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月光-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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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捧住他的脸,星子一样的眼睛似乎能看进他心里一样,柔软的嘴唇轻轻抵着他的额头,“是你一直在为难自己,秦,对所有人都宽容一点吧。”
战子秦看着她的脸,说不出话来。突然狠狠又吻下去,他能怎样办?他宽容了别人,谁来宽容他?他只有这一条路,只能这样走下去。
两人重新回到宴会厅里,立刻成了宴会上的明星,走到哪里都是人过来寒暄问好,夏月知道战子秦非要自己来的意思,也就按捺着情绪和人问候,有人提起她舅舅就表现得惊喜亲热一些,这并不是多么难的事情,如今战子秦正是得意的时候,自然旁人对她也是客气巴结,她这样的脸色看得多了,真心假意一眼便知。
“唔,这就是杜二先生的甥女儿?”胡百川微微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夏月,有些不自然地挠挠短短的白发,嘟囔了一声,“外甥像舅舅,是蛮像的。”
夏月只觉得心里被戳了一下,胃里一阵的恶心,看那老者的神情又不似知道内情故意讥讽,也就勉强笑了一下。战子秦反握住她的手,嘴里云淡风情地和那个老光棍寒暄着,轻轻瞟她一眼,她也就无奈地笑了。经历这样多的事情,若是胡百川这样的外人还能让她放不开地陷于苦闷自怨,她当真是不如不活了的好。战子秦的臂弯是有力的,她索性不动声色地把身体的重量都挂上去玩,他微笑着看她,依旧不动声色地和胡百川大讲他的运输计划,她没意思了,站直了身体,看着旁边侍者经过,抓了杯蛋花鸡尾酒过来,看见杯子里浮动着的蛋花,突然一阵恶心,略微皱了皱眉头。
第 159 章
“啊呀呀,果真是个美人啊。”汤剑琛闻言立刻皱眉,张秋田此人名不见经传,但是他背后的牌子却是让人不得不对这个身高不足五尺的矮胖子刮目相看。袁举给汤剑琛汇报的时候说过,张秋田如今是春风社的副社长,这样一个没有丝毫背景的人能在春风社里坐到第三把交椅,不是一般的不简单。就这短短几日的交往,汤剑琛就已经见识到此人的不简单起来,单讲深藏不露,这人就是高手,关于东瑾整军规建的事情居然一点口风儿不露,一味只说为自己马首是瞻,却让他心里更是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任谁都看得出,张秋田一来必定是有新的动作,越不与自己说才是当真将自己排除在外,这样的伎俩着实让他浑身都是不自在,却也拿他一点办法没有。请辞离开东瑾的报告刚交到总统那里,第二日张秋田就过来拜望,不住挽留,客气虚伪到了极点,怀里信封掏出来,正是自己那份请辞,事情到了这个份子上,他还有什么话可说?想到下午总统亲自发过来的那封密电,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东瑾的事情明着他来,暗着由张秋田统筹,让他放权。爷爷的信也到了,春风社的伎俩他老人家知道的清楚,怕是以后这些脏的臭的都要泼到汤家的头上了。
袁举笑着逢迎,“张专员发此感慨,可是与七公子英雄所见略同啊。”
张秋田从来不拘底下人和他谈女人,说得越是不堪他越是高兴,就是这样的场合袁举不能说得太过,他听着也是高兴,笑眯了眼睛点头,他旁边是跟着他一同南下的特别行动处的庞南生,却是一点也不掩饰他那充满□的贪婪,“难怪战家老七肯为了她众叛亲离,真是活生生的一个尤物。”汤剑琛听得一阵恶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个举动立刻落入了张秋田的眼里,笑容更大,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汤总长倒是和七公子惺惺相惜?”
汤剑琛淡淡冷笑,“我怕是和张专员观念不一样。”
张秋田笑眯眯地拍拍他肩膀,“无妨无妨,最终看结果嘛。总统说了,东瑾这样的膏腴之地是国家立业的根本,我们齐心协力,定能给它一个明朗的明天。”
汤剑琛心里厌恶到了极点,再不想和这人说一句话,找了个借口率先离开了。
袁举看着他的背影,不以为然地抿了抿杯子里的酒,“总统当真说得不错,汤家老大还是嫩,天真!”
