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同人)烟花落+番外 作者:木眠(晋江2012.06.08完结)-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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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金发的男人刚刚确实叫的是“雪见”这两个字!
真的是那个女子,那个师傅在睡梦中会叫着名字的女子。
神乐抬头看了看一脸冷汗的冲田,他冲上前扶住她的那一刻,她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紧张,无奈,还带着一丝丝绝望……但她没想到他会忽然发病,明明离月亮升起还有些时间,更令她意外的是他竟然拒绝面对她……而现在,他更像是在逃离她一般,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狼狈的他,嘴角的笑意不见了,碧色的眼底是切切实实的惊惶。
冲田能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将痛楚传送到四肢百骸,每走一步都要花费极大的力气……但他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离开她,离得越远越好,是他现在唯一的念头。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想要她的血!那种渴望强烈到几乎没办法自持!
原来横亘在他和她之间的不止是时光,不止是无法逆转的现实,不止是残缺不全的记忆,还有更加残酷的改变,提醒着他,已经是“怪物”的自己,早已失去了待在她身边的资格。
第66章 面对 幸运
圆月当空,已是深夜。
安慈看着脸色苍白,额间布满大颗大颗冷汗的冲田,心里不禁疑惑,今晚他的痛苦似乎比过去任何一次都来得更加严重。
他知道冲田是个有着坚强意志的人,这些年来,每逢月圆,就要经历一次痛苦折磨,换做常人,怕是早已向那种欲望投降,崩溃,疯癫,但他却是越来越平静地面对,或者说越来越习惯这种折磨。
可是,现在,他又像是刚刚从东京回来的那时候一样,痛苦到无法掩饰……这种异乎寻常的反应,一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不止是回来晚了那么简单。
安慈转头看向一旁的神乐,只见她目光紧紧地定在冲田脸上,眉间紧蹙,双手握拳,能感觉到全身的气息都紧绷着……没等安慈开口,她轻道:“安慈桑,我去再弄碗血来。”说着,起身出了屋。
竹笼里的兔子瑟缩缩地挤在一起。神乐持刀看了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抓出一只来,目光落在自己抬起的手腕上。腕上的筋络随着握紧又松开,再握紧再松开的拳头跳动着……终于,握紧的五指没再松开,右手的刀微微扬起,正要落下,忽地,“呲”一声破空声响,神乐挥刀格开飞来的事物,下一瞬,握刀的手腕已经被人制住。
“到底发生了什么?”安慈沉声问道,同时已经夺下了神乐手里的刀。
神乐抽回自己的手,颓然地靠在灶台上,低下头,幽幽地道:“师傅终于又见到了他喜欢的人……”
安慈愕然,“冲田喜欢的人?什么意思?他的过去不是都忘记了吗?”
“他从来没说过,但我和哥哥都知道他记得那个女人。那个叫‘雪见’的女人……”
安慈看着神乐几乎要抠进灶台的十指,已经有些明白了发生的事情,“可是,他们并没有相认,是吧?”
“安慈桑怎么知道?”
“他现在这么痛苦,怎么看,都不是恋人重逢的样子。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乐将傍晚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安慈轻叹道,抬眼看见神乐眼里闪着冷冷的光,“你在恨那个女人?”
“师傅念了她这么多年,她怎么可以独自幸福着……”神乐眼里的冷光变成了不加掩饰的恨意。
安慈却打断她道:“如果你真的为你师傅着想,就不要动那个女人,也不要想给他你的血。”
“为什么不能?他现在是这么痛苦……”
“你还不明白么?冲田他为什么跟上去,但又逃开?”
神乐愣住。
“他痛苦不是因为她已经嫁人,已经重新找到了幸福,应该是他没有办法用现在的样子面对她。如果你想提醒他这个残酷的现实,你就把自己的血给他……而你若伤害了那个女人,我想他的痛苦会加倍。”
…………
看着神乐端着兔血出了门,安慈黯然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如果,阿椿还活着,他也会和冲田一样吧,现在,他已经手染鲜血,身背十数条人命,他早已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了……
可是他没有选择,他无法容忍那些杀人凶手逍遥地活下去,如果佛祖,律法都给不了他公道,他只能自己去创造,不惜代价。
九州的鹿儿岛,同样的圆月。
盛之辅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一旁的姐夫并没有睡,正凝望着月亮出神。
“五郎桑睡不着吗?”
