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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与君AA-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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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握着勺子手,骤然一紧,“过世的长公主吗?”

“嗯。”

“那女皇和王妃也能同意?”

“王妃本不同意,不知为何,女皇却允了。”

“为何长公主和她的驸马的名字要刻在一个碑上?”

“合葬。”他垂着眼睑,掩去眼里恨意。

‘当’的一声,无忧手中勺子跌落入碗中。

不凡抬眼起来。

“手滑了。”无忧扯了个笑,有些勉强,“我这名字和已故的长公主同名,大不吉利。”

“无需在意这些,与已故古人同名同姓的多去了,哪来什么不吉利之说。”他看着她的眼,微抿了唇,何止是名字一样,这双眼都是一模一样,“快吃吧,大夫该到了。”

“吃饱了。”无忧哪里还吃得下,放下碗,“我没有病,不用看大夫。”

123 羡慕开心

“这个大夫,擅长医治奇病怪症,是个游方医者,我与她也是有缘才结识,如今年纪大了,无力再奔波,才隐在民间,她与王府和常乐府没有任何关系。”

无忧不愿看大夫,在不凡意料之中,相貌可以相似,而兴宁体质特异,常给她诊断的太医不会不知,何况平日在府中负责兴宁身体的是宋太傅。

“你多虑了,我真的没病。”无忧绕过不凡,走向门口,“回府吧,我可不想误了初七。”

不凡虽然觉得她身体总是极冷,怕是有什么隐疾,不过她死活不肯诊断,他也不能强行迫她。

将自己的皮裘给她披在身上,他个子本高,皮裘穿在她身上,直拖到地,象拢了个小帐篷,只露了雪白的一张小脸在外面,如同娃娃般,极是可爱。

禁不住微微一笑,指腹轻抚过她象熟蛋鸡一脸的脸蛋,才开门,交待了几句,叫下人备车。

无忧撩着车帘,正要上车,一辆马车在门外停下,清儿跳下车辕撩开车帘。

从车里出来一个裹着一身黑衣的妇人,看着清儿从车厢里背了个类似药盒的大箱子,才转过身来。

那妇人面色黑瘦,是长年的风吹日晒的肌肤,脸上横七竖八的布满伤疤,拉扯着五官扭曲走位,十分可怖,全然看不出本来面目。

无忧虽然不愿过问府中事,但冷不丁见这么样一个装束怪异的人出现,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不凡对无忧低声道:“这就是安大夫。”

无忧微怔,没想到他口中的大夫居然是个妇人。

妇人走在清儿身后,一直半垂着眼,见不凡向她走去,才抬眼起来,丑陋的面容上竟能看出温和的神色。

不凡与安大夫交流了几句后,大致说明无忧不肯诊断,让她白跑一趟,实在有些过意不过。

向她望来,好象永远睡不醒的眼里有一丝惊诧一闪而过。

那一瞬,无忧心里莫名的一紧,竟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轻咬了唇,看向不凡,她能捕捉到妇人眼中异样,心有千窍的不凡,不会没有所觉。

好在不凡并不多问,吩咐清儿仍送安大夫回去。

安大夫仍向无忧望了两眼,才坐上马车,向清儿问道:“那真是你们常乐郡主?”

“安大夫,确实是常乐郡主。不过你上次看见时,她毁了容貌,现在治好了。”

安大夫垂下车帘,用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魂脉不对……不可能是她……再说,她那张脸根本治不好。”

猛的掀开车帘,朝正要上车的不凡叫道:“纥公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无忧缩坐在车厢一角,听见妇人叫唤,心里又是突的重重一跳。

看着单手撩着车帘的不凡,很想叫他不要去,但她拦得了一回,拦不了二回。

不凡看了看她,“再等我一会儿。”放下帘子,朝已下了车的妇人走去。

妇人引他走到前方一株树下,确信别人听不见她们谈话,才问道:“那确实是常乐郡主?”

