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新娘-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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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原本我是那么想的。看来,我得再待一、两个月才回得了契丹了。」
「你」君绮罗不敢置信的瞪他。
他是不要命了?还是变笨了?杭州城就这么点大,他又泄露了身份,不出三天,他一定会被抓到的。他那一双蓝眼便足以害死他了!
「你不能先回契丹,两个月后再来吗?」
他坚决的摇头。在好不容易又搂她入怀后,他一刻也不愿再与她分开,更别说独自回契丹。他会回去的,但是一定是带着他的妻儿。
「你说过,你要娶我的!」
「对!」他笑道:「矢志不渝。」
「我不要还没嫁人就当寡妇!」
他亲了她一下,她终于说出要嫁他,成为他的人了。
「你这是撒娇吗?」
「耶律烈,我要叫人了!」
才说着,外边的门便传来拍打声。
「大姊!大姊!你怎么了?」是绛绢的声音。
「绮罗,你开门!」是君成柳。
以及一些嘈杂的人声。
君绮罗当场吓白了脸。连忙爬下他的膝,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抓住他的手。
「你,你快走呀!」。
她刚刚只是戏言,那里知道真有人上来了。他们的声音很大吗?
耶律烈站起身。
「我还会过来。」
「你!先回契丹好不好?」他们一同走向窗口。她几乎哀求起他了。不自禁流露出楚楚可怜的娇容。
他禁不住紧搂住她,深吻她。从不曾见过她这么形于外的温柔,而且是为他而展现。
「如果你想立大功的话,就告诉官兵我藏在榕川胡同的巷子内。在你生产前,我不会离开的!
」
「你……」她抓住他的衣襟。
而他却轻抚她的肚子。
「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不会让孩子有冬银的命运。」
「冬银,她还好吗?」君绮罗小心的看着他的眼;他会不会猜出当初放走她的人是冬银?
「我知道。并且也做了适当的处理。」他冷淡一笑。
外头拍打得更急,似乎快撞进来了。
「你……她……她……」她心一凉,不知该怎么问才好。
「下回我会告诉你。」
话完,他纵身跳出窗外,沿着屋脊没入夜色中……
没一会儿,君成柳已让下人撞开门,第一个冲进内室。
「绮罗!你……」
但,没有甚么男子在这里呀!只有他那大腹便便的女儿。他一颗心提起又放下,却不知如何开口才好了。
「有事吗?怎么了?」君绮罗淡淡的扫了眼花厅中那六、七个拿着棍子的家丁,以及闺房内的父亲及小妹。
君绛绢四处走了走,才道:「刚才有丫头经过你的小楼,似乎听到你房中有男子的声音;她还说看到烛光映出两条人影哩!我们还以为有小偷呢!姊,刚才你怎么不开口,也不应门?」
「我迷迷糊糊的沉睡了,那来的男子?我一个孕妇,真有小偷也不会找我。」
君绮罗努力保持脸部表情的冷淡;可是一颗为他担忧的芳心却悬挂不定。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唉!无缘无故来了二个胡人,现在全城人心惶惶,也难怪大家都格外戒慎了!」君成柳挥退了家丁,自己也走出去,临走时又吩咐:「绛绢,你今晚就陪大姊一同睡,二人壮壮胆也比较安心。」
「是的,爹爹。」
关上房门后,君绛绢扶大姊坐在饭桌前。
「那么久了,晚膳动也没动一下,至少得把补品吃完。」
