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成败录-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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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篇第99节 经儿可教(2)
那是一个革命如火如荼的年代,那是一个最能激荡有爱国之心的青少年的革命年代。蒋经国也被卷入革命的洪流之中,成为一个急进分子,被下逐客令。因此而在上海待不住了,转到北平就读,后来也因同样的原因,来到广州,听到在苏联举办的“孙逸仙大学”在招生,于是,他要报考“孙大”,到苏联留学。此时的蒋经国,他要求到苏联留学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为了“革命”。就他自己而言,他是一个革命急进分子;就他父亲而言,被人称为“红色将军”,高喊着“我们党的前途端赖尊俄为师”,他有这样的要求是顺理成章的事了,此时的蒋经国赴俄的目的不能用后来的蒋经国成事后的结果来套,他的确是为了追寻理想,坚持信仰,献身中国革命,去莫斯科“孙逸仙大学”的。
蒋介石让他去“孙逸仙大学”,其初衷就不那么简单了。他有一种矛盾的心态,自他考察俄国起,对俄国革命并无好感,对孙中山的联俄、联共政策在内心是反对的。从这一点说,蒋介石不赞成蒋经国去苏联留学,也是很自然的,他还有现实的因素促使他同意蒋经国到莫斯科“孙大”读书。最主要的有两个原因:
一是蒋经国已是一个革命急进分子,因参加上海“反抗五卅惨案”大游行,被学校当局开除学籍。没有办法,只好把蒋经国拜托给在北平的好友吴雅晖,在吴雅晖办的北京外语补习学校短暂停留。可蒋经国因参加反对北洋军阀的学生运动,下狱两周。北平也呆不下去了。与其在国内,倒不如到俄国去更好些。
二是蒋介石也有自己的打算。用江南先生的话说:“蒋介石是道地的机会主义者,又是玩弄权术的斫轮老手”。很难排除蒋介石另有所图。那时,“以俄为师”是时髦的话语,到俄国去取经是时髦的行动。况且,他蒋某人在高喊着“我们党的前途端赖尊俄为师”,他难道不能用支持儿子去俄留学的行动来表白自己?他要让蒋经国去苏联留学镀金,积累政治资本,同时也使自己获得苏联顾问的信任,获取政治资本。送蒋经国留学俄国,是蒋介石下的一个政治赌注。
1925年10月,蒋经国和同行的共22人,在广州搭苏联轮船到上海,回到自己的家乡与母亲毛氏告别,然后,在上海乘苏联货轮,经过数天,抵达苏联海参崴,再改乘火车,驶往莫斯科,这是一个漫长的旅行,这是一个极其艰难的旅行:“车外漫天飞雪,人人冻得哆嗦不已,车内竟无取暖设备。因缺原煤,车头引擎的动力,依靠标杆,行驶缓慢,更逢站必停。车上没有餐车,没有饮水……”然而,对于怀着一样热情的蒋经国等人来说,这都算不了什么,到莫斯科“孙大”那才是最重要的。
经过漫长的旅行,他们一群人终于到了朝思暮想的“圣地”,此时的心情难以言表。到了“孙大”,校方送给了他一个俄文名字“尼古拉”,此后,“尼古拉同志”代替了蒋经国。他和其他21人分在一个“教授班”,与他同学的不仅有国民党要员的儿子,还有后来成为共产党的革命家的邓小平、廖承志、林袓涵(林伯渠)、乌兰夫。蒙古族的乌兰夫还与蒋经国坐同一张桌子。在这里也是“国共合作”的场景。从此,蒋经国在红色的苏联呆了13年。对于他来说,这13年是他确立自己的信仰的年代,也是他蒙受羞耻、经受磨难的年代。不管怎样,这13年在他的政治生涯中是一个重要的政治阅历。蒋介石让其子旅俄留学,是对是错,这只有他自己评判。
评析:
如果说,蒋介石作为一个自然人的父亲,有些不太尽人情的话,对儿子没有给予一般权贵、富户那样的亲情关怀,那么,作为政治人的父亲,他是对蒋经国投入了自己的感情的,他严格督促儿子读书,为将来“天降大任于子”作准备,这是一种“望子成龙”的又一个境界。第一,教育从儿时抓起,严督其学,蒋经国年10岁时,其父就要他读《说文解字》,并且指示说:“此书每日认得二字,则三年内必可读完,一生受用不尽矣。”其教子用心良苦,可见一斑。
第二,把伦理教育寓于接受知识的过程中,使学知与做人有机地结合起来。他给年幼的儿子开的书单子中,最主要的是四书,尤其是《孟子》、《曾文正公家书》。他期望蒋经国“不愧为蒋氏之子”,成为“治国”之才,而“治国”,始于“齐家”。“齐家”的标准,“在家,对亲需要孝顺”。他效法曾国藩对自己的子弟的训诫,要求自己的儿子,在承袭传统道德上成为模范。
第三,既重视传统,又能赶新潮。在督促蒋经国学习传统文化时,还在学习西方新学方面能够提出要求,比如要求儿子认真学习英文,甚至说到这样的程度,“现在时世,不懂英文,正如瞎子一样,将来什么地方都走不通,什么事业都赶不上。”应允儿子的志向,支持蒋经国赴俄留学,既有明确的政治目的,也是一种时髦之举。
第四,要求具体,持之以恒。他给儿子写信频繁,每封信必问学业如何,并提出具体内容和量化的要求,即使他对英语一窍不通,却给儿子额外地规定学习任务,传导如何学习外语,云云。
