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余侦探1 无人生还(童谣谋杀案、孤岛奇案、十个印第安小孩)-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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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和罗杰斯,小姐。”
维拉皱起眉头。现在,这幢房子里有八个人——加上男主人和女主人则是十
个——而只有一对夫妇供这些人使唤。
罗杰斯太太说道:
“我是个好厨师,我男人管家也能干。当然,我其实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
维拉说道:
“那么你能忙得过来?”
“行,行啊,小姐,我能行。如果经常请客的话,估计欧文夫人会添帮手
的。”
维拉说道:“我想会吧。”
罗杰斯太太转身走了。她脚步轻盈,寂然无声,就像一个影子似地挪出了房
间。
维拉走到窗前,坐在靠窗的椅子里。她隐隐约约地感到一点不安,一切——
多少有点奇怪。欧文两口子缺席,幽灵似的苍白的罗杰斯太太,还有那帮子客
人!这些客人本来就稀奇古怪,少见的大杂烩!
维拉想道:
“我真希望我见到过欧文他们……我真希望我清楚他们是怎么样的。”
她站起来,不安地在房里踱来踱去。
这是一间完完全全照时兴式样装修起来的无可挑剔的卧室。锃光刷亮的镶木
地板上铺着洁白的地毯,浅色辉映的墙壁,四周镶嵌着电灯泡的大镜子。壁炉架
朴素大方,只有一大块按时兴式样雕刻成狗熊形状的白色大理石,中间镶嵌着一
只座钟,上面有一个发亮的克罗米镜框,镜框里是一大块羊皮纸,上面写着一首
诗歌。
她站在炉台前看着这首诗歌。原来是托儿所里流传的儿童歌谣,早在她还是
个孩子的时候就记住了。
十个印地安小男孩,为了吃饭去奔走;
噎死一个没法救,十个只剩九。
九个印地安小男孩,深夜不寐真困乏;
倒头一睡睡死啦,九个只剩八。
八个印地安小男孩,德文城里去猎奇;
丢下一个命归西,八个只剩七。
七个印地安小男孩,伐树砍枝不顺手;
斧劈两半一命休,七个只剩六。
六个印地安小男孩,玩弄蜂房惹蜂怒;
飞来一蜇命呜呼,六个只剩五。
五个印地安小男孩,惹事生非打官司;
官司缠身直到死,五个只剩四。
四个印地安小男孩,结伙出海遭大难;
鱼吞一个血斑斑,四个只剩三。
三个印地安小男孩,动物园里遭祸殃;
狗熊突然从天降,三个只剩两。
两个印地安小男孩,太阳底下长叹息;
晒死烤死悲戚戚,两个只剩一。
一个印地安小男孩,归去来兮只一人;
悬梁自尽了此生,一个也不剩。
维拉微微一笑。确实,这不是印地安岛吗?
她又走到窗前坐下,望着海。
这海多么辽阔!从这里望出去,哪儿也看不到边——就是若大一片茫茫天
水,落日余晖,碧波涟漪。
海啊……今天是如此的平静——有时又是那样的狂暴……就是这个海把人拖
入深渊。淹死……发现淹死了……淹死在海中……淹死了……淹死了……淹死了
……
不,她不愿记得……她不愿想到这个!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七
阿姆斯特朗大夫到达印地安岛时,太阳正好落山。过海的那会儿,他和船夫
——一个本地人,聊了一阵子。他急于想打听一点关于本岛主人的种种情况,然
而这位纳拉科特似乎出奇的闭塞,也许是不愿意讲。
于是,阿姆斯特朗大夫只能扯扯天气啦,打鱼啦等等。
长途跑车,确实累了,他眼珠儿发疼。往西开车,就是正对着西照的阳光开
车。
真的,他太累了。海啊,百分之百的宁静啊——这些正中下怀。他真想多歇
上一阵子,只不过是做不到而已。当然,不是经济上做不到,而是,他哪能这样
随便撒手呢?人家很快就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不能!他现在既然来到这里,还
得下功夫搞出些名堂来。
他想道:
“反正今天晚上我就当作再也不回转去了——同伦敦哈里街(伦敦名医荟集
的街道名——译者注),和其它一切的一切都一刀两断了。”
谈到小岛什么的,总好像有一种魔力似的。就光“小岛”这两个字,幻想的
味儿就很浓。它使你同整个世界隔绝了——自成一个天地。这个天地,也许,你
就一辈子回不去啦!
