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螃蟹横行-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妈妈他们人已经到客厅了,气汹汹的正在教训人:“谁叫你用那只手拿东西的?谁叫你随便抬伤胳膊的?这下好了,移位了,接好的骨头还得重新折了再养!”
小蟹心里也不大痛快,不抬胳膊怎么打游戏?不用手怎么搬石头捉河蟹?难道真的要他天天蹲在奶奶的木头凳子上看老母鸡带小鸡觅食?
小螃也吓了一跳,沙发上坐着的小蟹果然又重新裹起了萝卜手,脸上全是汗,瓮着头坐在一边:“随便你说,反正明天我要回学校去。”
许妈妈瞪大眼睛:“回学校?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去?谁给你洗衣服,谁管着你那胳膊?”
小蟹眼睛溜溜转,努嘴向小螃的方向拱了拱:“不是有我姐嘛。我们男生宿舍又没门禁。”
小螃跟着点点头,在应付家长的问题上,姐弟俩一向是同仇敌忾的。
许妈妈想了想,觉得把课拉下也确实不好,犹豫着同意了:“那洗澡怎么办?”
“小事,找个塑料袋裹一裹,我一只手就搞定了。”
在小蟹恨不得拍胸膛的保证下,许家姐弟终于如愿回了学校。
天那么蓝,云那么白,路边修整草坪的校工撅着屁股抬起头,冲小蟹的萝卜手笑了笑,又转过视线去看许爸爸手上的那只纯平大屏幕:“呵呵,送孩子来学校?”
许爸爸许妈妈也咧开嘴巴笑:“是啊,送孩子来上学。”
校工伯伯年纪大了,记性还是不错的。第一学期这对夫妻来的时候,姐姐弟弟跟在后头空手走。第二学期来,姐姐弟弟各自拉着行李走。第三学期开始,就没再见过这对中年夫妻了。
如今都到第五学期了,咋变成姐姐扶弟弟,夫妻俩拉行李了?
许家四口一路互相埋怨着往宿舍走,许妈妈要求先送受伤的小蟹去宿舍,许爸爸抗着显示器抗议要先搬东西到小螃那里去。几个人堵在校园四通八达的小径上,形成了一条靓丽的风景线。
路过的学生纷纷驻足欣赏,还是骑着三轮车负责给新生运送被褥的老生看不下去,帮着许爸爸把大显示器给运到女生楼下。
小螃叠声道谢,等那男生一走,摞起袖子就去抱那玩意。三步一歇,在一众女生惊叹的目光下,成功把东西运回了宿舍——这也是当久了鸵鸟练出来的本事,因为不好意思开口求人帮忙,小螃在中学时还曾经一个人分五六批把任课老师托她找人搬去教师办公室的盆栽运送完毕。
小蟹为此专门写了篇名为“我那蚂蚁一样的坚韧的姐姐”的小作文,因为健康励志的内容而破例地被打了一个高分,成为他语文功课分数史上一次划时代的突破。
搬完东西,小螃也赶去男生宿舍帮忙。
小蟹的宿舍是那种典型的混合宿舍,高年级低年级里多出的零头们凑成一窝,作息虽然不同,关系倒是挺铁的。
几个男生来的比小蟹早了点,纷纷在阿姨叔叔面前表示蟹子的伤就是我们的伤,蟹子的姐就是我们的姐,还热情的给许家大小一人泡了杯速溶的立顿红茶。
许妈妈笑的合不拢嘴,中午就请他们到校外的饭馆子里好好吃了一顿。只有小蟹盯着那只扔在角落里的“立顿”包装袋,阴笑连连——幸好被他给拦下了,那袋破东西还是上学期他买了落在这里的,早过了保质期了,这帮野兽居然也敢拿出来现!
