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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丫鬟同人)流云对面不相识 作者:xiaer27(晋江2012-07-03完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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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时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但后来我想起他深深看过来的最后一眼,却有些微微的懊恼。也许,我应该态度好一点?……
  “夫人进屋吧,已经是霜降了,而且站太长时间不好。”
  方少陵人走了,却留下武志强来监视我,也不知他如何记得那么多的“孕妇不准”,日日要在我的耳边说这说那。
  这不,我只是出来站一会儿,便被他“请”进屋,不过说起来,霜降一过,便要入冬了,哆嗦嗦哆嗦嗦,也许,我应该先回省城?话说那里有暖气啊!这青城的老宅却没有……
  
  当我还在纠结着少陵的事情之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府又上演了一出鸡飞狗跳,原因却还是桑采青。
  沈家的生意一路唱衰,母亲总认为是桑采青的缘故,流年提出来将生意分一半出来给采青,母亲又坚决不同意。
  母亲有些老了,额间不知何时多了些许白发,她一向坚强固执,此刻握着我的手哭诉起来,说起半生的辛劳,说起流年的不是……
  “唉,有些事情想管也管不了了,唉,还不是希望他能好好的,沈家能好好的?”母亲不住的叹气,她可能真的老了,抛却了一贯的强硬,语气里带着妥协。
  秋风乍起,我看向窗外,不知名的雀鸟在光秃秃的枝丫上来回蹦跳,阳光携着暖意照进来……这一刻,我坐在母亲的身边。经过了时间的磨砺和淘洗,抛却了年轻时的倔强和清高,也许,她终于肯与这苍茫岁月握手言和,在膝下这一双儿女面前,展露出柔软的内里。
  




☆、这个冬天不太冷

  “流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对这种书感兴趣。”萧清羽手里拿着那本梁启超的《新中国未来记》,笑笑地看过来。
  自他的伤好后,心怡便迫不及待将人请了来,我也就大大方方的把写文遇到的问题一说。之前说过的让他帮忙,大概他从没有朝这方面想,此时听罢着实吃了一惊。
  “不过这是白话文,你看起来可能会很吃力。”他接着说。
  我却在心里偷笑,默默感谢着五四带来的白话文运动,虽然与当代的白话还有很大出入,但比起文言来却是可爱多了。
  懒得解释,故作高深的点点头,我笑道:“之前以为你只喜琴棋书画,要不是心怡,我都要错过你这个好老师了!”
  请教在即,马屁先行~
  “男子汉大丈夫本来就应以国家为己任,只是现实有太多的东西让人失望。”他听过后,笑容里却闪过细微的苦涩,不过一会儿又转到现下发生的大事,与我攀谈起来。
  ……
  伏尔泰曾凭借小说和戏剧改变了整个法国的风俗,他的铁杆粉丝梁启超也想借小说担起建国的重任,于是写了这本他生平第一部也是唯一的一部小说。民族国家、物竞天择、君主立宪,梁启超想要传播这些先进思想,继而改变整个国家的思维方式。但这部原本对他有着紧要意义的政治题材的作品,却在《新小说》杂志上刊了五回之后…坑了……作者大人转而去做他认为更加紧要的事情去了……
  萧清羽与我说着梁先生的政治狂想曲,他虽然不甚赞同,却也同样憧憬着未来的中国。
  但现实却与之差别太大,这些明明美好的设想,听在我耳里,因为我已然知晓结局,便越发涌起一阵沧桑和无奈之感——梁先生虽离开了他所畅想的未来政治世界,历史却仍在继续,并且充满了嘲弄——他曾热烈憧憬的1962年,整个国家依旧与饥荒比邻;他所描绘的上海世博会,比预计晚了近四十年……
  谈到五四,萧清羽的见识却着实令我吃惊,他说,新文化运动从广场(巴黎和会上中国外交的失败,学生们上街游行)到校园,又从校园走到了社会。
  也许因为他个人的身份并非政客,五四在他口中,不仅仅是一场宏大叙事,也不仅仅是指民族主义的抗争……
  对于五四,这个中国革命史上的承接着转折点意义的重大事件,在当代不知已被多少人演绎和诠释,无数言论熙熙攘攘太过热闹,却大都流于陈腔滥调。如今,眼前的这个古人,从多个角度说着他自己的看法,却让我的视野一片清新。
  我佩服之余,不甘认输,半剽窃的说起自己的见解,终于在他千年不变的微笑中识别出赞赏和惊叹,心里偷偷乐着。
  
  霜降过后,入冬。
  我们这边热火朝天的你一言我一语,心怡却是在一旁安静的忙碌着,有时亲自端来糕点,有时帮忙添茶……
  我偶尔瞥见她不自觉地留驻在萧清羽身上的目光,心里一阵叹息。
  她一直是安静的,见我们聊得投入,小心翼翼的,不说话也尽量不制造别的声音。事实上她也不必说话,烦恼便河流一般从她的身体里奔流出来,而她的眼中,一些深深的浅浅的迷惘和忧愁,不知何时进驻了她的身体,只一个动作,便向我诉说了个明明白白。
  但萧清羽终究不适合她。
  桑采青现在拥有沈家三分之一的商铺,她也确实会经商,已然将原先欠的“卖身钱”还给了萧清羽,这之后,两人却并无大的交集。但我知道,桑采青从来都有她自己的理想,而萧清羽的爱,却是肯放手让对方高飞。她飞得越远,哪怕是朝着远离自己的方向,他也甘之如饴。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放手,才能够得到。
  他在爱情上这般的作为着实令我佩服,但如今他的景况却误导了心怡。这个傻姑娘,不自觉的将一颗芳心全系在了这棵叫作萧清羽的树上。这个人却是已经有了所爱,虽然现下不在一起,却也不会转而为她驻足,他甚至都未能察觉她的心意。
  聊起自由的时候,我转移话题,问向萧清羽:“就像你爱桑采青,所以才给她自由,对不对?”
  我其实是想要借着对方的肯定回答斩断这段情思,但话一出口,小小的书房竟突然笼罩了一阵诡异的静谧。
                          
