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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狐火:一个少女帮的自白 作者:[美] 乔·卡·欧茨-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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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马迪照样做了,其他人都伸长了脖子观看着这甜蜜的、耀眼的血光。
  于是,马迪被文上了“狐火”的标志。长腿早在梦里就设想好了“狐火”的神圣标志:先是刻上一圈红色的圆点,再围绕着这些圆点,构成一个高高的、竖起的火焰。
  首先,这个标志是用血来做的,渗出的血滴,痛苦的血滴,针刺的痛苦,留在了马迪左臂苍白的细肉里。于是她咬紧牙关,不哭,也不喊,更不像戈尔迪那样鬼哭狼嚎,装模作样,一脸的汗;也不像兰娜那样缩头缩脑,一个劲地傻笑;也不像丽塔那样拼命咬着下嘴唇,全身发抖。她知道毁伤她的身体,是痛楚的、愚蠢的行为,然而事实上,这却是甜蜜的感觉:我的心里充满了幸福,多么快乐,多么开心啊!
  过了一会,血就止住了,她们在伤口上涂上酒精,沿火焰的形状染上红色,那红色是一种用来染圣诞蛋的植物染料。她们迫不及待,按照长腿的吩咐将她们的血滴融合在一起,因此,从那个时刻起,她们真正就是血肉相连的“狐火”五姐妹了,五个人心心相印,她们就是“狐火”,“狐火”就是她们!
  解开上衣,她们头晕目眩,热烈兴奋,她们彼此抓住对方:脖子上的十字架碰撞着,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人人陶醉,各个欢喜,几乎要昏厥过去。这时恰好远处传来教堂里悠扬的钟声。房间里蜡烛的火焰摇曳着,犹如醉酒当歌,狂欢作乐。一场由长腿引导的怪异的、漫长的仪式还没有结束,“轰…轰”戈尔迪就松弛下来,一个一个拥抱她们,将她的血抹到她们的血里,驴叫一般,哈哈大笑,很有感染力。不一会,她们都大笑起来,笑声刺耳,一直笑到喘不过气来,长腿和丽塔笑得一脸惨白,马迪笑得不仅是惨白,而且有点病歪歪、晕乎乎的样子,一看见她的朋友们和她自己渗血的手臂,一闻到血的味道,就像看到一只被带回家扔进水池的无头无毛的鸡的血,连母亲都只觉得恶心不愿去清洗它。接着,戈尔迪用力拥抱长腿,力气之大犹如母熊,她拉掉了长腿的衬衣,俩人的肩膀都被拖动了,就连长腿的女孩子的棉胸罩也被扯了出来,露出了她那苍白的小小的乳房。长腿气得好笑,但戈尔迪并没有听从劝告,还在摇摇晃晃,将血污又弄到了长腿的胸口上,俩人的十字架飞舞着,飘荡着。兰娜咯咯地笑,试着拥抱她们两个,由于她比别人喝得都多,所以她有点醉酒发疯,肆无忌惮,不顾一切,咯咯地傻笑,打闹不停。于是,戈尔迪将她一把拖过去,狂吻她,两个人挤作一团,身体倾斜,向后抵到了一张办公桌,一只蜡烛被弄熄灭了,没有人注意到火焰的熄灭,因为兰娜还在拉扯戈尔迪的衬衣,一直拉,直到把她的胸罩完全拉扯出来,胸罩汗气冲天,血迹斑斑。马迪和丽塔也是拥作一团,疯狂地笑着抓住对方,是谁将马迪的衬衣扯掉的,他妈的,扣子不翼而飞,衬衣在空中快活地飞扬,谁的头发拂到了马迪的脸上,她大笑着想将它弄开,可是她的手没有空,她不想将她那只瘦小的肌肉结实的臂膀从她的一个朋友那里抽出来。她们旋转着,摇晃着,蹒跚着,弄得满头大汗,几乎倒在地板上,好在她们及时站稳了,又是一阵狂笑。吃惊的丽塔尖叫着将血污弄到了戈尔迪身上,裸露的柚子般的乳房挤压在戈尔迪的小点的结实的乳房上。有人将威士忌滴到丽塔的乳房上,又把它舔掉,威士忌和血令丽塔激动不已,她的脸,她的头发,统统红得像火焰,像电。马迪的胸裸露着,她的小小的乳房也裸露着,一丁点大的乳头竖起,显得恐惧不安。马迪和长腿都像男孩子一样胸脯平平,瘦长,一身除了骨头还是骨头,但兰娜却抓着她们两人,对着她们,扭动身体,装疯卖傻,发疯了一样。马迪用力地将她的一只臂膀围着她,让她安静下来,另一只臂膀围住长腿,马迪紧拢着,费力地抓着,匍匐着,她的脸挨着谁的脖子了。马迪的双眼紧闭,她欣喜若狂:我的心里充满了幸福,多么快乐,多么开心啊!我真的是心花怒放呀!
