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夺命案-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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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怎么到这来?”
“走来的。”
“我是指——”
“我来找你,正好看到他,就过来了。”
“我真幸运。”
“他可不幸。”贝思答道。
我说:“快说‘别动,警察!’”
她答道:“去你的。”
“我和你一边,”我补充说,“他要杀死我。”
“我知道。”
“你可以早点开枪。”
“我希望你不是在批评我的行为。”
“不,女士。射得不错。”
她问我,“你没事吧?”
“还好,你呢?”
“不错。托宾在哪?”
“他……不在这儿。”
贝思又向下瞥了一眼史蒂文斯,接着问道:“他来干什么?”
“只是个清道夫。”
“你找到宝藏了吗?”
“没有,史蒂文斯找到了。”
“你知道在哪儿?”
“我正准备问他。”
“不,约翰,他正准备给你一颗子弹。”
“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为此你欠我一个小人情。”
“好吧。到此结束了——案件告一段落。”我说。
“还有宝藏,另外托宾他在哪?”
“噢,他就在附近什么地方。”
“有枪吗?很危险?”
“不,”我答道,“他没了内脏。”
我们在一个混凝土地下掩体里躲避暴风雨。虽然挤在一块取暖,可是我们太冷了,谁也没睡着。我们一直谈到深夜,互相摩挲着手臂和腿部防止体温过低。
贝思盯着我不断询问托宾的下落,我便把双方在弹药库里的斗争添油加醋一番,告诉她我刺了托宾一刀,他身受重伤。
她说:“我们难道不应该给他医救治疗吗?”
我答道:“当然,那是早晨要做的第一件事。”
她几秒钟没应声,然后简单地说声:“好。”
拂晓之前,我们动身回海滩。
风暴已经过去,直升飞机和巡逻艇都还没有出来,我们重新装上剪床栓,将捕鲸船开到克里斯游艇附近。然后我把捕鲸船的自动排水塞子拔掉,让小船自己沉没。接着我们乘坐着托宾的豪华游艇到绿港,给麦克斯打了个电话。他开车去码头接我们,又把我们送到警局总部。我们在那儿冲了淋浴,穿上运动衫和暖和的袜子。一位当地的医生给我们做了体检,开了些抗菌素,建议我们吃些熏肉和鸡蛋,听上去很不错。
在麦克斯的会议室里用过早餐后,我们向他作了详细汇报。他时而惊讶,时而难以置信,时而恼怒,时而高兴,时而感到嫉妒,时而又感到放松,继而又焦虑起来,如此这般,不一而足。他不断地问我们:“奇德上校的宝藏?你们确信与这有关?”
我吃第二顿早餐时,麦克斯又询问道,“因此,这么说,只有史蒂文斯知道宝藏的下落?”
我答道:“我想是这样。”
他注视着我,又盯着贝思说:“你们不会瞒着我,对吧?”
我答道:“我当然会。要是我们知道二千万美元的金银珠宝在哪儿的话,麦克斯,你将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可事实上,那些东西又不见了。”我补充道,“可是,我们知道的确有宝藏,而且史蒂文斯暂时占有过一段时间。所以,也许警察或者联邦特工能有幸找到它。”
贝思又补充道:“宝藏造成这么多的人命,我想真应该诅咒它。”
麦克斯耸肩答道:“不管该不该诅咒,我要找到宝藏。”他又说,“为了历史的缘故。”
“绝对应该。”
可是麦克斯似乎对我们所说的一切总不能相信和理解,总是不断地重复他已经得到答案的问题。
我对他说:“如果我们执行任务之后的汇报正在变成一种审讯的话,我要么得打电话给自己的律师,要么就揍扁你。”
麦克斯强作笑容道:“对不起……这事有点动人心魄……”
贝思说:“那就谢谢我们工作干得不错吧。”
“谢谢。”麦克斯对我说,“我很高兴雇了你。”
“你解雇过我。”
“是吧?忘记它吧。”他又问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说托宾已死了吗?”
“嗯……我走时还没有……我是说,我想我本该强调一下说你需要给他叫医救治疗的。”
麦克斯看了我一会,接着问道:“这间地下室究竟在哪?”
我告诉他尽可能多的寻找路径的方法,很快麦克斯就去打电话了。
贝思和我在会议桌的两端对视了一眼,我对她说:“你会成为一名好侦探。”
“我现在就是。”
“对,现在就是。我该怎么偿还你救我的这条命呢?”
“一千美元怎么样?”
“这就是我的生命所值?”
“那好,五千。”
“今晚一块吃晚饭怎样?”
“约翰……”她看看我,若有所思地朝我笑道:“约翰……我很喜欢你,可是……这太……复杂……太……我是说死了这么多人……还有爱玛……”
我点点头:“你说得对。”
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我接听道,“好……我会告诉她。”放下话筒我对贝思说,“女士,你们县的轿车正在外面等你。”
她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又转身对我说:“月内给我打个电话好吗?愿意给我打吗?”
“当然愿意。”但是我知道我不会打的。
我们四目相对,我眨了一下眼,她也回应了一下;我又做了个飞吻,她也一样。接着贝思·彭罗斯转身离去。
过了几分钟,麦克斯回来对我说,“我打电话到普拉姆岛,和肯尼斯·吉布斯通了话。记得他吗?史蒂文斯的助手。安全人员已经发现他们的上司死了。吉布斯先生似乎并不那么悲伤,甚至有些好奇。”
“永远没有人会对突如其来的晋升机会不死死盯住。”
“对。另外,我叫他去地下弹药库里寻找托宾,对吧?”
