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人家-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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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激起千层浪!高大牛、赵氏听后是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当初说好债务由咱们三家分摊,如今怎么能把我们撇在一边呢?还有那个‘豆皮’生意,怎么算也算不到我们四房头上啊?这绝对不行!”
高青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纯朴实在的高大牛夫妻,她还从没见过使劲揽债上身,死活往外推钱的人,今天她终于大开眼界了!同时,她的心里还充满了深深的感动,这就是所谓的“血亲”吧!不以利益为先,而是以亲情为重,呜,她快哭了!
不过,就在她被高大牛他们感动地差点热泪盈眶时,高二妞的动作却让她马上破涕为笑。
只见高二妞跺跺脚,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翘起兰花指指着高青,对着高大山娇嗔道:“三哥,你也不管管青儿,瞧她都说的是些什么呀?刚才不是在说你们的事吗?怎么就一下子扯到我身上啦?再说,我…我才不嫁人呢,哎呀!真是羞死人了!”说完就“噔噔噔”地跑回房了。
一时间,大家都被高二妞的一番小女儿姿态给逗得前仰后合,张氏戳戳高青的小脑袋,责备道:“你这个小泼猴,有你这么说长辈的吗?那毕竟是你小姑,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什么嫁妆不嫁妆的?”
高青抱着张氏撒娇道:“娘…好娘亲,青儿又没撒谎,据实以说,您怎么还怪我呀?何况,今天又没有外人,是小姑的脸皮太。薄。了!”说完,不等张氏动作,她“哧溜”一下就跑到高大成身后躲起来,嘻笑着伸出半边脑袋看着哭笑不得的张氏。
高大山也是看得好笑,他拦住欲上前揪高青的张氏,摇摇头说道:“好了好了,青儿又不是故意的,咱们还是商量商量先前说的事吧!”
张氏狠瞪他一眼:“你就惯吧!”遂不再纠结此事,作了罢。
此时,高大山才转头看着高大牛夫妻,温和地说道:“四弟,青儿说的也是我的意思。当时你能挺身而出,帮我和二哥说话,我心里就非常感激。后来分了家,一时间也不知道三年之内能不能还清这笔借债,所以想着多个人多份力,也就没有拒绝。但此一时彼一时,不说现在二哥‘豆皮’摊子的进项,等到冬月底、腊月初,咱们第一批野兔就能卖出去得钱了,因此那笔债根本就不需要你夫妻二人来帮着分担。至于吃食摊子,如果不是四弟妹撑着,我们哪有银钱得?所以,这个摊子是你们该得的,你们就不要推辞了,好不好?”
高大成在心里把高青那段话翻来覆去咀嚼多次,已经释然了。他看着还有顾虑的高大牛,帮着劝道:“四弟,你三哥说得对,债不应该要你们帮着背,摊子却是你们该得的。而且先前青儿不是说了吗,让你们好好经营,赚了钱就送高椿去读书,那才是大事,你们明白了吗?”
高大成的提醒终于让高大牛与赵氏明白过来,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能够上私塾读书,将来说不定能走科举之路,他们的心里就激动不已,同时也对高大山和高大成充满了感激和崇敬!
在将高大牛说通后,高大成却对高大山说道:“三弟,其他的事情我没意见,但是那三百两银子的债务却不应该让你帮我还,所以,那笔钱由我们二房自己还就行了!你同意吗?”万氏在旁边不住地点头附和。
高青见高大成是满脸坚持,高杨、高菊、高柳都是一脸赞同,趴在高大成背上笑着说道:“二伯,如果您不让我们分担,我就不将新吃食的事情告诉您哟!”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戒赌
高大成被高青的话惊到了:“新吃食?什么新吃食?青儿,快告诉二伯。”
“可您还没答应青儿呢!”
“呃…这债也要抢着背吗?”
想起自己腹诽高大牛夫妻的话,高青囧了一下,随即便丢开,和高大成磨起来:“不同意?那我就不说,让您晚上睡不成觉,天天茶饭不思地想着这件事!”
