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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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当我考虑大猩猩的可能性时，远远在河堤边便瞧见两个熟悉的人影。
　　　　　　　　　　　　　　一个自然是姊姊，另一个行踪诡异、异常小媳妇化的大男人，自称纯情偷心者、实名为江户首屈一指的变态跟踪──更正，真选组局长近藤勋是也。
　　　　　　　　　　　　　　貌似是姊姊一边的鞋带断掉，为了省钱硬是用走的回家，姐姐生性就是个硬脾气的，习惯在外人面前逞强。
　　　　　　　　　　　　　　跟在後头的大猩猩似乎也发现姊姊脚步特慢，以为是姊姊不好意思开口聊天便以护送为由，想增进与姊姊的情感交流。
　　　　　　　　　　　　　　一开始姊姊是忍著不理，可大猩猩因为这难得的约会（？），便开心的不停讲冷笑话，当然这样更让姊姊步伐走的更加急促，而没注意眼前的凹洞。
　　　　　　　　　　　　　　大猩猩为了不让姊姊跌倒，便大胆伸手拉住姐姐的手腕，结果姊姊以为大猩猩真要对她做什麽，立定抬腿脚跟直击大猩猩的天灵盖，当场毙命。
　　　　　　　　　　　　　　是差了那麽一点就驾鹤西归。
　　　　　　　　　　　　　　等大猩猩醒来、发现身旁一片空荡，呜噎之馀留下几滴男儿泪……照往例应该是这样，可熟悉的香气让近藤往身旁的青葱草地一望，看见阿妙一手勾著木屐、两腿并拢坐在旁边待著。
　　　　　　　　　　　　　　判定後半剧情狗血的自然卷重新翻开JUMP温习，吸了一口草莓牛奶，这老梗还真是粗啊不要浪费墨水快点完结吧！
　　　　　　　　　　　　　　原来是阿妙飞踢近藤时另一只鞋带也刚好断裂，力道不对便扭到脚踝，近藤也就顺势半跪蹲下来察看伤势。
　　　　　　　　　　　　　　一开始当然是不肯让近藤帮忙，阿妙向来最讨厌欠别人人情。不过近藤却说，没这回事！上回抢婚那事都还没还阿妙小姐的人情，正好可以抵消一些。不管怎样都是要回家，时要打要揍都随便妙小姐，女孩子家就该好好珍惜自己，每一寸都是父母赐予的宝物呢！
　　　　　　　　　　　　　　说不过近藤的阿妙，看著一直很诚恳的憨笑，决定为了薪水退让一步，毕竟硬撑走回家反而会让脚踝肿到没办法上班。
　　　　　　　　　　　　　　这一路上、近藤愉快哼著歌，老觉得怪别扭的阿妙忍不住开嗓发话。
　　　　　　　　　　　　　　「我说你啊，干嘛没事成立什麽真选组？」最近还定时派人去万事屋附近绕绕，搞得瞎眼上门捐献的委托人、一见恶名远播的武装警察，全跑个不见踪影。
　　　　　　　　　　　　　　照这样下去，别说胁迫调涨薪水袋，就连生活费都会出问题。
　　　　　　　　　　　　　　「做个普通警察不也挺好，只是薪水少很多就是了。」虽然话题是随口开的，不过她对这点一直感到很怪异，这家伙怎麽看也不像个哗众取宠的料子，别犯傻给人添麻烦就万谢了。
　　　　　　　　　　　　　　就算当初是以护驾将军为名目而上京，也不该继续强出头，非要搅进这锅黑水当挡箭牌，任谁都清楚这是件吃力不讨好的烂差事。
　　　　　　　　　　　　　　「不知道呢，总觉得不能轻易放下手上的刀。」近藤偏了下一头後，认真的说明。
　　　　　　　　　　　　　　大江户如何风光、如何繁华，在离京遥远的贫穷百姓眼里，江户城是撒满金粉的黄金城，哪个男人对此没有一点雄心壮志？谁不想见见世面、混出个名堂。
　　　　　　　　　　　　　　「也许是一时兴起，刚成立时还真不知道要干什麽，从保姆到寻人启示都干，每一次完成任务都会发现到，大城市里的笑容也能这麽温柔。」最初动机什麽的，或许是不想放下手上的尊严，也或许是想看看那让故乡萧条、都市却益加繁华的江户，到底是被夺走了什麽，还是一直以来我们在乎错了什麽。