看张秋田不说话,又巴结道,“书生意气,总是免不了被战小七牵着鼻子走。在他手底下当真是憋屈死我们了,张专员此来可是要打开新局面才好。”
张秋田轻轻叹了口气,“哎,总统专门电报打过来,汤大公子还是主抓的,我不过是来助力,我们这些人啊,上不了台面。”
袁举赶紧表露忠心,“张专员是瞧不起我袁举?我这可是望眼欲穿了好久才把张专员和庞处长给盼来。”
“我知道,我知道。”张秋田笑道,“你是社长的门生子,又是最熟悉东瑾的人,将来仰仗之处还多着,小老弟可要不遗余力哦!”
袁举正唯唯称是,突然听见旁边的人开口,“七公子。”
回头却是战子秦挽着夏月过来了,庞南生看着战子秦身边的夏月,当真是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督军新丧,她和战子秦如今都还替督军带着半孝,因此是一身墨蓝色的坎袖旗袍,头发挽起,柔柔的从头顶一直盘到耳边,用一朵珍珠花别住。搭配着同款银色珍珠的耳环,项链,清丽静雅,宛若仙子一般。随着战子秦的介绍,浅笑致意,微微扬起秋水一般的大眼睛看人,又仿佛一个天真极了的孩子,妩媚间动人心魄的清纯脱俗,只那一笑,便荡漾得人心痒难搔,恨不得一口就将她吃下肚才好。心中暗道,这样一朵花儿,难怪战家老七要看得这样严密,袁举手下几个人暗自跟着她的行踪居然一次性全被战子秦身边的人一举拔除,他们原先当真是小看了东瑾没有能人。仔细打量着夏月的一举一动,只觉得如何都是美不胜收,心里暗自垂涎,心道这朵花儿少不得他要摘到手里,且让她再在那温室里多呆几天就是。
夏月虽然从小是被男人看到大的,却没遇到过庞南生那样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袁举给她介绍,说是个什么处长,她只觉得此人异常可怕,面对战子秦的时候严肃端正,俨然一个极正经的军官,'奇+书+网'偏目光转向她,便如她没有穿衣服一般。
战子秦和他们寒暄,话里话外都是假惺惺的热情,这个时候中央又派什么专员来,分明是觉得汤剑琛办差不利,又派新的钦差大臣来了。看袁举那个巴结的样子,看来这个胖子的来头也不小啊。环视周围,却是没有看见汤家兄妹,想到初初回到东瑾之时,汤瑾琛责怪自己为什么回来东瑾,不由得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抬头看战子秦,依旧是自信满满,挥洒自如的样子,心底里暗自叹气,他就是个自负的大混蛋,什么都不告诉她,非得让她担心死不可。
离开了张专员等人,战子秦突然低头,“宝贝,你今天真漂亮,我真恨不得一口把你吃了。”
她哼了一声,埋怨道,“我还以为你没看见呢。”
战子秦撇着嘴唇笑,“我怎么没看见?我得意着呢!看到吃不到,我馋死他。”
夏月气极掐他,“你说什么混话,我失眠,今天你睡书房去。”
战子秦拉着她往舞池里转,“宝贝恼了?现在我们一边跳一边往门口靠,让那些想找我说话的老头子见鬼去,我们回家,我给你治疗失眠。”
夏月恨不得咬死他,“你休想,我烦着你呢。”
战子秦笑,“怎么突然生气了?我保证最后一次,再不逼你来了好不好?”
