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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奇妙的航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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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许不行,那么你呢,杜瓦尔大夫?你那外科大夫的手指头,即使有布朗运动,也可能能行。”
  “在彼得逊小组帮助下,我可以试试。可是我们没有零件呀!”
  格兰特说:“我们有,我可以供应。”
  他抓起一柄沉重的金属螺旋起子,毅然决然地走回前舱。他走到他那台无线电跟前,毫不犹豫地开始拆卸面板。
  迈克尔斯走到他背后,抓住他的胳膊弯。“你在干什么,格兰特?”
  格兰特甩开了他的手,他说:“掏它的心肝五脏。”
  “你是说你要把无线电拆掉。”
  “我需要一个晶体管和一根线。”
  “但我们将同外部失去通讯联系。”
  “那又怎么样呢?”
  “等时间一到,该把我们从宾恩斯体内取出去……格兰特,你听着……”
  格兰特不耐烦地说道:“不。他们能通过我们的放射现象跟踪我们。无线电的唯一用途是进行空谈,我们大可不用。事实上,我们也只好不用它了。要末是无线电沉默,要末是宾恩斯死亡。”
  “那么好吧,你最好同卡特联系,向他请示。”
  格兰特稍稍想了一下。“我要同他联系。但只是为了告诉他以后不再会有电讯了。”
  “如果他命令你做好撤出的准备呢?”
  “我将拒绝执行。”
  “但是如果他命令你……”
  “他可以强迫我们撤退,但我不会合作。只要我在《海神号》上,就由我做出政策决定。我们历尽艰辛,现在不能一走了之,因此我们就要继续向血块前进,不管会发生什么情况,也不管卡特发出什么命令。”
  ☆        ☆        ☆
  卡特喊道:“把最后的电报重复一遍。”
  “现在拆毁无线电以便修理激光器。这是最后的电报。”
  里德呆呆地说:“他们要切断联系。”
  卡特问道:“激光器发生了什么问题?”
  “我怎么知道呢!”
  卡特沉重地坐了下来。“唐,请吩付把咖啡端到这上边来,好吗?如果我认为我可以幸免不醉的话,刚才我就会要一杯双料苏格兰威士忌加苏打水,然后再来两杯。我们是注定要砸锅了。”
  里德已经发出了要咖啡的信号。他说道:“或许有人破坏。”
  “破坏?”
  “对呀,你也别装糊涂了,将军。你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这种可能性,不然的活,何必派格兰特呢?”
  “在宾恩斯到这儿来的路上出了事以后……”
  “我知道。而且我也不特别信任杜瓦尔跟那个姑娘。”
  “他们是靠得住的。”卡特说着,扮了一个鬼脸。“他们必须靠得住才行。我们这里每个人都必须靠得住。任何安全措施都会有漏洞。”
  “正是这样。没有绝对保险的安全措施。”
  “所有这些人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格兰特就不是。”里德说道。
  “怎么?”
  “格兰特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他是个外来人。”
  卡特抽搐地微笑着。“他是政府特工人员。”
  里德说道:“我知道。但是特工是可能玩两面把戏的。你把格兰特安置在《海神号》上,而一连串不走运的事——或者看来好象是不走运的事——就发生了……。
  咖啡已经端来了。卡特说道:“这简直荒唐可笑,我知道这个人。我对他并不陌生。”
  “你最后看到他是在什么时候?你知道他的精神世界吗?”
  “别说了。这不可能。”但是卡特在把奶油搅进咖啡的时候,表现出明显的不安。
  里德说道:“好吧。我不过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卡特问道:“他们还在胸膜里吗?”
  “是的。”
  卡特看了一下计时器,时间是32。他灰心丧气地摇摇头。
  ☆        ☆        ☆
  格兰特把无线电拆得七零八落,摊在面前。科拉逐个检查着那些晶体管,转动着,惦量着,好象是在凝视它们的内部。
  “这个,”她没有把握地说,“我想能行;但是那根线是太粗了。”
  杜瓦尔把这根成问题的线放在照得透明的乳白色玻璃板上,又把原线被损毁的那一段放到它旁边,用阴郁的眼光把它们加以比较。
  格兰特说:“没有比这更细的了。你得将就。”
  “这话说起来容易。”科拉说。“你可以给我下这样的命令,但你可不能对这金属丝下这么一道命令。不管你向它叫喊得多凶狠,它也不会工作。”
  “好了。好了。”格兰特试图想出个办法来,但毫无结果。
  杜瓦尔说:“喂,等等。走运的话,我也许能把它刮细。彼得逊小姐,给我一把十一号解剖刀。”
  他把从那原本是格兰特的工具(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无线了)里弄下来的金属丝用两个小小的钳子夹住,在前面搁个放大镜。他伸出手去接过科拉递过来的解剖刀,开始慢慢刮起来。
  他头也不抬地说:“劳驾回原位去,格兰特。你在我肩头上喘大气,对我没有什么帮助。”
  格兰特稍稍朝后缩了缩,看到科拉恳求的眼色,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走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坐在自己座位上的迈克尔斯一本正经地招呼着格兰特。“那外科医生在工作。”他说。“他是解剖刀一沾手,他的气质马上就发挥得淋漓尽致。对他生气是白浪费时间。”
  格兰特说:“我不生他的气。”
  迈克尔斯说:“你肯定在生他的气,除非你打算告诉我,你已经辞掉了做人类一分子的职责。杜瓦尔有这分才能——我敢肯定,他会说这是天赐的才能——能够只说一句话,瞟一下眼,做一个姿势,就引起别人反感。而且如果这还不够,还有那个年青小姐哩。”
  格兰特带着明显的不耐烦的神情转过身来。“那个年青的小姐怎么样?”
