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涅槃 作者:锦书写意(晋江vip2012-12-02完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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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姑姑想了想,便收起来,给黛玉行了大礼道:“姑娘信任我,我一定不叫姑娘失望。”自此,对黛玉更加用心。
黛玉把身契还给杜姑姑却不是一时冲动,这几日,她明显感到父亲心中有事,虽然在她面前极力掩饰,仍然难免出现诸如说说话就走神等平时绝对不会出现的事情。家里现在一切都好,没什么让父亲烦心的事,那么父亲的情绪变化就只能是和公事有关。而在黛玉的印象中,除去母亲去世那段时间前后,父亲一直是从容镇定的,好像不论多难的事父亲处理起来都是轻而易举,绝不会将衙门里的情绪带到家里来。那么这次,是不是说明事情非常棘手?黛玉不敢想象,若父亲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一大家子人该怎么办。母亲早逝,弟弟还如此幼小,自己是个闺阁女儿家,谁能为父亲分忧?
缘由(上)
在黛玉的惶惑中,林如海终于行动了。
这日傍晚,吃完晚饭,林如海来到黛玉的小书房,遣散了屋里服侍的人。黛玉顿时意识到,父亲这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诉自己,一时心跳如鼓,勉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亲手为父亲奉上茶,问道:“父亲可是有事吩咐?”
林如海接了茶,却放在了一边,看着眼前如娇花初放的女儿,心里十分舍不得,奈何形势迫人,已经容不得他再犹豫。他在心里深深叹口气,温言道:“来,坐到为父身边。”
黛玉便在父亲身前的绣墩上坐了,手放在父亲的膝盖上,仰脸望着他。
林如海摸摸她的头,道:“我儿还记得上次为父和你说的关于去你外祖家的事吗?”
黛玉经陈司赞开导,对于去贾府已经不那么抵触了,但她对自己要去贾府的原因很在意,因此道:“当然记得。父亲说外祖母要我进京与外祖母家表姐妹一处作伴,既解我失母之哀,也慰外祖母思女之痛。可我是林家的女孩儿,老父在堂,理应在父亲膝前尽孝才是,岂能别父远行?况且我现在每日里和先生学习,还要照顾弟弟,并不觉得孤单,没有必要去人家家里凑那个虚热闹。”
林如海点头道:“我儿说的很是,不过你外祖母暮年之人,与你母亲十余年未见,从没有见过你,想看看你也是人之常情。正好唐夫人娘家侄女年底要出嫁,唐夫人打算回京为侄女送嫁,我看,我儿带着你弟弟,随唐夫人一同进京看望你外祖母,也让外祖母看看你弟弟,待唐夫人回程时便带你们回来可好?”
林如海语气很平静,仿佛这不过是一次平常的亲戚间的拜访,不过心思敏锐如黛玉心中却不由十分不安,外祖母想看看自己,自己随唐夫人上京也就是了,可弟弟才这点大,也要长途跋涉,万一路上水土不服可如何是好?到底出了什么事,使父亲一定要送自己姐弟离开?想到这里,望着父亲的目光就带了忧虑。
林如海以为她是担心去外祖母家,温言道:“为父已经派人打听过了,你二舅舅家的表哥确实如今尚养在你外祖母身边。我儿莫怕,为父已经想好,你和你弟弟此番进京,不过是为了解你外祖母思女之心,却不必住在外祖母身边,况且,你姐弟年纪还小,此去身边伺候的人连同你弟弟的姨娘和你先生自然都是要跟去的,这么多人你外祖母身边也无法安排,自然会为你们单独准备院子。而且,我们在京里也有老宅,只是多年不曾回去,未免空旷,为父已命张永带人回京,修缮老宅,我儿若在外祖母家住不惯,只消稍忍些时日,待老宅修好,就可回自家去住。我儿以为这样可好?”
