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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画债肉偿-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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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当是被狗咬了……她自我催眠,把头深深埋到被子里。
  见她似乎放弃了抵抗,又没有一丝投入的情绪,他兴致大减,哼了一声自管自顾地进行单调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风沁觉得已经有些肿痛,感觉到他加快了速度,竟然也浮出一丝丝隐约的欢愉。还来不及回味,忽觉体内轻动,戛然而止。
  他放开了她,见她背对着他埋头在被子里,他自顾拿了手帕擦干净自己便披上了衣服。
  “风沁,你服侍本相服侍得笨手笨脚,不过念在本相还有一点享受,今日你的所作所为就不追究了。”他吐出这番话,转身离开。
  风沁一言不发,只听到门被关上,把身子慢慢移到被子里,试图获得一点暖意。
  小窗净,幽梦觉。




4

4、轻握楚腰唇如蜜 。。。 
 
 
  身上还有一丝湿粘的附着感,她想今晚还是好好洗一下。突然有点惊慌,她不知道这样是不是会怀上他的孩子。
  如果真的怀上了,他会有什么神情?
  越想越远,等她醒悟过来不禁懊恼。她应想的是她绝不想怀上。
  她必须要走,她要过回以前潇洒的生活,游山玩水赏花弄月,而不是在这里受他的侮辱。
  正想着,门上响起了敲门声。两个长得有点粗壮的女仆一起抬着一个浴桶走进来。
  两个人低着眉,把东西放好就走出去了。
  看久了才发现丞相的家仆都是如此,安静老实得没有一丝生气。她想他们一定很压抑。她坐起来,准备好好泡个澡。
  站立的时候感觉有液体在微微地流动,她脸上不禁挂上羞赧之色,赶紧跨进浴桶里。
  是他叫人送来的,他总算能做上一两件还算有人性的事情。
  泡在热水里直到把水泡凉,她回神,站起来,因为冷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轻轻擦拭好身体,披上衣服,她端着烛火放在床头,把自己裹好,卷起一本书胡乱翻看。
  
  第二天她起床时,发觉房间异常温暖,四下盼顾,屋里不知何时加了一个暖炉。用鼻子深吸几下,居然没有甜腻的香气,气味正常如昔只是温暖了许多,吸进胸腔不至于冷到自己。
  她随意穿了鞋子站起来,但下肢传来的酸痛提醒她昨晚发生的事情。
  一如平时叫了老实的看门男子送来早饭,等饭上齐了,她发现今天的早饭似乎比平日更多。皱眉,这又可算是他少有的人性尚存之举?
  