“嗯,今晚的月色很好了。”斋藤轻轻点头道。
“是啊,因为是盂兰盆节啊,正是月圆的时候。”盛之辅从草地上坐起身,也抬头看向半空中,回想起曾经的节日里,大家聚集一堂,赏月放灯,烧篝火,许心愿,就算是在斗南艰苦的条件下,在一起就是那么快乐……但现在,佐川桑已经牺牲在了原田坂,手臂已经半残的山川桑在另一条战线上,生死未卜……心里不由生出悲凉。
斋藤看见少年眼里的神色,也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自己对外的身份是警部候补,来到警视厅征募队时,佐川桑已经牺牲了。
“现在不是想这些令人软弱的事情的时候,继续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行军。”斋藤带着些命令的口吻道。
闻言,盛之辅神色一凛,点头:“是,队长。”说着,躺回原来的地方,闭上眼睛。
斋藤也仰面躺下,直面战争的残酷确实让身边的少年成熟了不少。
他接替了佐川桑二小队队长的职务,他是盛之辅的队长,他更是他的姐夫,所以,不管是作为部下,还是亲人,他一定要从战场上将他好好地带回她身边。
眼下,萨摩的军队已经退至鹿儿岛,大势已去。这场战争应该马上就要结束了。但他并没有感觉到胜利的喜悦。反而,总是会想起那日西乡离去的背影,记忆犹新,那么苍凉,决绝,似曾相识……
这次上战场,除了他作为会津人的意愿,其实还有木户先生的嘱托。嘱托他代他再尝试一次说服西乡大人放弃战斗,为了尽早结束战争,也为保住西乡的性命。
他知道这算是木户最后的遗愿,但他失败了,西乡大人甚至拒绝了看木户先生的信。
“不用看,我也知道木户他想说什么。”西乡笑得从容,“只是,一切都已成定局,无法回头了。”
他想开口,西乡却没有给他机会。
“藤田,当初木户说要让你做保镖,我是坚决反对的,因为据说你曾经从新选组脱离,而我一直坚信轻易改变自己立场的人是不可信的。木户却说你会出现在会津就证明你的立场从来没有改变过。事实证明确实如此,所以,你应该很明白,有些事情是必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
“时代在变化,藩没有了,藩主也没有了,以后的政府是政客们的舞台,武士已经是不适合生存在现在的阶层了。但是,这些人一辈子都在为手里的刀而奋斗,除此之外,别无所长,废刀废禄,让他们何以为生?军部,警视厅所能容下的毕竟只是一小部分……这些,同样身为武士的你应该很明白,能和你一样适应新时代的人是幸运的。”
“我很清楚这场战争萨摩最终只会以败局收场。从我隐退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无法为这些生不逢时的不幸之人争取到活下去的力量,但他们既然推我为领袖,至少允许我能给他们战斗到死的勇气,带着最后的尊严。所以,回去吧。感谢你只身前来,我不会告诉部下,你是什么人,你放心的走吧。战场上见。”
斋藤无言以对。
西乡走出几步又停下道:“木户的好意我明白也很感激,他就是这样一个重情义的人。我也知道,大久保现在想除掉我,但我不怪他,他从来就是国家理念至上,可以不顾人情的人。我们都在自己坚持的道路上走到了现在,从未改变,我很高兴。”
不得不打的战争吗?!为了最后的尊严……
幸运……是啊,他确实幸运,他也曾经以为就算是大家都活下来,自己也会是那个最不能适应时代变化的人,但现在,事实完全相反。他的刀仍然有用武之地,他的信念也未曾磨折,他不知不觉中便已经适应了从武士到警察的转变,或许是因为他从来都不是真正的藩士,或许是因为会津的惨败,或许是因为山川大人的国家信念……但他知道更重要的是因为有她在身边,让他找到了新的归宿,让他愿意守护新的生活。
回想在京都分别的时候,她抱着小勉,一直笑着,点头,但却不说话。他知道她是在强忍着眼泪,就像是每次看见他的伤口时候一样,上药换药,她都会紧抿着嘴,然后,将眼泪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她一定也知道她的眼泪会让他软弱,这些年,她从没给过他软弱的机会。
暗蓝的眼眸缓缓闭上,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微笑,他一定会回到她身边的。
九月刚到,战争即将胜利的消息便开始在京都传开了。
等待斋藤他们消息的焦急到现在反而更加严重,雪见每天都在紧张焦虑中煎熬着,终于在十月初收到了盛之辅的家书,说不日便会和斋藤回京都,总算才放了心。
但同时也知道了西乡大人中弹切腹的消息。
风间虽然只是笑笑地说了句“预料之中”,但随后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斋里。
岚山深处的小屋,有久违的轻快话语声传来。
“……唉,西乡还是没有靠得住啊。”惨烈的战事,眉眼精致的少年笑笑地道来,仿佛只是在说故事,“真是可惜啊,志志雄桑原本对他还抱着很大的期望了。我一直陪他到最后,看着他人头落地。”
“为什么不救他?宗次郎出手的话,应该不是问题。”安慈道。
“这应该是他想要的结局吧。而且,他失败了,这样的结局不是更合理吗?!”
“……这样一来,恢复士族的希望怕是也没有了。”冲田皱眉,原本还期望如果这场战争能赢,至少能留给他和宗次郎这样只会拿刀的人一条出路……虽然教宗次郎剑术是作为对志志雄的回报,但他不希望他会被志志雄驱使一辈子。
宗次郎摊手,“暂时,还是不能佩刀外出了。不过,志志雄桑说他会有另外的计划。”
“另外的计划?”安慈举目看过来。
“嗯,具体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轻易出动‘十本刀’的,不过,安慈桑也不能太松懈哦。”
“我知道。”
宗次郎笑了笑,然后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冲田,“在九州的时候,西乡曾单独见过一个男人,我隐约听见他说那个男人是新选组的人,因为离得有点远。那人的刀佩在右腰上,应该是个左撇子。师傅你能想起什么来么?”
冲田摇头。
“这样啊……”宗次郎有点失望,“好不容易遇到个跟新选组有关系的活人,还以为能让师傅记起点什么来了。”
没人答话。宗次郎看见一直沉默的神乐嘴角动了动,却最终没有开口。
今天妹妹意外地安静,虽说看得出见到他的喜悦,但隐隐的能感觉到一种压抑着的苦闷。
能影响到神乐情绪的人只有他和师傅两个人……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师傅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宗次郎靠在灶间的门边,对正在收拾灶台的神乐问道。
神乐停住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回答。
宗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