如果黛玉还是上一世那个不识人情冷暖的小女孩,自然会高兴地接受父亲的安排,因为这个安排可以说考虑的十分周全,可现在的黛玉却是越听越心惊。不过是上京去走亲戚,还是自己的外祖家,这不同于上一世自己孤苦无依依附于贾家,自己此去是客,还是娇客,自来的规矩,亲戚家都会好生招待,务必不能让自己挑出错处来,贾家若逼得自己回家自住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使父亲考虑得这样事无巨细?好似知道自己肯定在贾家住不长似的。
她又惊又怕,忍不住泪水盈盈,芊芊素手不自觉的将林如海腿上的长袍抓得不成样子。
林如海见状不由一愣,忙问:“我儿这是怎么了?可是为父的安排有疏漏?”
黛玉想起陈司赞的话“大人对你的疼爱之心有目共睹”,想到父亲公务繁杂却还为自己想的这般周全,自己帮不上父亲的忙,总不能还让父亲为自己担心。她想通此节,暗暗下了决心,强忍着泪水,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只出口的声音难免带着一丝哽咽,道:“父亲想的再周全不过。只是,还请父亲告诉女儿此行真正的原因,如若有事,女儿心中也好有个准备。”
林如海没想到女儿小小年纪,聪敏若此,猝不及防,面色不由一变,忙掩饰道:“我儿何出此言?不过是因你外祖母想念你,送你姐弟上京宽慰老人家罢了。”
黛玉直视着父亲,声音已经慢慢冷静下来,轻声道:“父亲不要哄女儿了。这些日子,父亲一直忧心忡忡,父女连心,女儿怎会不知?外祖母想念女儿,可女儿孝期未过,虽说外祖母家骨肉至亲不比别家,没有这样多的讲究,但能避开自然还是避开的好,可父亲不仅要送女儿此时进京,还要女儿带上弟弟,弟弟还如此幼小,如果不是事出紧急,父亲怎会让弟弟在这样天气里长途跋涉?此次上京,倒和逃难仿佛。父亲,是不是,是不是家里要出什么事,还是父亲公务上已经出了什么事,才会如此急迫将我姐弟送离此地?还望父亲告知女儿真相。女儿虽然年幼,也读过不少书,虽然不敢说能学书上那些先贤一样为父分忧,但知道了事情真相,女儿遇事才好安排,但愿至少能做到不让父亲还为我姐弟之事分心他顾,便是女儿的孝心了。如果父亲认为女儿还小,而一味瞒着女儿,若真出了事,女儿事先毫不知情岂不是无所适从,只怕惊慌之中倒做出什么错事来。”
林如海静静地看着侃侃而谈的女儿,目光由最初惊讶慢慢变成了欣慰夹杂着惋惜。他知道女儿自幼聪敏,远异常人,只可惜是女儿身,不能科举入仕,门楣光耀,却没想到女儿小小年纪,养在深闺,却已经有这样的见识胆魄。他轻轻摸着女儿的头,一时百感交集。
静默片刻,林如海终于下定决心,站起身来,道:“我儿且随为父来。”领着黛玉来到自己的外书房,吩咐小厮如墨和石砚守住院子,不准任何人靠近。
黛玉心中“砰砰”直跳,外书房一直是父亲处理公务的地方,连母亲都不曾涉足,没想到今天自己却来到了这里。这是不是说明了父亲对自己的器重?但如此同时,她也明白,肯定是出了大事,否则父亲不会如此慎重,一时心中又是喜悦又是惊惧。
林如海坐在惯常坐的太师椅上,招手让黛玉做到自己身边,目光缓缓扫过室内。黛玉也随父亲的目光慢慢打量这个在家里一直很神秘的外书房,只见三壁都是落地的大书柜,里面码着数以千计的各式书籍和一些古玩盒子,除了大些,与自己的小书房也没有什么区别。却听父亲缓缓道:“为父十九岁便蒙太上皇钦点为当科探花,一直深受圣恩,屡番升迁,为政一方。五年前皇上登基,更是蒙皇上器重开始总理江南盐政,为国敛财,使国家税赋不致被蠹虫吞没。圣人言,修身、齐家、治国。为父自问自己这些年来所作所为当得起上不负君,下不愧民,不致辱没这些年所学的圣人之言。唯一遗憾就是未能为我林家培养出继承人,以保我林家百年门楣不坠。”
黛玉闻言心中不由一紧,父亲这话怎么听着有交代遗言的意味,不敢深想,忙道:“父亲不必过虑,弟弟虽小,却是极聪明的,等大些了,父亲好生教导,必定能光耀我林家门楣。”
林如海含笑看着女儿,摸摸她的头道:“说实话,当初我儿生下来,不是个男孩儿,为父心中十分失望,便是到了如今,为父也因此引以为憾,你若是个男儿,为父此生无憾矣。”
黛玉心中更加不安,不自觉地抓了父亲的衣袖唤道:“父亲!”
