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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改嫁记-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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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好吗?”他担心的看着我。

“我没事。就快到清明了,夫人准了我几天假,好让我回去扫墓拜祭。”

“我陪你回去吧。”

“我没有让你陪我回去的理由。”

我这么一说,若是换了从前的苍嘉,一定会用那双清澈的眼睛充满哀怨的看着我,可是现在的他却毫不动摇,反而嬉笑着说:“这倒是,那我就不陪着你回去了。”

我刚想松一口气,他却继续道:“我跟在你后头走,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保证不会打扰你。”

我为之气结,却又无从反驳,只能希望他是开个玩笑,而不是真的要跟着我走。

到了出发的那一天,我多少有些提心吊胆的,采莲夫人见我在门口扭头看来看去,就问我:“这是在找什么东西呢?”

“没有没有,没找什么。”

采莲夫人跟潘秀才已经定下亲事了,这消息确实全城轰动,多少人在背后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好在采莲夫人跟潘秀才,一个对所有闲言碎语都无动于衷,另一个呢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两个人都是高高兴兴的,只等着成亲了。

采莲夫人现下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好在她全心全意只想着跟潘秀才的亲事,才没发现我暗地里担心的事,倒是叫我省心了不少。

不然受了苍嘉不少好处的采莲夫人一定会为苍嘉说好话说个够的。

鉴于上一次我被两个哥哥拒之门外的经历,采莲夫人特别安排了柴嫂陪我一起去,还说若是不成我就自己单独去爹的坟前拜祭了回来。

告别了采莲夫人,我跟柴嫂就坐着租好的马车开始赶路。因为天气很好,一路上说着话倒也不觉得疲惫。

到了临镇住店的时候,我们还没上楼呢,就见苍嘉笑嘻嘻地也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全叔和细妹。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又是吃惊又是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往楼上去了。

这以后每一天苍嘉他们都紧紧地粘着我们,我们赶路他们也赶路,我们住店他们也住店。

他倒是真的如先前所说那般并不曾打扰我,可是没过两天柴嫂就跟他们热络起来了,吃饭休息的时候还非得跟他们说上几句。

这样一路到了我家,却没想到我非常顺利就进了家门,两个嫂嫂还安排了屋子给我和柴嫂住下,我事先准备好的银两都没派上用场。

心里自然会隐隐觉得奇怪,转念一想觉得肯定是跟苍嘉有关。只要花了银子,那两个贪财如命的哥哥自然会让我进门。

清明过后,我把带来的银两全都给了娘。我左右每个月都有进账,娘手里有些银子,平时在这个家里也能好过一些。

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了。

好不容易回来了一趟,日子也不赶,于是跟柴嫂商量了一下,她也同意去城里多住一晚再走。

我们在城里一间中等客栈要了一间房,然后我就带着柴嫂去街上有名的酒楼请她吃酒。

这酒楼我也是头一回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苍嘉笑嘻嘻地冲我们说:“我知道二楼有一雅间,能看河边美景,不如就由我来做东,请月婵和柴嫂去吃酒赏花如何?”

柴嫂瞧了我一眼,说:“还是姑娘决定吧。”

我说:“我们自己也有银子,何必要其他人请呢?再说不坐雅间里不也能看美景?”

柴嫂无奈地冲着苍嘉笑笑,跟着我往前走去。

如果我知道一会儿我会遇见海瑾天的话,我想我一定不会为了赌一口气不去苍嘉说的那个雅间了。

我跟柴嫂尽量捡了一张可以看见沿河鲜花的桌子坐下,苍嘉没有凑过来跟我们坐一桌,而是一个人占了旁边一张桌子紧挨着我们。

刚点了酒菜,我跟柴嫂就着桌上的一碟五香蚕豆说着话,柴嫂说:“这里也不是不好,就是只能看见一点儿。”

苍嘉说:“那间雅间还在,要不我们现下就去吧。”

我扭头过去想要白他一眼,更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学得这般死乞白赖,可刚转过头,却看见一个我很熟悉却又几乎认不出来的人——海瑾天。

我听说过有人因为重大打击一夜白头,可我没想到海瑾天也会!

只是半年未见而已,他怎么老了这么多。从前满头黑缎子似的乌发如今居然白了一半,紧锁的眉头处两道深深的皱纹像是刀刻上去的一般。

他看起来还是比较健壮的,可是后背却好像有些挺不直了似的,步伐也远没有过去那么有力。

我的呼吸停了那么一瞬,然后海瑾天也看见了我,接着也看见了邻桌的苍嘉。

我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海瑾天停了一会儿,转身对着身边的一个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说了几句话,转头朝我这边走过来。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你,你们。”他看了我一眼,再看一眼苍嘉。

苍嘉的脸上没有现出任何难堪的神情,他落落大方地朝海瑾天抱拳一揖:“海公子,别来无恙。”

“无恙,自然无恙,苍大老板既然无恙,在下又岂能有恙?”海瑾天语带讥讽。

苍嘉笑了笑,没再说话。

海瑾天转头对着我:“你不是在华阳城么?”

我捏了捏拳头,细声道:“清明,回来给我爹上坟。”

他一顿:“你爹……也去了吗?”

“恩。”

“节哀。”

“多谢。对了……你……你们都还好吗?”

“你既是跟苍大老板在一起,又何必故意一问呢?”

“我……”

“我现在才知道当初你为何一定要我休了你了,哼!果真是最毒妇人心!我原以为你虽然鲁钝愚笨了些,心地还是好的,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才是最狠的一个!”海瑾天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我不明白:“这话是怎么说的?”

