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带着空间穿红楼 作者:洗雨疏风(晋江vip2013.08.14完结,种田)-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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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芸冷冷一笑,横竖贾母如今已是七十岁往上的人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多活几年少活几年,也没多大差别。
邢芸心里瞬进转过数个阴毒狠辣的主意,面上却丝毫不露,看着桂叶满不在乎道:“说这些做什么,莫非我还能指望着老太太嘘寒问暖?别把外头人的牙笑掉了,不说老爷还在呢,就是老爷不管,老太太拿我当眼中钉,了不得再闹几场,谁怕了谁去。至于那些鬼鬼崇崇的妖精把戏,若是教我拿着一点风影子,我不闹得她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我就不是那邢家的姑娘。”
听邢芸似是动了气,桂叶纵有满腹的话语,一时也说不出口来,只勉强一笑,方劝道:“太太仔细身子,何苦动气?”
话才出口,外面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木香打起帘子进了屋来,两个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吐着舌头道:“可是不得了,方才二爷同二奶奶过来见老爷。我还道着没事了,哪知道二爷竟命人把二奶奶的陪房都捆了过来,说是要让老爷亲自审问呢。”
邢芸一听,不禁好奇了,贾琏是个软心肠的,平日里待下人还是待外人都没得说,就是要拿人捆人,也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把人全捆了起来。
莫非……邢芸微垂眼睑,难道让她给说着了,凤姐放高利贷这事,真是被人哄骗了?
也不对呀,凤姐是个精明厉害的,纵是一时被人骗了去,日后醒觉过来,焉能不报复。
况且凤姐性情毒辣,谁得罪她一时,她必是要报复一世的,能骗了她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凤姐的性子……
邢芸越想越有些想不透,她受穿越前的影响,一直猜疑着凤姐放贷和王夫人脱不了关系。
可时间久了,她倒有些拿不定了。
且不说凤姐和王夫人都是王家的女儿,又都嫁进了贾家,凤姐坏了声名,王夫人又岂能落到什么好处?
没人和她争管家的权势?贾母又不是千年不死的老妖怪,贾母一挂,王夫人还管什么家,趁早收拾包袱分家出门是正经。
再说,如今元春入了宫,前程也不明了,王夫人唆使凤姐放贷能有什么用,万一走漏了风声,元春出宫还嫁不嫁人了?
当然,贾母和王夫人把元春送进宫,估计就没想过她出来,但是贾府现在这破落相,这放贷事一爆出来,元春就是个天仙,皇帝也得败了三分兴致去……况且元春还没到天仙那地步去,更没能入皇帝的眼。
纯粹是凤姐贪财?平儿倒是这样宣扬的,可凤姐的嫁妆也是事实,管家都管得当嫁妆偷东西了……
说凤姐贪权,估计没人有意见,说凤姐贪财,邢芸默然,凤姐又不是李纨……
邢芸揉了揉太阳穴,略带着些不解,笑问木香道:“二奶奶又是怎么说的?”
木香不由得一怔,寻思了一下,才低声答道:“我隔着穿堂,隐约听见二奶奶说什么旺儿媳妇,什么旺儿,又听着二爷道什么短钱使,后来就听见老爷砸了杯子,叫人去拿人来。二爷说人已捆来了,他也不知该如何料理,请老爷亲自发落。我见着里头的人出来了,恐有什么事儿,便过来告诉太太一声。”
短钱使?邢芸眉头一皱,荣国府如今还没修大观园呢,到哪挪不出银子来,怎会缺钱用?