林如海轻轻拍拍她的头,慈爱地道:“我儿莫慌,为父此番也是未雨绸缪。你是个姑娘家,本应该养在深闺,金尊玉贵,无忧无虑,为父并不希望你知道这些男儿家的事。可如今你母亲已逝,弟弟又甚是幼小,家中之事为父无人可托,而你又如此聪慧,见微知著,为父只能将此事托与你了。”
黛玉心中隐隐升起恐惧,原来不是她过于敏感,而是父亲真有托付之意,强自镇定道:“莫不是父亲公务上出了问题?”
林如海点头道:“盐政历来是国家税赋重中之重,多少人都指着盐政发财,过着奢靡的日子,为父总理盐政,为国敛财,自然就阻挡了这些人的财路,这些人时时刻刻盯着我的错处,好将我扳倒,将盐政一事握与自己掌中。这些年来,他们不只在我身边安插耳目,还在朝堂上以各种原因攻讦为父,因太上皇和皇上圣明,一直未能得逞。只这次,他们布局周密,来势汹汹,目前已经有十多位御史联名上书弹劾与我,怕是皇上也难以保全为父。”
黛玉又惊又怒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要想保全父亲,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有什么难的?父亲为了圣命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皇上连这点皇恩都不肯施,岂不令人寒心?”却见父亲突然对她眨了眨眼。
黛玉不解父亲何意,一时愣住了,就听父亲说道:“世人都道身为九五之尊可以随心所欲,却不知便是皇上,也有许多不得已之事。一开始只是零星几个御史弹劾,皇上将折子留中不发,意欲将此事压下,并传密旨给为父,让为父彻查此事。只可惜,对方在江南的势力根深蒂固,又有太上皇维护,此番之事更是筹划多年,为父能力有限,无法撼动对方,却引起了对方的疯狂反扑,意欲一举置为父与死地。”
缘由(下)
黛玉闻言大惊,事情比她想的还要糟,急道:“到底是何事竟会糟到如此地步?”
林如海略一犹豫,还是简要地介绍了一下事情的概况:“为父总理江南盐政,每年江南一带各府城盐政都会将当年盐税交由为父汇总上报朝廷。因为有人作梗,历年盐政都有大笔税收无法收缴,为父想了很多法子笼络大盐商,使其上交稅银于国库,本来因为父圣命在身,这些大盐商都还配合,不想今年好几个大盐商突然出事,使盐税出现重大亏空,便有御史弹劾为父公器私用,贪污盐税,对方借机甚至将盐商遇害之事推到为父身上,偏偏这些盐商出事前后不少事情都有证据指向为父,竟让为父有口难辩。”
黛玉听得脸色煞白,万想不到事情严峻如此,急得不由哭起来,道:“那可怎么办?难道父亲就束手待毙不成?”
林如海忙将女儿搂到怀里安慰道:“我儿莫哭,为父也为官这些年,岂能一点反击能力也没有?”然后压得极低的声音道:“为父身边有皇上的暗卫,我儿说话万不可指责皇上。”
黛玉惊得都忘了哭泣,猛地抬头一脸惊愕地望着父亲,却见父亲对她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黛玉惊得心头突突直跳,万想不到,在外人看来重权在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