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藏宝学(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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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里，不知是在看着窗外的景象还是看着镜中的自己。
在吵杂的雨夜中，窗外是繁华而喧闹的街市，车辆堵塞的马路。
他坐在那里，听着雨声。嘴角居然开始扬起了一抹笑意…惬意的微笑。如若不是双手被束缚，想必他会开始用那修长的手指开始打着节拍的哼起歌来吧。
库洛洛很喜欢下雨的夜里，冰冷的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的话，会让人有一种被洗涤的感觉。
虽然下着雨的时候，星空会被遮蔽。但是只要静静的等待，乌云散去后的夜空，那才是真正的会呈现出的…透明的美丽。
不过鲁西鲁却不喜欢雨水的潮湿和冰冷。
所以更多的时候，库洛洛和鲁西鲁会选择在温暖的室内坐下，捧上一本书，泡上一壶茶。然后，静静的等待雨水的平息。
库洛洛喜欢下雨的时候，每到这个时候，他的心情都会很好即使象现在这般的被锁链束缚住，他的好心情，也并没有被打扰多少。
不过可惜的是，他的好心情还是被人打搅了。在龙感觉到伊尔迷危险的那瞬间。。。
“要去看吗？”在他这么问的那时，龙昂起了首，低吟着：＇那当然了，虽然有了那份“庇护”他不会出什么事情。不过。。。。还是赶快把面前的事情解决了吧。＇
“。。。。恩，我知道了。”
自己才是对于龙而言，最重要的那一个“人”。这一点，库洛洛是明明白白的清楚的。但是他却还是会。。。不高兴呢。
不过没关系。嘘。。。我知道的呢。不高兴和愤怒是两回事。只是不高兴的话，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还是会允许的。这是为了让它留下来，为了让它不厌恶我的“必须”。
什么是必须付出的，什么是能够接受的，什么是可以牺牲的。库洛洛将问题分析的相当的透彻和准确。
不过他不知道，他完美的计算了的一切。。。才是造成最终那份混乱结局的原因。
望着窗外，嘴角挂着惬意的微笑的那个人。无疑的撩拨起了酷拉皮卡的愤怒…一把揪过他的衣领。那双血色的绯红眼，满腔的愤怒直视着库洛洛那双漆黑的双眼：“你笑什么！！”
漆黑的眼中，倒映着金发少年的影象…穿着少女的服装，散乱的金发，嘴唇上被粗鲁的抹去的口红在嘴角划出淡淡的红迹…库洛洛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龙，一瞬间蠢动的气息。
优雅的笑容被他继续勾起：“并没有什么，只不过你绑架我可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呢。”
“胡说什么！你不是幻影旅团的团长吗！！”
“恩，确实。。不过你似乎误会了呢。。”
“误会？”
“误会了…团长的意义。”
“团长的意义。。。团长说过他是头，我们是脚。脚必须服从头的命令。团长的命令是最优先的，但是他的生命不是。所以。。。”说到了这里的芬克斯顿了一顿，扫视了一下其他的蜘蛛们，“我的意见是放。。。”
“刹！”他的那句“放弃”还未说出口，脖子上已经被横上了闪亮的银线。玛奇一脸的冰冷“你敢说的话就给我试试看啊。”
“。。。”沉默了一下，芬克斯看着信长放在刀上的手，又看了看准备动作的飞坦…耸了耸肩：“我这么说，只不过因为…‘团长的命令是最优先的，但是他的生命不是。’这是团长的命令不是吗？你们。。。想要背叛团长吗。”
一时间，所有的人沉默着。
背叛团长？背叛库洛洛。鲁西鲁？背叛。。。那个人？？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即使他们死去，他们也绝对不会。。。。背叛。。。
但是。。。。这样的命令。。。。
派克似乎又想起了那时
夕阳西下的废墟中，或坐或站，零零散散的他们十二个。
谁都没有自觉，谁都没有注意到的…即使再随意的坐着，他们的中间，最显然的那处，必定是那个少年。
捧着书的那个人，微笑的合上书，说道：“那么，我再重复一次所有的团规。。。”
我是头，你们是脚。脚必须服从头的命令。团长的命令是最优先的，但是我的生命不是。
那时，听着这条规则的他们，并没有想到这是如此残忍的一条命令。
该怎么做。。。
她该怎么做。
然后，被自己念出的那份预言诗，仿佛讽刺一般的。。。回响在了她的耳边…
昏暗中仅有一丝光明的日子，
妳在狭窄的房间里面对两个抉择。
只要死神在妳身边徘徊，
答案只有荣耀或背叛。
荣耀？或。。。背叛。。。
听到库洛洛的话语，酷拉皮卡在一瞬间的错愕之后，满脸愤怒的咆哮了起来：“你不要以为说这种谎话我就会放过你！！”
库洛洛笑着没有开口，但是他的笑容在酷拉皮卡眼中看来，是如此的刺眼。
“你。。。！！”白皙瘦弱的仿佛没有力气的手指紧握成拳，抬起就想往库洛洛身上揍去。
“住手！酷拉。他说的都是真的。。。”出声制止他的人，是坐在前排的旋律，她低着眼。手放在耳边。却在微微的颤抖着。“他的心音。。没有丝毫的说谎。。。他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只是。。。只是。。。这样的心音。。。。不！！我不要再听了，无论是他的还是你的！！这个人好可怕，他一点都不在乎死亡。而你也好可怕，酷拉酷拉。。你。。。”