高大成被高青拿住了罩门,只坚持了一会儿,就“缴械投降”,脸上却是充满了欣慰和无奈。万氏、高杨、高菊、高柳见了,都在心里暗暗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报答三弟(三叔)一家的大恩大德!
然后,高青就与高大成神秘兮兮地走到一旁嘀咕起来,越讲越兴奋,越讲越投机,只把看着这叔侄俩的高大山等人弄得是莫明奇妙,频频摇头。
于是,事情就此议定。三百两银子的借债由高大山、高大成一家一半;村里的“豆皮”摊子归四房所有;东镇上的摊子归了二房;刺绣所得按人头计件,谁绣了谁得,绣了几件就得几件的钱;野兔生意,养的猪、鸡等物归三房。另外,高大成和高大牛每家每月交上两百文铜钱做生活费。高二妞的嫁妆则由三家到时共同承担。
同时,高青还向大家宣布了一则消息,罗颂贤开的手工作坊由王掌柜出资,自己参股经营,顿时又把大家吓了一跳。待问清楚,才知道事情是由布娃娃引出来的。大家在感叹之余,也是由衷地为高大山他们高兴。
第二天,高大山依旧出门找活干,高大牛却留在家里与赵氏忙起“豆皮”摊子来。喂猪、喂鸡、养野兔就由张氏、高二妞、高华、高兰、高萍共同分担。张香秀依然跑楮大夫家跑得勤。高青见了,心里划过一丝怪异的感觉,但等她去捕捉的时候。又消失地无影无踪。她也就丢开手,专注到另外一件事上去了。
原来,这几日罗颂贤因忙着手工作坊的事,无瑕顾及家里,没想到他爹罗长远将家里他和他娘一起所藏的银钱找到,又跑去赌牌九了。奈何罗长远手气不顺,很快便输了个精光,想到马氏在“豆皮”摊子上做事,肯定有钱拿,罗长远就不管不顾地跑去找马氏要钱。马氏说没钱。他就将马氏连打带骂了一顿,然后扬长而去。
罗颂贤知道后,心里的难过可想而知。但罗长远是他爹。他总不能忤逆犯上,将他爹收拾一顿吧?想来想去,实在是有些束手无策,他就跑来找到高青,希望她能帮着出出主意。看怎么样才能让他爹戒掉赌瘾?
高青一听说那罗长远不但是个赌棍,还是个打女人的家伙,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直骂“人渣!”要知道,她生平最恨没本事却拿女人出气的男人了!很想建议罗颂贤,要想他爹不赌。一是死;二是断手断脚。但她知道她不能这么说,因为这样不仅将罗颂贤推入忤逆不孝的境地,还会让马氏这个可怜的女人失去头上的一片天。
据高青从赵氏口中所知。马氏是个勤劳善良的女人,自从到了摊子上,做事手脚麻利,又爱抢着干活,而且连女儿罗大妮也被她带去帮忙。从嫁给罗长远那日起。她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以夫为天。不敢与罗长远对着来,要不是罗颂贤争气,她现在的日子还指不定怎样呢?
