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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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恶向胆边生
看着宝儿怀中的小狐狸,顾青臣直是激动不已——这个巴掌大的一团雪白,若是他没有看错,便是极为罕见的冰狐!
冰狐全身都是宝贝,血可入药,齿间有剧毒,而且聪明通灵,最是衷心。若是从幼崽开始抚养,则长大后冰狐认主,主生狐生,主辱狐死。冰狐之罕见,可遇而不可求,至于冰狐幼崽,更是百年难见!
而宝儿怀中这只,显然就是冰狐幼崽!
顾青臣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见冰狐幼崽,望着宝儿怀中的眼神炙热无比。若是借着太子的名义,把冰狐幼崽送给皇后娘娘做生辰之礼,定可为太子博得孝顺的好名声!
饶是他素来冷静自持,此刻也不禁掩不住激动,面带红晕呼吸急促起来。他这个儿子,真是给他带来一个好大的惊喜。
良久,顾青臣终于移开目光,看向秦羽瑶身后仅仅露出半张小脸的宝儿,以毕生罕见的温柔声音道:“宝儿,过来让爹爹瞧一瞧。”
“爹爹?”宝儿满脸疑惑,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忽然想起不久前的一幕,登时愤怒地道:“你就是那个将娘亲打伤的坏人吗?”他本来捉着秦羽瑶的衣角,躲在秦羽瑶的身后,此刻却站了出来,张开手臂以保护的姿态大喊道:“坏人,不许伤害娘亲!”
宝儿这番维护的举动,让秦羽瑶心中一暖,不枉她这些天疼他。
宝儿年纪幼小,而顾青臣又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秦羽瑶自然不会让宝儿站出来。一只手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按回身后:“宝儿,这个就是之前打伤娘亲的人。只不过,他不是你的爹爹。”
“秦氏!”闻言,顾青臣有些恼怒起来:“你休要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秦羽瑶冷笑,她用力按着宝儿,不让宝儿走出来,掩饰住发现宝儿与顾青臣长得一点也不相似的心惊,讥讽道:“方才宝儿走过来时,你第一眼看见的是宝儿怀中的小狐狸吧?在你心中,一个畜生都比儿子重要,我说你狼心狗肺,难道冤枉你了?”
“那是因为——”顾青臣张口欲辩。
“因为你要抢夺宝儿的小狐狸送给上峰,讨好上峰,保住自己的官职地位!”秦羽瑶厉声说道,“顾青臣,你想抱丞相大腿,想迎娶蒋明珠的时候,就毫不客气地把我们踢开。如今你又有所求,便想把我们接回去。看到宝儿身怀异宝,又想抢回去自己用。我可有说错?”
“我——”顾青臣被秦羽瑶的这番针针见血的话,刺得张口结舌。
“到底在你心里,身家利益是第一位!”秦羽瑶讥讽地道,“你如此冷血薄情,我们绝不会跟你走的!”
顾青臣万万没有想到,当年愚昧无知的发妻,竟然成长到这一步。
然而他毕竟城府深沉,很快冷静下来,语重心长地道:“我都是为了你们好。宝儿身怀重宝,容易引来宵小之徒的觊觎。而你们弱小无依,很容易被人欺侮。小狐狸交由我保管,既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危,又可以为夫君我赢来官场地位,岂不是一举两得?”
说到这里,言辞愈发恳切起来:“而且,你的夫君官位稳固,对你们母子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从此以后,锦衣玉食,奴婢成群,比现在的旧屋破院,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也要有命享受才行。”秦羽瑶挥了挥匕首,讥笑着道:“顾夫人视我们如眼中钉,只怕我们还没享受到,就一命呜呼了。”
“我保你们安全!”顾青臣认真地道,自从小狐狸出现后,不仅看向宝儿的眼神十分热切,连带对秦羽瑶的神色都真诚了一分。
秦羽瑶相信他才是傻子,扭头对宝儿道:“宝儿,进屋里去,没有我叫你,不许出来!”