不凡笑了笑,不答。

妇人审视着他的眼,赫然明了,“原来你知道她不是常乐郡主。”

不凡回望了无忧所在马车一眼,见无忧正揭了窗帘,趴在车帘上,望着他们,“安大夫,可还有别的事?”

“她是什么来历?”

“不知。”

“你为何不查?”妇人一怔。

“不想查。”

妇人愣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你看上那丫头了?”

“安大夫,怎么也开始关心人间冷暖,人情事故。”不凡浅浅一笑。

妇人无意识的点了点头,慢慢转身,走向马车,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回转身道:“她确实没病。”说完望了望天,“晚上怕是又要下雪了。”

不凡看着她走开,隐隐听见她低声自语,“老天开了回眼,老天开了回眼啊。”很想追上去向安大夫问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但终是忍了下来,向自己马车走去。

无忧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以前为了查探任务情报,做过口型训练,这里语言虽然与二十一世纪时并不相同,却也能大致猜出意思。

暗暗吃惊,这个安大夫,只一眼,便能看出自己不是兴宁,其眼光锐利得实在可怕。

而不凡的不想查却让她失了神。

车帘轻揭,看着不凡上笑,抱歉的笑了笑,“让你难做了。”

“安大夫,走南闯北,不会介意。”不凡于她身边坐下,“是我多事了,安大夫说你没病。”

“你相信安大夫的话?”

无忧虽然觉得单凭着望两眼,便断定一个人有病没病,作为医者实在草率了些,但如果能就此死了不凡给她寻大夫的心,倒是好事。

“不信,又能如何?”不凡轻叹了口气,垂下手,手心覆在她搁在身侧的小手上,入手仍是冰冷,“难道换个大夫,你肯诊断?”

无忧咳了一声,干巴巴的笑了笑,将手从他掌心中抽出,现在没人看着,实在无需跟他装什么亲近,对安大夫一眼看穿她的身份的事仍是不安,“安大夫……与王妃相识吗?”

他看着她,轻摇了摇头,“不相识,你无需担心,安大夫广积善德,从不问皇家之事。”

“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那时我还小,有一天,我和凤止发现浑身是伤的她晕迷在山里,便去告诉了义父,义父救了她,她伤好后,就云游天下行医去了,听义父说是去海外。她回来时我恰好入府,她不再出海,便有了联系,虽然不常见,但陆续有些书信来往,算是忘年之交。”

无忧轻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她没打算在常乐府久呆,在这期间,她选择了与不凡达成协议,就该相信他。

※※※※※※※※※※

无忧远远便看见开心垂着头,懒懒洋洋的抱着手臂,靠在‘常乐府’大门口镶钉朱漆大门的门框上。

开心听见马蹄声,抬脸起来,看见趴在车窗上的无忧,一扫眼中虑色。

无忧下车,从他身边走过,轻轻松松的向他打了个招呼,就往门槛里迈,好象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春宫女。”开心站起身。

无忧对他本来存着气,方才的轻松也是装出来的,被他一句‘春宫女’把火点燃了,柳眉一竖,沉下了脸,叉腰转身,手指了他,“我警告你,不许再叫我‘春宫女’。”

“春宫女。”开心不以为然,特意拉长声调又叫了一声。

无忧翻了个白眼,真想将脚下的臭袜子脱下来,摔到他脸上,见门里下人不住往这边望来,杵在门口与他斗嘴,实在不雅,愤愤的收回手指,“你狠。”

气冲冲的往门里走,真是晦气,回来就撞上这么个煞星。

开心飞快的伸手去抓她,然她裹在不凡的大裘里,毛绒绒,圆乎乎,竟无从下手,转眼她已经进了门槛,急情之下,抓住大裘衣领,将她提了出来。

这一来,顿时将憋了一肚子气的无忧炸了毛,伸手就打,然不凡的大裘对她而言,实在大了些,手掌隔了大裘,实在没什么力道,索性探手出来,扭过仍抓着她后领的手,张口就咬。

开心疼得‘哎呀’一声,忙将她丢了开去,“你狗变的?”

