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dus----坠落的蝴蝶-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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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你为什么连假意的挽留也吝啬得给?
风还是冷冷地刮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空气中有淡淡的暖意。
步子迈得大了一点,头抬得高了一点,告诉自己,新的生活开始了!你瞧,我生活的城市,有那么美还的夜景,有那么舒服的风,有那么多俊男靓女,还有,呵呵,那么惬意的生活。
是的,我爱这个城市,我是真正地爱这个城市,这里有我熟悉的一切。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我的老师我的同学我的朋友;我的家我的母校,我常去的公园我流连的酒吧;我喜欢的树木花卉,我爱着的食物和饮品:这一切的一切才是我无法放弃的,我爱这一切,那是真爱。
我把围巾接下来,握着一头狠狠地耍着。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的幸福
我也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作者:海子)
胡畔唱着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空淼的声音,没有一点点的幸福感。海子的诗,胡畔的声音,破裂成两个不同的板块飘扬在我的心海。
这个世上有那个歌手能了解词人的心?这个世上又有哪个人能了解另一个人的心?
我走进那家常去的酒吧,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以前赶稿子的时候也会到这来喝杯酒,只是现在天冷了,能不出来就不出来,何况这年头大家都用上了那笨重的叫电脑的机器,搬来搬去总不大方便。
酒吧外的街道很安静,路灯孤独地站着。酒吧内也很安静,只有几个人坐在位子上思索着那些不值得思索的问题。我要了杯酒,孤零零地坐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和同学朋友成群结队。芳菲出现的那刻开始。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女人缘差得一塌糊涂。芳菲进驻我的心开始。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拼命地写作投稿把自己当作写字的机器。从知道芳菲的成绩开始。这个女人,一出现,我便不再是我。
每天晚上当我坐在电脑前开始敲击键盘的时候,都会想起芳菲那张苍白着的凄艳的脸,倔强安详孤寂。我看过她的所有诗集和散文集,被她忧伤的文字深深吸引。活在这个时代,对她来说是幸运的,因为浮华背后的空虚与寂寞需要这样发自内心的让人绝望的文字。她是一个游戏中国汉字的高手,所有的诗篇都是信手拈来,反正你是看不到一丝丝矫揉造作的痕迹的。而她所有的随笔就像是深夜里美丽的芳菲女士对着窗外冷冷的风说出来的絮语。
很多时候,我都不愿意承认她的才华,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太自卑,因为我想把握住这个出现在我生命里的女孩,我希望能拥有她,我希望我能携起她的手共度剩下来的时光。太强悍的女人总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她的美貌吸引着我也给我强大的压力,总觉得她的美不是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所能消受的;更何况她还有那让巾帼不让须眉的才华,她的文字隽永缠绵如诗如画,她的思想……怎么说呢,她的思想,说道这里,我发现无论是在她的诗词里还是在现实中我都没办法看透她的想法,只是觉得从她的心里流淌出来的东西总是正确的,总是无瑕的。常常,我都会想,如果不是我天生的厚脸皮,恐怕也是不敢靠近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女性的。就像她曾经说过的“就你,也配!”是的,就我,是不配。不要说是追求,我是连说话都是不配的,跟她。可是,她的一切一切就像可怕的罂粟花一样,虽然我明明知道她的不可靠近,却总是不顾一切地走向她的巢穴。
我是一个很贱的男人吧,呵呵!我喝了一口温热的酒,一次又一次,主动不主动地走进她的家门,一次又一次,被她的冷言冷语所刺伤,我像个卑躬屈膝的奴才,不断地找机会向她献媚。总是我自作多情了,她何曾会想到我的好,她何曾又会需要我的好?
早就该放弃了的,不应该去打扰她安静的生活。她是不是也在为我的讨好而烦恼着,她是不是一直在想怎么摆脱我这个橡皮筋?呵呵,我是橡皮筋。
总是想着她,从敲第一个字开始,直到最后一个字。“什么时候我能写出一首超越她的诗?什么时候她能正眼看完一眼?什么时候她能温柔地对我说一句话?什么时候我能牵起她的手?什么时候我能拥抱着她和她的孤独?什么时候我们能举案齐眉?”我写着字,想着她,文字不再枯燥。
我是一个没有正常作息的人,常常,我都是白天休息夜晚活动。于是,当月亮星星热热闹闹地相聚在夜空的时候,我便可以望着湛蓝的天空想想她的模样,想想她的心情。
我喜欢黑暗,这也许是我跟她唯一相似的地方,她酷爱“黑”,我知道,因为无论是她的生活环境还是作品格调都是驱不尽赶不走的黑。在认识她之前,我很难想象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可以像她一样活着,神神秘秘就不用说了,她根本就是游离在世界上从不着陆的,空灵的冷冰冰的没有感情的声音,妖娆的定格的美丽身体,偏激颓废的独到思想见解。有时候,我不得不问自己“她是一个人吗,你确定她是一个人,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一个人呢?”
