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院新事件 作者:天树征丸-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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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持警官在众人面前朗读泷泽留下的“遗作”。
那是一个自恋的男人充满暴戾之气的复仇故事。
泷泽表示,自己是在知道他所完成的剧本因为能条夫妇的阻挠,以至于未能送到剧团理事的手上之后,开始进行复仇计划的。
泷泽借着剧本里的形式,把能条光三郎嘲笑他精心编写出来的世纪杰作视为废物,及憎恨能条圣子明知能条的行为却加以默认,同时又以“太胖”这种不成理由的理由,企图将他从剧团里赶出来的愤怒洋洋洒洒地写了出来。
至于动机,泷泽在作品中以台词的形式说道:
“我是一个让自己的孩子被扼杀的不尽职父亲。”
这个意思大概是指能条他们弃如敝尸的剧本,就像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吧!
当他知道“歌剧院怪人”要公演时,就想到以孤岛上的旅馆为舞台,上演自己所写的剧本,演一曲“杀人剧”,那就是由可以在密室自由出入的幽灵残杀能条夫妇。
在泷泽的计划中,最初只预定要杀害能条夫妇。可是,绿川却看到他准备在密室杀人的圈套,在面临威迫的情况下,他只有改写剧本,连绿川也杀了。
对杀害能条圣子时所用的密室技俩,泷泽也加以解说。
在阿一他们到达岛上的那天早上,复仇计划的准备工作就开始了……
当泷泽和黑泽、绿川三人去接阿一他们,并顺便到城里买东西时,泷泽避开其他人的耳目,买了一个和锁住剧场大门同型的南京锁。
这件事当时被绿川看到了,所以泷泽不得不在“笔”下多添了一条冤魂,这也就是杀害绿川的动机。
当舞台排练结束之后,泷泽趁着吃晚饭前的空档,把能条圣子叫到剧场,将她杀害。
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泷泽做出一个让吊灯延缓两个小时落下来的装置。他把用尼龙线和蚊香做成的装置绑在悬挂吊灯绳子的卷轴上。这个限时装置和阿一所推理的相同。
然后泷泽再把圣子的尸体藏在大道具里,自己则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到餐厅。
晚上七点三十分,发现了“F”送来的警告信。当然,这也是泷泽的安排。他算好当所有人看到这封警告信时,都会跑到剧场去。
不但如此,他连黑泽看到一无所有的舞台,怀疑是有人恶作剧而将剧场上锁一事也算计进去了。
当晚餐再度开始时,泷泽很快地吃完,表明自己要回去拿电脑,便离开餐厅。
他回到房里,拿了破坏吊灯装置时所使用的工具,偷偷地前往剧场。
当时剧场的门被黑泽的南京锁锁住,泷泽用工具切断原来的南京锁,进入剧场。他把圣子的尸体搬上舞台,离开剧场后,用城里新买来的同型南京锁锁上,代替那个被他破坏的旧锁。
没多久,吊灯落下来,听到巨响时,所有人员都跑向剧场。
这时,泷泽向黑泽索要打开剧场大门的锁匙,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上自己所买南京锁锁匙,再用这把锁匙打开剧场的门。
泷泽道出密室杀人的诡计,他也承认这个诡计是为了让大家相信那个可以穿透密室墙壁,像幽灵般的怪人确实存在。
可是,从杀害看到他买南京锁的绿川开始,泷泽的计划就开始有些紊乱了。他焦急地在大白天闯进能条的房里,企图杀害他。
剧本的内容在这里就结束了。
“或许是杀害能条的计划失败,泷泽在心慌之余,不慎把自己的皮包掉在能条房间的附近,他也害怕真相终究会水落石出,于是写了一封遗书给黑泽,然后选择自杀,结束这幕戏……”
剑持警官说着瞄了瞄阿一的脸色。
阿一眯着眼睛,注视眼前的茶杯,仿佛在思考什么事情似的。
“金田一,你怎么了?看你的表情好象还有疑问似的。”、
“没什么。”
阿一轻轻地甩甩头,啜了一口已冷的红茶。
剑持有些不悦地皱着眉头。
“总之,既然凶手已死,事件就此结束了。”
说罢,剑持便合上黑色记事本。
在所有的人都回房之后,阿一仍然坐在餐桌前,用食指在桌上画着什么。
美雪一边帮忙收拾茶杯,一边问阿一:
“阿一,你一直在想些什么?”
“嗯……”阿一不经心地回了一声。
“不是嗯不嗯的问题!人家讲话你总得听吧?真是的……”
美雪不高兴地嘟起了嘴巴。
阿一突然抬头问美雪:“美雪,你记得吗?”
“什么?记得什么?”
“昨晚加奈井小姐所说的事。当我问她关于泷泽的事时,她不是说讨厌他,所以并不太清楚他的事吗?”
“嗯,当时她是这么说的。我还有纪录呢!你看——”
美雪摊开自己所整理出来的嫌疑犯记录,指着泷泽一栏。
上面用整齐而漂亮的字写着:
“泷泽厚,出生于青森,单身,没有特定恋人,有自恋倾向。兴趣:用摄影机拍自己,和加奈井理央的关系不佳,最近似曾和能条光三郎发生过争吵,喜欢把绿川由纪夫当跑腿差遣。”
“怎么样?”
“果然没错。这么一来,真的就有些奇怪了。”
“啊?”
“美雪,帮个忙!”
“没问题!要帮什么忙?”
