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dus----坠落的蝴蝶-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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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低声音,说“芳菲,芳菲,你在吗,我是子洲。”有时候,作为男孩子我不得不抱怨一下,很多女孩,特别是自以为漂亮的女孩,她们常常把男孩当猴耍,这边厢叫你过去让你以为自己很手宠,那边厢你一挨近她她就仿佛忘了这回事,对你不理不踩。我真怕这个女神似的人物也走这一道,让我三更半夜地站在她们家门口数绵羊。是不是睡着了呀,我再次敲敲门,想“如果你再不开,我可就走了,我才不会傻到在这守着你们家的门慢慢变成冰棍呢。
“门没关,自己进来吧。”在我几乎就要放弃的时候,门里面到底传来了那个与她的美貌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声音。
于是,我转开门。我的天哪,里面黑糊糊的,一点儿光也没有。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握着门把。
“进来吧,我在里面。”还是平缓的冷冰冰的声音,从哪个地方传来我倒是没有很听得清楚,因为四周实在太安静了,她的声音好象是从墙的四面传来似的。我忐忑不安地关上门,进去。
一不小心,你知道我踩着什么了吗,冰凉的皮肤,光滑的,好象是女人的纤细的手臂。我下了一大跳,在那种环境下我觉得任何人都会失声尖叫的,但是我没有,真的,因为周围实在太安静了,我的理智在一瞬间控制了我的嘴巴,没有让它惊醒这楼上下五十二层的居民。然而尽管我有如此上佳的表现,我还是吓得摔倒在地上,而且很不巧地坐上一摊同样没有温度的四处散开的头发。当时,我真的吓呆了,我恨不得立刻逃离现场,因为我总觉得我碰上了一具尸体,可怜的是我在那会居然发现我四肢无力,我是一个没有什么胆量的男人,那会,我彻底明白。而且好死不死的,那句尸体,被我压着头发的尸体竟然开口讲话了。
“不要坐在我的头发上。”冷,那个声音真的很冷,冷得我瑟瑟发抖,三魂顿时失了两魄。很明显,我记得很清楚,那具“尸体”没有动,但是“鬼魂”似的声音就这样幽幽地飘到我的耳朵里。当那个奇特的声音虚无飘渺地从边上传来,进入我的耳膜,我有暂时性的休克,太惊悚了
当然,大家也应该知道那不可能是女鬼,那只是躺在地板是发神经的芳菲女士,芳菲大诗人,芳菲大美女。当我从极度恐惧中苏醒的时候,我才接受我是坐在她那头闪着乌黑的光的秀发上了,还好,芳菲虽然比任何女明星都漂亮,但没有沾染那些很八婆的坏习惯,她不是那种把头发宝贵到不让任何人碰的女妖精,要不然我很可能在惊魂当中被她扫地出门。
那一晚,是我这一生最最难忘的一夜,因为我在一瞬间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虽然以后的四年多里,我还是接连不断地蒙受芳菲女士如此款待,但我这个人适应能力一流,很快就习惯了在黑不隆冬的地方踩上女鬼的胳膊大腿甚至脸蛋儿这事。再说,我也不好意思不适应,因为她总是一声不吭地承受我毫无防备的凌空一脚,踏踏实实的一脚。我不知道这个女人哪来的忍耐能力,在自个儿租的小地盘,我有时候心血来潮就叫我的哥们也那么给我来脚,每次我都是疼得杀猪似地嚎叫,可是芳菲小姐,纤细美丽的芳菲女士可是没有一点反应地等着我自己安静下来,然后用机械的声音说“你踩到我的……”
瞧瞧,这是怎样一个女人。
