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桌上的玫瑰 作者: 曾宏燕-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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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和向平平就有了一场艰难的谈话。
“向平平,我听到了一些议论,我不太相信,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韩钢真是你的表哥吗?”
“是啊,是我表哥。”在她的坚持中,我看到了她眼神里闪过的一丝犹豫。
“我接你们这个班有一个多月了,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彼此之间应该说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也许你对我还有一些戒备,但我愿意等待你戒备心理消除的那一天,我不能勉强你对我的信任,但我希望我们彼此能早些建立起信任的师生关系。好吗?”她点点头,但她的目光却分明告诉我,她是心存疑虑的。我接着对她说:“向平平,一个人在成长中,总是要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你很聪明,希望你能够面对成长的问题,很好地处理。你和表哥再好,也没必要天天在一起。因为表哥,你忽略了更多的同学,忽略了集体,这些对你都不是一件有益于成长的事情。要和班里的同学多接触,要关心集体的事情,好吗?”
“嗯。”她小声地,但似乎还是听了进去。
一天晚上,她妈妈突然打电话来,问我是否学校有活动,我说没有。她说向平平到现在还没有回家。我有些着急:她会到哪里去呢?我于是想起她的表哥,就说:“她是不是到她表哥那里去了?”
“表哥?”电话那端传来疑惑的声音,“她哪里有什么表哥,我们家在这里没有表亲。怎么回事,谁说她有表哥?”
我意识到可能会给向平平带来麻烦了,就说:“哦,我记错了,把别的同学的事记到她身上了。对不起,您别介意。”
于是,我马上拨通了韩钢班主任的电话,打听到韩钢家的电话号码,电话打到韩钢家,韩钢也不在家。我估计她大概是和韩钢在一起,再等等看吧。果然,过了半个多小时,她妈妈打来电话,说她回来了。
第二天,她没有来上学,她妈妈来电话请假,说她病了。
上午,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向平平,课一上完,就骑上车到她家去。
只有她一个人在家,父母都上班了。
“平平,好些了吗?去没去医院,要不要老师陪你去医院?”
“不用。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她说着,似乎有点哽咽。于是我注意到她红肿的眼睛和泛青的胳膊。我拉过她的手,指着胳膊上淤血的地方,问她:“这是怎么搞的?摔的,还是撞的?”她使劲摇头,突然,她扑在我怀里放声哭起来。我紧紧地抱着她,抚慰着她,于是我意识到这伤是被打的,“告诉我谁打的?”她哭的更厉害了,而且身体在不断发抖。我还注意到,不仅是胳膊,还有腿上,背上都有伤。“真狠那,这打得可不轻啊。”我在心里想。
我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她,想着平平的事,心里不知怎么产生一丝内疚,这身上的伤大概和我随意的一句话有关系。
“平平,实在对不起,都怪我,昨天你妈打电话来找你,我于是想到你可能和表哥在一起,就顺口说了一句,哪想到,给你带来这些麻烦。”
“不,老师,是我对不起您,我对您说谎了。您,您别生我气。”她抽泣着,“我,我们……”
“别哭了,老师知道了,老师没有生你气,如果生你气,我今天就不会来了。”我给她擦去眼泪,搂着她还在颤抖的身体,“还疼吗,我们去医院看看?”听了这话,她象惊弓之鸟,马上说:“不,我这样子不能出去,不能出去。”我急忙说,“好,不出去,不出去。”
待她慢慢冷静下来,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昨天他父亲再三逼问她,谁是表哥,她始终不肯说,才遭致了这顿打。
后来,她又和我讲了韩钢和昨天晚上的事。
第四部分:爱的误区 花季爱情很难懂
玩世不恭的男孩
她和韩钢相识是在公共汽车上。一次,她上车后照例找了个后面的位置坐下,眼睛看着车窗外,心里却想着考试的事,这时,她感到了注视的目光,转过头正好和韩钢注视的目光相遇,于是,她又赶忙把头扭过去,执着地看着窗外,但她还是感觉到那注视的目光没有离开她。到站了,她低着头急匆匆地走下车,向家里走去。身后却有更急促的脚步向前赶来,和她并排走着,一看,是他,那个在车上注视她的男生,看他穿的校服,是一个学校的!
“你走得好快呀!”他搭讪着说。他的声音非常好听,似乎有一种韵律在话语中流动,把她刚刚在心里产生的反感一下子驱走了,刚到嘴边的话也咽回去了。但她仍然没有搭腔,而他也没有象有些男孩那么随便,一和女孩搭话就直奔“交个朋友”之类的主题,而是好象在和一个熟悉的人随意地交谈,而且谈吐中不乏幽默,所以很快就博得了向平平的好感。他们就这样交往起来,再后来,他就在一次晚自习后送她回家的路上,向他表达了自己的“爱”,而从此,她就再也离不开他了,沉浸在自认为的“爱情”中。可是,最近,韩钢却常常借口学习忙而不常来接送她了。但她却每天都在思念他。昨晚,她下了晚自习,到他班里找他,却看到他正和一个女同学聊得起劲,他发现方慧站在门口,就走出来。
“哎,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你没见我正忙吗?你先走吧!”
