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什么?-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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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雨亭轻蔑地一笑,“我这个人总是助人为乐。”
服务员开始发饮料了,笑容可掬的漂亮空姐把一杯柠檬茶递给雨亭,雨亭为芬芳要了一杯桔子汁。
“谢谢。”芬芳心里涌起一阵激动。她平时总喜欢喝这种饮料,雨亭还没忘记。
穗子挤了过来,“嗬,两人聊得挺热乎,老相识了?”
雨亭道:“是老朋友。”
穗子斜倚大椅背上,身上发出一沁人的香味,雨亭一闻就猜那肯定是一种名贵的法国香水的味道。
“芬芳,能不能让南岛实业开发公司在我们报上做一版广告?”穗子与芬芳都是新闻界同行,搞的又都是经济类报纸,早就认识。穗子可谓先下手为强,先拨了一个棋子,生怕芬芳抢走了邀请方的广告。
芬芳拢了一下柔发,望了望雨亭,道:“我想请雨亭为南岛实业开发公司总经理南岛先生写一篇报告文学,刊登在我报的副刊上。”
雨亭深知芬芳三句话离不开本行,一心一意赚钱做生意,想用自己的报告文学开道,套出南总的一笔广告费和赞助费,再或者是什么其它交易。
芬芳见雨亭无所谓的样子,又说道:“我报可以提高稿酬。”
“高到什么标准?”雨亭问。
“1000字200元。”
“我最近忙着看一部书稿,还是让老庆写吧,他最近又没烟钱了,就差捡烟屁股了。”
穗子撒娇地推着雨亭,“就你写吧,我瞧那个老庆毛头毛脑的能写吗?报告文学一发,南总的这个广告可就敲定了。”
雨亭问:“南岛公司有的是钱,上亿的资产,只瞧在你们两个漂亮小姐的面上,他的这棵摇钱树就开始晃了。”
芬芳一桶穗子,再指指前面一排座上坐着的画家峥嵘和心蕊,“让老峥给老总画张画儿,南总也会开恩的。”
穗子瞧了瞧峥嵘和心蕊,“对,听说峥嵘的画儿在香港拍卖,最高价达到3万港币。他是专门画老虎的画家,而且专画东北虎,画坛人称‘虎峥嵘’。最近,一个日本画商专程到北京找他,一次就买了他13张画。”
芬芳用目光扫了扫心蕊,“心蕊是画什么的?”
穗子摇摇头。
芬芳神秘地说:“你们猜他们是什么关系?是朋友、情人,还是什么?”
穗子摇摇头,“猜不出来,反正两人挺热乎,艺术家这行业就是浪漫。”
雨亭早就听说过峥嵘的大名,知他至今独身一人,行动有些怪,深居简出,随着他在画坛日益崛起,画价涨高,生活也渐渐阔绰。他在前三门买了两套三室一厅的住房,换到一处,加了一个防盗门;轿车也不断更新,从夏利到桑塔纳,再到欧宝,他成为卓有成就的艺术家。画坛传闻,他有一个情人住在劲松,那女人风度卓绝,跟他已相好多年,可是又有个老实厚道的丈夫深解人意。峥嵘不忍心拆散人家家庭,又落得天马行空,独往独来,自由自在,于是一直保持着这种比较微妙的关系。每逢周末晚上,峥嵘一人前往劲松那女子家中;她丈夫一见峥嵘,彬彬有礼鞠个躬,借故出走,第二天下午再回来,让他们有一个叙叙情话风流快乐的空间和时间。峥嵘想,阅尽三言两拍,也没这等独特的故事,不禁对这位男士百般钦敬,又送他家一些画作,一是表达诚信之意,二是生怕自己树大招风,引贼入室,画作被盗窃一空。
这个袅袅娜娜落落大方的心蕊莫非就是峥嵘的那位情人?雨亭想。
下午5时许,飞机在海口机场徐徐下降,雨亭的心情有些紧张。
梦苑是这次活动的牵头人之一,她一定会在机场楼站口出现。她是不是还那样神采奕奕、鹤立鸡群?她丈夫吴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男人,果真像她说的趣味不高、与情感无缘?
