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诅咒的女王-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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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吗?或者强奸?”
“如果所有的生物都很小而且梦想很小,像你说的,”我说,“或许就没有战
争,没有强奸,没有暴力了。”
她柔柔地笑,不带责难的。
“我们可以永远争执这些,”她低语,“但很快地我们就会知道了。世界会变
成我要它变成的样子,我们会看到一切如我所料。”
她坐在我身边,刹时间我似乎有些慌张。她平滑裸露的手臂环绕著我的颈子,
似乎再也没有更柔软的女性身体,没有任何东西像她的拥抱一般顺从而肉感。然而
她是如此的坚硬,如此强壮。
房中灯光昏暗,外面的天空似乎比以则都要来的鲜明而深蓝。
“阿可奇,”我耳语著。我望著阳台外的星星,想说点什麽,能把所有的争论
都一笔勾消,但抓不住意义。我昏昏欲睡,这当然是她搞的鬼,是她施予的符咒,
但又知道不会因此释放了我。我再次感觉到她的唇贴著我的唇,我的喉咙,我感到
她的皮肤冰凉光滑。
“是的,休息吧,可人儿。当你醒来,祭品会在这里等待……”
“祭品……”我拥著她,几乎进入梦乡。
“但你现在一定要睡一觉,你还年轻脆弱。我的血在塑造你,改变你,使你更
完美。”
是的,摧毁我,摧毁我的心和我的意志。我模糊意识到移动,意识到躺在床上,
埋入丝绸枕中,而後她如丝的秀发靠近我,手指的碰触,再次,她的唇吻著我,亲
吻中有血,澎湃的血。
“听听海洋,”她低语,“听听化开。你现在听得到,你知道的。如果倾听,
你能听到海中的微小生物,你能听到海豚歌唱,它们正在歌唱。”
漂浮著,安全地窝在她的臂中,强有力的她,她是她们都怕的人。
忘记燃烧的尸体的苦辣味道吧,是的,倾听海洋如枪般击打我们下方的海岸,
倾听一片玫瑰花瓣绽开解放,落到大理石地板上。而世界就要进入地狱了,我无能
为力,我在她的臂弯之中,我要睡著了。
“不是发生了几万次了嘛,吾爱?”她低语著,“在这充满痛苦和死亡的世界,
你转过身,和每晚几百万个凡人一样?”
黑暗。灿烂的景象出现,甚至比这更可爱的皇宫。祭品,仆役,神话中存在的
神帝和皇帝。
“是的,亲爱的,任何你欲望的事物。全世界在你的脚下。我会在皇宫上再为
你盖一座皇宫,她们会照办,那些崇拜你的人。那不算什么,只是最简单的部份。
想想打猎啊,我的王子,直到杀戮完成之前,想想追逐。他们自然会逃开、躲开你,
但你会找到他们。”
在渐弱的灯光下就在梦来临之前我看到了。我看到自己凌空而行,像古老的英
雄般,越过他们营火摇曳得漫漫国度。
他们将像狼一样结队而行,穿越城市和树丛,只敢在白天露睑,因为只有那时
候才安全。当夜晚来临,我们就来了,我们循他们的思路和血液,向著发现他们,
或甚至藏匿他们的女人的低声告白来追踪。在户外他们可能会逃跑,击发无用的武
器,而我们会突然从高处飞下猛扑,一个个消灭他们,我们的猎物。只留下我们想
放生的几个,再慢慢地,毫不悲悯地取他们的血。
而在那场战争後就有和平了?在那场可怕的狩猎後就有花园?我试著张开眼睛,
感觉到她亲吻著我的眼睑。
梦境开始。荒原中的泥士裂开,有东西在升起,推开挡路的乾土块。我就是那
个东西。它在太阳西沉时穿越了荒原,天空仍充满光华,我低头看著遮体的污衣,
但这不是我。我只是黎斯特。而且我很害怕。我希望卡布瑞在这里,还有路易斯。
或许路易斯能让她了解。啊,路易斯,在我们当中,路易斯是个智者……再一次熟
悉的梦境,红头发的女人们跪在祭坛台阶边,带著尸体——她们母亲的身体,而她
们准备好要享用了。是的,那是她们的责任,她们神圣的权利——吃光脑部与心脏。
只不过她们绝对无法完成,因为总是有可怖的事发生。士兵来到……我希望我知道
其中意义。
血。
我一惊而醒。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房内无力地变冷,敞开的窗外天空不可思
议地清明,光线射入,充满了房间。
“女人在等待,而用些祭品都很恐惧。”
祭品。我的脑中一片量眩,他们充满了甘美的血,反正是迟早会死的男人。全
属於我的年轻男子。
“好,但来吧,结束他们的痛苦吧。”
我无力地起身。她在我肩上披了件长外衣,稍稍比她的衣服更简单,却温暖且
触感轻柔。她用两只手抚摸我的头发。
“男性… 女性。那就是自古至今的二元法则?”我低语。我的身体还想再睡,
但血正等著我。
她伸长了手,手指触摸我的脸庞。又流泪了?
