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璜(中)〔英〕拜伦-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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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国家大事交给宰相去管,甚至连皇室的好奇心也不露一分;我不清楚他有没有家务的烦恼,倒没有诉讼揭示出闺房的怨恨;四位王妃与一千宫女被治理得如同一个基督教皇后那样驯服。
一百四十九
若偶尔有失于防范,罪人和罪状不会有人知道,没有一张嘴会把那些故事传播——自有大海和麻袋把一切勾销。谁还能到海底去探求那些秘密?
所以,公众与本诗都无法知晓;没有丑闻去让报刊伤风败俗,风俗改善了,鱼也不见得多恶浊。
一百五十
他亲眼看到月亮是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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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该肯定:大地亦是正方,因为他曾旅行五十英里之途,而任何地方都见不到圆的迹象;他的帝国的版图也是无边无际的,的确,到处少不了动荡:不是督军们叛变,就是海盗们骚扰,不过他们从没达到他的皇城之脚。
一百五十一
除非以特使之名到来,而特使按照真正的国际法,只要遇到战争就被派到了京都:这帮坏蛋依法当然不是用他们那卑污的手拿起一把刀发泄满腔的邪火,而是将一篇谎言写得堂堂正正,美其名曰“公函”
,安全地交给对方,连一根染黑的髭须也烧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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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二
他有五十个女儿与四打儿子,只待长到成年就都被收藏起来,女的藏在宫里,如尼姑般度日,直到有了督军要驻节国外,那她,若是轮到了她,就被嫁出去,哪怕只六岁!——这虽然听来可疑,然而是真的,因为督军作了女婿,肯定要给老丈人送一笔厚礼。
一百五十三
他把他的儿子们都关在监狱,以待长得够资格套上绞索或者登上王位:这两者必居其一,但老天也不知道是哪一种结果;在这期间,他们所受的教育都是王子式的,因为即便哪一个当了皇太子,人们仍然会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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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即使该加冕,却也早应该挨绞。
一百五十四
苏丹陛下以帝王的礼节见过他的第四位妾妃;而她笑容满面,眉头愈发舒展,泪眼早就擦干;本来,凡耍过把戏的太太全都一样:她们必须装作加倍珍视那婚约,来挽救那快要倒闭的银行的信用。丈夫若得到这般亲热的问候,一定是太太已使得他适于升天。
一百五十五
君王将他的大黑眼睛扫了扫,立刻看到(他总是看得很细)
夹在宫女中的化装的唐璜,他没有一丝不悦,也不诧异,只是带着庄重而超然之态说:(正当古尔佩霞心慌地喘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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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又买了个宫女;想不到一个基督徒还算有点俊俏。”
一百五十六
这一赞好简直不得了,使大家都瞧着新买的少女,使她脸发红而身颤抖;她的女伴都感到自己发完了!
噢,穆罕默德的天灵!怎么苏丹竟会如此原谅一个邪教徒?
而对她们,那圣口尚未启过一言!
大家在窃窃私语、拉扯和骚动,但礼仪严禁她们噗嗤笑出声。
一百五十七
土耳其人习惯于把女人关起来,这办法很管用;因为,唉,说来令人寒心:在这不幸的南方,女人的贞操可不像北国的那样冰冷又严谨,那儿可用不着担心早熟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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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道德要比白雪纯净得多;太阳每一年把北极的冰山削减,对于罪恶,它的效果却刚好其反。
一百五十八
在东方,人们都十分严格:百年之好的婚姻就如同铁锁,只不过,若前者被偷偷撬开,将无法恢复旧局,总有一些涩,如同一桶红葡萄酒透了气:可这是他们的多妻制的过错。为何不把两个好人奏在一起变成终身的道德怪物——夫和妻?
一百五十九
到此为止,让我们的故事且停,并非缺乏素材。 是时候了!
按照古代史诗的惯例,我应该卷起帆篷,和这歌一起抛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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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这第五章得到应该有的喝彩,下一章我要搞点庄严的格调。既然荷马都免不了打瞌睡,请原谅我的缪斯也要稍歇一会。
第六、七、八章序言
以下两章(即第七章和第八章)有关伊斯迈攻守战的细节是从一本法文书《新俄罗斯史》中摘录的。 假托于唐璜的一些事件的确发生过,尤其是他拯救幼儿的一段,那是已故的黎世留公爵的事迹,他当时为俄军中一个年轻的志愿人员,以后成为敖德萨城的创建者和施恩人;在那里,他的名字和事迹将永远被人所景仰。这些章里有几节会涉及已故的伦敦德里侯爵,但那是在他死前的时候写成的。我本可舍弃这几节,假如那个人的寡头统治已与人俱亡。 可是鉴于当前的事态,我认为无论从他死的情况或者生平的情况看来,都没有任何理由不让所有他曾以毕生之力奴役的人们来自由发表一下意见。 据说他在私生活中是一个可亲的人,不管是不是如此,但这和公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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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关系呢。 至于哀悼他的死亡,那有的是时间,可以等爱尔兰不再悲叹他的诞生再说吧。 我与千百万人一样,认为身为国务大臣的他,是在暴虐治国者之中心最暴横而又智力最差的。 确实,这是在诺尔曼人之后,英国第一次被一个不会讲英语的大臣(至少是大臣)
所凌辱,而国会居然同意人用玛拉普洛普太太的语言来对其发号施令。关于他死的情况,不值得一提。 我只想说,假若一个像瓦丁吞或华生那样可怜的激进派抹了脖子的话,他就会被埋在十字路口,用通常的木桩或木槌装点一下就算了。 然而,这个大臣是高贵的疯子——一个多情的自杀者,他仅是割了“颈动脉”
,(天赐人们的学问!)于是不得了!又是排场,又是威斯敏斯特教堂,还有报纸上呼号的哀辞,验尸官在死者血腥的尸体上所作的一篇颂德演说(这是安东尼的演说,对这样的凯撒倒是旗鼓相当)
,还有那密谋对付一切诚实和正直行为的一伙卑鄙家伙所做的令人作呕的违心之论。 就他的死而言,依照法律他应被认为不是罪犯,就是疯子,而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该是恭维的对象。 就他的生平而言,那是全世界都清楚的,并且半个世界还将有许多年继续受其影响,除非他的死能对欧洲尚存的大臣们成为“道德的教训”。他的死至少对各民族是种安慰,因为看到了迫害他们的人是不快乐的,并且在某些情况下还对自己的行动有点正确的评价,恰同人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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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对他们的评判一致。 让我们别再提这个人吧;让爱尔兰将她的格拉坦的尸灰从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圣地挪出去吧。 那热爱人类的志士怎能安息在政界的维特之边!!