　　　　　　　　　　　　　　长达二十年间的攘夷战争，为了保护某些耳提面命的东西，赔掉了父亲赔掉了母亲赔掉了所有人的笑容，却也没换来任何实质意义。
　　　　　　　　　　　　　　不阻止不挽留的爷爷在收到吊唁时脸上多了无数条皱纹，才发现佝偻的身子一点也不硬朗、打人力道再也不生疼。
　　　　　　　　　　　　　　他应该要为生活在江户的天人居民感到厌恶，但错根又为谁呢？
　　　　　　　　　　　　　　会受伤的并不是只有我们而已。
　　　　　　　　　　　　　　「事已至此，谁都没有资格评论过去的对错，自己的命自己承担，这是武士的原则。」
　　　　　　　　　　　　　　为了挣口饭而活、为了生存空间在拼命，天人也好、攘夷也好，能选择的份量都是一样。
　　　　　　　　　　　　　　也许现况尽是让人生气的丑态、事事不如人意，却也是江户居民拼老命磨合出来的和平。
　　　　　　　　　　　　　　「阿妙小姐我啊、只有乡下人家的眼界，大道理一个杍也吐不出来，不过什麽事该放在前头、什麽事可以笨一点我很清楚，流血事件没有一个人想见不是嘛？」
　　　　　　　　　　　　　　攘夷这事该结束、也一定要有个结束，人啊～就算无法为别人著想也该为自己著想，随波逐流的生活也没什麽不好，保护方法不应该死心眼地前仆後继的浪费生命，身边应该还有更多值得停下来珍惜的人事物。
　　　　　　　　　　　　　　当然这麽做、结果好不好对不对没人能预先知道，可能多年以後不会有人自称武士浪人，可能连真选组都不复存在，运气好点的或许能回归乡里养老。
　　　　　　　　　　　　　　但如果想要改变什麽就必须达到影响政局的上面，被幕府利用也没关系，只要叔没倒下、它也没倒下，谁也不能破坏这得来不易的和平。
　　　　　　　　　　　　　　「不过我的一意孤行可苦了大家，还硬是把我推到上边，说什麽真选组的灵魂，明明是我私自把他们牵扯下来呀。」远方河堤下有著与天人小孩嬉戏的孩童，两人笑起来也没什麽差异，近藤看著看著也跟笑起来。
　　　　　　　　　　　　　　他想保护的东西很小很简单，说出来一点也不伟大，因为一个人没办法闯出什麽名堂，连累了十四、总悟与大家，害得跟著他相信他的理念的众人吃了不知多少苦头。
　　　　　　　　　　　　　　所以，无论多麽傻的事他都会坚持下去，为了应该守护而守护的人们而做。
　　　　　　　　　　　　　　「因为你们都是笨蛋！正经不干、蠢事倒是接连抢著做，一旦铁了心，就直拗地没有转圜馀地。」阿妙在头顶上淡淡冷哼，不过她何尝不也中意这样的笨家伙，因为父亲就是这样的人啊。
　　　　　　　　　　　　　　「哈哈哈～阿妙小姐说是的，不过我可是很喜欢这种人哪，武士就是这麽半吊子的傻瓜吧。」如果可以，攘夷能跟真选组好好坐下来像哥们般喝酒聊家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真够傻的。
　　　　　　　　　　　　　　不过、正因为傻的够真诚，愿意跟随大猩猩的人也未曾想要离去吧。
　　　　　　　　　　　　　　近藤一颠一颠地背著阿妙走在堤岸边，晚风就这麽迎面吹拂，阿妙低头盯著头毛倒竖茂盛长著的黑发，意识到大猩猩人品其实不差，就是脑筋问题多了点。
　　　　　　　　　　　　　　虽然行为模式就跟变态跟踪狂没两样，但截目前为止、倒也真的没做出半分逾越动作，若是他想强来些许自己根本就无缚鸡之力。
　　　　　　　　　　　　　　宽阔的肩膀、温暖的背脊和流著汗的粗犷侧脸，确实是让女人放心想依靠的必要条件，尤其他长得并不是真的难看到极点。
　　　　　　　　　　　　　　不过，若是新八不早一天有喜欢的女性、甚至是做为志村家的长媳妇，她就绝对不会对自己的事考虑半分。
　　　　　　　　　　　　　　说起来、他还是第一个从未对她的身材嘲弄的男人呢……糟糕啊、好感度好像增加一些，这样下去可不行呐。
