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身如玉-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吴前说大力啊,本来我都安排好了,正开着党委会呢,上头领导的招呼来了。咱只好中止你的议题,我的意思,你再等等,看还有什么合适的机会没有,一旦有,我会安排好的。
大力说,算了吧,到时只不定又跟我怎么说。是不是还跟我说,正研究着呢,领导又如何如何了。领导说话归领导说话,你不会告诉领导你们已经宣布了,人选已经定了。难道领导没水平到人家定了宣布了他还要坚持安插他的人?你拿别人开涮玩可以,你别拿我开涮。如果把我惹急了,你那场人命案我就给你挑个底儿透……
吴前听到此就急了。吴前急赤白脸地喝斥大力道,我告诉你大力,你少没事找事胡说八道。什么人命案子,谁有人命案子啊?你说清楚。
大力阴毒地笑笑说,你别在我面前装蒜了。你干的事,你心里不比谁明白吗?我问你,那张字条我交给你了,又为什么到了林青手里?要不是你把林青骗到楼上借给她看字条的空儿把她推下楼去,她难道还自己跳下去不成?告诉你,我一直就想告发你这种人面兽心的家伙。
吴前说,大力,我告诉你,为了当这个一把手,我是不择手段,找你帮助我,我也确实是想借那张条子给周尔复找些麻烦,可是我绝没有杀人害命!你不要因为没给你安排上办公室主任你就血口喷人!你,你还想不想在报社干了?
吴前因激愤向大力大声喊叫的时候,大力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大力一边走一边扔下一句话:那咱们就走着瞧,看看是谁干不成!
吴前发完火之后就有些后悔了。的确是人一当了一把手脾气就控制不住地大。他不应该得罪大力这样的小人。可是当大力以那样的一个借口威胁他时,他无法控制他自己的情绪。
因为他没有把林青往楼下推。
他的确是潜生过那个念头。他也这样进行了准备。他是在当天晚上就把字条压在楼顶的一块砖头下面了。第二天下班时,他给林青打了电话,说她夹在玫瑰花里的字条就在楼顶的砖下压着。她要不怕把她作践自己老公的丑闻公诸于人,就在晚八点的时候去取一下……
他本来是想潜在楼顶上趁林青找字条的时候一推了之。可是,就在他刚给林青打完电话后,他老妈来电话说他儿子被疯狗给咬了。他什么都顾不上就往医院跑……
那一晚上他把约林青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因为他的儿子被狗咬得很重。他就焦急地一直在医院陪着……
当他听见林青坠楼而死的消息时,满头满脸满身全是冷汗。这可不是他干的。这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意念。可是,她怎么就真的按照他的意念去跳楼去死了呢?
他哪里知道,林青没有按照任何人的意念去死。她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对自己的一生做了了结。
林青按照吴前约定的时间上了楼顶。她没有看到吴前,她看见了砖下压着的那张字条。那张出自她一人之手的字条,本是她自己把玩的一场游戏,是很私密很阴险的。她一向以为她可以把王蓓、周而复还有肖白玩于股掌之上的。可是现在,她的私密和阴险却被更阴险的人给揭开了,她成了人家股掌之中的一个玩物,她又想哭又想笑,是生活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还是她跟生活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但肯定这是她给自己铺设的一条人生轨道,更确切地说,是她自己给自己划定的一个生命的怪圈儿。现在,她已站在了这条轨道这个怪圈的终点和终极上,她也想抽身退回,可是她已经没有退路,她甚至没有给自己留一点退后容身的地儿,她哪里能想得到她的妒火被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啊!周尔复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他是不可能再容她的。她将最终失掉她苦心经营的这个家和这场婚姻,她到头来不过是竹篮里打水一场空。一场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还要在这一场空中身败名裂啊!
是谁使她活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周尔复吗?他干吗就那么吝啬他的爱?想到周尔复她就万箭穿心般地痛啊!她汲尽一生来爱他,可是她得到了什么?她现在心中只存了对他的恨,她活着还不如死。或许只有死才能让他……
《守身如玉》第十七章(4)
林青就是在这莫明的愤恨里一下子就想到了死,她决计要让周尔复在她的死里不得安宁。
而且林青是纵身怀了一丝狞笑将自己投进死里的……
吴前庆幸他没有去实施。
是他的儿子暗中助了他!
还有那只狗!
没有人能知道林青在跳楼的那前前后后是怎么想的。但是,她帮助了吴前打败了周尔复。
他之所以敢那么严厉地对大力喊,是因为他心知他虽然有过犯罪的想法但没实施。也就是说他有犯罪的预谋,但最后又中止犯罪了。顶多他也就是思想犯罪。思想犯罪的人多了。法律追究得过来吗。但他欠考虑的是,他毕竟为了这个位置伙同大力有过龌龊。
他想等大力消消火,他再找大力好好谈谈。可是大力没有等待的耐性了。大力告发了他。
这一重热闹更是惊天动地的。报社大楼就像发生了八级地震。那大楼里的全部的人心都是震惊了又震惊的。那余震,也是将人心颠簸了复颠簸的。
报社里闹那一重热闹的时候,肖白正坐在大师的地下室里。是大师约她来的,大师打电话说,她准备走了,最后见一面。肖白不能不去。
她按地址找到了位于西城区政协礼堂后面的一幢居民楼的地下室里。她终于明白大师的脸为什么是菜色的了,那里面阴暗潮湿没有阳光。
大师拉着肖白的手,她们面对面盘腿坐在床上。
肖白问大师,你为什么要走呢?
