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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到底想要什么?-第14章

小说: 你到底想要什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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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忽儿,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鱼贯而入。

  老庆指着洪强,“这是洪老板,财大命大造化大,刚从美国来,在纽约有大买卖,快鞠躬!”

  小姐们挤眉弄眼,交头接耳,笑颜逐开,朝洪强鞠躬行礼。

  老庆一揪洪强袖子,“快给钱!”

  “给什么钱?”

  “服务费呀。”

  “多少钱?”

  “每人一张。”

  洪强拿起手包,拉开拉锁,掏出一张拾元的票子。

  “别小气,加9倍。”老庆一把夺过手包,抽出一叠100元的票子,一张张分发给小姐们,小姐们领了钱,道个福,眉开眼笑,鱼贯而出……

  洪强一把夺过手包,叫道:“别把饭钱发没了!”

  雨亭拉过老庆,埋怨道:“你看你,老毛病又犯了,你不是说要跟以前一刀两断吗?”

  老庆红着脸,嘟囔着说:“唉,我还欠这些小姐一屁股债呢!”

  天才文艺社举办的第一届全国文学培训班开幕了,洪强租用的学校大教室密匝匝坐了80多人,最大的82岁,最小的只有11岁,全国除台湾、香港、澳门和西藏,各省市自治区的人都来了几位,有工人、农民、干部、学生等,也有无业游民、自由职业者。主席台上除了洪强、飞天、黄秋水、雨亭、老庆外,还有两位鬓发斑白的老作家。

  洪强宣布开幕,致开幕辞。照像机闪动,摄像机晃动,掌声雷动,屋顶颤动。

  接着是领导及来宾讲话,各讲了20分钟左右,最后是学员代表讲话。

  这位代表是来自山西省平遥县的一个70岁老农民,他卖掉了毛驴当路费,千里迢迢来到北京,平时喜欢听人朗诵诗歌,自己也写点顺口溜,交的文学作品是一首顺口溜,字写得歪歪扭扭。他说第一次来北京,做梦都想来,主要心愿是来看看北京天安门。

  老汉讲话没拿稿,他的情绪很激动,讲的大意是:俺来到北京天安门下,这一辈子没白活,托党中央的福,村里也改革开放了,越活越热乎,这次跟大伙儿交个朋友,也算开了眼了,今后多写点顺口溜,夸咱好生活。

  他的讲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会场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当天下午,雨亭讲第一课,讲的题目是诗的意境。

  雨亭口才甚佳,他引经据典,滔滔不绝,讲到兴致勃勃时,吟诗一首,众人齐声叫好。

  学员绝大部分聚精会神听讲,只有一个20多岁的女学员伏在桌上打脑儿,她红衣绿裤,十分显眼。

  洪强在一边看到这情景,于是走到她身边,叫道:“醒醒,醒醒。”

  那女学员醒来,道:“许多愁,载不动。”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

  雨亭问她:“你说说,什么是意境?”

  “癔症?”她嘻嘻笑着,指手划脚。

  旁边一个中年学员对洪强道:“她神经有些不正常。”

  雨亭见那女人果然有点疯癫,心想:洪强也不把把关,怎么连神经病人也招来了。

  洪强也拿那女人没办法,只好退到一边坐下。

  雨亭想找个台阶,于是便问一个老者:“你说说,什么是意境?”

  “意境就是利者通过外观事物所达成的一种情怀。”老者站起来回答,从容不迫。

  “请坐,回答正确。”雨亭满意地点点头。

  讲至1个半小时时,雨亭宣布休会一刻钟,学员们簇拥到他身边,请他签名留念,有的还请他题一句话。

  雨亭题的多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有志者、事竟成”,“天才出于勤奋,伟大来自平凡”之类的话。有的学员与他合影留念,还有的把自己写的诗或小说书稿交给他,托他推荐报刊发表,雨亭一一应承。

  讲课又开始,雨亭讲了一小时后让大家提问题。

  有3个学员提了有关写诗的技巧等问题,这时,站起一个20多岁的女学员,身穿一件蓝色袍子,梳一条又粗又大的黑辫子,辫梢儿几乎附到臀部。她饱经风霜的脸上,闪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眸子,鼻子高隆,两颊红润。

  雨亭在人口繁多的北京都从未见过这种装束和气质的女人。

  她手里拿着一卷诗稿,轻轻舒展,缓缓道:“雨亭先生请别见笑,我是裕固族人,来自甘肃,我叫白莲,我写了一首诗,想请先生和大家指教。”说罢,吟诵道:

  “一位诗人,

  从没有到过草原:

  有一天,诗人碰到一位来自草原的牧羊女

  他眼里恍然闪闪过圣洁的

  蓝天白云,

  闻到了青草浓浓的馨香。

  诗人说让我吻你一下

  牧羊女闭上双眼等待

  这一等就是若干年

  从此,牧羊女有了日夜的期待,

  春天,她躺在草地上,

  望着蓝天白云想着城里的诗人。

  秋天,牧羊女采着一朵又一朵山丹花,

  做着遥远的梦。

  终于有一天,

  诗人又来到了草原。

  看到了草原,看到了蓝天白云,

  看到了那位牧羊女

  她正如一棵等待磨细的瘦葱……”

  白莲吟罢,笑道:“我的诗朗诵完了……”

  雨亭道:“你这首诗太直白,缺少诗的感觉。我朗诵一位诗人的诗,大家体味一下。”

  他吟诵道:

  “假如你的躯体

  已还原于小小的黄土一样

  那我仍然愿意像当初一样

  躺在你隆起的怀里

  我愿意变成阳光

  并为你制作成皮肤

  我愿意与你悄悄地融为一体

  假如你的躯体

  已变成春天的土地

  那我愿意让自己

  失去形体融化成水

  我愿意让你把我吮得干干净净

  那样我全部的感情

  就会浸透你全部的身体”

  白莲道:“好诗,真是好诗。”

  这时,有个中年学员站起来,说道:“雨亭老师,我是从海南来的,我朗诵一下新近做的诗。”

  雨亭点点头。

  他吟道:

  “一颗倒下的树

  在它的枝下的树

  一层厚厚的积雪在融化

  这仿佛就像尸体在腐烂似的

  它使我猛然止住脚步

  不敢接近于它

  积雪已全部融化干净

  直看到那土上

  最终只剩下一具尸骸”

  雨亭点点头,“这首诗的感觉找对了,诗的意境也出来了。”

  中年人道:“老师过奖。”他坐下了。

  洪强见时间不早,上前宣布道:“今天讲课就到这里,晚上7点半在礼堂联欢。”

  雨亭吃过晚饭,留下来和大家联欢。

  洪强用车接来银铃、露露、新颖、水妮,还找来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的两个学生参加当晚的联欢会。

  联欢会开得十分热闹,水妮动听的歌声引得大家一片掌声。她是美声唱法,声音高亢,节奏明快,特别是一曲《一条大河波浪宽》,将联欢晚会推向高潮。学员也表演了诗朗诵、独唱、独舞、小品等节目。

  雨亭虽然上午参加开幕式,下午讲了3个小时课,晚上又跟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学员们欢聚一堂,仍毫无倦意,舞曲盘旋之中,新颖邀雨亭翩翩起舞,她向雨亭打听老庆的近况。雨亭告诉她,老庆情绪已恢复如初,上午还来这里参加开幕式。新颖听了,心内如同一块石头落地。跳着跳着,新颖建议到外面走一走,礼堂内十分喧闹,对话听不甚清。

  一轮明月像一个玲珑的玉盘穿过云雾高悬在天空,繁星竞相眨眼,晚风裹挟着浓浓的麦香冉冉袭来,两个人在麦香和泥土气息中缓缓散步。

  “新颖,我真想不到,你那弱小的身体竞承受了这么沉重的苦难。”雨亭感叹地说。

  “老庆跟你讲了?”新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雨亭点点头。

  “这就是命运。幸福往往是伴随痛苦一同到来的。”

  两个人默默地行了一程。

  新颖突然问雨亭:“你信命吗?”

  雨亭摇摇头,“我相信人定胜天。”

  “下世我真想脱胎成一个男人,做女人太累了。‘春恨秋愁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唉……”

  雨亭望着夜空,也感叹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物转星移,春去秋来,夕阳明灭,柳暗花明,这是大自然发展的规律,也是生命的规律。生活中有许多美好的东西,需要你去认识,去挖掘……”

  新颖“噗哧”一声笑道,“那请你给我一双慧眼吧……” 


  人都有多重性吗?难怪有人说,有些人在外面是一个面孔,家里是一个面孔,情人面前又是一个面孔。那么情感呢?那些娓妮动听的言辞呢?是环境改造了人,还是人改造了环境?

  洪强主办的天才文艺社办班才两期,就接到一些告状信,有的是由文化部门转来的,也有的是由报社转来的。

  一个学员在信中说。“这种培训是大骗局,是一群

  文化骗子骗钱。”另一个学员在信中说:“文学班,文学班,实际上是诗歌大杂烩,天子脚下更应该反腐败。”

  还有一封信直接寄到宣传主管部门,要求退钱。

  这可急坏了洪强。

  老庆出主意说:“组织一些学员写表扬信,寄到有关部门,每人都签个名。”

  牧牧出主意说:“摆几桌宴席请请新闻出版、工商部门的头头脑脑,压压邪气。”

  黄秋水说:“咱们又没出格,怕什么,几个神经病人闹事,翻不起大浪。”

  露露说:“怕什么?!要认真总结经验。我这个书屋买几个书号,给你们每人出一部诗集,每次办班,用车运点书,你们签名售书。保证人人满意。那些学员买了你们签名的书,准乐开了花,参加培训的人会更多。”

  洪强一一认真照办,果然灵验,再加上黄秋水在文学界德高望重,打几个电话,从中疏通,平安无事。

  露露催促黄秋水、飞天、雨亭、牧牧、老庆加紧整理自己的作品。

  黄秋水、飞天、雨亭都出过诗集,飞天出的最多,共有6部,发行经久不衰,盗版蜂拥而上。他们3个人将出版过的诗集稍加整理,便交给露露。

  只是急坏了牧牧和老庆,他们两人作品太少,牧牧添了一些已发表的报告文学、人物通讯、随笔、散文总算凑了12万

  字。老庆绞尽脑汁又写了一些诗,把以前写的顺口溜也搜集进去,才8万字。

  露露看了,说:“薄点就薄点吧,出个小窄本儿,也可以。”

  露露把5部诗稿凑齐了,托人做了封面、封底,准备在每部书的勒口配作者的照片和简介。她又犯愁了:原来,如今新闻出版署三令五申,严禁买卖书号,协作出版的图书必须是学术著作。5部诗集需要5个书号,怎么办?

  她找出版界的一些老关系,可是这些人,头摇得像拨浪鼓儿一样。

  露露打电话找雨亭,雨亭说:“这事好办,5部诗集搞一个‘中国当代天才诗人丛书’,只要一个书号就行了。”

  露露为难地说:“一个书号也不好办。”

  还是黄秋水有办法。他和一家出版社负责人是至交,但这位负责人贪财好色,一是喜欢钱,起码要5000元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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