严厉的语气,是宝儿从未听过的,乖乖地点了点头,抱着小狐狸朝屋里去了。
秦羽瑶转过身来,挡住顾青臣的视线,冷笑着道:“真真是开眼了,堂堂前科状元,文华殿大学士,居然为了权势利益,如此丑态尽出。连坑蒙拐骗都用上了,真是白白糟蹋了这一身官名。”
“你胡说八道什么?”顾青臣心中狼狈,说不出的气恼。可是,为了冰狐幼崽,却不得不忍耐下来:“曾经是我对你不住,今后必然补偿你们。”
想他年纪轻轻便官居高位,哪怕对待蒋明珠,都未曾如此低声下气过:“秦氏,你适可而止。”
“小狐狸是我儿子的,他不想给你,你便不能抢夺。”秦羽瑶从没打算跟顾青臣和解,这样狼心狗肺的人,为了利益可以舍去一切。
秦羽瑶不仅不怕跟他翻脸,望着顾青臣青白交加的脸庞,甚至有些恶向胆边生。
“你想做什么?”望着一步步走近的秦羽瑶,顾青臣不禁后退半步。
明明是柔弱的妇人,偏偏一双寒星般的黑眸里面,闪动着讥诮冷硬的光芒。顾青臣有些恼火:“秦氏,你休要不知好歹!以你的本事,能够带给宝儿什么?宝儿跟着我,便是官宦之子!平日里锦衣玉食,待日后便是平步青云,你这无知妇人,休要挡着他的路!”
☆、第六十章 惊世骇俗(2W求首订)
“我能够带给宝儿什么?”秦羽瑶猛地扑上前,将匕首架在顾青臣的脖子上,一边看着他瞬间变得惊慌的眼神,一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庞,语气讥讽地道:“我至少能够带给他平安无忧,我自己不会欺负他,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他,你能做到吗?”
“妇人之见!”顾青臣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你说我是妇人之见?”秦羽瑶冷笑两声,扬声说道:“顾青臣,你品行不端,在朝中上蹿下跳,以纯臣之名,行弄臣之实,你以为自己有什么好下场?宝儿跟了你,才真正是毁了!”
这一番话,就连朝中老臣都不见得说得出来,秦氏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农妇,如何会有这等见识?顾青臣眼皮一跳,再看身前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的女子,情不自禁地冷汗冒了出来:“你,你是谁?”
秦氏是土生土长的农妇,从没念过书,绝对不可能懂得这些。顾青臣回忆起跟秦羽瑶交锋的过程,不由得心中发寒起来。这个女人,不是秦氏。
之前他并不害怕,是因为他知道秦氏不可能杀他。但是面前这个神秘的女人,却不一定了:“你,你——”
“我是谁?我自然是宝儿的母亲。”秦羽瑶当然不会暴露真正的来历,似笑非笑地敷衍一句,抬起头看向顾青臣带来的渐渐靠近的家丁们:“你们退后,否则我一不小心,吓得手抖了,割坏你们顾大人的细皮嫩肉,那可就不好了。”
那些家丁们顿时个个额头冒汗:“你,你这贱妇,快快放开我们大人,不然有你好看!”
“嗯哼!”回应他们的,却是顾青臣的一声闷哼。
秦羽瑶素来不是吃亏的人,胆敢骂她贱妇,就要吃得起后果。当下手腕一抖,毫不客气地在顾青臣脖子上划出一丝血痕,而后拍了拍胸口,故作惊吓地道:“哎呀,都说了叫你们退远点,不要吓到我。这不,伤到你们大人了?”
“大人!大人,你怎么样?”那些家丁们吓坏了,没有想到秦羽瑶居然说动手就动手,纷纷又惊又恐地退后几步。
顾青臣此刻,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抿了抿苍白的嘴唇,慢慢说道:“你们退回马车。”
他自恃朝廷命官,这些年在官场上大事小事也都经历过不少,此刻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看向秦羽瑶的目光里,有着审视和警惕。过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秦氏,我乃朝廷命官,你若是伤害于我,却是要获罪的。届时你被判了牢狱之灾,宝儿独自一人随我回京,你可安心?”
