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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谁言民国桃色好 作者:潇湘墨客-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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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尤未落,办公书案上的座式电话已经呤呤作响,那叶副官迎过去接起,寥寥几语后便大步走过去向傅作翊附耳报告:“总司令,警察局长郑魏良来了。”他点点头,那黎医生见状,想到他许是有要务处理,便立马识趣作辑着失陪下去。偌大的雕花木门赫然被拉开,来人便是盛京警察局局长——郑魏良。那傅作翊浅笑着起身,伸出左手去与他相握,回头又命那叶副官斟上了上好的西洋红酒。
  那郑魏良见总司令如此盛情款待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心里却是生了几分敬仰,汕汕地举过杯去与他相碰,轻啜了一口后方才满脸堆笑着汇报道:“回总司令,‘戏馆枪杀案’如今已经查得有些眉目了。”那傅作翊故作意外地“哦?”了一声,郑魏良是一刻亦不敢卖关子,忙双手给他奉上新证据。那傅作翊缓缓地执起,透明的塑料袋在通室的明亮下晶莹熠熠,封口处柔柔覆着一层细腻的光晕,却是装着几簇灰白灰白的绒毛,他半眯着眼睛细细端详着问:“这是什么?”那郑魏良忙接下话:“这是落在宝轩戏馆里头的鹰毛,因着只是少数并不易叫人发觉。”
  话甫一出,那傅作翊倒觉得他所言甚是,此案原是由陆军师长接的茬儿,他深知那陆军师长品性鲁莽大意,绝不会察觉到如此细微深入的环节,倒是眼前这个郑魏良办事紧慎周密许多,便说:“继续往下说。”郑魏良答应一声,如实道来:“郑某认为此物应是侦破此案的关键所在,盛京一带养鹰的人家并不常见,想是歹人从城外带进来的才对,如此一来,只要寻遍盛京里头养鹰的人家,一一审问,便可水落石出。”
  那傅作翊微微一怔,转念间便想起来方才黎医生的一番话,两人却是异口同声地指明盛京中养鹰的人家极少,扎着白纱布的右手不禁在沙发扶手上按了按,当下便生来出一股火辣辣的赤痛,他定定地看着负伤的右手,眼神渐渐冷至极点,恍惚间所有思绪便纷纷似放旧日影片般不断交织切换:宝轩戏馆,半场离席,枪杀,鹰毛,关雪……
  那郑魏良见他此时眉间隐隐透出愤如噬人的气息,不由得自心底升起来大片寒意,却是不明所以,只踹踹不安地等候他发话。许久,才听见他说:“不错,继续追查下去,必须得查个彻彻底底。”说罢便命叶副官去房里那保险柜上取钱来,那郑魏良兜着鼓鼓囊囊数千元的钱票自然笑得合不拢嘴,忙附言:“总司令请放心,总司令请放心。”
  那叶副官送完郑魏良回来,傅作翊还坐在鳄皮沙发上拿着那塑料袋子默默思量,他方才立在旁侧原已将那郑魏良所言听得明明白白,当日在小琼楼亦将绝目看得清清楚楚,因着此物牵涉到关雪,那会子才不便开口,饶是如此,看总司令方才怒气顿生的神情大抵已经知晓了个八九不离十。叶晓阳此番只觉“宝轩戏馆枪杀”一案的真相虽则已渐渐浮*面,可所有的证据竟同时将矛头指向了关雪,竟将她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深渊之中。
  他尤在思绪,却蓦地听见“哐噹”一声,傅作翊猝然一脚踹开那黄花梨木桌,原本盛了烟灰的烟灰瓷缸骤然跌落下来碎成两半。那叶副官心下一惊,忙道:“总司令,关小姐也许不知情……”他将头一偏,声音提高了几分:“你也听出了她与此案有关?她在哪儿?”