夏月赌气道,“你给我把那个色狼的牙打掉。”
战子秦嘿嘿坏笑,“好,你要哪一颗,我全拔了给你挑。”
夏月突然想起牙医拔牙时候那血淋淋的牙齿,顿时一阵恶心,差点吐出来,恨恨瞪了一眼战子秦,发恼道,“回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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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瑾琛离开大厅,径直走向自己的车子,正在手提包里搜寻车子钥匙,突然身后有人开声。“怎么?你还在妒忌?”不知什么时候姜绮年已然走到身边,一身漱新的灰蓝色空军制服映衬得整个人更是颀长挺拔,屹立在前,让她禁不住一阵眩晕,他挡住了那灿眼的灯光,却让他这个人显得越发的耀眼。他夺走她的钥匙,“你喝多了点吧?还是自己开车?”
“这是七公子设计的空军新制服?”她强作镇定地瞟了一眼他的衣服,“很符合他的气质。”
姜绮年咬牙,“这是我设计的。”随即又道,“你就是因为我和他脾气像才招惹得我?”
汤瑾琛猛地甩头看他,“谁招惹的你?你少臭美。”
姜绮年冷冷地看着她,“汤瑾琛,你当真没心没肺不成?我管你是为什么招惹的我,反正你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汤瑾琛心里烦,“我就是一走了之你能怎样?“
姜绮年定定地看着她,“我这边总有忙完的时候,到时候我非抓住你不可。”
汤瑾琛笑着冷哼,“随你大少爷的便,我可是不奉陪了。”劈手夺回钥匙,就去开车子的门,姜绮年抓住她的胳膊,“我们好好谈谈。”
汤瑾琛心烦意乱,“谈什么?有什么好谈?” 甩开他的手,“我过几天就回京过年去,再也不回来了。”
姜绮年不依不饶,“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非得把话讲明白不可。”
汤瑾琛只觉得胸膛里快要炸了,眼前也有些模糊,“讲明白什么?我自己就不明白,你好好开你的飞机就是,最好回德国去,再不要回来了。”
姜绮年一呆,她已经跳上车子飞驰而去,看着观后镜里姜绮年越来越小的身影只是觉得委屈,回到府上,恰好汤剑琛也沉着脸回来,兄妹一见都是晦气的样子。汤剑琛倒了杯酒慢慢喝着,“小妹,你赶紧给我回京去,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汤瑾琛这时候才有点酒上头的感觉,靠在沙发上,烦躁地抠着沙发垫子,“哥,你也回去吧,爷爷说了,要我们都赶紧回去。”
汤剑琛阴沉着脸,“今天接到总统密电,我不能走。”
汤瑾琛捶了一下沙发,“哥,这件事情我们不干了还不行吗?”一把夺下汤剑琛的杯子,“这是冒天下之大不讳,而且绝对成功不了,战子楚他不是吃素的,爷爷说他那个人心机很深,又是心狠手辣,总统想釜底抽薪,说不定人家压根不怕玉石俱焚呢。”
汤剑琛倒在沙发上,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统既然有了指令,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更何况我这样一走,战子秦那样精明的人肯定会闻出味来,那样一切都完了。”
“就该让它完了。”汤瑾琛愤然怒道,“密电?!做这样卑鄙的事情,有本事他昭告天下,这样一来,一切的事情都是你担着,成了败了,都是我们汤家的骂名,他算计得我们好狠。”
汤剑琛皱眉长叹,“你今天见到夏月了?”
汤瑾琛吸了一口气,“没有。”
汤剑琛沉吟,“不许再见她,杜家这个小姐看起来是个花瓶,却是聪明的很,她要是觉得不对,战子秦就一定会查觉。不许再去见她。”
汤瑾琛抓起披肩提包蹬蹬地上楼,“我不见,我明天就走,我谁都不想再见了。”
夏月开始在家呆得无聊,一会说胃口不好,在城里转着圈找奇怪的东西吃。一会又说心情不好,跑去看什么抗日歌剧。战子秦担心她的安全,她也有理,说是等过两天回了清江哪里有这么些好吃好玩的东西,然后就是埋怨柳絮光顾着在学生会里面做什么抗日宣传,不肯陪她。随即挑衅地看他,说是他限制她和柳絮的朋友们出去玩是不支持抗日,很不符合他现在副总司令的身份。
战子秦拿她没有办法,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