“你早就知道苍大老板要夺走我海家的一切,所以才赶在他动手之前跟我海家撇清关系,好在他得了财产之后跟你双宿双栖!哼!一对狗男女!”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辩解些什么。

我确实是知道苍嘉准备的一切,我之所以没有告诉海瑾天,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是海家跟苍嘉必须解决的恩怨,我们其他人是插不上口的。

可看着这样颓废的海瑾天,看着他花白如老人一般的头发,我心里忽然起了深深的愧疚感,好像他现在的一起遭遇都是我造成的一般。

40

40、夜遇 。。。

无数个念头在我脑子里打转转,很多想为自己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无从说起,只得看了海瑾天一眼,转又默默坐下。

我晓得无论现在我说些什么,对他而言,{奇}都是听不进去的。{书}设身处地想一想,{网}他也只是父债子偿而已。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看海瑾天的样子,想必是过得很不好的。我又怎么能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再跟他辩解呢?

见我坐下不再说话,海瑾天冷哼了一声,不依不饶道:“说不出话来了吧!我海瑾天一世英名,居然栽在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手上!哼!”

他最后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闹了这么一出,我自然是没有兴致再赏花吃酒了,柴嫂见我悻悻的,于是提议早些回去歇息。

我叫住了苍嘉,想要问他一些话。苍嘉心里亮堂的很,没等我开口就直接说:“我知道你要问些什么。”

我点点头:“恩。”

“我没有对他们海家赶尽杀绝,我只是拿回了海仁富当初害我父亲之后得到的一切不义之财。他们家现在虽然不再是城中首富了,可仍然是个有钱人家,那大宅子是他们祖上传下来的,我也没有动过。”

“既然是这样,为何他看起来会那般潦倒?”

苍嘉沉默了一下,道:“人言可畏,现在城中人人都知道海仁富过去做过的事了。再说他家财大部旁落,生意上有来往的人家只怕也会避而远之。海家想要重现前些年的光景,只怕是不可能了。海瑾天又是个顶心高气傲的人,所以……”

我叹了一口气:“是啊,他那个性子,现在这个光景只怕是不好过的。”

“你怪我吗?”苍嘉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的。

“那倒不会,这是你们两家人之间的恩怨,我一个外人不好评估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确有对不起海瑾天的地方。”

“你没有对不起他。”

“唉,可我确实没有告诉过他……”

“连海老太太都没有说的事,又怎么能怪你呢?更何况,若是他没有负你,你又怎么会什么都不说?”

我心里一惊,蓦地发现其实我当初没有告诉海瑾天这些事,说不定就是因为我在记恨他移情别恋,所以才会……

“唉。”忍不住我又是一声叹息。

“这不能你的错,是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眼下说这些,早就无关紧要了。只是如今见到海瑾天是这幅样子,我心里真的挺不好受的。”

苍嘉深吸一口气:“你还……在乎他……吗?”

“谁知道呢?”我摇摇头,告辞走了。

回到客栈的房间后,柴嫂见我心事重重,故而提议早些休息,所以我们两人夜幕刚刚降临就都睡下了。

可是我却一直无法合眼,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听着身畔的柴嫂发出均匀的鼾声,我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想出去走走。

其实时候尚早,这里又是城中很繁华的地带,客栈外面的街上依然人来人往,对面的酒楼里传出阵阵噪杂的划拳喝酒声。

我嫌街上太过吵闹,可是一个孤身女子又不敢去僻静之处,于是只能尽量往靠近河边的地方走去。

越是不想吵闹的时候,偏偏前面却传来一阵叫骂声,好几个人被一个醉倒在路边的醉汉绊了腿脚,不依不饶地朝那个醉汉骂将起来。

我眼神并不算太好,一直等到那几个人被人拉开了之后,才隐约觉得醉倒在路边的醉汉似乎有些眼熟。

因为不敢相信,所以我还特地往前走了几步想看个究竟,谁料真的不是我看错了,那个瘫倒在路边,脑袋歪在胸前像流浪汉似的男子居然真的是海瑾天。

当下,我什么也没想,拔腿就奔到他身边蹲下:“你怎么了?”

海瑾天的身上传出浓烈的酒气,他听见我说话,很费力地扭过头来,半眯着呆滞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忽然用胳膊把我一推:“你滚!”

我毫无防备,自然是被他推倒在地。不过我也不生气,拍拍裙子又站了起来。

海瑾天依然挥舞着胳膊:“你这女人!帮着那贼子害我!你们这对狗男女!你给我滚!给我滚!……天下女人都一样!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是无情无义的贱人!”

我看着海瑾天头发斑白,躺在路边撒酒疯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就涌上一股心酸。

那个高大强壮高傲潇洒的男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多?

他斜眼看着我:“你怎么不说话?你干吗不说话?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在笑我!都在笑我!哼!所有人都在笑我,全城的人都在笑我,现在连你也在笑我!连你也在笑我!”

我还是一语不发任他发泄,由他骂了好一会儿,周围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我只能再次小声劝他:“我扶你去河边洗把脸可好?”

他忽然猛一抬头,脸直直地对上我,原本呆滞的双眼忽然睁大:“连你也在可怜我!连你也在可怜我!”

我哑口无言,知道自己不该用那样的眼神望着他,可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才好。跟他愣愣地对视了一会儿后,他忽然全身一松,连脑袋也耷拉下来,不再说话,也不再动弹了。

我伸手把他的右臂搭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将他扶起来。他显然是喝的太多,脚步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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