君绮罗抚着肚子;饿着孩子就不好了,接过小妹盛来的鸡汤,心不在焉的喝着。
「姊姊,为甚么你的嘴唇又红又肿?」君绛绢好奇的问着。就着烛光,她发现大姊的唇色嫣红,与平常的粉红不相同,又丰润了些。
红晕布了君绮罗满颊。她急忙捂住小嘴,有些无措的盯着绛绢,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是不是被鸡汤烫到了?」她碰了碰碗外头。「不会呀!汤都凉了。」
君绮罗跳过了这个令她羞赧的问题,问道:「郑书亭近日来的表现如何?」
「前几天给他送去十两银子之后,听说比较懂得惜福了?他告诉爹,只要二姊能回到他身边,他不要别的,也不会再依靠君家的财富过活。」君绛绢满脸不以为然。她才不信一个人的「死性」会那么容易就改掉。
「也许他做得到。郑书亭是有些骨气的,尤其在他看清现实之后;再不好好奋发向上,取得功名,他会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骨气能当饭吃吗?书是要用功读的,要说再也不靠咱家……呵!到时可又别成为笑话一则,让人谈笑专用!」
君绮罗笑着摇头。
「我想,你决计是不会嫁给文人了。」
「我也不要嫁给一个莽夫。」突然,她心中浮现一个巨人的身影。
奇怪?怎会对他印象如此深刻?那人是莽夫,却也有着从容的神态,不会让人觉得粗鄙不支。
她侧着小脸。「姊!我从来不知道郑书呆有那种巨人朋友呢!很高、很壮,骑着一匹大黑马,应该是北方人,前些天还与郑书呆一同灌酒。」
君绮罗笑了笑,不以为意。
「如果你多走一些地方,就会发现咱们南方男子少了些雄浑的气概。在北方,在边疆,到处是又高又壮的人种,肤色、发色之多,你是绝对想像不到的。在大食国,那边的人的肤色全是黑的,还有一些人的眼珠子像宝石一样,有绿色、蓝色、金色……多不胜数!」
君绛绢吁出一口气。
「那么说,辽人有蓝色眼珠就不足为奇喽?他们并不是妖怪,对不对?」
「当然不是!」君绮罗的反驳太热烈了些。看到妹妹恍然的目光,才讪讪道:「我们不能因为发色、肤色的不同而无知的把他们当成妖怪或异类,实在是咱们所知有限,便以为天下问的人都该与我们一样。绛绢,咱们商家行走天下各地,要有这等见识与认知才行。」
君绛绢点头,满心向往道:「若我也能行走天下,那该有多好!」
「是呀!」
严格的礼教规范,变成数千年来约定俗成的教条,像层层的蚕丝,将女人缚在茧内,终生不得见天日,便以为茧内就是所有天地,无知终了一生。
还要再过多少年,女人才可破茧而出?
未来的情景,见不到半丝光明。君绮罗轻轻叹息出声,女人的悲哀哪……
第十章
次日中午,外头传来燃鞭炮、敲锣鼓的声音。
君绮罗被那些声音干扰得头都疼了,也许也吓着了她肚中的娃娃;她觉得今天肚子怪怪的,不似平常的踢打,整个腰部异常沉重,让她懒懒的不愿下床。
外面住吵些甚么?
「姊姊!姊姊!好消息!」
君绛绢一点也不淑女的提着裙摆冲上小楼,敲也没敲门的,直闯君绮罗闺房。
君绮罗半坐起身,皱眉笑问:「一点女孩儿的模样也没有。天又塌下来了吗?」
「天塌下来会是甚么好消息?是那两个辽人被烧死了!昨儿个……」
「甚么?」君绮罗大吼一声,连忙抓住妹妹的手,一双大眼凄厉的死盯着她。
「再……再说一次,他们怎么……怎么会死?」
君绛绢被抓疼了手,不明白大姊为何如此激动,又如此哀恸欲绝?但仍道:「昨儿个二更天的时刻,官兵搜到榕川胡同那个张家废墟,发现那两个辽人窝藏在那儿,立刻调来所有人,团团包围住张家废墟;点了一把火将那废墟烧得一乾二净。那两个辽人可能知道逃不掉了,并没有逃出来与官兵硬碰硬,便活活的被烧死在里头了。刚才官兵们以囚笼抬着那两具辽人的尸体来游城呢!