他想道:
“我把我的老一套生活抛到脑后去了。”
他乐滋滋地盘算起以后的打算来,其实都是些荒唐的想法。
一直到他踏上石阶的时候,他还在对自己笑呢。
平台上,椅子里坐着一位老先生,阿姆斯特郎大夫一眼看过去,仿佛有点面
熟。他在哪儿见过这张癞蛤蟆样的脸,这个乌龟似的脖子以及这副拱腰曲背的姿
态——还有这双暗淡而狡猾的小眼睛呢?是他——老沃格雷夫。大夫有一次在他
面前作过证。瞧那样子,总是半睡不醒的。可是,一碰到法律问题,那就精极
了。比方说,对付陪审团,他可有点子了。人家说他完全可以让陪审团照他的意
思作出决定。根本通不过的案子,他不止一次地让陪审团通过了。而且说在哪天
就在哪天通过,有人说他是个刽子手法官。
在这个地方——尘世之外……见到他,太有意思了。
八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思忖着:
“阿姆斯特朗?记得!证人席上见过。挺会装模作样的,那个小心劲儿就甭
提了。当医生的都是混蛋。哈莱街那帮子人更是混蛋之尤。”他想到前不久才见
过那条街上的一个奉承讨好的人物,一口恶气还憋在心头。
他大声哼哼着说:
“大厅里面有喝的。”
阿姆斯特朗大夫说道:
“我得去向东道主夫妇致意。”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又阖上了眼,满脸鬼模鬼样的。
“不行啊。”
阿姆斯特朗大夫惊讶地说道:
“怎么回事?”
法官说道:
“没有男主人,也没有女主人。莫名其妙得透顶,弄不清楚这地方。”
阿姆斯特朗大夫盯着他看了足有一分钟。正当他以为这位老先生真的睡着了
时,沃格雷夫猛地又说起话来了。
“你听说过康斯坦斯·卡尔明顿吗?”
“呃——不,我想没有。”
“这问题不大,”法官说道,“这个女人的身分不清楚,其实笔迹也认不真
切。我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阿姆斯特朗大夫摇摇头,继续向房子走去。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还在琢磨着康斯坦斯·卡尔明顿的问题。这个女人就像天
下所有的女人一样的不可靠。
他又想到屋里的两个女人,一个紧闭着嘴不说话的老小姐和另一个姑娘。他
才不在乎那个姑娘呢,冷冰冰的毛丫头。啊,不,是三个女的,还得把罗杰斯的
那口子算进去。怪人,看来她惊恐得要死。两口子倒是挺体面的一对,也懂行。
这时,罗杰斯来到平台上。法官问他:
“请康斯坦斯·卡尔明顿夫人了,你知道吗?”
罗杰斯凝视着他。
“不,先生,我不清楚。”
法官抬起了眉毛,但只是嘟嚷了一下。他想:
“印地安岛,呃?其中必有文章!”
九
安东尼·马斯顿正在洗澡,热水冒着气,痛快得很。开车开久了,四肢都发
麻。他脑子里啥也不考虑。安东尼是个好激动的人物——也好动。
他自己思付:
“我想,总得坚持始终吧。”随后他就什么也不想啦。
热气腾腾的水,无力的四肢,再刮上一次脸,一次鸡尾酒——吃上一顿。
之后?
十
布洛尔先生在打领带,这类事情他并不在行。
穿着打扮看上去没问题吧?他自己认为是没有问题的。
谁对他也不亲切……大家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的德性,怪!就好像他们都知
道……
不过,这还得看他自己。
他并不打算把事情弄糟。
他对壁炉架上镜框里的托儿所歌谣瞟了一眼。
这么搁着倒是显得干净利落。
他想道:
打从孩提时起,自己就记得这座岛了。但从来也没想到过会在这儿的这所房
子里干这种活。也许,一个人预见不到将来倒是件好事……
十一
麦克阿瑟将军紧皱着双眉。
一切都该死。这桩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见鬼!一点也不像他先前一直想像的那
样……
他得借故溜走,丢开整个这档子事……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