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夺命案-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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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托宾只是不断地与许多女人交往。我们的关系保持近九个月,对我俩都不算长,可也不差。我们去过波尔多、洛瓦尔和巴黎,周末去曼哈顿,过得很好,他很慷慨。”
我思索了一番。我已经有点恋上爱玛·怀特斯通,而且有些恼恨弗雷德里克已把我一下子打到闷罐里。我又说:“想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你可以不回答,可以吗?”
“可以。”
“你还……?我是说——”
“我和他还是朋友,他现在正金屋藏娇呢,名叫桑德拉·威尔士,十足的骗子,包括那个名字。”
“对。你说过托宾是不单靠他的工作生活的。”
“是的,他拥有银行和私人投资的小块产业,但花费太大。可悲的是他很成功,如果不去福克斯伍德可能他能靠收人活得更好。”
“福克斯伍德?”
“对,你知道,那个印第安赌场,在康涅狄格州。”
“噢,对。他赌博吗?”
“一直赌。我陪他去过一次,一个周末就输了近五千美元,主要是在纸牌和轮盘赌上。”
“我的天,但愿他还有回程的船票。”
她大笑起来。
去福克斯伍德,你可以驾车过东方角轮渡去新伦敦,或者乘坐直达那儿的汽车的轮渡,去那好好玩一通,然后周日晚上回到东部。对中北福克地区的忙碌世界真是项美好的娱乐消遣。如果你不是强迫的话,可以在那儿玩个痛快,赢或输了几百美元之后,吃顿晚餐看场球赛,然后睡在一个豪华房间里。这样的周末约会真不错。然而,很多本地人并不喜欢这种近乎有罪的生活,有些主妇也不想让男孩们拿着买水果的钱去赌博。可是和其它情形一样,这事得相对而言。
看来,弗雷德里克·托宾,这个冷静而外表华美的葡萄园栽培家,表面上镇静自若,实际上是个赌徒。但如果你想想看,有什么比每年种植葡萄更冒险的吗?事实上,在这里种葡萄尚属试验性,目前情况良好。没有枯萎病没有虫灾,没有霜打和高温打击。但某一天,“安拉贝尔”号飓风或者“塞克”号会把上亿颗的葡萄吹进长岛湾,有点像库拉德生产的最大的培育植物桶一样。
同样还有汤姆和未迪,他们拿那些病原菌在赌博,还用其它东西在赌,结果输了。弗雷德里克在种植葡萄上赌赢了,然后就转到纸牌和轮盘赌上,结果输了。
我对怀特斯通女士说:“你知道戈登夫妇和托宾先生曾经一道去过福克斯伍德吗?”
“我想没有。但我不清楚,我和托宾分手快一年了。”
“对,但你们仍然是朋友,你刚才还说。”
“我猜是这样,他不喜欢以前的情人都憎恨他,想和他们保持朋友关系,这使晚会很有趣。他爱让和他有过性关系的几十个女人在一个屋里。”
谁不爱那样?我又问她:“你认为托宾先生和戈登夫人有染吗?”
“我当然不知道,但我认为不会,托宾不追求有夫之妇。”
“多好的骑士风度。”
“不,他胆小如鼠,那些丈夫和男朋友使他害怕,他一定曾经受过挫折。”她的呼吸声里夹杂着轻声笑。接着又说,“不管怎样,他宁可和汤姆做朋友也不愿和朱迪做情人。”
“为什么?”
“不清楚,我从没有搞懂弗雷德里克为什么会和汤姆接触紧密。”
“我想一定有其它原因。”
“大多数人也这么想,弗雷德里克主动结交汤姆的。”
“为什么?”
“不知道。起先我以为他想接近未迪,可后来我了解到他并不追有夫之妇,那一定和戈登夫妇的魅力与工作有关。弗雷德里克还是个社交家,梦想自己是北福克地区的社交领袖。也许他是,他不是最富的,但葡萄酒业为他奠定了一些社会地位。你懂吗?”
我点点头。有时候你整周整日的求索却一无所获,有时候你却会碰到金子,但有时候只是傻子的金子。我是说,这妙极了,可和那起谋杀案有什么关联呢?这未免夸张吧?有点在报复怀特斯通女士吗?这可不是我那位前妻,她把我送到错误的地方以便使对方的生活变糟。于是我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认为弗雷德里克·托宾有可能是杀死戈登夫妇的凶手?”
她看着我仿佛我失去了理智,然后说:“弗雷德里克?他可做不出任何带暴力的事。”
“你怎么知道?”她边笑边答:“天知道,我能举出很多理由来证明我的话。”接着说,“他简直不做体力活动,对自己的脾气和情感控制有加,而且他为什么要去杀戈登夫妇?”
“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被杀,你呢?”
她停了片刻才答道:“也许为了毒品。”
“你为什么这么想?”
“嘿……弗雷德里克关心过他们,戈登夫妇吸可卡因。”
“他告诉过你?”
“对。”
有意思。特别的是弗雷德里克从未向我提起过,而且没有一点道理。我知道一个吸可卡因者的形状和行动情况,戈登夫妇不会是这种人。那么为什么托宾要把这个加于他们身上呢?我问她:“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不久前,有几个月了。托宾说他们来找他,想知道托宾有没有什么好货,想买下来保持他们的习惯。”
“你相信吗?”她耸耸肩:“可能是这样。”
“那好……再回到托宾先生和戈登夫妇的关系上来。你认为是托宾先生找到后者并且培养相互关系的。”
“看上去如此,在和他相处的九个月里我知道是这样,他多次和他们电话联系,而且很少有聚会不邀请他们的。”
就此我思考起来,这当然和托宾先生告诉我的不相一致。我问怀特斯通女士:“那么对于戈登夫妇托宾先生的魅力何在呢?”