“喂。。。小姑娘。。。”突然的，原本一直带着优雅却刻薄的微笑望着酷拉皮卡的那个人，陡然的转过了身，直直的盯着旋律的背影。
而在那瞬间，即使是能力最弱的开着车的雷欧力，也察觉到了…气氛的改变。。。或者说。。。是什么东西的出现。
坐在那个人身边的酷拉皮卡脸色苍白的看着那个并没有注视着他的人。
虽然他的视线并不在他的身上，但他却感觉自己完全的动不了。。。甚至连挪开视线都办不到。他只能看着他优雅的微笑着的侧脸。
到底。。。怎么会事。他不是被自己的锁链束缚住了吗？现在的他应该完全使用不了念力啊。。。那么，这一份压迫感。。。
到底是。。。怎么会事！！
“喂，小姑娘。。。”
那个人的声音从旋律的背后传来的瞬间，跳动在旋律耳中的，那个人的心音。。。。变了变的漫长，广阔，深邃。。。那一声声的声音，仿佛是记忆中的脉动…在还未出生前，就已经知晓的旋律。
她听过的。。。她一定听过的。。。而且，一直在听着。
但是。。。在哪里听过？在哪里。。。听过？这样的声音。。。不，这不是人的心跳。这应该是。。。
＇是轮回流哦。。。＇
咦？
轮回。。流？
＇不过，我想问的。却是另外的问题呢…＇
“喂， 小姑娘。你听过的吧…黑暗奏鸣曲。”
黑暗奏鸣曲映衬这这一个词的，是陡然炸开的闪电。
旋律的眼睛猛的瞪大。
然后，在漆黑的双眼微笑的眯起的时候，又说出什么的时候
在滚滚的雷声轰响的时候，女性的尖叫，冲破了云霄的。
从旋律口中发出的，极度恐惧的尖叫。
第十一章
在早已经几乎成为废墟的房间内，失去了半面墙的地方，勾着原本的蓝黑色的窗帘。
外面在下着雨，雨水和冷风呼啸着灌入屋内。
而靠在半侧墙壁残骸坐在那里的人，却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的坐在那里。
雨水打在他的身上，打湿了那一头血红的发。
发聚成缕，水汇成迹。
雨水的痕迹，顺着那红发的末梢，滑到了他的脸上。那滴水划下了痕迹，滑过了额头，鼻翼，嘴角，下巴。没入衣领。
没下滑一点，那原本透明五色晶莹剔透的液体，被染上了红色，越来越深的血色。
直到它和它的同伴，走过了那个人的身体，渗透地毯的时候已经是完全的血色。
凡是有医疗常识的人都知道，出血的时候，必须止血。流血过多人便会死亡。这是常识中的常识。
而坐在那里的那一个人，却完全没有这种常识，而好象是希望雨水能够将他身上冲刷干净一般的坐在那里。
玛奇打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那样的景象这是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的西索。
在玛奇的记忆中，西索这个人。是即使再怎样狼狈，也可以自信到甚至自负的笑着的人。与脆弱有关的一切词语，都该是与这个人绝缘的。
但是现在，在玛奇的眼中倒影着的，低着头坐在那里的那个人，是脆弱的。
“西索。。。”
玛奇的声音，轻轻的呼唤了他的名字。
“西索？”
得不到回应的玛奇，轻轻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半跪下来，伸出手。。。
“有什么事吗。。。玛奇。”
在玛奇的手快要碰触到西索身体的瞬间。
那个人的声音，从红发的遮掩下传来。
西索的。。。声音？
玛奇的手，在这个声音响起的瞬间，在离西索低垂着遮住眼的发前不到1厘米的地方僵住了。
略显低沉的男中音仿佛有锋利的棱角一般的声音。低低的在空气中响起。
这是。。。西索的声音？？
玛奇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依旧垂着脸的人，相当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没有了平时的那种刻意的扭曲。现在的，西索的声音，可以让女人尖叫颤抖的感性的声音。却让玛奇感觉到了一种比他平时扭曲着说着几近变态的话语的时候，还要更深的一种战栗。
危险…她的第六感这样的告诉着她。
虽然早就清楚这个男人平时的装扮不过是刻意的扭曲，虽然清楚这个男人的本质必定相当的危险。但是她没有料到这个男人的危险，居然到了这种地步。
“我在问你呢，有什么事吗。。。玛奇。”
在这句话响起的时候，西索缓缓的抬起了脸。
在闪动的雷光下，玛奇看到了红的似血的一双眼。。。
“。。。”玛奇沉默的看着西索。金色的眼中，倒映着对方血色的双瞳。
玛奇沉默着，缓缓的挪动了自己的手指。原本听在西索额前的手指，缓缓的下移直至他的脖子。
然后，在她一翻手的瞬间，一道银亮的念线横在了西索的脖子间。
而即使这样，西索却还是平静的只拿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他。
这个男人。。。是危险的。玛奇的第六感这么的告诉她，一直都在这么的告诉她。但是。。。
刚才她推开门进入的瞬间，他那时的身影又显现在了玛奇眼前…他的脆弱的那一幕。
然后，玛奇想起了被自己丢下的哥哥的尸体靠在垃圾山边淋着雨的那一幕。
“。。。”沉默着，玛奇的手转了过去，开始缝合西索额上的伤口。
西索安静的随着她的动作，突然，淡淡的微笑了起来：“玛奇，你来找我，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语言停顿和沉默着，但是玛奇手上缝合伤口的动作却是飞速的动着。沉默片刻，她开口了，“团长。。。被锁链手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