纵是府里上下伸手,王夫人管家不力,可贾母还在呢,怎么也落不到没钱放贷的地步去。
66。供状
邢芸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一派淡然,挑眉笑道:“有这事?越发奇怪了。”
木香抿唇一笑,忙回道:“正是太太这话呢,我也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是隐约觉得不大对劲……”
邢芸摇头一笑,掩口打了哈欠,只说道:“罢了,说这些也没意思。如今已是申时了,瞧着外兴的情况,一时半刻怕是了结不了了。你们厨里嘱咐一声,让人预备着些,省的到里候手忙脚乱。”
桂叶忙应下了,又笑道:“太太不说我倒混忘了,太太现下有了身子,这里头外头可不该嘱咐一二……”
话才说了一半,一个粉衣小丫头掀起帘子,探头禀报道:“老爷使人来请太太过书房去,说是有事要商议。”
邢芸一听,脸上就没了好颜色,暗自思量了一下,方才淡淡道:“知道了,下去罢。”见丫头出去了,邢芸这才起身下了床,略微梳洗收拾,便往内书房去了。
一到内书房,只见里外黑压压跪满了一地的奴才,为首的平儿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两眼肿的跟桃儿似的,也不知是被谁打成这样。
旁边捆猪一般,捆着一个蓝衣小子,嘴里塞着块大红汗巾子,一见人来,便哼哼的叫个不停,邢芸只觉眼熟,仿佛时常见着那小子,可细想了想,一时却也记不起那小子是谁。
至于其他唬的瑟瑟发抖的小子丫头,邢芸略扫一眼,并不在意。
待得进了屋,端见得贾赦在屋里转来转去的绕圈子,凤姐拿帕子遮着脸,眼泪滚珠儿往下掉,贾琏跪在地上,一声儿也不敢言语。
一个哭天抹泪的媳妇子泣道:“……二太太是个吃斋念佛惯了,平素从不管事,这里外的家务都交给我们奶奶料理,她只捡日子问一一问。起初还没什么,可日子一长,这银钱上就渐渐不湊手了,出的多进的少,外面的管理只说凡大小事都照祖宗的规矩,一年进的产业却比不得从前……”
邢芸听得冷笑,出的多进的少,这话没错,可要说大小事儿都照祖宗规矩,哄鬼都哄不过。
林黛玉她娘过的什么日子,林黛玉进府又是什么日子,当初是四个姑奶奶,如今也是四个姑娘,论待遇,差到天边去了。
邢芸正思量着,却听得那媳妇又咬牙骂道:“都是那周瑞媳妇,烂了舌头的娼妇,在奶奶跟前见天儿卖弄,才有的这事。
本来呢,奶奶见府里的人情多,开销大,进项又少,有心寻个因由儿省俭一二,便寻人仔仔细细商议了几个稳妥的法子,只等着禀给太太和老太太知道。不料二太太听了奶奶的主张,却不同意,只说,这些法子好是好,却不过零星省几个钱,反惹得人四处埋怨,坏了府上的声名,倒不如将就些。奶奶见节流不成,也没奈何,只得寻人去打听那开源的法子,恰巧就遇着周瑞媳妇这个专管着四处殷勤讨好的。今儿说外头买办送东西迟了,不是赌输了钱,挪银子还贷去了,就是几个人勾结着,不知拿银子作什么去了。明天又说谁家娶小妾,那排场那气派,竟是拿银子不当数,后天又道着老爷支了多少银子府里的月例也该发了,如今这银子越发不堪使了……别说奶奶心不定,就是我们这些奴才,也跟着动了心思……”
贾赦两眼冒火,大骂道:“混帐,没脑子的……”
邢芸摇了摇头,从一旁的案几上倒了盏茶,递与贾赦,笑道:“老爷喝口茶,润润喉咙,若有什么话,待这媳妇讲完了,再说也不迟。”
贾赦接了茶,强压着一肚子火气,往圈椅上一坐,恨恨的盯着贾琏,看得贾琏毛骨悚然,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那说话的媳妇子见贾赦动了怒,心中如何不惧,瑟瑟发抖了好一阵子,方才颤着声音道:“奶奶本就是为这银钱上的事犯愁,眼见着这节流不成,便想着往开源动动脑筋,又逢着周瑞媳妇这个府里的老人来卖好……便存心问问了二太太管家时,这银钱是如何开销的?结果那周瑞媳妇说,太太素来和气,还比不得奶奶,哪压得住府里的奴才,不过是拿嫁妆往当铺送,借来些银钱抵挡些时日,等外头钱送来了,再赎回来。奶奶听得这话,不免疑着周瑞媳妇说话不尽不实,便道府里银钱这般艰难,太太的嫁妆送出去了,只怕不大好收回来。本是一句遮掩的话,不料那周瑞媳妇却接了话说,正是这个理,东西只管出不管进,偏又不能往老太太跟前说,若说了岂不是太太管家无能。好在二老爷任着官,外头求上门办事的人多,太太又是个心慈的,常帮人说些情办些事。那些人也是知恩图报的,一见事成了,便三千一万的拿银子上门来道谢,太太却不过,也就收下来了。就是这样,每每发月例的时候,太太还得心焦几日……”
邢芸轻咳了一声,眨眼望了望一旁花几上摆的粉彩大花瓶,这花瓶上的牡丹绘得可真细致……
王夫人真天真烂漫,贾政真斯文正经,宝玉更是真无瑕无瑕啊,让人吐槽无力……
邢芸将凤姐打量了又打量,凤姐论心计论谋略,都算得上女中豪杰,怎么看也不是那轻信人的主啊!
