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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村庙 作者:短刀-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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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那些天,可以发了疯的玩儿,而不用担心家里的老爹老娘拼命的唠叨咱们。
  早早的醒来,我和爹一起去了码头镇上,买了鸡鸭鱼肉、挂历年画烟酒等物事,家里面,娘一个人剁馅儿包包子、做年糕。
  前面咱们啰嗦的多了,所以这里也就一笔带过了,其实过年嘛,买年货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没啥新鲜的。
  单说那日我们去买东西回来之后,就在家院子里帮着烧火,蒸年糕包子什么的。
  却没曾想,这一忙活,中间竟然出了件大事儿,耽误了我和陈金的时间。
  本来我和爹从码头镇买东西回来的时候,才十点半左右,打算着忙活会儿家里的事儿,然后就去找陈金,早早的到南河堤水泵房那边儿等着十二点呢。
  就在大概十一点半左右,我正拿了铁锹准备去找陈金的时候,陈金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进门就招呼我出事儿了,我心里当时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这是怎么了啊?看陈金的眼神儿,似乎不想让我的父母和爷爷知道,于是我跟着他走出了院门儿。
  陈金把我拖到墙根下,离院门有个六七米之后,才焦急的说道:“常云亮在码头镇上挨打了,刚回来,头上挨了一刀,正在包扎呢,他让我通知下兄弟们,去报仇!”
  “啥?他娘的!等我回去抄家伙!”我一听脑门儿上轰隆一声,怒火冲顶,扭头就往家里走去。
  这还了得?兄弟让人给打了,咱绝对不能袖手旁观,绝对得报仇去!啥叫哥们儿?
  进了家,爹问我出啥事儿了?我说没啥,这种事儿不能让父母知道,不然的话你别想出门儿了。
  我进到东屋里,从床底下拖出箱子来,那里头放着我们用来剥黄狼子皮的尖刀,我拿了两把,然后用一块儿破布卷起来,抱着走了出去。
  出门儿,和陈金二人再无废话,急匆匆往前街走去。
  常云亮已经包扎好了,家都没回,兄弟几个都聚集在了卫生所门口,一个个面上凶光毕露,怒气冲冲,豪气冲天。
  不需要问什么原因,也不需要商量,常云亮不知道从哪里拎了一根儿一米左右长的铁棍,招呼一声,兄弟们就跟在后面,急匆匆往码头镇上走去。
  说起来,现今这个年代,确实比以前要好的多了,如今要是开战打架了,受伤的可就舒坦了,绝对不会回家立刻找人去报仇干仗,而是先报案,让派出所的介入,然后呢,打了人的那一方家里人就赶紧找人来这边儿商量着和解吧,其实就是拿钱呗,拿的少了这边儿不行,要告你,那你就很有可能蹲监狱了。所以就得尽量的拿钱,尽量的满足挨打了这一方的人。
  挨打了的人,肯定大赚!看似不风光,实则很划算的。
  别说什么脸面啊丢人啊什么的,难道非得去报仇,然后一大帮人去打群架,血溅五步,玩儿出人命才好么?
  真不如钱来的划算啊!说白了,如今这个社会,别以为自己打了人就风光了,有本事你打了人还白打,那才叫风光,可谁有这么大本事?
  可八十年代初期,不像是现在啊!那个时候,打架斗殴那就是要战胜了才是面子,至于派出所那边儿,真个闹到了派出所,赔了钱罚了款,挨打了的人也落不到一分钱,双方都得出钱,而且钱都让派出所给落下了。
  嗯嗯,就是这样,所以那个时候,解决这种事情的方式,多半都是靠武力解决,哪怕打伤了,自己看伤,打赢了就风光,说白了就是纯粹的赔本儿买卖。
  可还是要打!而且那个年代里,就因为这个很不好的习惯,导致了许多杀人案件的发生。
  唉,确实不好。
  不扯淡了,咱继续讲故事!