告别安了心的许家二老,小螃的学校生活也渐渐步入正轨。大三的功课不多,除了每周扳指头都数得出来的专业课公共课,就剩下学年论文和考各种证书的准备了。
白天要认真上课,晚上就抽空上上游戏。小螃觉得生活还是比较幸福的,唯一比较尴尬的是,她不得不频繁的进出处处疑似□出没的男生宿舍。
大夏天的,谁不在宿舍里光个膀子穿个大裤衩的?偶尔疯闹起来,一帮男人穿着三角裤在走廊上举扫帚狂奔也是常有的事。
小螃在楼下打电话知会了声,等了十几分钟,目不斜视的走进小蟹宿舍。没过多久,就抱着一大盆衣服出来了。走到洗衣房,也不管边上震惊的目光,一脸麻木的开始洗衣服。
T恤、牛仔裤、T恤、球衣、运动裤、袜子……小螃猛地的把重新衣服翻一遍——球衣、运动裤?
再看看花色和大小,脑海中开始回想起刚才帮她开门那个男生不大自然的神色,沉默着把这两件衣服挑出来放在一边。
太卑鄙了,居然又想鱼目混珠!
刚开始的时候,小螃每每是准时等在楼下拿小蟹的脏衣服的,送衣服下来的也经常是热心帮忙的小蟹室友们。带回去之后,却经常发现多出好几套没见过的陌生衣物。
室友于是建议她直接上楼去拿衣服,免得又给混进来陌生人的脏衣服。可是,可是……小螃内心开始流泪,就是这样了还有不法之徒啊!
小蟹倒是无所谓:“这可我亲姐姐,你们也的跟着叫——姐,你看,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弟弟,爽吧!”
小螃瞟了瞟那两件脏的都快发黑的衣服,像许妈妈说的,女人又不是老妈子,凭什么白伺候人?!
对面的水龙头下有男生低着头在认真的洗着内裤袜子,刷子刷的惊天动地,一脸的正义凛然。还不时对一直低着头的小螃报以白眼,现在的女孩子,真是……啧啧……
男人在男人的地盘洗内衣裤,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小螃只好把头埋地更低了,下次还是带回女生那边洗吧——虽然那围观的眼神更不堪一点。
“姐!姐!”小螃转过身,小蟹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正靠在水房门边上,高高的个子,白白的胳膊。那两声呼喊却不像在喊人,气势昂扬的直冲着水房里神色各异的勤劳学弟学长们吼去,脸上的正义感比那刷内裤的男生还浓:“姐,一会洗吧,我饿啦,咱们吃饭去。”
小螃巴不得答应,冲掉手上的白泡,巴巴跟过去:“吃什么?”
“学长今天发工资,请客,嘿嘿!”小蟹拉着她就走,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男人会赚钱了才是男人,真想快点毕业!”
小螃有点犹豫了:“哪个学长?我都不认识,我还是不去了。”
小蟹偷偷翻个白眼,口气开始恳求起来:“妈不是说还得忌口那啥的?你不去,我可记不清楚……”
小螃瞟瞟他,眼神鄙视而无奈:“在哪里啊?”
商量来商量去,小螃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了,抱着自己的大挎包钻进出租车:“医生说了,不能吃萝卜,少喝酒,少……”
小蟹听得直乐:“姐,你完蛋了,未老先衰,未婚先唠叨——哈哈哈哈哈哈!”
小螃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再瞅一眼前面一直冷着脸的司机,有点尴尬的笑了笑。
那师傅带着大墨镜,半张脸都遮住了,也冲着后视镜里的小螃微微牵了牵嘴角。
小蟹把裹满白纱布的右胳膊移到小螃面前,嘀咕着说痒。小螃一边帮她挠痒痒,一边瞟到司机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心里忍不住开始感叹——这年头,连司机都开始流行冷酷面瘫了呀!
车子开了会,面瘫师傅打开收音机,吱吱啦啦的开始收听交通广播:“XX路上的司机师傅们……一起公交车与洒水车的追尾……”
小螃愕然了,洒水车与公交车追尾?
师傅无奈的摇头,调转车头打算上高架:“小伙子,路堵了,得绕远路。”
小蟹摇下车窗往外看了看,有点不甘心的问:“再过两个路口,拐弯就到了,师傅通融下吧。”
师傅扭过头,不大客气的反问了句:“怎么通融?飞过去?”