虽然烧得面目全非,但是那衣着与那体型,看得出是高大的外族人。听说还要一路游回汴京呢!
太好了!如此一来,咱们杭州城又可以活络了,不必天天胆战心惊!」
君绮罗忽觉天眩地转!一手努力摺着自己的手臂,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能昏倒。
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他不会的,他不会忍心抛下她与孩子死去的……
「姊姊!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君绛绢扶着她,连声低唤;为她的苍白、失魂感到不解。
「游城的队伍呢?走了吗?」君绮罗凝神的听外头的声音,所有的声音一下子全远去了……
「唉!大概出杭州城了吧!现在好多人都跑去榕川胡同看那间被烧掉的废墟呢!」
君绮罗立刻下床,抓过屏风上头的斗蓬披在身上。
她要去看看,要亲眼证实,耶律烈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他怎敢丢下她与孩子独自下黄泉?
「姊!你要去哪儿?」
「绛绢,叫门房备马,我要去榕川胡同!」她大步的冲出小楼。
君绛绢大惊失色的抓住她。
「姊,你疯了不成?大白天的你要骑马?如今你是个孕妇,再也扮不成君非凡。门房那敢替你备马?而且你这么大的肚子骑马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榕川胡同有甚么好看的?你向来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呀!你不可以去!」
她不明白大姊为何会失常,不过她开始后悔自己冲动的举止。
「放开我!我一定得去!绛绢,帮我一个忙,我非去不可!」君绮罗抱住隐隐作痛的肚子,流下了泪水,再也戴不住冷静的面具。她一定得去看一看……
「姊,为甚么?」君绛绢心中开始有了奇怪的预感;究竟大姊与那两个辽人有甚么牵连?
「帮我备马车,路上我会告诉你。」
「姊……」
「如果你不肯,就是用走的,我也一定会走去!」
结果,君绛绢当然只有顺从的份。一方面是她太了解大姊固执的性子,另一方面她好奇死了姊姊与那两个辽人的关系。如果真如大姊所言,肚中孩子的爹已死了的话,那么天下间还有甚么人会引起姊姊如此激烈的反应?那两个辽人应是与她没任何关系才对。
上了马车之后,君绮罗抹去泪水,命令自己不可以脆弱,他不会死的!如果他敢死掉,那么自己绝对不会为他流半滴眼泪。
肚子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细微的疼痛,是因为担心,还是孩子迫不及待要出来呢?无论如何,她还是得去看一看。抬头看绛绢屏息以待的小脸,她深吸口气。
「孩子的父亲没有死。」又道:「如果昨夜烧死的辽人不是他的话,那么,他应该还活着。」
「呀!」君绛绢呆呆愣愣的低呼了声。宝宝的爹是辽人?是大宋的死敌?
是北方的外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蛮人?她不知该怎么表示才好了!可是心中又同时涌现了千万个问题……
马车在沉默中行驶,直到君绛绢找回自己的声音时,外头马车夫已扬声叫着:「大小姐、三小姐,榕川胡同已到了,马车进不去,你们要下来看一看吗?」
君绛绢吞下到唇边的话,扶大姊下马车,对马车夫道:「你去对街的客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我与大小姐要待好一阵子。」
「是。」
马车夫走了之后,两姊妹才走进胡同内。在张家废墟那边,围了一群人,除了一堆灰烬,甚么也没有。
君绮罗并没有走近,也还来不及走近,她背抵着一户人家的围墙,面白如纸,双手紧抓着小妹!
天!她恐怕是要生了!
「姊!你怎么了?」君绛绢也看了出来,当场没了主意。天哪!真的要生了吗?「我,我去叫车夫过来,我叫车夫去找产婆,我……」
「绛绢…」她痛得跪在地上,咬破了下唇,熬过第一波的阵痛。
「绮罗!」
下一刻,她被一双铁臂抱入温暖雄壮的怀中。她看到那一双比宝石还美丽的蓝眼。哦!他没死!可是,他居然敢在大白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