我仔细玩味着她的话,“寂寞”“我是怕了寂寞”。我相信她是寂寞的。高处不胜寒这个道理我明白,任何一个稍有成就的人都难免寂寞,何况是女人,而且是一个漂亮到没天理的女人。虽然我没有做过女士,但从那些娱乐周刊的花花新闻里我就能发现,那些所谓的“红颜”都是寂寞的主儿,虽然她们在人前风光无限,可是人后都是饱受寂寞的侵袭的,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寂寞。你们不要怀疑这几句话的真实性,我怎么说也是新闻出生的,而且对哲学有那么点儿小兴趣,越是尤物在这个世界上越是寂寞,除非你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都在一直烧高香,否则,嘿嘿嘿嘿……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嘿嘿……代价。芳菲,她占尽了世上所有女性的好处。我想,一个女人无论有了她的哪一项都注定了不平凡,更何况是她这样的完美无缺。上天在创造她的同时就给她安排了无穷无尽的麻烦。真的,女人太美太有智慧都是麻烦,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所以,为了世界和平着想,最好女人都平庸,过得去就可以。
我看了一眼黑暗里的漂亮女诗人,美丽的躯体美丽的灵魂,我想我是有那么一点了解她的寂寞与哀愁的。没有一个年轻的女孩会像她一样生活,也没有一个漂亮的女人会像她一样工作,她的美貌在这个世界是一个另类,她的才智在这个世界也是一个另类。我不知道她是怎样成长起来的一个人,但我总觉得她的生命曾经经历过什么,而且很可能还在经历。这是个有秘密的女人,一定是的,我对这个秘密已经窥视很久,只是她保密工作做得太好,我一直都无法知道哪怕是冰山一角。但五年来,我一直知道她的寂寞,虽然她从来都不会像今天这样跟我说“我是害怕了寂寞”。
可是,她怎么用上了害怕这个词呢?她怎么会害怕。这么多年来,她都这样过来了,我还以为她已经麻木。就像她的声音,就像她的美貌,五年如一日,一点都没变,很多时候我都已经对她身上的这一切感到麻木,我以为她会和我麻木于她的一切一样麻木于这年复一年的黑暗,这日复一日的孤独。我曾经佩服过她的勇气,也惊讶于她的毅力,我想这个世界上像她一样活着的染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非比寻常的美丽,非比寻常的才华,非比寻常的孤独,这个笔名叫芳菲的女人,独自一个人生活在城市的上空俯瞰着别人也浮夸着自己。黑色的房子,黑色的窗帘,黑色的世界,这个叫芳菲的女士就这样把自己年轻的生命裹在黑暗之中。有时候,我想,这可怕的黑是不是会把这个女孩吞没。
看着她,我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张爱玲,想起萧红,想起三毛,这些才华横溢的女子,没有一个是幸福地走到人生的终点的。
有是我恨恨地希望尘世里走出一个配得上芳菲的男士牵起她的手跟她一起过那种普通而幸福的生活。
其实,对女人来讲,这些莫名的名声财富又算得了什么呢,况且芳菲这小小半辈子已经赚得了人家一辈子也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她应该过过普通人的生活了,要不然,我总觉得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这个人有些宿命论的思想在做怪,所以有时候我身不由己地思考,所以,芳菲,不要怪我这样诅咒你。大家也不要说我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对于芳菲,除了爱,我什么都不会剩下,我是爱惨了着女人的。我希望她幸福。
不过,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这样理解,少了芳菲这个写手,我在这个圈子里就多了一个混饭吃的机会。呵呵,大家就这么理解吧,反正这个神经质的女人抢走了我们这些苦苦耕耘在计算机键盘上的人太多的机会了,我们巴不得她摔一个跟头或者遇到点什么的,凭什么让所有的好运气都跟着她走呢,我们有时候可是朝不保夕啊。