大师说,我心情不好。
肖白奇怪地问,你还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大师就苦笑笑说,傻孩子,我又不是神仙,即使是神仙也还是有烦恼的。
大师说,肖白你特别信我是吧?肖白点点头。大师说,其实我并不相信我自己。肖白就愕然。
大师说,我从来没有跟人家说过我的身世。我们家是东北很平常很普通的一家人家。祖上也没有人身体有什么异样的特异功能。那一年我13岁,我爸带我去一户人家串门,那时候,人人家里都很穷,可是那人家里有两个红色的新暖瓶。我爸跟那人家大人说话的时候,我就盯着那个暖瓶看,不一会,那个暖瓶就爆了。一屋子人都回头说怎么回事。我是眼瞅着它爆炸的,我被那爆炸吓坏了。但我不知它为什么就爆炸了。他们家的大人就看着我说,你怎么把暖瓶给弄炸了,我说,我一直站在这,根本就没往那儿去。我只是看那暖瓶来着。我不知它是怎么炸的。我爸就不信我,我爸也认为一定是我趁大人没注意鼓捣过。他说,你再给我看看那个暖瓶,你有多大的本事就能把暖瓶看碎?我说我不敢看,我要是看碎了他们家会让你赔。那家的主人说,没事看吧,看碎了不让你爸赔。我就怯怯地又盯另一只暖瓶看,果然不一会,那一只暖瓶就在她的盯视中也爆了。一屋子人全惊了。自此他们全说我有特异功能。
可是我的身体跟别人没有二样。我不懂什么是特异功能。我后来结婚嫁人,我嫁的丈夫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家伙,有一天,我睡醒了,一睁眼,眼前却清晰地看见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鬼混,我知道那个地方,我就起身按眼里看到的图像去寻,一寻就寻到了,他就是跟我看见的那个女人睡在一起……
他跟我发誓他以后再也不了。我那时已怀孕,就牵就了他。哪知,他又换了一个女的。他在外面做什么我都能看见。我要跟他离婚,他不离,他还打我,我的这个孩子就是他一脚踹出来的早产儿……
我在医院里生孩子的时候,一个小护士待我特好。她喜欢我女儿,我女儿长得就像是一个小天仙。那天,她坐我床边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就看见她的母亲心脏病发作倒在客厅里,我没见过她母亲,我只是觉得那是她母亲,我说你快回去吧,你的母亲她在客厅里摔倒了。她不大相信我的话,就给家里打电话,没人接,她就有些着急,她可能当时是想宁愿信我别把她妈真的耽误了。她回家她妈的确是趴在客厅里……
那个护士的妈妈是法院的院长,就是她后来帮助我把我跟我丈夫的婚离掉了。
可是,离了婚之后,他三天两头地骚扰我们娘儿俩。为了逃避他的骚扰,我们就投奔早几年来北京的靠给人家做衣服为生的我妹妹和妹夫这儿来了。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就跟肖白说,婚姻真不是闹着玩的,解决不好就是抱撼终身啊!肖白你一定要记住。
肖白说,你今天怎么这么伤感?她说我是为我女儿难受。
肖白说,你的女儿怎么了?
她说,我的那个女婿顶不是东西了。他跟好多女人上床,他回家了不能跟我女儿,他就说是因为我有功力使他不行。你说有这么不是东西的吗?肖白说,你即然知道他不好,干吗不在当初就阻止你的女儿嫁给他呢?
《守身如玉》第十七章(5)new
她摇摇头说,我女儿她不听话。
肖白说,那你恕我冒昧问一句,你能看透那么多人的人生,你为什么不好好看看你的一生呢?你干吗不把自己嫁一个好男人呢?
她说,肖白呀,其实大部分的时候,我什么也看不见。就像电视机接收信号时好时不好一样。有的人跟我有感应,有的人跟我没感应。我讨厌特异功能这个词。我想这只不过是人体的差异罢了。不能不承认人体是存在着差异的。那些自称有特异功能的人,他们打着能发功能治病的幌子招摇撞骗,就把人体正常存在的差异也给糟践了。你不要相信他们用特异功能治病,你有病一定要去医院看医生,要信科学。我也永远看不见我自己。其实我们都看不透我们自己,倘若我们每个人都看透了自己的一生,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思呢?
肖白问大师,你在这儿待的好好的,干吗要走呢。大师说,我的那个离了婚的丈夫他死了,他再也不能骚扰我了。我可以回家了。
肖白说,我会想你的。
大师说,你要是我的女儿就好了。大师还说,另外,你还记得那个主持人吗?肖白说记得,她说他离婚了。肖白说,人家的不幸又被你言中了。大师就说,我只说了一半。
肖白就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那另一半呢。
肖白你知不知道,他是你的婚姻啊!大师说。
肖白被这话说愣怔了,她说您别跟我开玩笑,这不可能,我……她本想告诉大师她跟周尔复的事,可是她又有了小诡计,她想,你不是跟我有感应吗,你自己猜吧。只听那大师闭着眼说,不是我给你泼冷水,你和现在的这个人没有任何结果的……
肖白并没把大师的话放在心里。她又坐了一会就准备告辞,大师说,你不想见一个人吗?他可是给你送厚礼来了。肖白就自嘲地说,您就拿我取笑吧,您怎么不说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等着我呢。大师说差不多吧。她们说着话的时候就听见有人敲门,大师就冲肖白一笑说,去吧,你去开门吧。肖白看着大师那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知那来人会是谁,她狐疑着去开门,却见小波站在门外。
“小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