  后来她们问长腿,她是怎么想出“狐火”这个名字的。极其动听的,完美无瑕的名字——“狐火”。她们已经为“狐火”感到自豪,感到骄傲。长腿说,“狐火”是她为帮取名时用的“费尔法克斯大街的狐狸们”的首写字母,但有一回在梦中,她听见“狐火”——于是“”狐火“就成了别人的代码,而别人的代码就是我们”。 

第六章 “狐火”:早期的日子
 
  记忆是什么,是一团注定要忘记的东西,因此,你必须拥有历史。你必须不辞辛劳去创造历史,忠实地记载发生在你周围的具有重大意义的东西:时间、日期、事件、名字和景象。不仅仅是依靠记忆,记忆是会像人造偏光板印刷品一样褪色的,你看见它就在你的眼前消失,如同时光一去不复返。
  天色明亮,微风拂面,我们五个人肩并着肩行进在人行道上。我们脖子上都戴着一条鲜艳的橘红色围巾,真丝的,质量绝对上乘,是长腿送给我们的礼物,也不知她从哪儿弄到的钱。她微笑着说,她可是从上街区的商店里买的,专为她们买的。让他们瞧瞧咱们的样子,让他们看看咱们,保卫咱们,尊敬咱们,花心思想一想咱们是谁,咱们干嘛要这样。是什么东西将我们命运紧密相连去排除他们。
  因为我们的帮不像别的帮,不像那些粗鲁的少年帮:子爵帮、埃斯帮、鹰帮。我们的帮是真正的姐妹帮,我们不是男孩子帮的镜子,长腿告诫我们,不要信任他们,我们要自然而然地不信任他们,至少他们中的大多数。
  在学校,她们称自己是女孩子初级联谊会,但她们什么也不是,就像“狐火”一样,但满世界的人都很快会了解这一切的。
  “秘密”组织在学校是被禁止的,但“狐火”既不屈服于学校的权威,也不与任何高于“狐火”的权力机构结盟。长腿说,“任何规定只能适合已经存在的东西,不适合一个刚刚诞生的东西。”这是一个我还没有来得及思考的问题,听见她如此表述,我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对他们而言,“狐火”是一个永远的秘密,因此,他们绝不可能了解“狐火”帮是什么。
  所以,要“禁止”它,绝对不可能!
  如今我知道了我决不会再像当年上帝允许我的那样,独自一人,孤独一人,好像他不存在似的,迫使我痛苦地知道,他的确不存在,或许他存在,可他的存在却压根儿没有提到我的存在。
  甚至在“狐火”对丽塔的迫害者采取了最公正的行动并向世人昭示了“狐火”的名字之前,就有一种你几乎能感觉并品尝得到的意义:人们开始意识到我们,或者说是意识到了有关我们的一些新鲜事儿。比方说,在街上或学校,当一个局外人走过来,观望我们时,我们会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或一起放声大笑或高声谈论,或一起缄默不语。人们开始观察到我们五个人突然结成了伙伴,因为我们以前并不是一伙的或像是一伙的——比如戈尔迪和我就不是很经常在一起的,还有兰娜和丽塔也不常走在一起的——我们都戴着围巾,戴着金光闪闪的耳环,一副举止高贵、派头十足的模样。自然人们开始知道我们,怀疑我们,对我们抱有好奇心。有一天下午,当我放学回家时,我的一位邻居将我叫住:“马迪,我看见你跟西弗里德家的那个大块头女孩混在一起,你妈妈会怎么想呢?”我觉得我的脸一阵灼热,好像被那臭婆娘打了一巴掌,火辣火燎的,但我还是礼貌地说道,或是尽量礼貌,不去挖苦她,我说道:“哟,是我自己交朋友,又不是我妈要交朋友。”
  她看了看我,眨巴着眼睛,咕哝道:“哦!”
