没想过那个听话的春秋会用这么认真坚持的神情跟他说话。
叶致浩坐回发上,语气强硬地开口,你要我说什么?学校是吧?对,地是我卖的,那又怎么样?公司经营的状况不好,我卖地补亏损有什么不对?反正那所学校也没赚钱,你以为经营公司这么简单吗?你说要走要走的,你走了能什么工作?你除了这个还能做什么?学校也没去,没有学历经历的,你难道能像先人一样去摆摊吗?明明没过过苦日子的人话别说得太满。
夏春秋居然笑了起来,舅舅,如果不愁吃穿就是好日子的话,我宁可去摆摊过苦日子,你真的知道我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
夏春秋起身把旁边柜子里的帐本全抽出来扔在桌上,我是没念过书,没学过经营,可是帐本我是看得懂的,我只是不看而已……您以为奶奶的眼睛老花了十几年她是怎么坚持自己做帐的?她的帐是怎么做出来的?
夏春秋看着叶致浩的眼神带着痛苦,我十岁就开始帮奶奶抄帐本,十二岁就帮奶奶作帐,您以为我看不懂您叫人做给我看的帐哪里有问题吗?
叶致浩变了脸色,迟疑着要怎么辩解。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静了一会儿,夏春秋坐下伸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您是怎么把地卖掉的?您是哪里弄来冬海的印鉴?
不提这一点就算,叶致浩突然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他,你是真不知道还假不知道!
夏春秋怔了下,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叶致浩在说什么。
土地、学校全是你的名字!我们叶家的财产全过在你名下!那明明是我们家的!我抢回来有什么不对!我为家里辛苦工作了一辈子!一辈子的青春和生命都耗在这里却什么也没得到……叶致浩气的脸色涨红指着夏春秋怒吼。
怎么……可能……
夏春秋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如果叶致浩说的是真的,那能这么做的人只有一个……
为什么……为什么冬海要这么做……?
夏春秋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但现在来说,土地在谁名下不是问题,如果是在自己名下那就能理解舅舅为什么能够轻易卖掉土地了。
他的印鉴、身份证什么文件都放在公司里,方便公司用。
舅舅,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的,不过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家里的孩子,就算我真的不是,那也不是我的错。夏春秋极力使自己冷静的开口。
我有记忆开始就是在家里长大的,奶奶一手把我带大,亲口要我继承,这些都不是假的,我的回忆我的生活都是在这里,您现在说我不是叶家的孩子,那我过去为家里做的一切算什么?夏春秋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要是知道您一直是这么看我的,当初我不要替冬海继承就好了。我不用受这么多苦,舅舅也不用这么委屈了。夏春秋说着,真的笑了起来,他的人生就像一场闹剧一样,到头来没有人认同他的努力,他过去所做的—切。
叶致浩没有回答,他当然知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他只不过是一个连父母亲是谁都不知道,甚至连户籍上的母亲都没见过一面的孩子。但自己始终无法亲切对待他,原本这个家该是他的,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给占走了,他无法认同。
夏春秋望着叶致浩,他知道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他认真的望着叶致浩开口,舅舅……地是无论如何不能卖的,那份契约会失效,而过去您收的钱,和公司短少的部份就当作您的退休金,我想已经多出很多了。您现在的存款已经够您和舅妈过很好的日子,请您收手离开公司吧。
叶致浩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要赶我走!你要赶走这个公司唯一姓叶的我?
夏春秋只是冷静地开口,语气坚定,我虽然不姓叶,但是继承家业和这间公司的人是我。
夏春秋加重语气,重复说了一次。是的,我请您退休,并且从今天起离开公司。
叶致浩瞪着夏春秋半天,脸上充满怒气、憎恨和不甘心。
夏春秋没有退让只是承受他那些险恶的情绪,直到叶致浩慢慢地缓缓呼吸最后颓丧坐了下来。
……我也不想……这么做的……我只是不甘心……叶致浩像是喃喃自语一样说着。
舅舅,奶奶常说的人要知足,您的不甘心招致更多欲望,欲望越多越无法满足,您做越多心理压力就更大,该是放手的时候了。夏春秋温和地开口。
叶致浩望了夏春秋一眼,抹了抹疲惫的脸,我知道了……我会把事务交接下去,我今天就离开公司。
说完,他起身缓缓走出办公室,一瞬间那个背影好像老了十岁。
夏春秋闭上眼靠躺在沙发上,觉得十年来都没有这么累过。
他深呼吸了好几下,然后起身,他还有一件事要确认。
抱着不安的心情,他上楼轻轻地打开家门,客厅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看来叶冬海和陆以洋都不在。
夏春秋可以感觉得到叶冬海的焦急,他知道他在寻找自己。
夏春秋看着他侍奉了一辈子的白玉观音,先为观音上了香,仔细把佛坛清理干净,做着他平日每天都要做的事。
静静的坐在观音面前,他却无法像平常一样感受到安宁,他伸手打开佛坛最下面的抽屉,他几乎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打开是什么时候。
里头的是家里的存折、地契一些相关文件。
他的手微微颤抖,打开那些文件,—张一张翻阅着。
泪水慢慢模糊了视线,眼泪一颗颗地滑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哭,还掉得下眼泪。
不只公司的产业,连家里的,冬海都一一把财产过到自己名下。
为什么要这么做……摆脱了这些之后……你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吗?