“对,记不住是哪间屋子,里面太黑。”
“是的。”他又思索片刻说:“真乱透了!又得做一大雄文件工作——”他朝屋子里看看,又问我,“贝思呢?”
“县警局来车接走了。”
“噢,那好……”他又告诉我,“我刚接到纽约警察局的官方传真,叫我找到你然后监视你直到他们中午来这。”
“好了,我就在这儿。”
“你打算趁我不备时溜走吗?”
“不会。”
“许个诺,要么我就得把你送到带栅栏的屋子里去。”
“我许诺。”
“好吧。”
“把我送回家吧,我需要吃饭。”
“那好。”
他走开叫来一个穿制服的官员,原来是我的老搭档鲍勃·约翰逊。他把头伸进屋里问我:“要搭车?”
“对。”
于是我跟他出去,他把我送到哈里叔叔家。我穿上几件上面没有“南侯德镇警局”字样的好衣服,然后取了瓶啤酒坐在后廊上,一边看着天空逐渐晴朗,海湾渐渐风平浪静。
天空现在几乎是一片湛蓝,暴风雨已将污秽清扫一空,空气也清新不少。这样的天空一定只有在一百年前才能看到,后来就有了狄塞尔内燃机车、卡车、汽车、轮船、油炉和草坪割草机,还有化学药品、除虫剂以及那些遍布在我们周围的东西,鬼知道是些什么物质。
草坪被暴风雨弄得狼藉一片。房屋尚好,虽然断电了,啤酒无法冷冻,还有一个“好消息”——留言机也打不开了。
我想自己应该像对麦克斯承诺的那样等待纽约警察局的人,但我叫了辆的士跑到河头火车站,然后坐火车去了曼哈顿。
我回到东72条街的公寓后发现过了这么多月,留言机里最大容量地存储了三十六条信息。
女清洁工把邮件堆放在厨桌上,足有十磅重。
从账单和杂物里面找到最终的离婚证书,我用吸铁石磁头把它粘到电冰箱上。
我正打算不再翻译这堆没有价值的邮件,这时一个朴素的白色信封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这封信是手写的,发信人地址正是戈登夫妇的住所,但邮戳上标着印第安那。
我打开信封,取出三张格子纸,每张纸正反面都写满了整洁的蓝墨字迹。我开始读信。
“亲爱的约翰,你读这封信时,我们或许已经死了——因此,就从坟墓里向你问好吧。”
我放下信,走到冰箱边拿出一瓶啤酒,对自己说:“从行尸走肉的阳间向你们问好。”
我接着读下去:
“你知道奇德上校的宝藏就埋在附近吗?嗯,现在也许你已经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们相信你已经察觉出一些情况。如果没有,下面就是全部经过。”
我啜了口啤酒,接着读完三页纸,上面详细叙述了与奇德宝藏有关的前前后后,包括普拉姆岛和戈登夫妇如何认识托宾的。除了若干细节我没有注意到,其它基本上没有什么令我惊讶的地方。对于那些我已经推测出来的事情,例如普拉姆岛上的宝藏如何被发现的,戈登夫妇这样写道:
“我们到长岛不久托宾就写信邀请我们去品尝葡萄酒。我们去了葡萄园,第一次见到托宾,此后邀请便源源不断。”
这就是托宾引诱戈登夫妇的开端。信里还说,有一次托宾给他们看了一张画在羊皮纸上的草图,但没有告诉他们是怎么弄到的。图上标着“英伦蒲鲁姆”字样,指南针方向、长度、路标样样齐全,还有一个醒目的“交叉骰骨”标记。接下来的故事可想而知,不久,汤姆、朱迪和托宾便达成肮脏交易。
戈登夫妇的信清楚表明他们并不相信托宾,而且他是杀死戈登夫妇的最大嫌疑人,即使作案现场被伪造成和外国特工有关的假象。汤姆和朱迪最终认识到托宾的真面目,但时间太久也太迟了。信里没有提到保罗·史蒂文斯,看来他们对这个人毫无察觉。
我想起汤姆和朱迪就像他们做实验的动物——天真、愚蠢,从他们踏上普拉姆岛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结果。
信的末尾是:
“约翰,我们俩非常喜欢你相信你,而且知道你会尽可能伸张正义。
爱你的汤姆和朱迪”
我放下信,呆呆地楞了许久。
如果这封信能早一点到我手中,那我这一周的经历定会大不一样。当然爱玛会还活着,虽然我可能永远没有遇见过她。
一百年前,人们只是偶尔遇到人生的十字路口,然后被迫选择一个方向。今天,我们生活在集成锌片的世界中,每毫微秒就有一百万条线路在打开和闭合。更糟的是,按钮掌握在其他人手中。
我花了近半小时仔细思考人生的意义,这时门铃响了,打开后进来的是警察,尤其是来自国内事务局的一帮小丑,好像为了什么原因对我有些恼怒。跟着他们我到了第一警视厅,详细解释了为什么没有回电话,为什么不参加会面,更不用说在南侯德镇兼职做警察。我的土司沃尔夫中尉也很不高兴。法纳利也在,我俩对重逢感到喜悦,还大笑几声。
不管怎样,头头们讲了一大雄废话,一一列举我惹下的麻烦。我只好叫来律师和侦探人才协会的代表。傍晚时分,我们达成一项协议。
这就是生活。生活的意义和善恶、对错、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