  话说当时我们一伙人怒气冲冲的杀向码头镇,半路上一边儿走一边儿听常云亮和常汉强把事情的起因给说了一遍。原来,这事儿说白了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要非得说出个是非对错来,常云亮他自己首先就错了。
  当时常云亮和常汉强俩人一起去码头镇上买过年的新衣服,当时俩人都看上一件夹克衫,然后俩人就讨价还价,结果谈妥了三十二块钱一件儿,俩人每人买了一件。常汉强买了衣服就先回来了,常云亮自己还在码头镇上溜达着想买条裤子,结果看到有人和他买了一样的夹克衫,上前一问,人家花了三十块钱。
  要按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么?
  多花了两块钱买了件儿衣服,怨咱自己不会讨价还价,而且差的真不算多,虽然在那个年代里两块钱也算是不少了,问题是看对谁来讲了。常云亮本身家里就有钱,再说现在哥儿几个各个家里都有几万块钱,还在乎这么两块钱么?最重要的是,这怪咱自己啊!
  可常云亮当时不知道哪根儿筋出了问题,愣是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找到人家卖衣服的那块儿,非得让人退回来两块钱不成,人家不退,常云亮这小子竟然毫不畏惧这是在人家的门市上,人家门市上男男女女四五个人呢,他动手砸人家门上的牌子了!
  这还了得?都是一个肩膀扛着一颗脑袋,谁怕谁啊?
  你砸人家门上的牌子,那简直等于扇人家的脸!人家能乐意你么?
  结果自然就打起来了,所以常云亮挨打也是必然了!
  这小子挨了打也不服软,满脸是血的在码头镇上嚷嚷着,这事儿没完,他娘的你个狗日的打了老子,你这门市就别想开下去了!
  然后,常云亮带血回村,碰上了陈金和薛志刚,赶紧让他俩招呼兄弟们,准备报仇!
  事情就这么个起因,两块钱就引发了一场血案。
  当时咱们为了哥们儿义气,怒火冲顶,火冒三丈,什么都不顾及不考虑了,只想着为兄弟出头,报仇雪恨呢!实在是没想过,常云亮怎么就会因为这两块钱,去找人家跟人大打出手呢?他平时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更何况,这明摆着是不讲理嘛!
  最重要的是,常云亮和我们说起来这些的时候,也丝毫没有避讳着自己的错,夸大别人的错,而是直来直去,好像很理所当然自己没错儿似的。
  码头镇距离我们村不远,顺着田间小路走的话,也就是四里地。八个人拎着铁棍握着刀子没多大会儿就跑到了码头镇上,像是一群土匪似的。
  到了那家店铺门口,人家也不知道是回家过年了,还是真就害怕常云亮带人来报仇,反正门是关上了,关的是严严实实。
  除了我和陈金之外,其他人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呢,到旁边的门市上打听,问那些开门市的人,这家关了门儿的老板,是哪个村儿的人,在哪儿住,叫啥……
  反正那样子气势凌人,比警察调查案子的时候,还要问的有底气!好像他们就是办皇差的。
  人家那些开店的本来都不想搭理,可看到一帮人气势汹汹一个个儿都跟狼似的,只好敷衍着说不知道。
  这总不能埋怨人家有错吧?人家有责任有义务告诉咱么?
  哎,就这么简单的道理,常云亮和其他几个哥们儿还就是觉得人家偏袒了,存心跟咱哥们儿作对呢!
  结果他们立马不由分说,挥着棍子刀子就砸其他店铺的门市啊!
  我操!当时我和陈金俩人就傻眼了!怎么也没想到哥儿几个什么时候脾气胆量都这么大了?比我和陈金俩人还牛气了?
  他娘的换做是以前,什么时候这种事儿也是我和陈金俩人出头干仗啊!
  兄弟们疯了?犯神经了?
  常云亮他发火儿失去理智,咱可以理解,毕竟他挨了打……你们几个总不能这么发疯吧?