  上午是最惬意的时候,因为他上朝而不必担心他来烦扰。给雏鸡喂完食,她靠着窗户晒了一上午太阳,中午吃完饭心头突然升腾起作画的意趣。她铺平了画纸开始舞弄笔墨,画里小鸡踩着汉白玉的桌子推搡着啄米,她一边画,脸上堆满柔和。
  “风沁,真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喜欢你的画。”温润的男声从耳边传来,她一抖,差点添上一笔重墨。
  不用看也知道是他,风沁收起笔,要把画也收起来。
  他不知为何就是喜欢看她慌乱的样子,刚刚吓了她一跳,丞相心下十分自得。
  “怎么,羞于示人了?”他紧追不放。
  她默默收起画,并不理他。
  “好好的汉白玉都被那肮脏的畜生玷污了,”他不依不挠,“小鸡啄米,有什么乐趣呢?”
  她扭过头去不说话。俗人。
  腰突然被人揽住,力度不重。她却不觉有点耳热,他又要做那种事了?
  他的气息拂在脸上,身上的香气要把她熏坏了。
  下巴被抬起,他贴着她耳朵吹气:“敢咬的话本相会让你下不了床。”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他说的咬是咬什么,他已经覆上她的唇。
  她惊讶地瞪大眼睛,嘴微微张开,却有一个柔软的物体顺势进来。她意识到他把舌头伸到了她的嘴里。
  他嘴里也是一股甜味,津液交缠,她好似嘴里被灌了蜜水。
  下嘴唇被轻轻咬着,她一阵酥软。他的唇很软,一个男人,保养得比女人还好。她当然不知道他喝水时必要加蜂蜜。
  许久,他主动放开了她,眼里浮起一丝欲念。他温润的声音有点哑,“本相不爱看你不喜不怒的样子。”她刚刚反应里的青涩让他把玩得愉快,可他就是介意她脸上没表情的时候。
  你爱喜不喜。她对他没好气。
  他清了下喉咙,似是不容置喙的语气:“半月之内,交给本相十幅画。”
  她则回以毫不关己的脸色。
  下巴被他捏住,头被硬生生地扭向他,对上他那张正人君子十个姑娘八个爱的脸。
  “不照做,本相会让你十天十夜不下床,直到怀上本相的种。”他用淫意十足的语气恐吓她。
  他这次算是对了,她怕极了,一个佞臣的后代该是怎样的怪胎。她哆嗦一下。
  看到她眼里的退缩,他笑得开心,“教他从小学画,不会像你这样顽固不化。”
  老天,他还要她生一个小小画师么?只是,她突发奇想,以他平庸和恶俗的品位,岂不是要把她的才华都给冲减掉?如果是被他培养成他所爱的类型,简直是一个画师的悲剧。
  她实在想太多了。
  “做梦。”她被脑海里的噩梦吓得清醒,瞪他一眼。
  居然敢瞪他?他捏她下巴的手用力了几分,见她眉毛皱起,这才稍微松了点力气。
  “总之,风沁,虽然本相不欣赏你画的东西,但好歹你这些年也在外头,该见的都见过了,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停顿一下,似是让她回味一下他用在此处绝妙的比喻,“你应该也能画得不差。喜庆点,别再那么丧气。”他好心给她灌输着自己的审美。
  风沁看他自以为是的样子觉得好笑,不禁脸上有了些神采,“我是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还养过猪……”她也刻意顿了下,没有错过他眼底的厌恶,“只是丞相大人,可能连猪跑都未必见过。”
  他是出身于士大夫阶层,也没见过猪跑,可是,“真不知道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养过猪居然还不知羞耻,本相没见过猪跑又怎么了,哪里值得你嘲笑。”
  看他较真的样子,她嘴角挂着笑不再说话。
  察觉到她的愉快,他暗自不爽,话题还是转回去:“其中要你画两幅画,模仿赵瑞的风格和字迹。”他见她听到赵瑞二字神情大变,心里了然,继续说:“听说你能完全模仿赵瑞的笔迹,分毫不错。”
  赵瑞,就是故人。她来京城的原因。
  十年前,赵瑞与她父亲有缘,拜风画师为老师,与她一同学画。多年青梅竹马,多年同窗之谊。直到五年前,父亲过世,赵瑞回到京城,而她则离京城越远越好。盛名在外,赵瑞在京城活得如鱼得水。她更愿意低调,只是天意弄人,赵瑞保留的她的几幅画被皇帝看到,却成了他心头大好。于是,她的生活开始时不时被打扰。
  心头大好么,她常想这个问题,赵瑞画得比她的更大气,她那些田园风情在富贵人家看来不觉得太清淡吗。
  或许,只是得不到的才觉得更好。
  男人逼视她,不得不让她回神,他毫不掩饰眼里的占有欲,“你跟赵瑞……”
  他的话让她恼怒,他怎可对逝者也如此不敬,甩开他的手,她转身朝向窗外保持静默。
  他心里恼,可是刚刚感觉到她隐隐的悲痛,自知或许是说错话了。
  或许?当然不,他怎么可能说错话。只是这个女人太顽固了,跟朝中那些老顽固一样,不可理喻。
  脑子坏掉的女人,他自然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网开一面放她一马。遂不再理她,他还有许多事需要忙。
  丞相翩翩然离开。