至于本诗已发表的几章所引起的另一些非难,我仅想引用伏尔泰的两句话作答:“廉耻逃出了心房,而跑到嘴边上来避难”……“道德越败坏,就越是谈吐有方;人们想在言语上弥补其在德性上的缺陷。”
这确是恰当地描绘了当代英国社会的腐朽却伪善的一群人,并且是他们所得的唯一答复。 那陈腐而滥用的头衔“渎神者”
,以及“激进派”
、“自由思想者”
、“雅可宾派”
、“改革派”等等称呼,是雇佣文人们每天对肯听信的人们当作通币敲得叮当响的——一切被冠上这种头衔的人应该高兴,假如他们想到它起初是戴给谁的。 苏格拉底和耶稣。 基督就是被指为“渎神者”而公开处死了,过去还有其他人也这样,将来还会有许多人亦然,凡是胆敢起来反对那些极端渎侮上帝之名与人类理性的昭彰罪行的,谁又能免呢。 然而迫害并不是反抗,甚至也不是胜利;那被称为“可鄙的异教徒”在牢狱里可能比他高傲的指控者更为快乐些。 我和他的信念并无共同之处,——那也许对,也许错,——但他是为它而受苦,为良心而受苦这件事本身将为自然神教招募更多的信徒,远胜异端的教长为基督教、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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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臣做暴政、或年薪过丰的杀人犯为邪恶的同盟(它竟自称为“神圣”以凌辱世界!)
所能招募的。我无意遭践死者或者不光彩的人;但我认为,那些自愿依附于此辈人的阶级而为之效劳的人们假若能放低一下他们违心之论的高调,也许并不是坏事;而这种高调正是这个自私的掠夺者时代、这个尔虞我诈和口是心非的时代的大弊端……就先说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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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一
“人事的盛衰如同潮汐,若遇满潮之时,”底下不说您也该知晓;我们都曾有过大有可为的时机,只不过当局者迷,轻易就错过了,而等你知觉之时,它已一去不返。但无疑,凡事都是以至善为标的,——这由结果可以证明:正当事情最不如意之时,突然一切转了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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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女性的无常就如潮汐,若遇见满潮呀——天知道会涨到什么地方!
有的航海家真是能干,竟然能把这潮流的规律测绘得丝毫不差;雅可布。 比曼的幻想无论如何出奇,可比不上她们那旋涡与曲折。男人想想这,又想想那,但女人的心——又有谁知道?
三
一个倔强急躁而轻率的她,又年轻、美貌、大胆,宁愿牺牲皇座、天下和宇宙,只要能使她被人爱得如愿;若是天空中的星星挡住了路,那也挥手弹开,好教她自由得如同海波遇上劲风——这样的女人倘若不是魔鬼,谁还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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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有不少人甘愿作她的信徒。
四
王位以及天下等等,都往往由于普通的野心而易手;所以当爱情把国家倾覆时,我们都很容易忘记,或至少宽恕了那种不智的钟情。如果说,安东尼至今被传为美谈,那可并不是由于他的那些盖世武功;他为美人而败亡的阿克兴一役胜于凯撒所赢得的一切战绩。
五
他已年过半百,还为四十岁的女皇殉情;唉,我倒定愿他们才十五或二十,那么财富以及天下等等,就只不过是儿戏;记得我在那岁数虽没有多少天下可殉,但是为了爱,却愿倾尽我的一切——将一颗心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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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长了,我倾城以献;但无论多少城也抵不了我昔日纯洁的恋情。
六
就算它如同稚子的寸心,如寡妇的一文钱一样,只有留待来日去称;但不管这类东西是否有分量,凡爱过的人都承认,在人一生之中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它。 据说,上帝是爱,但爱的确是上帝,至少当大地的面容未被罪孽和眼泪弄折皱以前——史册会告诉你它曾光鲜了多少年。
七
我们把男主人公与第三个女角留到了一种稀奇而尴尬的局面,因为绅士为了猎获那口禁脔——有夫之妇,有时要冒杀身的危险。何况苏丹又极为厌恶这一类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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