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孩(上) by 擂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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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一下那两个词的含义,脸红了。
其实我想说的是,他们就算不认识我,我爸我妈他们应该听说过吧,如果这样的话能让他们对林倚臣的态度好一点,我是愿意把自己的身份拿出来好好显示一下的。
为了你呀,什么都不懂得小傻瓜。我摸摸他的脑袋,这几天他显然是累了,眼圈黑了一大圈,不知是不是还在作恶梦。
快点放假就好了,到时候我搂着你睡,你肯定不会作恶梦了。
他很高兴的点头,说最近做梦都是红红一片,其实也看不清什么,只是就是觉得好怕。
好了好了,这种话题在黑夜里讨论起来连我都有些不舒服,索性换了种色狼的口气调戏他,嫩豆腐吃到饱,我这只大灰狼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我是一只爱吃豆腐的狼……(汗~)
第二天魏光感冒了,中午请了病假回家。
宋顺义看见他在背书包,说偶对不起尼阿,让我送姑娘回家吧,廖表心意~
魏光说不用阿,我们家应该有人,我回去了阿。
大家都是男生,又彼此很熟,不好意思再客气,也就哈哈两句,随他去了。
魏光看见我,停了一下,从书包里把政治笔记拿出来,说你把这个给林倚臣,我上次答应借他的,我就不过去了,你放学时在给他。
我说行啊,我现在就找他吃午饭去,马上就给他,谢谢了阿。
他说如果可以最好早点还给我,写作业还得用。
我说一定一定,然后头也没回的跑出去了,林倚臣一定在楼梯口等我了。
我没想到那是我和魏光说得最后一句话,真的。
魏光第二天也没来上课。
林倚臣拿抄完的笔记送还回去,我说魏光他今天没来。他就很担心的问感冒为什么还没好,我说可能吧,像他这种学生偶尔少上一两天的课在家休息一下也好。
下午上英语的时候,班主任正在讲宾语从句,全班昏昏欲睡中,忽然一个女人推门就闯进班里,
班主任吓了一跳,还是很有礼貌的问她请问你找谁,那个女人一句话没说就把班主任拖出去了。
然后我们这节课上了自习。虽然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少上一节英语课是很幸福的事情,所以没有人去问。
的三天,魏光还是没有来。
分到文班的盛孟秋那天来找我,很小心的问,听说你们班死人了……自杀吗?
我说只是无聊的笑话,我们班的同学精神强韧得很,而且现在才高二阿,怎么说也是高三吧。
送走那个还是一脸不信的女生,我一甩脑袋,就忘在身后。
结果中午林倚臣问我,我怎么听说咱们班上有得绝症的阿??
我无力的趴在他肩上,然后捏他的小鼻子,说你以后不要和那些女生学的八卦,不然小心我……本来想说‘不要你’的,但是话到嘴边硬生生刹住,换了一句
就打你屁股。
他脸红,继续吃饭。
下午回到教室,发现班里又走了一个人,是魏光的同位,班里的气氛也是怪怪的,大概是听到那个奇怪的传闻了吧。
宋顺义难得乖乖的呆在座位上发呆,我凑过去问他“你觉得那传言是真的么?”
“你也听说了!……看来不是空|穴来风,肯定是有什么事~不是感冒了么?怎么的绝症了?”
周奇峰拍他脑袋一下“还不一定那,可能就是慢性病,不好治吧。”
“听说是住院了。”
我们还想商量着,什么时候去医院看看他。
下午的时候,许聪也被叫走了。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头。
放学的时候,她告诉我,老师叫他去办公室是问她“以魏光的性格,有没有可能自杀。”
!!!!!!!!!!!!!!!
这是什么意思?!
自杀?不是生病!
“我问老师是怎么了,她说现在谁也不知道。”
第四天,魏光的座位还是空着。班上弥漫着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每个人都在努力说笑,但是又笑不出来,只是好大声的说话,每每说道那个话题就开始避让,但是话头有不自觉得往上面引。
魏光的同位来了,一个平时很爱笑 的男生,眼睛已经肿的睁不开了。
那,已经不是传闻了。
晨会课上,班主任一直盯着一页书看,到了快下课的时候,她站起来,试了好几次,都发不出声音。
班里史无前例的寂静,我们像是窒息一样盯着她的嘴。
她开口了,声音哽咽的吓人“同学们……我说,我宣布一件事情,魏光……同学,已经,……不在了。”
……那是心里的感觉,好像是一下子空了。
几秒钟之后,铃声响起,声音大得像是打雷,班主任逃似的离开教室,我们,就呆呆的坐在教室里。
一个生活在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习惯的存在,在不该说再见的日子里,就这么不见了。
死了,就是没有了,那他会去哪里?不能见到他了,我们在这里想他,这么多人为他哭了,他却不知道……
他死之前有没有想我们,那我们当时在想什么?