5

5、雪晴暖香惹蜜桃 。。。 
 
 
  京城连续下了三天的大雪。好不容易天空不再飘下轻软的雪片,每家每户开始扫雪,也同时清理着门口冻僵的迷途人。
  每一家都小心翼翼地把已无气息的一具具身体扔进麻袋,中午,就会有人上门来收了。
  马车轱辘着碾过,顺着已经清理好的街面,小心避开了路边的雪堆。
  马车里弥漫一种慵懒的香气,甜得让人晕头转向。一个身着官服的年轻男子靠着软垫,抬起修长的腿,架在对面的横栏上。他清俊的脸上有一双让人一见难忘的十分精神的眼睛,鼻梁很高,嘴形秀美。但合起来,又不失阳刚之气。总之,看上去只觉十分正派可亲。手里拿着一沓文书,看得仔细。
  外面马夫喝止了马,晃晃悠悠,马车停了下来。旁边是一处十分气派的居所,上面题着吴府二字。门口两个威严凶悍的石狮子已经被清扫得干净,两个人高马大的门卫看到马车,立刻挺直了身板,一脸肃穆。
  “恭迎相爷归来。”门里走出一个穿着讲究的壮年男子,他已等候多时,现在小跑到马车旁,掀开了帘子,一脸恭敬地低下头。
  马车上的男子便是丞相。他收起文书,卷到袖子里,整了整衣服,把胳膊递给家仆,被扶下马车。
  边走着,吴幼卿交代家仆,“路上的垃圾都清理了么?”
  家仆恭恭敬敬回话:“每家都在清,就等着中午官家去收了。”
  “嗯。”吴幼卿点头,“京城代表了皇家的颜面,这路上不能有不干不净的东西。收了,还是照旧运到邻县去埋了。”
  他一日在相位,就一日见不得路有饿殍,他治理下的京城,应该是这世上最干净最优雅的地方,处处花团锦簇一派安居乐业。
  家仆连连称是,他家相爷总是为圣上分忧,从来不让圣上为国事担忧,这大雪冻死了许多人,又怎能让这种事情扰了圣上吟诗赏雪的雅兴?
  相府里都按照丞相的意思打扫过了,哪里该打扫,哪里该留着,他都早早交代了去,当然,每年都差不多,只是他还是要多嘱咐一次,这些下人笨手笨脚,不能让他们差了分毫。
  他踏着小径,目及之处皆是美景,心里十分舒畅,突然想起什么,他问:“东院打扫了么?”
  家仆想了想,点头道,“已经打扫过了,按以往大人的规矩。大人要不去看下?”他顺着他家相爷的心思提出建议。
  丞相盘算着自己也已三日没探过风沁,不知她进展如何。
  这么想着,他准备先回房换了衣服再去找她。
  
  风沁披了一件厚厚的裘篷在院子里喂鸡。
  一只只毛茸茸的黄色小球在地上跑来跑去追逐着食物,纯白的雪盖上,平添一丝生气,十分热闹有趣。
  当吴幼卿走进院子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十分脱俗的风沁立在一棵老树下,她披了他给的裘篷这让他很满意,还看到了一地叫声吵闹的鸡仔,把他的雪景都破坏殆尽。甚至,还在他的宝贝景观上拉了一堆堆鸡屎。
  他心下突生一阵恶毒,踏着靴子冲到院子里,踢飞了几只小鸡,一时所有的鸡都吓得四散,躲到亭子里、凳子上,角角落落里。他的雪景这下终于被破坏得支离破碎。
  风沁白了脸。
  他直视她愣愣的样子,横着眉底气十足命令她:“把这些鸟,都给我清了,不然,本相让你顿顿喝鸡汤。”
  “大人不觉得应该更宽厚些么?小小雏鸡难道都得不到丞相的怜惜?”她心疼地看着地上散落了几粒鸡毛,这么小的鸡,恐怕也活不了了。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鸡毛,哼了一声。正想质问她天天吃肉也不见她怜惜过餐中物,突然皱起眉,一脸嫌恶。
  他的靴子上,沾了鸡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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