【4】
“喂,金田一,你到底想干什么?竟然想查看泷泽的房间?杀人案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剑持好不容易才回到房间喘一口气,却又突然被金田一拉出去,心中确实老大不高兴。
“还没结束!”
阿一一边翻着泷泽的行李一边说道。
“什么?可……可是刚刚你——”
“那是因为要让凶手放心呀!我只不过是暂且附和老兄你罢了。”
“让凶手放心?凶手已经死了呀!”
“泷泽不是凶手。”
“什……什么?”
“如果我的想法是正确的……美雪,你有没有在衣柜里发现什么?”
“夹克和裤子的口袋里只有手帕而已。”
“是吗?我这边也没什么发现。看来可能走错方向了。”
“喂,金田一,到底是怎么回事?请你说明一下吧!”
剑持追着阿一问。
“就是泷泽的皮包嘛!里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非常重要的东西不见?”
“嗯。泷泽应该随身带着的。我怀疑他是放在行李中,所以才来这里找,没想到真的不见了。恐怕是被凶手拿走了。”
“凶手拿手了?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一说出一样东西,剑持大吃一惊,脸色霎时变白,赶忙从口袋拿出准备要当证物的泷泽皮包,仔细查看里面的东西。
“唔……是没有。喂,金田一,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个嘛……”
“什么这个嘛,你啊……对了,你应该知道凶手是谁吧?”
“不,还不是很清楚。”
“不是很清楚?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特定的目标罗?”
“嗯,刚才看泷泽的‘自白书’时想到的。不过,一来我还不知道凶手的动机,二来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就是凶手。
再说,我们也得重新就不在场证明和密室的谜题加以探讨。总之,凶手应该还有没做完的事,这一点我可以确定的。
所以要想让凶手露出真面目,只有在他想要处理未完成的事时,当场抓个正着才成。
我们现在能做的事只有密切注意他的行动,等待时机的到来。同时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绝不能让凶手知道自己成了被锁定的目标,这么一来,他才会放心大胆地进行下面的行动。”
阿一虽然分析得头头是道,但内心却有一股不安与急躁。就算他的猜测无误,凶手为了处理未完成的事情不得不到现场去,但如果找不出他犯罪的动机,也解不开密室和不在场证明的谜题,那根本无济于事。
凶手是个狡猾的人,想必会编出成千上万个理由,让自己顺利脱罪。
如果能掌握他的犯罪动机……
(抛弃先入为主的观念吧!放弃自己原本深信的事,冷静地看看“事实”)
阿一这样告诉自己,于是他尽可能回想在到达这座“歌剧院”旅馆之后所看到的“那个人”的身影。
他努力不让自己被感情所左右,用理性去分析“那个人”的心情。
(总觉得某个地方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个地方呢?可恶!想啊!想啊……)
线索从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蹦出来了。
“哦?是‘画’……”
阿一喃喃说道,倏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金田一,你怎么了?”
剑持望着阿一的动作,不解地问他。
阿一没有回答剑持的问题,只对他说道:
“老兄,今晚我要竭尽全力,无论如何都要让事情真相大白。所以,能不能请你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暗地里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没问题!这工作简单。”
“警官大人,有劳您了!”
“嗯,解谜的工作就要拜托你了,金田一。”
“我以我那被誉为名侦探的爷爷金田一耕助之名发誓!我一定要解开谜底。”阿一的眼里充满了斗志,信心十足地宣誓。
【5】
间久部青次一个人在远离旅馆主馆的画室里,独自面对着画布。
时间已过了晚上九点,可是他并无意休笔。他决定就算熬夜也要把这幅画完成。
间久部的画充分表露出他内心深处的情感,他把所有的感情都灌注在那枝画笔上。也正因为这极度敏感的缺点,他从来不在人面前露出真面目,以免不慎泄露自己的情感。
可是,在他遇见黑泽美歌的刹那间,那股被她吸引的热情已升华成艺术才华了。
从那时起,画家间久部青次的人生有了巨大的转变。不久,他就以描绘美歌成长的名作“幻影少女”而在画坛上崭露头角。
那是在美歌死亡之前几个月的事。
咚咚……突然有人敲了画室的门。
“是谁?”间久部透过口罩模糊地问着。
“间久部先生吗?我是金田一。我有事想请教您。能不能请你帮我开个门?”
间久部打开门一看,站在门外的正是穿着T恤的金田一和七濑美雪。
“对不起,间久部先生,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是这样的,我有事想请教您……为了能解决这个事件,我不得不深夜来访。我们可以进去吗?”
间久部看着他俩,再看看正画着的画,犹豫了一下,金田一从门口往里一探,看着放在画架上的画说道:
“好漂亮的画啊!”
间久部没说什么,招了招手,让他们两人进来了。
【6】
“动机已经请楚了,老兄。”
从间久部的画室回来后,阿一就向一直在‘监视’凶手的剑持报告。
“真的吗?”
“嗯,大概错不了!一切事情果然都源于四年前黑泽美歌的自杀。这么看来,我推测凶手为什么要从泷泽的皮包里拿走‘那个东西’也八九不离十。”
“那么就只剩下密室和不在场证明的问题了。”
“你说得倒简单!这两个谜题我得在明天中午以前解开才行呢!这才是累人的事啊!”
“金田一,这点小事根本难不倒你,别忘了你是名侦探的孙子呀!”
“看来,我还真不能砸了金田一家的招牌。老兄,把剧场的锁匙借给我吧!”
“哪,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