他明明不想要,家里的财产,家里的地什么的全是负担,他什么都不想要,他要的只是安宁稳定的生活,能和冬海在一起的日子。
他是为了这个才继承的家业,到头来他不想要的都是他的,他想要的却什么也没留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夏春秋几乎泣不成声,眼泪一直滑落脸庞,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圈圈的水渍。
他不是没有哭成这样过,但是完全因为自己的悲伤而痛哭却是第一次。
他们都被这个家给困住,他们脱不了身,但至少是被绑在一起。
但现在能绑住冬海的东西不在了,家里不管什么都是他的了,他要用什么来让冬海留下来?
明明……明明就是你要我留下来的……为什么……夏春秋伏在地上,止不住泪水涌出,悲伤和痛苦淹没了他。
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些悲伤,还有像是要撕裂他一样的痛苦。
一只手轻轻的抚着他的发,像小时候一样的,那只温暖的手。
夏春秋拍起头来,就算是模糊的视线,就算被痛苦淹没了所育的感觉,他依然知道那是谁,都是你……为什么你要那么做……为什么不让我幸福……我只是想跟冬海在一起而已……我只想跟冬海在一起……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她总是慈祥的脸带着哀伤的神情,不知道是抱歉还是同情,但夏春秋不想知道。
……我不要听你说……我再也不要听你说了!夏春秋用尽全力叫着,我再也不要听你的话了!我要离开这个家!
他起身冲出家门,带着他的悲伤和痛苦,用尽全力跑了出去,他不知道他能跑到哪里去,他只想甩开这一身沉重的负担和痛苦。
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看了……
陆以洋带着小宛朝高晓甜把头丢出去的地方四处找着。
花圃草丛里都翻过,就是没看到她的头。
奇怪……到底丢到哪里去了……陆以洋到处翻找,已经过中午了,钟声响起之后,让校园瑞安静了些。
翻翻找找的也花了近一个小时,他累得坐在路边的花圃边。
叹了口气,他想着不知道春秋回来没有,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简讯给叶冬海。
如果春秋回来了,冬海应该会打电话告诉自己才对,陆以洋想着应该买只手机给春秋带着才对。
他用抓着手机的手撑着脸,坐在那里胡乱想着最近的混乱生活,先是遇到小宛,再来是火灾,然后是小良,现在是高晓甜,而他连小宛的事都还没有一点眉目,虽然送走了小良……但是那也不是能开心的事。
有点沮丧地坐着,他看着小宛在那里晃来晃去,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帮助她。
一个人从他面前走过去,而他只是盯着小宛,小宛突然停下了闲晃的身体,突然快速地回过身,像是在路上看见熟人一样立刻的回身,但是她明明头不在……
陆以洋怔了下,小宛已经跟着那个人的身后走着。
小宛!陆以洋呆了下,下意识就开口唤她。
那个人却像被电到一样马上回头找寻声音来源,陆以洋愣住,想着该怎么办,四周又没任何人他要解释他是在叫谁。
啊……那、那就这样……晚点见。灵机一动,他手机正好拿在手上,随口唬了几句假装按掉手机。
而那个人叮着他半晌,像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的,把原本紧绷的肩膀垂了下来。
陆以洋望着他的脸,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而那个人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突兀,跟陆以洋抱歉地笑了笑就转身离开。
陆以洋忙站了起来,如果这人跟小宛有关系的话,他不能放过。
请问……陆以洋急忙开了口。
那人回头看了他一下,大约三十多岁,也许是哪系的助教……
学长……我是路痴,常常还搞不清楚路怎么走,学校好大……陆以洋觉得自己的借口很蠢,所以傻傻地笑了起来。
那人也笑了出来,你哪一系的?要去哪里?
我、我农化的……我找不到系学会……学长指路指半天我就是找不到……陆以洋吐吐舌头,突然想到系上学长常开的玩笑,想自己大概装成大学部的还骗得了人吧。
喔,你们系学会搬过大楼,农化的高年级生常常开学弟的玩笑,你新生吧?那个人笑着指给他看,你直直走,第三条路右转的大楼进去一楼就可以找到你们系学会办公室了。那个人有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