作者有话要说:这部小说完结后,偶会回过头修文~~所以欢迎提出本文的BUG哦~~还有,乃们对它的感觉,无论好坏都有助于它滴成长~~So,总结一句就是…欢迎留评!~~




☆、丧钟为谁而鸣

  屋里的炉子上不知温了什么,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心怡本来乖巧的坐在一边,此时摊摊手站起来。
  她本来是看着萧清羽,甚至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等待不是刻意的,我心中却有什么泛滥着跑出来,凝成了一个光圈,令她整个人都变得柔和。
  萧清羽却一直蹙眉凝思,仿佛我的话有多么费解,过了一会儿,他抬眸轻笑,眼睛里有些我看不懂的复杂。
  “你竟然这样想。”他说着换上了讶异的表情,可就在我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的时候,他又笑道,“大概吧。”
  呼……惊魂甫定,瞥见心怡不自觉僵住的动作,我暗自得意……呃,好吧,其实不应该得意……
  但是,也许在说某些紧要的话时,我们需要有所准备,需要预先在脑中演练,才不至于弄巧成拙。
  显然面前这厮,便是来教会我这番道理,他存心要考验我的心脏承受能力,只一歪头,便吐出了致命的转折:“不过现在,她做什么…却与我,没多大关系了。”
  
  也许他语气僵硬,心底也未必如他表面那般轻松,也许他是认真而坚定的,也许只是一时的冲动……太多的也许,留在了这个不大的房间里,它只来得及在方家老宅的上空盘旋几日,在我和心怡的心中盘旋几日,便因为一场意外退居幕后。
  “在天荣耀归于神,在地平安归于神所喜悦的的人。”这曾是教堂的声音,但在这乱世,没人能始终乘着它的眷顾。
  在省城的时日我也曾驻足聆听,几天之后听到方父战亡的消息,竟像是出现了背景幻音般响在耳畔。
  方将军战亡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其实离那场战役已经两天有余,我翻遍所能买到的报纸,却未能找到这于我来讲犹如惊天霹雳的消息。
  五四运动风起云涌之际,直系将领吴佩孚主张取消巴黎和会上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而皖系军阀控制的北洋政府却签订了比二十一条更加不公平的中日密约,英法美也趁机想在混战中分得一杯羹。
  他们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终于在这一年七月的时候爆发了直皖战争,那场大战皖系惨败,自此烟消云散。
  对于战争的记载,报纸是挑剔的,这次的大战也不过区区几十字,更遑论在大战的夹缝里微不足道的小战役?
  在这个武夫争雄的时代,也许战争实在是太过普通了。这个乱糟糟的世界无休止的充斥了死亡,我见证着,历史和眼前的现实交织在一起,那些原本应该在我生命中沉睡的人物和事件,一次次活生生的呈现着它们的本来面目。
  祈祷平安的声音仍在我耳畔响着,我心中一面害怕,一面又有些庆幸,方父于我,和少陵相比,终究更像是一个抽象的符号。但这个符号又意味着太多的东西,让我不得不紧张起来。那日一别,只过去不多的时日,却因为这死亡的消息而无限扩大,仿佛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再仅仅是地理上的山和水,也不仅仅是战争带来的交通不便,而是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横亘着、阻隔着。
  武志强将我“交托”给心怡,决定北上支援少陵。临行前,在我面前又重申一遍我已听过无数次的“准与不准”,又再三嘱托心怡,一定要让我和孩子好好的,才不枉他第一次违背少将的命令。
  我默默听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终于做出了那个一直在心底犹疑徘徊着的决定。
  




☆、斜风细雨不须归

  “方少陵,我要杀了你!”
  有人面部狰狞,拿枪指着少陵。后者仍旧一般地不可一世,侧眸挑衅。
  我明明就在咫尺,他们的面目却很模糊。我不能动,也不能言语,只眼睁睁看着、听着…直到一声枪响。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月光慢慢爬过窗棂,我从梦中醒来,呆呆坐着,想着脑海里尚在盘旋的景象,想笑…却忍不住湿了眼眶。
  他可能随时都会离开我,像梦中那般,以一种无可挽回的方式。
  这一路上我们发生了太多事情,我简简单单的人生里面有太多的第一次与他有关,那些愉快的不愉快的,我曾试图忘记,但就算画面已经模糊,有一种感觉却留了下来。它们环绕着我,有意无意地在心底升起,酝酿出的忧伤与甜蜜,汇聚成命运的不可说。
  也许就是这命运促使我北上平津,我再也受不了单单只是等待,我要去寻他。
  
  “这不行!流云!你还怀着孩子!”心怡几乎是用吼的,手里捏着我的辞行信,
  我知她一时没办法接受这几乎称得上是惊世骇俗的行为,所以本准备悄悄离开,但她看的太紧,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至于孩子,现在根本不足一个月,只是偶尔会略感疲乏,不碍什么事。
  我耐心解释着,心路历程哭诉之,努力表达着自己的坚决。她虽已无适才的歇斯底里,但终究没能被我说服。
  我注意已定,这丫头劝不了我,竟找来了萧清羽,我也只能一次一次说着自己的坚决。
  “那好,你一定要去也行,我去送你。”萧清羽好看的眉毛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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