我们一起出了房间,来到一个大理石扶手的长走廊,一列楼梯向下,转个弯进
入一间巨大的房间。到处都是分枝式烛台,微弱的灯光创造出一股奢华的幽暗。
女人们在正中央集合,约莫有二百人以上,不动地站著,抬头望著我们,双手
祈祷般合十。
即便在她们的静默中,她们仍显俗丽;在欧洲家具,镶金边意大利硬木,还有
古老的漩涡状化纹装饰的大理石壁炉间。我忽然想起她的话:“历史不重要,艺术
不重要。”令人头昏眼花。墙上有轻快的十八世纪绘画,充满微光乍现的云朵及双
颊鼓起的天使,还有蓝得发光的天空。
女人们站在那里,略过从未感动她们上的确对她们毫无意义的财富,抬头望著
走廊的光景,谜底揭晓,匆匆一阵低语和彩色的光芒中,忽然在梯底现形。
惊叹声起,她们伸手覆盖垂下的头,仿佛在防备一股不受欢迎的光芒。而后所
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天堂女王及其配偶身上,他们站在比大厅高上几尺的红色地毯上,
那配偶有点发抖,微咬著嘴唇,试著要看得更清楚——这儿正在发生的可怕的事,
这可怕的崇拜与血让的混合,而祭品被带上前来。
多美好的生物体啊,黑发,深色皮肤,地中海男子。每一吋都和年轻女子一般
美丽。那么健壮结实而精巧的肌肉,几千年来,曾给予艺术家灵感。墨水般的黑眸,
深色而刮过胡须的脸庞,望箸这些敌对的,到处判他们兄弟死邢的超自然生物。
他们被皮绳缚住或许是他们的还有其他许多人的皮带,但女人们绑得很好,他
们的脚踝也被拴住,所以能走路但无法踢或者跑。他们赤裸著上身,只有一个人在
发抖,既怒且惧。忽然他开始挣扎,另外两个人转身盯著他,也开始挣扎。
然而女人群靠拢过来,强迫他们跪下。我看到皮带割入他们手臂上深色裸露的
肌肤,忽然有股欲望升起。为什麽会那麽诱人:女人的手抱著他们,那些平常如此
柔软、现在紧紧胁迫的手。他们无法和这麽多女人打架,叹了口气,停止了反抗,
然而带头发难的那个抬头责备地望著我。
恶魔,魔鬼,地狱来的东西,他的心里这样说,否则还有谁会对他的世界做出
这种事?喔,这是黑暗的开始,可怖的黑暗!
