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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odus----坠落的蝴蝶-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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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告诉你,你连喜欢我的资格都没有,不要说追我了。子洲,子洲,名字不错,就是人不怎么样。”她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以后有空找你聊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手机落入她的手中,她晃了晃我那只丑八怪死的打机器,“破小孩。”她噼里啪啦地拨了一组号码,“好了,给我让开,现在。”她把手机拍在我胸口,窈窕地走开,消逝在我的视野。我木呆呆地站着,手机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捡起,她的背影也是美如画的。
  从此,我和她,陷入无穷无尽的黑夜。
  一切都该结束了。都结束了,结束得那么突然。
  芳菲,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只是你从来都不愿意接受。
  那么多年了,我见到的永远应该只是你美丽的躯体。我想,我是没办法了解你多一点点的了,所以,我选择离开。
  离开了,一切都与我无关了,哈哈,芳菲,芳菲,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6 芳菲语:谢谢你,子洲,再见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我知道此生已无牵挂。本来就没有什么是属于我的,这个世界,他也不是。
  夜晚的风吹得人很舒服,我很想拉住那单纯可爱的男孩,跟他一起吹完今晚凉爽的风。可是我没有,我不知道我不需要,我不需要那个天真烂漫的男孩跟我做最后的告别,我也不需要与人分享我的清风遇黑夜,我是一个人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永远都是……
  走了,走了,走了也好,一个人坐会,没有唧唧歪歪。
  我俯身看他远去的背影与夜色相容得天衣无缝。那俊朗的少年是真正属于这个城市的,这里的风为他而吹,这里的树为他而招展,这里的人也为他而微笑……这里的我,到底只是个过客,风风雨雨都只是漂浮在我的上空的美丽景观。
  遇到他时,他还是个没有长大的毛头小子,单纯得像头刚出家门的牛。他用那双干净得未经尘世沾染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看得我无处躲藏。
  现如今,他已经长大很多,有了自己的脾气和性格,只是善良单纯依旧。他看着我,无奈痛楚又充满关怀跟沉溺。
  谢谢你,子洲,看着我像看着一首诗
  这首诗辛酸了你的心却没有完整的句
  谢谢你,子洲,那么多年的黑夜陪我到天明
  天明时和着最初的太阳留你一个决绝的背影
  谢谢你,子洲,刮风下雨不忘世上有个我
  霸占你的青春听无尽的夜曲依旧独自守侯
  谢谢你,子洲,你的气息温暖没有穷尽的夜
  夜有你有了年轻的气息有了善存的一些些梦
  子洲,再见,为着最后的告别
  让我送你远去远去回到你的家
  你的家里并没有冷冰冰的对白
  也不会再有一个人叫你多牵挂
  子洲,再见,让我也为你祝福
  祝福你从此天涯海角浪迹无忧
  祝福你有个温暖的家温暖的人
  祝福你不再记得世上曾经有我
  子洲,祝福你,我是芳菲
  好了,我该做自己喜欢的事了。子洲,你一个人走好,我,芳菲,一个人会走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的牵挂,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我会走得很好很好……
7 芳菲语:十六岁
  十六岁,我什么都不怕,我是个没人管也没人敢管的女孩。二十六岁,我怕了什么,我还是个没人管没人敢管的女孩。我站在这里,站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独舞十年,一无所获,只留寒风一夜。
  那一年,我第一次看到他,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叫爸爸“老师”,但是他看起来比父亲还要老一些。父亲是个养颜有素的男人,十几年,他都保持一个样,所以,我想,即使此时此刻,阔别五年,若我回去,看到他,他还是我五岁时记得的样子,温和得像深渊里的水,神神秘秘,让很多少女迷恋。但是,他不一样,四十出头的他已经开始显现老态,脸上的皱纹有意无意地嘲讽着他,发根的白发跟他开一些有的没的玩笑,微微凸起的肚子让我想起怀孕的男宠。
  看到他,我笑了。他告诉我我笑得很讽刺,让人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可是,为什么会毛骨悚然呢,而毛骨悚然的样子怎么是那样子的呢?我看他不断地挑眉不断地翻眼,不断地拉衣服不断地蹭裤子,笑得更放肆。
  爸爸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悠哉游哉地喝着。他的茶很香,但是我从不喜欢。
  我见过的人很少,除了爸爸就是妈妈。当然,还有无数个没有面皮的行人、乘客、同学、老师……
  十六岁前,我记不住任何人的名字,也记不住任何人的相貌,因为很少有人可以跟我相处到一个星期以上,除了喝茶的爸爸养花的妈妈。
  “很好笑吗?”他看了看我,很窘的样子,似乎是铺了粉的脸上泛起两块红晕,“我有什么不对吗,欧若?”
  他知道我叫欧若,很意外的事情。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父亲跟母亲才能把欧若这两个字跟欧若这个人联系上。不过,又多了个陌生人。我看着他,他说我笑得花枝招展。
  “艾芜,坐下吧。”父亲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我们家只有两张椅子,一张是爸爸的,一张是妈妈的。可是妈妈走了,所以,另一张就成了我的了。只是,我从来不坐,我宁愿在地上坐着,也不愿意跟父亲并排坐在一起。我不喜欢看他的脸,那让我想起古希腊的雕塑。
  “嗯,好。”那个叫艾芜的中年人点点头,冲我笑了笑,“没给欧若带礼物,下次一定不会忘记。”我捂着嘴,再次笑了,而且发出声音,父亲皱了皱眉,但是没说什么。艾芜瞥了我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是第一个笑给我看的人,没有人愿意对我笑,他是第一个。
  他是那样的丑,他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丑的一个,矮,胖,白发……
  他们说我有世界上最帅的爸爸,世界上最漂亮的妈妈,他们站在一起可以跟日月争辉。可是我从来没有看到他们在一起过,他们一北一南地住着,我是一条连接南北的线。
  我是一条线,一条线而已。
  一端在北,一端在南。
  随风飘荡着无所依。
  我不想做一条线,我宁愿做一个点。
  一条线太累,来往两边。
  一个点也许寂寞,但寂寞又如何?