  “得了,格兰特。你要我以男孩子和女孩子为题,给你上一课吗?”
  格兰特皱着眉,把头转过去。
  迈克尔斯轻轻地,带着几分忧伤说;“你对她左右为难,是不是?”
  “什么左右为难?”
  “她是个好姑娘,又很漂亮。可是你呢,是个职业性的多疑的人。”
  “怎么样。”
  “就这样!激光器是怎么回事?是意外事故吗?”
  “可能是。”
  “对,可能是。”迈克尔斯的声音现在已经是耳语了。“但是,是这样吗?”
  格兰特很快地回头看了一眼,也悄声说:“你是指控彼得逊小姐破坏这次使命吗?”
  “我。当然不是这样。对这个我没有证据。可是我怀疑,你倒是从心里在指控她,但又不愿意这么做。所以左右为难。”
  “为什么是彼得逊小姐?”
  “为什么不呢?人们看到她在摆弄激光器,根本不会引起任何注意。那是她职责范围以内的事。而如果她是有意破坏的话,她的注意力自然会被吸引到她使命中最在行的那一部分——激光器上去。”
  “那也就会马上而且自动使她受到怀疑——看来已经造成这样的后果了。”他有些激动地说。
  “我明白了。你生气了。”
  格兰特说:“你瞧,我们全都挤在一条相对来说很小的船上,你可能认为我们受着彼此严密、经常的监视,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们,我们全都是那样,都被窗外的情景深深吸引住了,以致我们当中任何人都可以走回贮藏室,在激光器上任意捣乱,而不会被人觉察。你我都可能干出这种事,我不会看到你,你也不会看到我。”
  “也可能是杜瓦尔大夫吗?”
  “也可能是杜瓦尔。我不能把他排除在外。也可能纯粹是意外事故。”
  “那么你的救生索松开的事呢?也是一个意外的事故吗?”
  “你打算提出另外的见解吗?”
  “不,我没有这个打算。如果你有听一听的心情的话,我倒是可以提出几件事。”
  “我没有这种心情,但你可以提出来,没有关系。”
  “给你系救生索的杜瓦尔。”
  “而且很明显,结的扣不牢实,我这样猜想。”格兰特说。“但绳子还是绷得相当紧的。相当紧。”
  “一个外科医生是应该会打结的。”
  “这就是胡诌了,外科手术给不是水手结。”
  “或许是这样。另一方面,也许是故意打成会松开的。也可能是被人用手解开的。”
  格兰特点了点头。“好吧。可是还是那句话,大家都被周围发生的事吸引住了。你,或是杜瓦尔,或是彼得逊小姐,都可能很快游回船,把绳结解开,然后不被发觉地游回去。我猜想,甚至欧因斯也有可能专为这个事离开过这艘船。
  “对。但是杜瓦尔机会最好。就在你的救生索松开之前,他背着通气管回船了。他说救生索就在他眼皮底下松开了。从他自己招认的话里,我们知道他是在合适的时间呆在合适的地方。”
  “但这仍然可能是意外事故。他是什么动机?激光器早就被破坏了,把救生索弄松,他最大的成就充其量不过是使我这个人遇险。如果他破坏的对象是这次使命,为什么在我身上用功夫呢?”
  “哦,格兰特!哦,格兰特!”迈克尔斯笑着摇摇头。
  “唉,说话呀。别光哼哼哈哈。”
  “假定对激光器负责的是那位年轻小姐。有假定杜瓦尔特别感兴趣的是你,假定他想把你除掉,而把破坏这次任务放在完全次要的地位。”
  格兰特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迈克尔斯继续说道:“也许杜瓦尔对自己的工作并没有达到那种全心全意的程度,以致没有注意到他的助手是意识到了你的存在的。你漂亮、年轻,格兰特,在陷进旋涡的时候,你救了她,使她没有受重伤,或许甚至救了她的生命。杜瓦尔看到了这些,他也一定看到了她的反应。”
  “没有什么反应。她对我不感兴趣。”
  “你迷失在肺泡里的时候,我观察过她。她都神经失常了。对大家来说是明摆着的事,杜瓦尔一定老早就发觉了——那就是:她是爱慕你的。而他可能就是由于这个原因,想把你除掉。”
  格兰特沉思着,咬着下嘴唇,接着他说道:“好吧,还有空气流失。那也是一次意外事故吧?”
  迈克尔斯耸耸肩。“我不知道。我猜想你会提出,欧因斯可能要对那件事负责。”
  “可能是他。他了解这条船。船是他设计的。他最有条件在操纵机械上捣鬼。检查出有毛病的,就是他一个人。”
  “你说得对,你知道。你说得对。”
  “那么,说到这里,”格兰特接着说道,越来越生气。“那个动静脉瘘管呢?那是意外事故呢,还是你原来就知道那儿有个瘘管?”
  迈克尔斯在椅子上朝里一缩,露出茫然若失的神色。“我的老天爷。我可没有想到这个。格兰特,我向你担保,我坐在这里,压根儿也没有想到有什么事能具体牵连到我。我知道,可以认为是我偷偷损坏了激光器,或解开了你的救生索,或在别人没有看见的时候,把空气柜阀门堵死了——或者,又何尝不能说,所有这三件事都是我干的呢!但是其中每一件事,别的什么人干的可能往,都要比我大得多。瘘管的事,我承认,除了我,不能是别人。”
  “你说得对。”
  “当然,有一点要除外,那就是:当时我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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