然而,今天,芳菲告诉我她害怕了,她害怕了寂寞这种东西,我看着她惊人美丽的面容,茫茫然不知所措。芳菲从来就是个坚强独立的女人,在我的眼里,她是女神,我已经习惯了不用世俗的眼光去看这样一个人。
2 子洲语:告诉我,你为什么害怕
她莞尔一笑,即使在黑暗中依旧看得分明的眼直愣愣地注视着我,“你不知道我也会害怕吧?”她将头发拢起来,“我们出去逛逛吧,已经很久没有出去了。”
我瞪着芳菲,揉揉眼,是她,没错啊。可是,可是,芳菲会说这样的话吗,她会想要出去逛逛?!?以前我总是软磨硬泡地想把她弄出这间鬼窟,然后拉着她小小的手像情侣一样漫步在我们可爱美丽的城市。哈哈,那样一定羡煞旁人!可是,这个绝情的女人却冷冷地对我说,“你想显摆我?我不是工具。”真是奇了怪了,我又没有说她是工具,她干啥这么刻薄呢。那时候,我可觉得芳菲一点也不可爱,她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小女人。可是现在芳菲女士竟然邀请我一起去逛逛诶,虽然此时此刻是凌晨两点半,夜深人静,但我还是充满了欢喜跟感动,这个夜晚,真的,它给了我太多太多美好的东西。
我决定,明天早上一定不能睡觉,我要辛勤工作,把这个美丽的夜晚用我最美的文字记录下俩,让所有的读者知道我的幸福。
今天,芳菲五年来第一次用她美丽的眼看着我这个卑微的男奴。
今天,我五年来第一次得到芳菲女士的邀请说要跟我到外面走走。
哦,我的天哪,为什么这么多美好的事情都要发生在这样一个没有任何新意的夜。来点流星雨吧,亲爱的上帝爷爷,让流星见证我的幸福。
是的,是的,我已经忘了那一大堆未完成的工作,让那些无所事事的编辑老兄都回家面对黄脸婆吧,让那些报刊杂志全停刊吧,让世界末日早点来到吧。哦,夜啊,你千万不要离去,让我沉浸在这个梦里做一个夜游人吧。我的天哪,我真的是太幸福了,我突然站起来,情不自禁地拉起身边那个人的手,兴致勃勃地说,“走吧,太好了。”
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芳菲女士穿着薄薄的睡衣,光着脚丫,这样子走在大街上是会变成冰棍的。于是我尴尬地放开我的手,“我等你,你先准备一下吧。”望着她美丽的侧脸,我心里那个兴奋啊,虽然现在外面的人不会多,没有太多的人会看到我,子洲,跟芳菲美女并肩走在大街小巷,可是,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们的关系在这个夜晚已经进步神速了,造这样发展下去,没准我真的会把她娶回我那个寒酸的小窝,让她给我做点小菜呢。去他妈的一切一切,今夜芳菲是属于我的。
“不用了,我们走吧。”芳菲用她千年不变的神奇声音说道,“没什么准备的,又不是去相亲。”
“可是……”难道大美女想让冬夜的风把她吹成冻美人?现在可不是什么好季节。你瞧瞧我,穿了厚厚的一大捋衣服,戴着恶心的帽子围巾,还是冷得瑟瑟发抖,她,居然想穿着一件睡衣出门,她是脑子不清醒还是又开始戏弄我,她是不是戏弄我上瘾了。我望着她,她已经把脚伸进一双看不清是什么颜色的棉拖鞋了,没有穿袜子。她回头瞟了一眼一定是呆庇了的我,字打开房门,“你要一直站在那儿吗?那我自己先出去了。”她径直往外走着。
“可是……你会冻着的。”我赶到她身边,“芳菲,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季节啊?秋天已经过去了。”
“有什么问题吗?走吧,提那很快就亮了,我可不想让人家看到我穿着睡衣在大街上逛来逛去,何况还是跟你在一起。”她示意我把门带上。
“可是现在外面很冷,你要多穿一点才能出去。”
“谁规定的,你这人永远都是这么婆妈,怪不得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人。”
“这……”我看看她的背影,她没有哆嗦,站得直直的,“是没有人规定过,可……你会感冒的。”
“是吗,不会,走吧。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