　　　　　　　　　　　　　　「喂、只剩没几步路就到我家，要是太累背不动最好早点放我下来，这里我能自己走。」
　　　　　　　　　　　　　　「不会不会，阿妙小姐比我想像中还轻，就跟小鸟一样，我还怕抓不牢呢。」意外能够和阿妙维持这麽长时间接触，自认今天幸福到极点的近藤，乐的连脸都笑歪了，哪管背这两里路有多累人。
　　　　　　　　　　　　　　不过阿妙坚持，近藤也就依依不舍的放下来，还很仔细盯著阿妙是否步伐不稳。
　　　　　　　　　　　　　　「……瞎说什麽。」就因为近藤一脸认真说著肉麻话、而大猩猩向来是直性子开口，反而让阿妙有点不知道如何回应的撇头微红。
　　　　　　　　　　　　　　「哈哈！阿妙小姐很瘦是真的啊，虽然我没背过其他女人，不过我敢保证。」爽朗大笑两声，阿妙小姐真是单纯呢，居然会这麽在意自己的体重，女人就是这点可爱。
　　　　　　　　　　　　　　「特别是靠近背部只能感觉得到骨头，比男人心还坚硬呢！」
　　　　　　　　　　　　　　还淘气地撇舌、闪亮地眨半眼，比出个大拇指，以为自己说了多麽逗趣的话题。
　　　　　　　　　　　　　　不用说，当然是当场秒杀。
　　　　　　　　　　　　　　「哈哈哈哈哈！！！！」也不知道阿银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反正他确实是毫不客气喷泪大笑，手里捧著JUMP嘴里念这招赞！哪天找假发叫他试试二十年火箭筒看看，说不定是个长毛老妖怪。
　　　　　　　　　　　　　　「……」果然没在听！算了，反正更之後的事阿银也不可能会有兴趣，新八两手握著扫把头、下巴抵在手背上叹口气，无奈地瞄一眼跟前三小时动作不变的自然卷。
　　　　　　　　　　　　　　今天肯定又跟平常一样死赖在沙发上、混吃等死的打发一整个下午……照这样下去他何时才有实质薪水可以拿啊？
　　　　　　　　　　　　　　新八君啊～这事好比地球撞日的机率一样不可能，不要再去追求不切实际的幻想、早早脱离宅男生活面对现实吧！
　　　　　　　　　　　　　　「啊，说起来、有一件怪事，阿银今天没出去应该不知道。」清理好所有天花板的新八脱下手套放好扫把，从厨房拿出一壶正冒烟的热茶跟小茶杯。
　　　　　　　　　　　　　　「喔嗯。」死鱼眼依旧直盯著漫画杂志，随便给个回应当作他有在听。
　　　　　　　　　　　　　　「就是平常会来万事屋附近巡逻的两位真选组大人，不知怎麽搞的今天没来，反而来一堆普通警员在万事屋附近守卫。」新八坐在银时对面的沙发上，先吸了一口没什麽味道的茶香。
　　　　　　　　　　　　　　「干啥大惊小怪的？我这里除了糖，是能翻出值钱的东西嘛，难不成老太婆找了打手来讨房租？」弹鼻屎、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在宰之前先来一份号称100万没得找的〝梦幻冰淇淋″，万事屋就全归你。
　　　　　　　　　　　　　　「　
　　　　　　　　　　　　可这事很不对劲啊～我还拿特价仙贝去问对方发生什麽事，结果说什麽因为最近攘夷份子活动激烈，为了确保重要干部的家眷安全，便出动人员暗地保护……最近歌舞伎町有这麽一号人物吗？」当然不可能是指姐姐，都已经把大猩猩打进病院了说，现在都不知道是出院还是已经盖上白布。
　　　　　　　　　　　　　　听闻说是有著一头俏丽短发和近乎白皙的美人肌，再加上一双略带忧郁的玉石美眸，在歌舞伎町生活十六年他怎麽就没见过这种清纯派美女？
　　　　　　　　　　　　　　新八话才刚说完、银时便硬生生把杂志扒成两半大叫，脸上浮出青筋。
　　　　　　　　　　　　　　「谁是谁的家眷啊？！爸爸我绝不允许你们两个私下胡乱搞关系！！」我还没准备好〝岳父与女婿之摊贩系列──父亲大人、快把女儿交出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