人生啊,就像一部厚厚的书,一页一页地翻着,总也翻不完。
终于,梦苑和吴欢在接站口出现了,旁边是南岛实业开发公司的总经理南岛和一位小巧玲珑的小姐。
梦苑有点发胖了,一件古桐色底衬金圈图案的连衣裙,遮掩不住她丰腴的身体,两只水盈盈的大眼顾盼流连。
吴欢比她还要矮半个头,正方形的脸庞,有一双臃肿但很精明的小眼睛,大腹便便,不甚讲究穿戴,自衬衫的领口和袖口发皱泛黑,一条暗红色带格的领带东歪西扭,显得很疲倦,就像一只失眠的大黄猫。
南岛总经理也就刚过而立之年,如今的企业家一般都这年纪;他圆圆墩墩,两个眼睛似一双铜铃,虽然海口的天气很热,树不动,叶不摇,旗不飘,但他仍然穿一身笔挺的蓝西服,系一条紫红色衬底浅色斜道的新领带,显得神采奕奕。
南总旁边的小姐可能就是他的女秘书烟茗,她长得又黑又瘦,但娇小俊俏,一双大眼睛亮得象沉着两颗水银,穿一条淡蓝色的背带短裙。
雨亭明显发觉,梦苑与他双目相遇时,脸色绯红,一闪即逝。她与他握手时,手微微发热,有力的攥了一下。
这就足够了,她还没变心。看来露露的分析有道理。露露不仅是书屋经理,还是一个哲学家,雨亭想。
一行人住进南岛公司盖的南岛宾馆。晚餐非常丰盛,甚至有点奢侈:龙虾、海蟹、海螺、海蚌、海哲、海马、海参……海货应接不暇,令人眼花缭乱。
南岛十分健谈,而且酒量吓人,他一人喝干一瓶茅台酒,面不改色心不跳,满座皆惊。
吴欢城府较深,待人有礼,很有分寸,但喝酒神侃决不在南岛之下。
南岛说:“公司此次请诸位来这天涯海角,主要是结交朋友。长年以来,鄙人一直在生意场合上苦斗,已觉甚累。此番请读者来并无报道任务,艺术家嘛,安排一次笔会,请画家留点墨宝,作家留点神韵,可望给公司带来福气,给本人带来古运。此次旅行大家主要是潇洒、潇洒、再潇洒,有一首歌叫‘潇洒走一回’嘛。除了海口,还要安排各位去三亚;三亚风景宜人,很有特色,不去三亚,枉来海南。”
南岛自称是苦孩子出身,祖辈几代渔民,小时随父亲在海边捡海货,然后到集市去卖,在理发店当过伙计,在码头扛过大包,蹬过泔水车,可谓历尽坎坷和艰难,如今托改革开放的福,托邓大人的福,2000元起家,挣了这么个红火的家业。他的公司还要大发展,要搞活集团,开展经贸、服装、旅游、百货、副食、海产品、娱乐等经营,说到这里,他还神秘地告诉各位,他认识上层的所谓几大公子,又跟某某是一个酒壶里泡出来的铁哥们,也就是说,他上通天,下通地,咳嗽一声海外有回音,跺一下脚,大海会涨潮,吸一下气,又会退潮,一言以蔽之,他是个响当当、亮堂堂、百折不挠、披荆斩棘的民族精英,若有机会他还要问津政界……
南岛果然有点本事,他在此地与人合股办了一个金巴黎夜总会、一座鸳鸯影院和一个瑶池桑拿浴屋。
一行人驱车先到鸳鸯影院。这座影院果然奇特而气派,整个影院呈阶梯式结构,座位全部分设成包厢式,每间四平方米,前有一半未隔板,装有按钮,可唤小姐送饮料糕点。
影院里正在放映《魂断蓝桥》,峥嵘和心蕊想看,老庆叫嚷,看个电影一个半钟头,没时间唱卡拉OK和洗桑拿了。
南岛说,“大家自由随意。”
他配给峥嵘一个手机,嘱他看完电影后用手机跟他联络,以便派车接他们。
于是峥嵘和心蕊留了下来,南岛让服务小姐给他俩挑选了一个比较好的包厢。
路上,老庆对雨亭说:“这下倒好了,老总真给他们二位配成鸳鸯了。”
雨亭说:“你说话留点尺寸,都是同行的朋友,别嚼舌头,我看这两个人挺正派,彼此互相尊敬,倒像兄妹或师生。”
老庆一吐舌头:“你算了吧,什么事能瞒得了我的眼睛。雨亭,就说你吧,你跟那个叫梦苑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别把我老庆当傻子卖了。”
雨亭听了心下一惊,心想,这老庆真不亏是个报刊“星探”,果然厉害,不动声色就已看出端倪,那么吴欢呢,吴欢是不是也闻出了点味道?