  寂寞会习惯了我。
  我是什么,我到底是什么,我一直都不明白,以前是,现在也是。
8 芳菲语:一个人的旅行
  来这个城市的时候,我一无所有,只有一个小小的背包,背包里是我十六年的记忆。
  走出火车站,我吐得厉害,坐了那么多年的火车我从未吐过。晕车晕船晕机的人很多,但是晕火车的人却很少。
  一个人走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风凉凉地吹着,感觉很幸福。幸福是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感觉到幸福。真的,风徐徐地吹在脸上,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欧若,没有房子没有书本,什么都没有,但是很舒服。
  走累了,我趴在路边的长椅上睡睡。我看不到路人的表情,我的眼睛永远都是只能看到我想看的东西。后来他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大胆的女孩,没有一个女孩会在大马路上睡觉的。你不怕吗,他问我。我说不怕。他摇摇头,无奈。你真是一个让人担心的孩子,也许,也许你懂得怕会好很多。
  我懂得怕了,现在,可是,我很好吗?
  哈哈,是的,我很好,从没有这么好过。我很好,很好是吗?
  睡够了,我在大马路上游荡。我走很多很多的路,从这一头到那一头,身边呼啸而过的车,带来刺激性的风。我很认真地盯着车牌看,看得眼睛都酸了。我喜欢看车,所以,我要有一幢高高的楼,我要站在窗台上看车,看所有的车,那样应该没有人会骂我神经病。
  我吃很少的东西,从没有人记得我也是要吃东西的,所以,我想我是可以不吃东西的。我迈着步子慢慢走,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在不断退后不断退后。我喜欢这里的树,我喜欢这里的房子,我喜欢这里的街道,我喜欢这里的霓虹灯,呵呵,这里的霓虹灯好美。
  眨着眼睛,我努力地看着无处不在的霓虹灯,怎么会有那么美的东西。
  走累了,我在角落里坐下,我喜欢角落。在家的时候,我呆在角落里不让爸爸妈妈看到。在学校的时候,我在角落,不和任何人说笑。在火车上的时候,我守着角落不愿意接受那些人莫名的目光。角落是要比一般地方安静的吧?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改变呆在角落里休息的习惯。艾芜说我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勇敢的女孩。
  “不要躲在角落里,欧若,你知不知道看不到你,我很害怕。总觉得你这个人是会突然消失的。”找到角落里的我,他把手伸向我,说。可是,消失的往往是他而不是我,我哪里也不会去,我只会在角落里呆着,呆着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有影子。
  你在哪里,我是不是会遇见你?
  我在你的城市,你的城市在我的梦里。
  霓虹灯里,有你的笑。
  你的笑,像这个城市,
  在我的眼底一点点老去。
  老得那么理所当然,没有负担。
  真想就这样永远走下去,那年夏天,天气永远是那么好,白天有太阳很刺眼,晚上有月亮很耀眼。
  我就这样来到这个城市,只为一个曾经对着我笑过的半老男人。
9 芳菲语:缠上你的浮萍
  我知道我会遇上他的,我从来都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看着他,他没有笑,我看到他眼里的惶恐。我伸出手,抓住他,我来了。
  他带我回家,他和他太太孩子的家。他的家比我的温暖,但是我不喜欢,我讨厌闻到饭菜的味道,我讨厌音响开得那么大,我讨厌碎碎叨叨。老师的女儿,在这住几天,他说。阿姨点点头,我叫她阿姨,她看起来跟妈妈一样老。我不喜欢上了年纪的女人,所以,我宁愿跟爸爸呆着,也不要跟妈妈在一起。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她说,我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呢。他微笑地看着她,是很漂亮。
  “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这里有什么让你留下?”他说。
  “你。”
  “我?欧若,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他苦笑。
  “我没开玩笑。”
  “你留在这里能干什么,读书?工作?还是怎样?”
  “工作。”
  “没有人敢要一个童工的,你还未满十六周岁。老师也真是的,既然让你一个人跑出来。你应该回家去读书,欧若,我给你买张票,回去吧。”
  “不。”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说,你怎么一点都不像个孩子呢。十六岁,十六岁的人都像你一样吗?你留在这里什么也干不了。”
  “我给你工作。”
  给我工作?你能给我做什么,我又敢叫你做什么。
  “写稿子。“
  “欧若,一个初中生写得文章是没法卖的。我没有办法帮你什么了,我有自己的家,我有自己的孩子。”
  “情妇,我做你的情妇。”
  “什么?你说什么?哈哈,你别闹了好不好。情妇,你知道什么是情妇吗?孩子,请你去做你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我看到他眼里的震惊和惶恐,他拿出面巾纸擦了擦脸,倒退了几步。
  “没有人可以要我走。”我对他笑,我只对他一个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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