可想想书里,邢芸又迟疑了,凤姐被王夫人打脸也不是一回两回,可耐不住人是血亲啊。
况且凤姐那性情,说是精明能干,机心莫测,可琏贾珍都能把她看透彻。
尤二姐那事,凤姐大闹宁国府多爽快,但贾珍一句我早防了她这一着,就让凤姐彻底成了笑话,亏得凤姐还巴心巴肝的为尤氏出头。
邢芸正打量着,忽又听得那媳妇道:“奶奶听了,本没大信,只是后来命人去打听了,知道这事假不了,又……才打算照着太太的法子施为施为。谁知我那当家的往外打听了,外头人却说老爷虽有爵位,但不往外去,当官的纵知道府上,怎肯轻易卖了人情去。再说,太太是个有求必应的菩萨,何人不知,求奶奶哪有求太太便宜……后来,周瑞媳妇知道了这事,私下里便找我,说什么奶奶没主意,我们还有不知道,府里现在还有几家有体面的奴才正做着放贷的营生,是现成的路子,可不比等着外头求人强……又说什么……都是陪房出身,老太太的陪房如今在外头买房置地不说,还当起了老祖宗,太太虽好性,却不拦着奴才发财,唯独奶奶的陪房,一点好处也没沾着,反结仇结恨……我也是被她说糊涂了……才……”
邢芸听了这话,禁不住一笑,拿帕子掩口咳嗽了一声,方说道:“什么太太?我可没那么大面子替人说情办事,更当不了菩萨,不被人指着背骂,我便要道阿弥陀佛了。”
那媳妇猛然醒悟过来,伸手就往自己脸上打了个大耳刮子,忙道:“我这糊涂种子,越发没了分寸,是那边的二太太……”
邢芸瞧着那样,不觉没了意思,看也不看那媳妇一眼,只向着贾赦道:“我扣这话时在,似还牵扯着那边的二太太,可二太太行事素来是规矩的,再者,这事也不好使人去问……可若放着不管,又不大像话,当真里头有个什么,咱们还能逃开了去不成。”
贾赦只叹气道:“这都什么事?”
邢芸嗤笑了一声,冷下脸儿道:“什么事?还能是好事不成,奴才偷着卖产业,媳妇忙着放贷,妯娌兄弟替人揽官司,你再同小老婆睡上两日,只怕这脑袋搬了家,还当是天没亮呢!”
贾赦听得脸发白,偏又说不过邢芸,索性破罐子破摔,摊手道:“那你说怎么办?”
邢芸眼波流转,扫视了一圈屋里的人,冷笑道:“怎么办,府上又不是没规矩,照着规矩一桩一桩发落了是。那些不省事的奴才,不打发出去,还留在府里养老不成。依我的主意,叫琏儿几个心腹可信的人,一家一家去抄,抄完了再把一家子都卖出去,北疆南蛮,哪儿最苦就卖哪儿,要不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