然而欲望那麽强烈。你要死了,我会杀死你!而他似乎听到而且了解,心底升
起对女人的野蛮仇恨,充斥令我发笑的强奸与报复的景象,但我了解。我满能完全
了解,多么容易对他们感到轻蔑啊,对他们胆敢敌对,在古老的战斗中与女人为敌
而震怒!黑暗,这想像的报复,也是无法形容的黑暗。
我感到阿可奇的手指在我的手臂上来回,极乐的感觉回来了,一种错乱。我试
著抗拒,但和以前一样感觉,而欲望无法消除,已经涌到唇边,能够嘴得到了。
好,进到那一刻吧,进到纯粹执行任务,让血腥的献祭开始吧。
女人们集体屈膝跪下,而已经跪著的男人似乎冷静下来,望著我们,眼珠凝视,
嘴唇半张颤抖。
我盯著头一个反抗音肌肉紧绷的肩膀看,想像在这种时候,当我的唇碰触到他
粗糙、大略刮过胡须的喉咙的感觉,而我的牙齿将撕裂皮肤不是女人的冰冷肌肤
而是温热、咸味的男人皮肤。
是的,可人儿,喝他吧。他是你应得的祭品。你现在是神了,喝他们。你知道
还有多少在等著你吗?
女人们似乎知道该怎么办。当我向前跨时,她们举起他,他再一次的挣扎,但
当我将他接过手中时,他只不过是一阵抽搐的肌肉罢了。我的手过於靠近他的头,
还不明白新的力量,就听到骨头爆裂,甚至我的牙齿咬入的声音。他几乎立刻就死
了,我的第一滩血那么地棒,我炽热著饥渴,全部、完全、全体倾刻饮尽而不够。
一点都不够!
我马上取了第二个祭品,试著慢一点才能像往常一样,在黑暗中辗转,只有灵
魂对我说话。
是的,当血喷涌入我的口中,让它填满才一口吞下时,他们将秘密告诉我。是
的,兄弟,很抱歉,兄弟。而後摇晃著向前,我把眼前的尸体掷在脚下踩压。
“把最後一个给我。”没有抗拒。他在彻底的寂静中盯著我看,仿佛某种光芒
让他醒悟,好像他发现了理论或相信某种完美的就赎。我把他拉过来——温柔的,
黎斯特这是我想要的真实泉源,这是我渴望的缓慢而有力的死亡,心脏彷佛不会停
止般的跳动,他的唇间叹了口气,我的眼睛依旧模糊,即使当我放过他时,他的信
仰和不被记录的生命的褪色形象,忽然倾遍成刹那的意义。
我让他掉落。现在没有意义了。面前只有光,经由奇迹终而恢复的女性狂喜。
房中静寂,没有任何摆动,海的声音传来,遥远单调的隆隆响著。然後阿可奇
的声音:男人的罪现在已经赎清了;那些还被保存的,应该被好好照顾,而且爱护。
但绝不能让那些留下来的人自由,那些曾经压迫你们的人。
而後无声的,没有另外的话语,就有了教训。
她们刚刚目睹猎食的欲望,在我手上看到的死亡恒久地提醒了存在所有男性中
的,永不可再被释放的凶猛。男人被献祭铭他们自己暴力的化身。
终归而言,这些女人已经目击了一个新而超越物质世界的仪式,一个全新的弥
撒献祭。而且她们还会再看到,她们必须时常记得。
我的脑袋从矛盾中漂浮开,自己不久之前构想的微小情节折磨著我。我想让凡
人的世界知道我,想在世界的舞台上带著恶魔的形象藉以好歹作些好事。
而现在,没错,我是那个形象,我是它字面的化身,经过这几个简单人类的脑
海,进入她承诺的神话。有个微弱的声音在我耳畔私语,孜孜不倦的重复古老的箴
言:小心你的愿望,你的愿望可能会实现。
是的,那就是核心,我曾愿望的都在成真。在神殿中我吻了她,渴望能唤醒她,
梦想她的力量,而现在我们站在一起,她和我,赞美诗围绕著我们。哈里路亚赞美
上帝,喜悦的呼喊。
别墅的门被摔开。我们正在离去,我们在光辉和魔法中上升,穿越门扉,往上
通过这古老大宅的屋顶,而後穿过潺潺流水,进入平静的星辰。
我再也不害怕坠落了,我不害怕那根本不重要的事。因为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