“你,……”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他也没有追上去,而是回到了教室。
向平平就这样一个人走到校门口,在校门外,看着韩钢他们班教室里的灯光,她想,一定要等他出来一起走,因为她有太多的话要对他说。终于,那个教室的灯灭了。一会儿,韩钢和那个女孩走出来,只见韩钢跳上车,而那个女孩则随即跳上了车的后座,原本,那是自己的位置啊!于是她一个人来到海边,默默地流泪,站了很久很久。
听了她的叙述,我明白了一切。但我无法劝慰她,有些心灵的伤痛只能靠自己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平复的。我不由的在心里说:“痴心的女孩,你哪里懂得爱呢,你为什么要提前预支你珍贵的情感呢?”但我对她什么也没有说,因为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有效果的。我只能对她说:“老师理解你,别难受,你是个坚强的女孩,你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倒下的。谢谢你对老师的信任,我会帮助你的。这两天你先在家里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的。”
下午,我给向平平的父亲打了个电话,请他下班后到学校来一趟,我在学校等他。
当我看到这位打女儿的父亲,我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了。但我还是压抑着心头的不满,和他做了一次平静的谈话,让他注意教育的方式方法,并明确告诉他,即使是打自己的女儿也是违法的,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晚自习下课前,我来到韩钢班的教室门口,教室里很安静,同学们都在埋头学习,只有韩钢在教室后排和一个女生窃窃地说话,可能这就是向平平说的那个女孩吧。下课铃响了,我看见他和那个女生走了出来,我叫住了他,他可能也意识到了什么,对那个女孩说:“你先走吧。”那个女孩诧异地看看我,自己走了。
我把他请到办公室,让他坐下来,把向平平的事情对他讲了,可他却说了句:“我可以走了吧。”
只要他对向平平哪怕流露出一点关切,我都可能会原谅他,可是,他在听我话的时候,似乎我在讲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人的事情,冷漠的表情和不耐烦的态度令我心里不禁感到一阵阵的颤栗。一个才18岁的男孩,是什么把他的心腐蚀得这样,连一个人起码的良知都没有了?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我忽然为教育感到悲哀,难道这就是我们教育出来的人?一种教育的冲动让我按捺不住了。我严厉地说“你不可以走。”也许,他感到了我话里的威慑,又坐下了。
我直视着他,他把目光移开了。
“我是向平平的老师,可以说,我是她在学校的监护人,我要对她负责。作为高三年级的学生,你已年满18岁,是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所以,我和你的谈话是严肃的,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他听到这里,低下了头。
“在你们的事情中,向平平当然也有一定的错误,那就是她的轻信,她的幼稚,使她在不懂爱的情况下接受了你的所谓爱。你又喜欢上另一个女孩,于是就随便地背弃了自己曾经信誓旦旦的诺言。你欺骗了向平平,但她却仍然那么执着地相信你。她为了保护你,宁肯挨父亲的打,也没有说出你的名字。你想到吗,如果他父亲知道了你的名字,找到学校,那会是什么后果?对你,我不想说更多,只是希望你老老实实对向平平说,不要继续欺骗她。我只要求你做到这一点。”我看到他点了一下头。
“你可以走了。最后,我以教师的身份给你一个忠告:对感情随意而不负责任的人,最后他将一无所有。”
这件事情发生后,向平平变得沉默了,不再有往日的快乐,原本明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忧郁的暗淡。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的心里非常难受。一个玩世不恭的男孩,就这样毁掉了一个纯情女孩的美好向往。看来,即使在校园里,即使在涉世不深的中学生中,也有世俗污垢的侵染。而我们的许多学生,纯洁的心灵还不具备防范的意识,这是我们教育的疏忽啊!
第四部分:爱的误区 花季爱情很难懂
不再轻率
一个星期天的早上,我约向平平一起爬山,当我们登上山顶,俯视山下市区的风景时,我觉得她此时的心情也好多了,泛红的脸上渗出了汗珠。
“平平,我读中学时,曾和一个好朋友一起登上了山顶畅谈理想,她说想要当个舞蹈演员,你猜,我的理想是干什么?你呀,肯定猜不到。”
果然,她猜了十几个都没猜到。
“还是我告诉你吧,我想当乒乓球世界冠军。”
说完,我就笑起来。她也笑了:“老师,真没看出来,您还喜欢打乒乓球。”
我们由乒乓球的理想谈到理想和现实,谈到学习、生活。后来我就开始和她谈起那件令她伤痛的事。
“平平,事情已经过去了,从你成长的意义来说,继续沉浸在痛苦中,只会使自己失去未来。你应该从这件事情中,去反思自己,吸取教训,这样,你所为之付出的痛苦才有价值。就象我们今天爬山,如果因为爬的过程中你不小心摔了交,于是就不再向上爬了,那我们还有爬上山顶的快乐吗?既然摔了交,那我们就爬起来,看看是怎么摔的,以后当心,然后继续往上攀登。”我看到她静静地听着,“平平,你想想,应该从这件事中吸取什么教训?”
她想了想,说:“我不应该和他好。”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还不懂爱,不懂看人,所以自己就……”
“是的,平平,你应该在懂得爱的时候再去爱。你说,不懂看人,我想,这是你以后必须注意的。世界是复杂的,人也是各种各样的。要有辨别的能力。比方这件事情,他一开始主动与你交往,就已经带有一定的目的,而你也因为对他的好感,就接受了他,在这件事的一开始,你就有些轻率。即使你们是同路,而且因为同路而经常碰面,你也完全可以在保持一定心理距离的前提下和他交往,把握交往的分寸。这样,他即使再想与你深入交往,也不会达到目的,也不会有今天的后果。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