青天白日,原没有什么鬼怪乱力。秦氏变得如此,兴许是这些年的闲言碎语,贫苦生活所致。毕竟书上写过许多,原本蠢笨无知的愚妇,奋发向上最后出人头地的事迹。顾青臣想通之后,便不再害怕了:“你松开手吧,此事我不与你计较。”
总归是一名妇人而已,就算出人头地,也不过是有些田地银两,过得衣食无忧罢了。与他这样人中龙凤,叱咤风云的得宠京官相比,根本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是地上的泥。顾青臣想到此处,愈发心中松快:“你气也出了,不要与我闹了,叫出宝儿随我一起回京吧。”
秦羽瑶冷笑几声,忽然收起匕首,就在顾青臣目中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时,忽的一拳揍了过去!
“啊!”顾青臣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当初你就是凭着这张俊脸,博得丞相小姐的爱慕吧?”秦羽瑶快拳乱打,招招落在顾青臣的脸上:“今日我把这张脸打残了,你说她还会不会爱你?多年无子,顾夫人如今很是不安吧?只是不知道是你的问题,抑或是她的问题?我倒要看看,以她金贵之躯,还要不要你这个残脸男人?”
“大胆!”
“住手!”
不远处,顾青臣带来的家丁们一个个急得跳脚,却没有一个敢围上来的。只因为秦羽瑶的腰间别着一把细长锋利的匕首,若是争夺当中不小心伤到大人,他们百死难辞其咎!
顾青臣被这几拳打得吃痛不已,连连躲闪。然而又怎躲得过秦羽瑶的拳头,只觉一拳又一拳,纷纷落在他的脸上:“秦氏,住手!殴打朝廷命官,可是要吃官司的!”
他倒不怕秦羽瑶杀了他,毕竟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她胆敢杀了他,自己也没命活。顾青臣不相信,她会为了赌气,而跟他一命抵一命。
如此一来,秦羽瑶多半只是想打他一顿出出气。想到这里,顾青臣便不害怕了,只是心里恼怒不已——因为秦羽瑶的拳头太重了,打得他疼痛难忍,而且伤得是他最珍视的脸!
一想到就要顶着一张青紫肿胀的脸回京,说不定还会被朝中同僚看到,顾青臣直是又急又气:“住手!秦氏,速速住手!否则我定上告衙门,将你抓起来坐大牢!”
“抓捕我?呸!”秦羽瑶正打得痛快,如何肯停下,反手一拳捶在他的眼眶上,冷笑道:“你要告我,我还要告你呢!等到了大堂之上,且看吃官司的人是谁,身败名裂的人是谁?”
秦羽瑶一点也不害怕,顾青臣会将她告了去:“你以为有个丞相岳父,有个太子上峰,便天下无敌啦?我告诉你,如今这天下不是你顾青臣的天下,也不是丞相的天下,更不是太子的天下!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是法理的天下!”
顾青臣未料她居然出此惊世骇俗的言论,不由心中吃惊不已!这个小小农妇,幸而身为女子,否则入朝为官,定然雄霸一方,到那时,真不一定有他顾青臣的位置!
“好,好,你说的都对,我不与你抢小狐狸了,你快停手罢。”识时务者为俊杰,顾青臣算是听明白了,只要他一时不求饶,秦羽瑶的拳头一时不会停下。果然,在他求饶之后,秦羽瑶的拳头终于停了下来。
见到秦羽瑶停下拳头,顾青臣心中松了口气。此时,脸上传来阵阵火辣的疼痛,让他心中恼恨不已。真正是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却在小阴沟里翻了船——来之前何曾料到,他会在这个农妇出身的下堂妻手中吃如此大亏?
“你,你想做什么?”刚刚松了口气的顾青臣,只见秦羽瑶目光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不由头皮一麻,心头有股不好的预感升了起来。
秦羽瑶讥笑着逼近:“把身上值钱的物事全都拿出来!”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白不吃!秦羽瑶恶狠狠地想,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顾青臣的腰带,用力一扯!
“你!”顾青臣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