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春,医路荣华-第4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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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好考虑的——”
“侯爷!”年东南话还没有说完,袁先生便打断了他,说道:“在下还会再来的!王爷说了,事成之后,裂土封王,封地任凭侯爷亲自挑选,封地上一切事务侯爷可自行做主,王爷绝无二话!侯爷若是不相信,王爷可以给得出凭证!等事成之后,再赐下丹书铁劵。”
说这话的时候,袁先生心里也在暗暗叹息。
一年来一年去,晋王的年纪也渐渐的老了,他已经没有年轻时候那么能忍了。换句话说,他已经失去了像年轻时候那般能忍的资格了。这是他毕生为之奋斗谋划的目标,他不想带着遗恨离世,哪怕在京城中那把龙椅上只坐一天,那也是遂了心愿!
所以,这绝无仅有的条件,他也豁出去开给年东南了。
这是绝对巨大的诱惑,相当于组建独立的附属国。随着袁先生话音落下,年东南的心忍不住剧跳了一下。饶是他不爱荣华富贵、不贪恋权势,听到这样的话,仍然觉得怦然心动。
也许,他如今的心性跟从前也不一样了。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他也要为儿女们着想。受制于人,等于始终有把利剑悬在头顶上。这种日子他过过也就够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女们也过着同样的生活。
“侯爷,在下告辞。”袁先生见年东南不语,心中略略有了底,起身拱手,辞别而去。
年东南没有做声留他,就这么看着他转身从容离去。也许,他真的需要好好的考虑考虑……
心里头装着事,年东南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春霞将他的变化看在眼中,问他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得到他没有说实话,而是拿了些别的
tang话来搪塞她。两人做夫妻这么多年以来,他是第一次这么对她。
春霞忍不住心头一沉:恐怕要出大事了!
他不说,她亦不忍相逼,她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无论他怎么做,她是他的妻,总归会跟着他、站在他的身边便是了。无论结局如何,他们总归要在一起。
这日,柳青禾忽然禀报:和云不见了!
“不见了?”春霞愣了一下,方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柳青禾道:“前一阵子,她说晚上睡不踏实,求了去城外的秋华庵里小住,好抄经念佛驱邪。可是刚才秋华庵里的主持师太来了,说和云不见了!”
“她逃走了?”春霞便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柳青禾道:“主持师太说,和云在尼庵里坚持不要人陪同,独自一个人住了所小院子,备了柴米油盐,从里头锁了门,基本上半个月才叫人要一次东西。这一回主持师太见过去了半个月好几天也没见动静,在外头叫又没听见答应,于是便叫人砸了门,进去才发现,里边早已经没了人,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主持师太不敢隐瞒,立刻便赶进城来禀报,这会儿正侯在外边厅上呢!”
春霞又细问了几句,便道:“倒看不出来,这个和云竟有如此心计!罢了,她既然逃走了就走了吧!”
她的存在对府上来说也算不上什么,根本也没有存在感,走了也就走了!
柳青禾也是这么想的,便笑着应了一声,又问:“那么秋华庵里主持师太——”
“就说这件事情咱们知道了,府上自有主张,不必她再过问了!这事儿,叫她也别往外头说去!让她回去吧!”春霞想了想,便道。
柳青禾听毕,便照着如此出去吩咐。
春霞和柳青禾做梦也没有想到,和云失踪,竟会惹出天大的乱子。由此作为导火索,年东南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在袁先生再次出现的时候,终于拿定了主意……
就在这天晚上,年东南和春霞刚刚就寝,银杏急急的在外头唤着“侯爷、夫人”,压低着声音禀道:“侯爷,夫人,太子爷来了!请侯爷和夫人赶紧出来看看吧!太子爷——”
不等银杏说到后边,光听到一句“太子爷来了!”已经足以将年东南和春霞从床榻上惊醒,两人相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震惊,急急忙忙起身穿衣,连忙迎出厅去。
太子在这个时候来到西北,又是大晚上,京城中肯定是发生大事了。
年东南和春霞来到偏厅,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太子叫了声“师父、师娘!”大哭着扑了上来,扑进春霞的怀中,紧紧的抱着她不放。
年东南和春霞吓了一跳,僵在了当地。
“别、别哭,别哭啊!”太子哭声悲戚异常,春霞从来没有见过哭成这样的太子,有些笨拙的轻轻拍拂着他的背后,柔声道:“发生什么事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太子只是哭,谁劝也劝不住。年东南往他身上看去,这才发现他身上的狼狈,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普通湖绿色长衫,衣襟下摆处沾满泥泞,不知被什么东西勾得丝丝缕缕裂开了好几处,靴子上也沾满尘土。
他的身上,哪里还有半点一国储君的模样,分明一个逃难的难民。
“好了,我看你一路上也累了,快坐下歇歇,先洗个脸换身衣裳、吃点东西再说吧!到了这儿,就安全了,没人能伤害你,知道吗?”年东南难得对他语气温和的说道。
第474章 太子求救
对于这位当初被迫收下的徒弟,又那么喜欢粘着他的媳妇,年东南对他可是难得有好脸色。
太子这才从春霞怀中缓缓直起身子来,吸了吸鼻子,望望年东南,又望望春霞,哽咽着道:“师父,师娘,皇祖母和母后、皇姑母都被父皇软禁起来了!密妃那个贱人派人刺杀我未遂,反倒向父皇恶人先告状说我因为母后被软禁之事迁怒于她伤着了她,父皇听信了她的谗言要拿我,我好不容易从京城中逃了出来,到了这儿……”
“你说什么!”年东南和春霞吃了一惊,年东南忙道:“太后不是病重,皇后和长公主进宫侍疾吗?怎么会——”
年东南在京城中留的眼线回禀,跟太子所言根本完全不同!德文帝到底怎么了?竟然连太后都软禁了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先别着急,”春霞瞧着太子狼狈憔悴的神情不觉心疼,柔声道:“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你先换衣裳吃点东西,咱们慢慢再说!你能逃到这儿,也着实不容易!亲”
年东南忍不住心头一跳,双眸炯炯盯着太子,问道:“你是怎么逃到这儿的?路上就没受到什么阻拦?”