  我们开始注意到他们就是这样看我们的,我们体会到了一种令人畏惧的喜悦。因为虽然我们曾经发誓要保守我们的秘密,但这个秘密对局外人已是可以触摸得到的,仿佛我们不再是像从前那样一些个别的女孩子,而是“会行走”的“狐火”火焰,如同我们的文身。看见我们,人们记住了“狐火”,因为他们相信他们看见的是一个整体,就如同在我们和人们之间架上了一种特制的眼镜,在我们的眼里,是他们在变化;而在他们的眼里,是我们在变化,然而眼镜却是看不见的。

  不久,就到了元月的最后一天,“狐火”报复开始来临,我们的声名也开始雀起。
  “狐火”诞生前,我们中几个人曾经对丽塔?奥黑根深表同情,当巴亭金尔先生骚扰她时,我们有些人为此感到恶心,还嘲笑她,是的,也许还是不怀好意地哈哈大笑,总是一种邪恶的象征。心想:谢天谢地,不是我!她在号哭,不是我!“狐火”成立后,毫无疑问,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了。
  长腿说,“当那个狗日的家伙选中了丽塔,你最好告诫你自己:他也会选中你的,因为,他妈的,如果他愿意,他就会的。”很快,我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如此清楚,如此彻底,我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长腿看了看我们,我们中的三个,丽塔此刻不在——她当天在数学课上受到了侮辱,她留在那儿“训练”——虽然她的两眼冰冷、平静,但眼睛深处满是思绪,满是不安。
  戈尔迪蠕动着身躯,不同意,讽刺道:“她是头猪,让他得手了。”
  长腿说,“你才是头猪,让他得手了。”
  没有人曾对“轰…轰”说那样的话,谁敢?——戈尔迪傻眼了,瞪着长腿,眨着她的茶色眼睛,一闪一闪的,她算是明白了。
  因为长腿拥有那种天赋,或是那种权力——不仅仅是她的话语而且是她本人拥有权力。
  兰娜点点头,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她的那只肌肉无力的左眼,在学校里曾经遭受多年的罪,都辱骂她“吊角眼!”“畸形动物!”她梦想着有朝一日给她的眼睛做个手术,让她成为完好无缺陷的人;当然,就像马迪·猴子一样,兰娜在丽塔的面前,还是感到欣慰,虽然很生气,但感谢她,是她在号哭,不是我!但是眼前兰娜为长腿的话感到难过,你想,一看见她,一看见她那意志如钢铁般的模样,她一直以来就有如此的说服力。“长腿说的对。如果丽塔不在那里,他也会看中别的人,如果那个别的人也不在那里,他还会继续寻找目标,直到看中我们中的一个。”
  我说,“——那我们就去阻止他。”
  戈尔迪露齿而笑,说道:“——宰了他!”
  于是,长腿就拟订了计划,红色的油漆,大大的刷子,几样我们要写在巴亭金尔先生车子上的东西。向人们昭示:“狐火”不是什么东西,或是哪几个人,而是那个——“狐火”存在着,因此,人人得小心点。
  长腿说,她在梦中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一个她想了好久才想出的主意。她们可以转弱为强,击败那个狗日的家伙,于是人们就会嘲笑他,自然嘲笑的对象就是他了,让他出丑,让他曝光,谁让他对丽塔(或许还有别人)进行性骚扰哩,让他知道,让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而实际上他是不可能知道的。“就是那个东西,”长腿说,“他可以跑,他可以躲,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她绕弄着她的手指,身体弯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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