黑夜,是的,黑夜,只有在黑夜,我对她的思念才能具体可感。
除了很久很久之前的那次研讨会,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阳光下的她,也没有再听到过白天里她说话的声音。只有在黑夜里,我才能看到她,才能触摸到她貌似是合成的声音。
可是,她的声音从来就是这样子的吗?我不记得了,是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再跟着我试试看,哼!”“想追我,嘿嘿,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她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有怒斥过我,当时的我一定是一脸尴尬,于是我忘记了那时候她说出来的话是不是也像后来听到的那样冷若冰霜没有起伏。“你凭什么打听我的名字?你也配叫我的名字?”“你那东西也只配给小学生看,拿走,我不想侮辱自己的眼睛。”她双眼朝天地说着,将我刚送到她面前的集子撕成无数碎片,我的记忆叫我自己选择忘记那天的细节,所以,我也基本的那时候她是怎样一副表情,反正现在留在我脑子里的她,总是无所谓的孤高的。
那会,我们都还是孩子吧,而且都是心高气傲的孩子。在见到她之前,我有着我自己不可摧毁的骄傲,我以为自己是二十岁青年中的翘楚,我以为我有足够的骄傲的资本,可是,她的出现,让在刹那间我无地自容。
见到她的时候,我像在场的所有男孩男人女孩女人一样目瞪口呆。她的美是浑然天成的,不沾染任何的尘世的气息的,第一眼见到她的人应该是没有不失态的,反正那天,闹哄哄的现场因为她的出现瞬间安静下来。因为我自己也深陷惊异之中,所以,我没办法像大家描述那会所有人的神态,但是无论如何,我的记忆力还是残留着当时一两点片段的。二十一岁的她,没有现在女神般的风韵,但是依旧美得不可方物。那一份气定神闲,那一份孤清冷漠,都是他人学不来的;那似乎精雕细刻又似乎与生俱来的精致脸庞让一切事物都失去它生存的意义。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所有的人都放弃了作品研讨,而专心致志地谈起这个迟到的女孩。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孩子,至少在那会是的,因为我看到她因为别人的议论恼羞成怒的娇俏模样。她揉揉手,站起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头发被风撩得一缕一缕地飞。她慢慢地走过去,在他人面前站定,双眼直愣愣地看向那些说着她的人。谈话的人停止说话,大家对她报以一种莫名的笑,是欣赏,是诧异,是……,然而就在大家看着她的那一瞬间,这个初出茅庐的女孩抡起手狠狠地耍了离她最近的那个秃顶诗人一巴掌,听到那清脆的一声,所有的人都“啊“了一下。芳菲嘴角露出一两丝笑意,“回家说你老婆去。”然后转身,不等任何人开腔潇洒地离去。
我不知道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拿来的勇气,敢动一个成名已久的诗人作家。反正,我是不敢的。接下来的几天,我以为那个女孩不会再出现,然后我错了,她依旧出现在现场,带着一脸的凛然。每次进来,她都会环顾四周,找一个角落的位子坐下,对于盯着她看得人,她是没有好脸色给的,我就吃了她狠狠的几瞪。
研讨会进行过程中进行了个诗歌朗诵会,芳菲没有上去念自己的诗,想来她是不屑的,她一向都看不起中国现代诗,“好的诗人死光了。”她常常自言自语,“我写诗是为了什么呢,不过是为了那几块钱。”她是一个自恋的人,我想,但是在某个时刻,她似乎又很看不起自己的诗作。芳菲女士的作品是由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诗人拿着念的。老人似乎并不认识芳菲,他颤巍巍地收捧着稿子,“像这么纯净的诗很久没见了。”在老诗人读诗的时候,我忍不住扭头看了看芳菲,只见她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神,抑或已经睡着。然而,就在我准备回头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怒意,她殊地睁开眼,两道目光像利剑一样穿过之间隔着的熟人射到我身上。
“冷。”当时我的唯一感觉就是。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浑身都是刺,我想。
芳菲的诗带点顾城的意蕴,老诗人很喜欢顾城,所以顺带地也很喜欢芳菲。他说大凡有成就的诗人都是应该有点脾气的所以大家不要去干扰这难得一见的会写诗的孩子。他环顾四周,说“芳菲小姐在吗?老头倒是希望跟你做个忘年交。”芳菲没有理他,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尊老爱幼的女孩,她不懂得任何礼貌,我想。会议上的很多人都偏头注释着她,但是她依旧安然地坐着,像一座完美的雕塑。老人也注意到她了,他蹒跚着走过去,伸出自己的手。芳菲抬头看了他一眼,撇撇嘴,似乎冷笑了一下,她站起来,拎上自己的包转身离去。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老人的尴尬和现场那么多人的愤怒。
她的骄傲是与生俱来的吧,我想,美貌与才华是她骄傲的资本。离别的酒会上,我踌躇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靠近她。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敢靠近那个冷漠孤清的女孩了,虽然所有的人都为他倾倒,但是没有人愿意接近这带刺的玫瑰,她的双眼像利剑一样刺穿一切。我走上去,举着红酒。二十岁的时候,我还没有学会喝酒,但是那晚,我喝了很多。
我站在她旁边,端详着她,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离开。她的脸微微红着,“看够了吗?看够了给我滚!”我不动,站着,看她迷人的侧影和微微颤动的嘴唇。“呵,没见过美女啊?”她自顾自地说着,没有看我,品着手中的酒,“子洲,你叫子洲吧,看了我那么多天,不会审美疲劳的吗。多大啦,看上我了,呵呵,小孩子,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告诉你,你连喜欢我的资格都没有,不要说追我了。子洲,子洲,名字不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