小蟹哼地一声爆发了,看看计价器,掏出钱包数零钱:“不通融就算了,您慢慢飞啊。姐,咱下车!”
那师傅也不客气,开着车拐了个弯,停到路边:“一共二十八块。”
小蟹睨他:“刚才不还二十七块?”
师傅指指计价器,上面赫然鲜红的一串阿拉伯数字:“这不是还拐了个弯嘛。”
小蟹心里狂骂黑的,再看看时间,甩下钱拉着小螃就走:“快,前面在设路障了!”
小螃也看见了,长长的一条黄色警戒线已经拉起来了,小三角的路障正一块一块的被放下,连人行道都没放过。
马路上的奥迪吉利QQ奔驰大众这下全一个待遇了,不是调转车头走人就是摇下车窗探头张望。
小蟹口袋里的手机也凑热闹地响了起来——“喂!死哪了?”,那声音沙哑而激愤,简直比前面的路况还遭。
小蟹也正憋着股鸟气:“妈的,谁让你挑这个破地方的?老子给堵路上了!”
“别提了,来XX路的兽医院吧,就刚才那破车,把我小侄女那宝贝猫给轧死了——你别再哭了行不行?”
电话里的声音嘈杂起来,小孩子尖叫哭闹的声音跟针扎似的传过来,听的小蟹的耳膜一阵颤抖。
第十七章、波克比
推开兽医院贴着小狗骨头不干胶的玻璃门,一声咆哮冲耳而入:“你走不走的?啊,走不走?”
一个额头上胡乱贴着块纱布的高大男青年正拖着个小女孩往外扯。说是拖,真的一点都没错。小女孩八九岁大,脑袋上扎着俩冲天辫,嘴巴张的大大的嚎哭,满脸的鼻涕泪水,整个人都耍赖似的趴在地板上。更显眼的是手上抱着的那只歪脖子的猫,血淋淋的垂在她的胳膊上,碎花小裙子上也沾了血糊糊的一蓬蓬猫毛。
青年每往前走两步,小女孩单薄的身体就在地板上多滑行移动一段距离。
一整个生离死别,蛮横暴戾的家暴画面。
边上的工作人员看着也尴尬,不知道是该先可怜可怜那死去的小生命、哄哄哭个不停的小朋友;还是先劝那小青年去包扎——他显然伤得不清,都换了好几块纱布了,额头还一直流血,衬衫上狰狞的一大片血渍,走路也不大利索的样子。
小蟹一推开门,刚才站门边的几个人立马奔过来了。其中一个女孩都带上哭腔了:“蟹子,你劝劝杨树吧,都折腾半个多小时了,血也要流干了呀。”
小蟹看这架势也觉得不能耽搁了,走过去劝秦杨树先去包扎。话还没说完,小女孩不干了,抱着死猫冲他哭嚎起来:“杨树叔叔是孬种,杨树叔叔不保护我的米亚!”
秦杨树气得一把扯下湿透的纱布,嗓子哑的都快出不来声了:“你说谁是孬种?啊,谁把你从车底下拖出来的?猫往车底下钻你也往车底下钻,公交不是车?公交车停下就不开了?”
小女孩答不上话了,抱紧手上的猫,朝天又是一声嚎哭,还往他那条微曲着的腿狠踢了一脚:“呜呜呜呜,我不管,你赔我猫赔我猫!”
要不是小蟹和一男生扶着,秦杨树几乎就跌倒了。
小螃在一边尴尬的站着,瞅瞅秦杨树青筋暴起的拳头,再看看那小孩,也是手足无措。
视线落到到她小书包上一晃一晃的绿色小公仔上,忍不住一阵激动。走过去蹲下来,也从自己的大挎包里摸出只粉色小挂饰,递到她面前晃了晃:“我的宝宝丁换你的水箭龟好不好?”
小姑娘哇哇哇的哭着,斜眼睛瞪她一眼,一把夺过东西,擦擦鼻涕,扭头继续嚎哭:“不换,都是我的!”
秦杨树也注意到她了,眼睛瞪大了一下,随即把头撇开了,有点恶毒的瞪向小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