然而,种豆不一定得豆。
术篇第100节 天下没有不变的信仰(1)
信仰对于追求信仰的人来说,如同生命;信仰对于追求个人前途的人来说,如同流水;信仰对于投机钻营者来说,如同换衣。信仰对于青年时代的蒋经国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们不好断言属于后两者,因为他的革命冲动并非不是发自内心;但我们也不好说他完全属于前者,因为,他后来又确实放弃了自己所追求的信仰,做了与之对立的“信仰”选择,成了另一个营垒的人,另一个营垒的领导人。
事例:
他曾经是一名名副其实的共产党预备党员。1925年,蒋经国前往苏联留学。当时的苏联党和斯大林,出于对中国革命的支持,为了培养革命的人才,对“中大”(孙逸仙大学后改为中山大学)是重视的。那时的苏联,虽然充满了革命生气但不富裕,物质生活很艰难,但对中国的留学生是比较照顾的。他们的学习条件比国内的要好,教室宽大,每人一张大桌子。生活也有特别的关照。据当年“中大”留学生回忆,刚开始一日五餐,后来虽然减为三餐,但面包黑白兼备,没有限量,牛奶肉类也较为宽余。每月还有比较可观的生活津贴,留学生可以用来购买香烟、酒,或者三五成群地在餐馆聚餐,吃“中国饭”。
这样的学习和生活条件,不仅比苏联一般老百姓要好,甚至也比苏联自己的大学生的生活条件要好得多。蒋经国将亲眼看到的苏联学生吃饭的情况及其感受记在日记中,作了这样的描述:苏联的学生回答说:“这就是我的早饭。”“‘我看了非常自愧。我是外国人,不花一个钱,在他们国内吃得这样好,而他们自己的大学生,却这样吃苦。他又说’‘你们是中国的革命的青年,我们对你们唯一的希望,是能够很快的把中国民族解放。’”苏联学生还对他说:“我们还很苦。但是人人都知道我们国家有光明的前途,亦都是非常乐观。”苏联学生所言和蒋经国的感受,没有多少功利性,应该说是真实的,发自内心地表达了苏联人民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和对中国革命的同情与支持。
一个生机勃勃的新型社会,一个为过去处在社会底层的工农大众带来光明前途,或者说至少能给予他们这种美好愿望的社会,无疑对前来真想取经的中国热血青年有莫大的吸引力。蒋经国在日记中表达了对中国未来的期望,他深信共产主义、列宁的理想,能给未来的世界带来光明的前途。如果人们因为蒋经国后来的变化,而把他此时的心境说成是“理智泯灭”,那有违于良心。
蒋经国在“中大”学习刻苦,努力学习俄语抓紧时间看书,悉心钻研马克思理论,积极参加“教授班”组织的政治活动。鉴于他的出色表现,很快就加入了共产主义青年团,不久被吸收为共产党预备党员。
他曾经用最激烈的言词鞭笞背叛了革命的父亲。蒋介石发动“四•;一二”政变,把枪和屠刀对准敲锣打鼓把他们迎进城的工人革命群众和共产党人。获悉这一消息,“中大”学生无比愤怒,举行群众集会,对蒋介石进行声讨,致电武汉政府,要求严惩“革命的叛徒,帝国主义的帮凶”。蒋经国也在声讨的人群中,其言词最为激烈,“获得全体学生的反应,如雷般的掌声”。几天后,他发表了一个声明,对已经叛变革命的父亲进行公开的谴责:
蒋介石的背叛,并非意外,当他口头颂扬着革命的时候,已渐渐地开始出卖革命,一心想和张作霖、孙传芳共流合污。他的革命事业,已经结束了。就革命而言,定了死刑。
“背叛了革命,从此他是中国工人阶级的敌人。过去他是我的父亲、革命好朋友,去了敌人阵营,现在他是我的敌人。”
他的这个声明,被苏联在国际上最有影响的通讯社塔斯社面向全球广播。他的名声就这样传开了,其声誉与日俱增。与他一起在“中大”留学的学生回忆说:“声明公布后,我们不论去哪里,人见人问,‘蒋介石的儿子在哪儿?’一夜间,他成了知名人物。可是,对我们这一群没有著名父亲的人,价值直线下降。”旅俄的学生受蒋介石叛变的殃及,苏联人由对中国留学生的关照,转变为用鄙视的眼光相待。一些国民党籍的学生开始被遣返回国。
蒋经国并没有因父亲的反革命行为而被遣返。但也没有能继续在“中大”学习,而是送到位于列宁格勒的一所名叫托玛卡的军校学习。托玛卡军校是正规的军事学府,学员构成与“中大”有很大的区别,学习内容及教学方式也不相同。课程偏重于军事技术,是一所为红军训练军事指挥官的学校。除军事课程外,政治课程占相当的比例。红军政治工作包括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党的政治工作,“党的工作对象是党员群众”,另一部分是“军事政治工作”,军事政治工作是非党员群众。这两部分工作不是决然分开的,而是紧密联系,为党的政治路线所统帅,在军队的党组织统一领导之下,既有分工,又有合作。苏联红军强调党的领导,这种领导有组织系统作保障。
蒋经国在日记中写道:“我们共产党在军队中就是唯一的领导者。在每军、师、旅、团中皆有共产党代表,他的权力与军官相同。军部命令如不经过党代表签名不能有效,连部中有政治指导员制度,他的任务完全与党代表相同。”从他的日记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