“不清楚。尽管我知道他使每个人以为有另外的原因,好笑的是戈登夫妇似乎很合得来,仿佛他们以与弗雷德里克为伍自豪。可是,有几次我们四个在一起时,你可以看出他们还是以和他地位平等自居的,你懂吗?”
“懂,可他们为什么要演戏呢?”
她耸耸肩:“谁知道?”她看了我半天接着说:“好像整个看上去是戈登夫妇在敲诈弗雷德里克,好像拿到了他的什么把柄。公开场合他是大腕;私下里汤姆和朱迪与他则相当熟悉。”
敲诈,对此我仔细思虑了好一会。
爱玛·怀特斯通又说:“我只是在猜想,在推测,并不能证实任何情况。我和弗雷德里克相处愉快,我喜欢他,当他要分手时并没有伤害我。”
“好。”我看看她,四目相对。我问道,“凶杀案后你和弗雷德里克交谈过吗?”
“有,昨天早上。他打电话过来。”
“他说什么?”
“和别人一样,标准的套话。”
我们谈了些电话交谈的细节,的确听上去很正式,仅仅是形式的客套。
我问:“他今天和你谈过吗?”
“没有。”
“今天上午我拜访过他。”
“是吗?为什么?”
“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这儿?”
“对。”我不想解释自己已经不再掌握关于普拉姆岛案件的潜在证人和墨菲夫妇,而且不再负责了,只好去访问那些县警局不会想到的人。我不是完全在孤注一掷,但有点在夹缝中前进的样子。
我又问她,“你认识戈登夫妇其他朋友吗?”
“我并未真正介人他们的社交圈,除了我们和弗雷德里克在一起时,那个时候我们都是他的朋友。”
“麦克斯威尔警长不是他们的朋友吗?”
“我想是的。但我一直理解他们的关系如同戈登夫妇和弗雷德里克的一样。”
“我们似乎很难找到戈登夫妇的朋友。”
“就我所想到的,他们所有的朋友就是普拉姆岛上的人,这并不很异常。我告诉过你——他们是个团结紧密的群体。”她又补充道,“你最好去那儿看看,比在这转好。”
“可能是这样。”
她问我:“你怎么看弗雷德里克?”
“一个令人愉快的人,我很高兴和他在一起。”这是真的,但既然我知道他已经把这儿的怀特斯通女士搞到手,我更相信世上没有公正的性爱。我又加了句:“鱼眼。”
“而且善于随机应变。”
“对。”我说,“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说吧。”
“你不要告诉他我们的谈话好吗?”
“我不会详细介绍的,但会告诉他我们谈过。”她又说,“我不撒谎,但会对一些事守口如瓶的。”
“这正是我希望的。”
在曼哈顿,没有像这里这么多连锁关系。我得记住这个,小心应付,还要适时改变自己的办事风格。我是聪明人,能够做好。接着这个话题我问爱玛·怀特斯通:“我猜你认识麦克斯威尔警长吧?”
“谁不认识?”
“你和他约会过吗?”
“没有,但他要求过。”
“你不喜欢警察?”她笑起来,脚趾又扭动了一下,同样又双腿交叉,我的天。
接下来我们又聊来聊去,过了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爱玛·怀特斯通有很多关于别人的闲话和评论,尽管大多与此案无关。问题是我还是不清楚自己来这干什么,但很愉快,尽管我得说我是个君子。偶然找找女警官是可以的,因为作为同伴她至少可以告诉你出去徒步旅行一下。可是,和百姓在一起,尤其是那些可能在警察面前玩花招的人,你得小心。你也不想伤害自己或证人的利益,但我对此感兴趣。
不,我并非本性多变,仍然热恋着贝思。我问怀特斯通女士:“可以用你的电话吗?”
“当然,就在那边。”
我走进邻室,好像从十九世纪进入二十世纪一样。这是历史协会的工作套间,完全现代办公条件,包括档案柜、复印机等等。我拿起其中一个桌子上的电话,拨通我的留言机。只有一条消息,一个男声说:“柯里侦探,我是南侯德县警局的柯林斯警探。彭罗斯警探叫我打电话给你,她正参加一个长会;说她今天下午不能见你,晚上或明天她会打电话给你。”到此结束。我挂上电话,环顾办公室,一个桌子下面有条皮带,很可能是怀特斯通女士的。
我回到图书馆,但没有坐下来。
爱玛·怀特斯通看着我问道:“出了什么事?”
“没有,我们谈到哪儿啦?”
“不知道。”
我看了看表,然后问她:“午饭时能接着谈吗?”
“当然。”她站起来,“首先我领你参观一下我们的房子。”
她真的带我一间间看过去。楼上大多数屋子用于办公、储藏、展览和档案存放。但有两间是古色古香的卧室。爱玛介绍说一间是十八世纪中期造的,另一间和整个房子同时建于十九世纪中期。她又说:“这房子由一个在南美洲创业的航海商人建造的。”
“种植可卡因?”
“不,别傻了。他从巴西购买次等宝石,名叫塞缪尔·法恩斯华斯船长。”
我向下按了按那个凹凸不平的床,问她:“你在这儿打盹?”
她微笑道:“有时候,这是羽毛床垫。”
“白色的装饰羽毛?”
“可能是,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