高青想到时下古代女子的地位以及“三从四德”对她们的束缚,实在是为马氏感到悲哀,对她充满了同情和怜悯。同时,她却为张氏、万氏和赵氏这三个女人庆幸,因为他们遇到的高大山、高大成、高大牛,都是有担当,有责任心,勤劳肯干的男人。
其实高青穿越到大蔺朝这么久,看了村里这么多的“当家人”,大部分都是爱护妻儿的老实汉,只有极个别“老鼠屎”惹人嫌,其中以罗颂贤的爹为最。
不过令高青纳闷的是,罗长远是怎么染上赌瘾的呢?问了罗颂贤,她才知道,罗长远是三代单传,爹娘三十岁上才有了他,把他当个宝贝蛋一样疼着、宠着,因此养成了好逸恶劳的性子。两老活着的时候,他手里的银钱有限,一般也就小赌而已,但在两老相继因病去世后,他就变得无拘无束,赌得越来越凶,直至倾家荡产。如果不是罗颂贤有个厉害的舅舅,他娘和妹妹就差点被当作赌债卖掉了。
高青斟酌再三,细细想了很久,拜自己博闻强记的脑子所赐,前世在网上看到的那篇关于“怎么戒赌?”的文章如今想起都还记忆犹新。她记得那篇文章说,一旦染上了赌瘾,应该通过两种力量来戒除它,即因力和缘力,也就是主观和客观两种力量,但最行之有效的方法还是心理治疗。
于是,高青终于想到一个办法,不过却不知道这个方法能不能起到戒赌的效果,只能先试试再说了。找到罗颂贤,她将自己想到的办法一说,罗颂贤先是紧锁眉头,然后仿佛是破釜沉舟般地说道:“只要能彻底将我爹的赌瘾戒掉,你怎么做都行!而且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
望着罗颂贤那双充满了感恩戴德和全心全意信任的眼睛,高青摸摸耳垂,不住地在心里腹诽:你就这么相信我呀?我可是要给你那个爹下猛药,好好教训他一顿哦!想想,还是得先给罗颂贤打个“预防针”才行。于是,高青看着他认真地说道:“颂贤哥,如果中途出了什么意外,你可不能怪我哟!毕竟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会不会存在什么风险?”
罗颂贤破罐子破摔道:“青儿妹妹放手去做吧,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总比他老是这样去赌,不知什么时候送了命强吧?”
见罗颂贤这么说,高青只好点头答应。谁让她觉得,为下属解决一下家庭困难,也是当老板的她应该做的呢?
打定主意,又与罗颂贤商定,高青着手布置起来。这次,当然少不了找夏澜美女与南宫帅哥啰!
夏澜在将染发所需的材料找齐后,高青就帮她把头发染成了黑棕色。所以她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前,而不会引来特别的或者惊恐的目光,但前提是她必须戴上一张平凡少女样子的人皮面具。
其实高青也有些小小的困惑,为什么夏澜有人皮面具,却对胭脂水粉等女子之物不精通呢?问了之后,夏澜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师傅没教!学这个对杀人有用吗?”
“那戴人皮面具的时候也不化化妆吗?”
“一戴就行了,哪那么麻烦?”
呃…她忘了这位是直来直去的主,哪知道什么乔装偷袭之类的阴谋诡计?戴人皮面具也只是为了遮住那张绝世容颜吧!于是在高青找她参与罗长远戒赌一事的时候,这位杀神果然很牛逼地来了句:“杀了不就完了,何必这么麻烦?”
高青:“……”
三天过后的晚上,月朗星稀,半夜子时,手气不顺的罗长远正骂骂咧咧地路过四个泼皮被烧死的小山坳。突然,他脑子里一阵晕眩,耳边听到山坳里传来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桀桀”声:“罗…长…远,下来陪我们打牌九,快…来…呀!”声音刚落,他就被一股不明的劲气直往山坳里吸,背后也是阴风习习,“呜呜”直叫。
恰在此时,两块冒着鬼火的牌九向他飘来,而那个阴测测的声音同时响起:“嘿嘿…你不是喜欢摸牌九吗?来…来…来,咱们正愁没有人陪着玩,你来得正好,快…来…吧!”声音里间或还夹杂着阵阵乌哭狼嚎以及尖厉刺耳的嘻笑声。
此时的罗长远吓得是肝胆俱裂,想叫喊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一只手死死掐住了一样,怎么叫都叫不出来!而那两团冒着鬼火的牌九在要飘到他眼前的时候忽然一爆,幻化成一个骷髅头的样子猛地向他扑来。他“啊”得一声惨叫,两眼一翻,就直接晕死过去,身下一股难闻的味道飘散开来。
高青捂着鼻子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见南宫睿向她示意,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黑风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夏澜一袭青衣,莲步轻移,拾起两张牌九和那块画有骷髅头的布巾,厌恶地看了眼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