“你还驴变得呢。”无忧想着,这两日为了他,跑东跑西,担心加焦虑,没少难过,他不领情就算了,还恩将仇报,怎么想,怎么来气。

不再理他,转身走自己的路。

不凡见无忧和开心见面就象斗红脸的公鸡,想着无忧袜底上的头像,摇了摇头,禁不住又有些羡慕,他二人虽然见面就吵,但无忧对开心,起码不象对自己这样处处设防。

开心见她小脸气得发白,知她真是恼了,看了跟在她身后下车的不凡一眼,手握着拳咳了一声,欲言又止,见她要走远,终是朝她道:“我等你了四个时辰,你就这么走吗?”

无忧怔了怔,停了下来。

不凡看了开心一眼,又看了看无忧,眸色微暗,自行进府去了。

无忧回转身,这才注意到开心眼里布着几条血丝,微湿的发稍还有未完全化去的雪霜,将他那头乱篷篷的短马尾沾成一小绺,一小绺的。

蹬蹬蹬地快步蹬到他面前,抬头去摸他额头,“没发烧啊。”

开心哧地一声,“我哪能这么娇气?”

“没发烧在这儿站一夜做什么?毛病”无忧黑着脸,扭身又走。

开心后悔的撇了脸,恨不得一头撞死,或者把眼前这小女人捏死。

早该知道这个女人是没心,跟她说这话,除了丢脸,还是丢脸。

昨夜回来,听小红说她已经睡下,回屋后,翻来覆去,总觉得不安,重新去无忧院子,才发现她根本没回来。

他过去虽然不理会常乐,却知道府里的规矩,初六早晨是宋太傅查勤的日子。而这丫头并非常乐,不见得知道这个规矩,如果不照时间回来,必定引起王妃怀疑,被揭穿是早晚的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124 与我圆房

开心牵了马便要出去寻,到了门口,却见无忧的马车回来。

从车夫那里得知,无忧和不凡去了别院,第一念头就是不凡已察觉无忧的冒牌身份,这么做也是防着宋太傅查勤。

刹时间惊出了一身虚汗,不凡对常乐,是真心维护,不同他们只不过是个挂个名,等时机合适就分道扬镳,如果他知道无忧并非常乐,而常乐下落不明……

他打了个寒战,不敢多想,翻身上马,欲往别院,冷风吹过,顿时清醒了不少,如果不凡要对无忧不利,大可不理会这事,她只要在宋太傅面前露了马脚,王妃自会介入,在她身上寻找到常乐的下落。

不凡这么做,要么知道常乐下落,要么就另有深意。

不管是哪一样,他与无忧一起,都可保她太平。

想通了这点,也不敢贸然前往别院。

虽然不凡办事是极靠谱的,然想着无忧那烈性子,就算在不凡面前,只怕也难得安分。

终是不能完全放心,在这儿一站就是一夜,将将天亮,没等来无忧,却见父亲差了人前来,叫他回家。

他知道,绞刑和闹赌场一事,瞒不过父亲,如果不回去一趟,不知会如何急死爹娘,可是无忧迟迟不回,令他实在放不下心。

直到看见她安然回来,悬了一夜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看着无忧裹得象小帐篷一样的身子,眉眼慢慢舒缓,唇角上扬,露出欣慰的笑,“春宫女,谢谢了。”

无忧听着身后唤着‘春宫女’的无赖声音,正要发火,紧接着的三个字,让她一怔,回头过来,见他已翻身上马,冲着她一笑。

分明是一夜未睡的憔悴,衣裳也是风尘未去,那一笑,却如这寒冬中的艳阳,仿佛笼罩在身边的寒雾都淡去不少。

看着他卷尘离去,拉了拉嘴角,“这混蛋也会说谢字。”

口中报怨,脸上的罩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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