老庆凑上来,“雨亭,刚才在饭桌上,你和她眉来眼去,她眼里闪着一股情欲的火焰,你坐立不安,脸上白一块红一阵儿,十分尴尬,别以为我不知道。要知道,人生中最大的难受就是尴尬。再说,每次新上一道菜,梦苑总是把最紧要部位夹到你的盘子里,我排在最后,到我这儿都扫尾。还有那大龙虾,她给你夹了那么大一块,我真羡慕死了。”
“小声点,别让吴欢听见,我俩刚认识,跟你一样。”雨亭望了望坐在前排的吴欢和梦苑,好在吴欢正跟南岛聊得热乎,他多喝了几杯,已有些醉意。
“不对,我看你们以前就认识……”老庆神秘兮兮地紧盯着雨亭。
雨亭推了老庆一下,“你这人总喜欢虚构故事。”
“你要甩了嫂子,我可不答应。嫂于心眼多好,恐怕天下第一贤慧。”
老庆到过雨亭家,见过柳堤。
“你想到哪儿去了,说点正经的。”
“向谁保证跟梦苑没关系?”
“毛主席,向毛主席保证。”
“还邓小平呢。”
金巴黎夜总会更是富丽堂皇,整个外部装修模仿欧式建筑,灯火辉煌,“金巴黎夜总会”6个大字的霓虹灯光变幻不定,耀眼夺目。门前车水马龙,高级轿车像一堆堆乌龟壳,密密麻麻,舞曲声隐隐传出。
着巴黎侍从装束的服务生朝南岛点头哈腰,将一行人引进大厅。
大厅里坐着各种时髦小姐,一个个搽脂抹粉,花枝招展,灯光下也分不出俗雅,穿着都很大胆,有的女人,花色紧身旗袍的开叉处,白嫩的大腿时隐时现。见南岛引着一群人进来,她们就像苍蝇一样挤了上来,那一双双充满电光火焰的眼睛贪婪地在每一个人身上溜来转去。
老庆看中一个混血女人,两颗眼珠找着了一个点。
雨亭推了他一下,“老毛病又要犯。”
老庆咽了一下口水,跟着众人离开大厅,走进一个宽敞明亮的包厢。
这座包厢叫做“巴黎金屋”,是金巴黎夜总会最大包厢,约有40平方米,完全按照巴黎的风格装饰。正南是一个小屏幕,正在播放卡拉OK影碟《在雨中》。
牧牧邀请梦苑,“来,我请梦苑小姐唱一曲。”
梦苑欣然应允。
二人来到麦克风前,愉快地对唱。牧牧声音洪亮,梦苑声音轻柔,两人配合默契,显得缠缠绵绵。
老庆笑着对雨亭说:“你瞧,你俩找着感觉了。”
穗子高兴得拍手道:“对,跟着感觉走嘛!”
又一首歌曲响起来,是南岛点的《明明白白我的心》。他和烟茗对唱。
南岛在唱歌之前说了几句开场白:“我这首歌献给来自北京的朋友们,请大家尽兴地跳。”
牧牧邀请梦苑,雨亭邀请穗子,两对舞伴翩翩起舞。
服务小姐把一个大果盘和几杯黑碑端了上来。果盘内多是热带水果,有菠罗、芒果、荔枝、柑橘、脐橙、猕
猴桃、杨梅等,新鲜可口,切片各异,中间嵌有几颗红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