  三下五除二,两家店铺的招牌给砸了。
  面对这这么一帮双眼通红,狠戾气十足,一个个儿像是亡命徒似的年轻人,还真没人敢动手干仗了。
  而我和陈金俩人,在一旁傻乎乎的看了会儿之后,不约而同的冲上去,拦住他们,然后不由分说的怒吼训斥,拉着他们就赶紧的往回走啊!
  这是干嘛啊?土匪啊?他娘的人不能一点儿道理不讲,咱们不是混蛋,咱们虽然平时爱胡闹爱瞎混,可也没见过这么明着欺负人的啊!
  我和陈金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哥儿几个全都给拉扯出了码头镇,然后顺着田间小路,一路往村中走去。
  半路上,我和陈金二人一前一后的把他们六个夹在中间,沉默不语。就听着他们六个在中间边走边吹,嚷嚷着这事儿他奶奶的没完,过了年再来一趟,就不信者家的门市不开了,只要他敢开,让咱们兄弟瞅见了,没二话,砸门市,捅人!绝对要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哎哟哟,那一个个说的话凶啊狠啊!
  快到村里的时候,我和陈金俩人终于忍不住,把他们几个堵住,狠狠的训斥起来!
  陈金吼道:“瞧你们一个个儿的,都他娘的成精了还是怎么的?我就纳闷儿了,这大过年的,那些开门市的挨着你们什么了?凭啥砸人家的门市?让不让人做生意了?你们这不是明摆着讹人么?我操!”
  “就是!一个个儿跟吃了耗子药似的,烧的你们还是咋的?”我瞪了常云亮一眼,然后冷眼扫视其他人,训斥道:“怎么了怎么了?长本事了?干些什么混蛋事儿啊……”
  “哎哎,银乐,你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么?”常云亮打断了我的话,嚷嚷道:“我看着呢,你和陈金俩人今天就没动手,怕什么啊?够意思不?哥们儿今天可是让人开了瓢!”
  陈金一瞪,推了常云亮一把吼道:“云亮,你他娘的龇什么牙啊?你被开了瓢兄弟们都看着呢,银乐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就揣着刀子要给你报仇出气呢,可你他娘的倒是找着正主儿啊,你去别人家的门市上砸什么砸?你找着正主儿去,咱们抄他的家去!你别在这里瞎咋呼成不成?”
  “哟,今儿个你们俩穿一条裤子了是不?”常云亮梗着脖子瞪着我和陈金,冷笑着说道:“得得,你们俩是好人,我们几个都是混蛋,成不?”
  “常云亮,你他娘的什么意思?”我伸手就揪住了常云亮的衣领子,冷冷的骂道:“老子最不待见的就是你们今天干的这些事儿,怎么着?你揍老子啊?”
  “怎么着?”常云亮抬手就往我脸上呼扇。
  我抬手一挡,一脚将常云亮给踹倒在地,怒气冲冲的就要上去狠狠的揍他,还翻了天了!娘的敢跟老子动手?
  我将常云亮刚踹到在地,陈金冲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常云亮的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其他几个兄弟一见自己人开打了,赶紧将我和陈金俩人拉住,我还怒吼着:“常云亮,你狗日的别不知好歹,敢跟老子动手,一根儿手指头捏死你!”
  “你丫的活腻歪了是不?”陈金也隔着兄弟们伸指头指着常云亮。
  常云亮从地上爬起来,并没有如我和陈金想象的那般,冲过来和我们俩厮打,只是怒气冲冲的骂道:“行,行!我没你们俩这样的兄弟!”
  说罢,常云亮扭头独自往村中走去。
  我和陈金怒火难消,依然在兄弟们的拦截下,冲着常云亮的背影怒骂一通,这才气呼呼的把其他人又给骂了一顿。
  田野里冷风扑面,又加上我和陈金俩人的一通怒骂,薛志刚他们几个好像被骂醒了似的,都低头不语,皱眉思考着什么。
  我和陈金俩人也骂累了,气喘吁吁,不再废话。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一拍大腿,大叫道:“我操,金子,几点了?过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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