京城到长安上千多里的路程,太子孤身一人,就算他再聪明,想要平安来到此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德文帝既然有心要拿他,岂会不派出追兵、不命地方上拦截?他担心,这又是一个圈套幅。
太子吸了吸鼻子,说道:“父皇有心拿我,这么远的路我一个人哪儿敢走?迟早都会被他逮回去!当天我出了京城就去了清凉山庄。是易公易婆帮我离开的,他们给了我一份地图,让我不要走官道,按照地图上标记的山路走,虽然路不好走、多花点时间,但是却安全……哦,这是他们给师娘和师父的信!”
太子说着,从怀中小心掏出一封信,递给春霞。
春霞和年东南相视一眼,这才释然。易公易婆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想必当初为了避税、避开拦路打劫的贼人,总会知晓那么一条两条不为人知的密道的,没想到这次却帮上了太子。
春霞忙接过信拆开,易公易婆在信中将此事说得很清楚,也让她放心,他们协助太子逃离京城之事做的十分隐秘,并没有留下半点儿有可能被人牵连的痕迹……
再说当时春霞和年东南还没有离开京城时,长公主劝解皇后的时候跟她说过密妃身上的疑点。皇后等不及长公主查探,又觉长公主虽然手段厉害,但毕竟是住在宫外,想要查探密妃哪儿比得上自己方便?假如密妃真的是带着某种目的来到皇上身边,那么自己明察暗访,岂不是同样可以查得出来?
皇后按捺不住,也不同长公主商量,便派人开始查密妃、监视密妃的一举一动。
密妃何等警觉,在宫里头的势力更远非皇后所想。很快,密妃便得知了皇后的心思。
密妃心中冷笑,索性将计就计,将皇后的视线引向了青莲宫。
皇后不知是计,果然上当。将青莲宫看守打扫的老宫人刘嬷嬷、赵嬷嬷暗中抓起来拷打询问。不想,这一问没问出密妃什么事儿来,反倒问出了一段有关太后的陈年往事……
皇后惊得脸色都变了,左思右想之下,也不敢将此事告诉旁人,下令将刘嬷嬷、赵嬷嬷处死。
她天真的以为,只要将这两个人弄死,这段陈年往事便不会再有人知晓。至于密妃的什么秘密,她也不敢再去查探了。
不料,刘嬷嬷是死了,赵嬷嬷却逃了出去。
皇后的人在处理刘嬷嬷尸体的时候,恰好被德文帝身边的掌事太监抓了个正着,而赵嬷嬷则阴差阳错的跑到了德文帝面前,胡言乱语的说了一番模凌两可的话之后,一头碰死在了德文帝跟前。
德文帝当时正与密妃在游园,密妃被吓得花容失色,差点儿没昏厥过去。
宫里头最忌讳就是这种见血的不详之事,加之爱妃受惊,德文帝更加恼怒,便命人彻查,一查就查到了皇后的宫里,查到了皇后的头上。
对皇后宫里的人一番审讯拷打之后,这陈年往事再也捂不住……
传说,青莲宫当年的主人宁妃娘娘,也就是德文帝的亲生母亲,并非死于难产,而是被太后所杀……
太后只有长公主一个女儿,眼见宁妃娘娘生下儿子想要据为己有,将来依为靠山,所以,便对宁妃娘娘做了斩草除根之事。那两位老嬷嬷,太后以为她们并不知情,这才饶了她们的性命,故作姿态命她们好好看守打扫青莲宫,以此来获得德文帝的好感……
此事如同晴空里一道霹雳,整个皇宫里的人都被震住了。德文帝更是惊得目瞪口呆,深受打击,半天回不过神来。
对于德文帝来说,这个噩耗无异于天崩地裂的打击,他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他无法相信,对自己视如己出、每年亲生母妃的忌日都会提醒自己祭拜的母后竟是如此蛇蝎心肠!竟是以如此手段将自己带到身边!
枉费自己还将她当做亲生母亲一般的尊敬,原来,一切都是假
tang的,一切都是笑话!
自己致力于恢复周礼,却连最基本的“孝”之一字尚且做不到!他还有何面目面对天下人?这个皇帝做得不可谓不窝囊!
德文帝沉默了,脸色阴沉的可怕,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惹恼了这位帝王。
唯有密妃含泪相劝:“皇上请三思啊!太后对皇上如何皇上心里岂有不清楚的?当年楚王母子咄咄逼人,太后也从未放弃过皇上,而是倾心竭力保护皇上,可见太后心里是真心疼皇上!皇上,太后如此慈悲心肠,怎么可能做出那种残忍之事来呢!”
德文帝听了这话心中更起愤恨,冷笑道:“慈悲心肠?她可不是慈悲心肠!哼,朕是她将来的依靠,是她与荀贵妃争权夺势的棋子,她当然会护着朕!否则,哪里有她今天的荣华富贵!”
“皇上,无论如何太后养育了您,民间有言养恩大于生恩,就算太后她对不起任何人,却绝对对得起皇上您!再说了,仅仅凭两名老嬷嬷的话如何做的数?皇上您若是仅仅因为这个便与太后生分了,天下人会怎么看皇上您!只怕众人会说皇上如今用不着太后了,分明以此为借口打击太后,皇上又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
德文帝一怔,顿时犹豫起来。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