宋顺义走到后黑板前面,狠狠的擂上一拳,随着哗啦哗啦的脆响,黑板碎了。
他的手被黑板碎片划伤了好大一块,流血了,疼的龇牙咧嘴,却什么话也没说,捂着手跑了。
周奇峰追出去。
我什么都没说,我知道,宋顺义在想什么。
他的同桌说,昨天警察来了,问他魏光有没有何小流氓结仇。
后来我们知道了魏光真正的死因,是被人用刀子捅死在自己家里,那天他们家没人,恐怕是闯空门的人在要离开的时候他正好回家。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我打死也要送他回家。宋顺义捂着包好的手,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
这样的想法我也想过数万次,如果不让他自己一个人回家,或者那天下雨的晚上我把雨伞借给他,没有生病,他不会早退。
或者,哪怕我说你自己去把笔迹送给林倚臣,哪怕只脱上几分钟,悲剧也许久不会发生。
可是现在什么都结束了。
魏光死了。
我第一次这样的接近死亡,一天前还是鲜活的生命,和我们在一起,一起作一样的作业,呼吸一样的空气,从今天起,他死了。
这种突然产生的,难以名具的恐惧感攥住我的脑子。好像身边的一切变得脆弱起来,世界变得不在安全,我们要每天晚上担心,明天会少了什么。
这一上午,我们过得浑浑噩噩,到了中午,校园的那种活力又从敞开的大门里,悄悄地流进了我们班,大家开始渐渐地有了动作,出去吃饭。
我和林倚臣去了麦当劳。那天有个孩子在过生日,广播里一边又一边得放着生日歌。
要了套餐,我看着他一口口的吃,他抬头问我怎么了?
我说你让我靠一会,于是就靠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我却不安了,伸手圈着他的腰,抱紧。
他吓了一跳,扭了扭,最后还是乖乖让我抱着。
我们就维持着这种暧昧并且别扭的姿势,待了很久。
我起来之后,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了出来“魏光今天来学校了么?”
我说他死了。
他没说话。
过了好久,他问我真的么?
我说是真的,班主任今天早上说得。
他愣了一下声音马上就变了,说这下怎么办啊,他的笔记我还没给他那,我这下去哪里找他?
我们谁都没再说一句话,我拉住他的手,冰凉冰凉的。
半响,他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他。
我告诉他,班主任不答应,魏光的父母不想见他们孩子的同学。
因为我们和他几乎是经历的同样的时间,我们还有未来,而他已经停在十七岁了,永远。
他们还活着,而他们的孩子死了。
我能理解这种心情。
而且,他的尸首还要经过法医检验,公安局备案,才能火化。
不知为什么,我对那些穿着绿色制服的男人有了一种深深的厌恶。
魏光的事情就这样,没有结尾的结束了,一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抓到凶手。
我们渐渐地,把这份回忆埋在深处,那个笑着面对每一个人的人,那个温和地,安静地孩子,只会出现在我们的记忆中了。
林倚臣还是哭了,在我家里哭的,把眼睛哭得向桃子一样,他说了好多我听不明白的话,他说他害怕,于是我一遍一遍的告诉他,我是不会死的,一定会活很久很久,奶奶不会死的,爷爷也是,大家都会陪着你。
那一刻我和他一起相信了我说的话。
宋顺义在那天之后变得更闹了,周奇峰说他是最内疚的一个,说什么还是要把责任王自己身上揽……不过没关系,总会好的。
我的学号向前提了一个,本来说江志宁转过来这个班里刚好五十六个人凑一个中国,现在又是五十五个了。
魏光的位子就这么空了下来,有时候放个录音机什么的,就在门口,一进门就看得到,刺目的第一位。
以前的那一个位子上经常做这一个少年,高高的书堆中只露着半个身子,若是叫他的名字,他会迷茫抬起头来,向四周看着,寻找音源,然后笑着问,有什么事情吗。
魏光,我在心里念了一边,看看那张桌子上,只有属于今天的阳光。
紧张的生活正在把一切心情导入正轨,我们恢复着,直到九月三十一号那天的生物课上,迷糊的生物老师在问了一道难题无人会答之后习惯性的叫出魏光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已经能笑着装作听不见了。
写道这里,自己也是很郁闷,自己幼稚的文笔,不能把那种感情表达出来。
大人们,对不起。
这种本来不愉快的回忆,不想忘记。
我们的记忆,是他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证据,所以,不能遗忘。
我刚才一边写一边哭,闭着眼睛,好像真的又一次的经历。
看到回帖,大人们还是在鼓励我,我真的很感动,大家说的,我全都看了好几遍。
每一个人的鼓励,我都说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