  关雪在床榻上辗转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不耐住起了个大清早,见绝目挨着铁架子悉悉簌簌地抖抖翅膀,便晓得许是外头呼隆隆又起风了,只随手披了件羊绒裘衣拿着药箱子便出门了。往司令夫人小骑楼去的园道两侧皆是举着扫帚沿途清理的佣人,暮秋过境后的寒冬,如今的小道已经寻不到任何落叶的踪迹,她缓缓走在道上,前方的佣人目光遥遥地望过来,一步一步感觉却是如此熟悉。
  她眼前蓦地闪过一幅朦胧的画面,好似是个深秋季节,在这条小道上,黄叶婆娑,两侧依旧有佣人沙沙地扫着沿途飘落的败叶,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却是默不作声地走在上头,那男子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服却只是背对着那女子,那女子缓缓跟在他身后寻着他的足迹来走,身后跌落的是黄叶,坠落的却是那女子的心。
  因着画面里那男子一直背对着她,她极力地想要看清楚他的脸,却在距离咫尺时顿然回过神来。她抬眼一瞧,原是自个儿的鞋头磕在那门跟上了,稍稍定神,轻轻叩了几下门便拉门而进。甫一进门,七彩琉璃窗的光辉冷不防罩在她脸上,一簇红一簇黄,倒像是将那满天的霞彩当作花黄贴在脸颊上边了。她向前一步,眼前那张偌大的锦布床褥里竟余了一片空荡荡的寂寥。
  她原见司令夫人不在,方才迈步准备离开,转念一想,又往里头的包厢走近几步,忽然“哎呀”一声着实吓了一惊,药箱子旋即跌在地毯子上翻了一地的纱布。她不可置信地愣在一处,竟瞧见那司令夫人正执着一根银晃晃的绣花针硬生生往自己脸上刺去,来不及犹豫,关雪三步并作两步忙上前攥住那甄茜的手,又是焦急又是好气:“别做傻事!有话好好说。”不想那甄茜怔怔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关雪,骤然“哧”地一声笑出声来,不由得笑道:“你先放手,我再给你好好说说。”那关雪微微一怔,缓缓松了手,只静静听那甄茜一句解释:“小雪误会了,我方才是在扎耳洞。”
  “扎耳洞?”
  她大惊一声,那甄茜心中一紧,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说道:“姑娘家都是贪美的,平日里见小雪戴着那般好看的耳坠子,一直心心念念着想扎两个耳洞,我身子不好,宜生是绝不允许我干这等事的,唯有偷偷地……”她的眼神由羡慕渐渐化成了失望,叹气道:“诺,如今叫你逮了个正着。”
  见她这么说,关雪才沉沉舒了一口气,她看着甄茜那空欢喜一场的失望样子,心中突然觉得无比尊贵的司令夫人原也有常人不可明的悲哀,竟连扎两个耳洞子亦如此惊慌失措,生怕惹了那傅作翊不痛快,心中顿然生出一阵莫名的悲悯,不忍道:“只拿冷针扎准会疼得昏过去,夫人若是不嫌弃,让小雪代劳便是了。”话甫一出,那甄茜果真笑脸忽绽,乐得忙摆手:“当然不嫌弃。”
  关雪虽则头一回替别人扎耳洞子,却也是摆弄得有模有样,她记得小时候二婶也曾替自个儿扎过耳洞子,二婶告诉她,耳垂是女人最敏感的地方,也是男人最喜欢挑拨的地方,所以女人宁可被一根小小的耳坠银针穿戴一生也不能叫男人寻了开心去。她当时哪里听得懂二婶的话,只疼得哇哇大叫差些没将那蒙古包掀了去。
  尖锐的针头被烛火烫得是红熠熠的,隐隐飘出来几屡热气,那甄茜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又是兴奋又是怕怯,关雪取那嫩姜片擦红了甄茜的小耳垂,捏着还热辣辣的绣花针子正要扎下去,忽听见外头有人轻轻叩着门:“小茜?我是宜生。”
  她们两个人骤然“哎呀”一声吓了一惊,忙举着手去捂彼此的嘴,只瞪着一双万分紧张的眸子瞅着对方。那傅作翊见屋内无一动静,将头一偏,反手便推门而进,甫一进门,却见关雪正替那甄茜施完最后一针,微微正色道:“你也在?”关雪却对他的话充耳未闻,心里只千万个不愿待见他,收拾好药箱子便提步就走,那甄茜却猝然拉住她,关雪知晓她眼里的意思,不过是方才扎耳洞那码子事还未成,心中一软,只好忿忿地开口:“我先到外头吹吹风,总司令和夫人好生说话。”话音尤未落,她便已快步迈出了门槛。
  廊道的款冬绽得正好,一朵一朵簇拥着好似在互相取暖,冷风微微刮过脸颊倒生出轻微的刺痛感,指上的伤口虽也愈合,却因着北风兀起竟开始竣裂,关雪不由得打了个喷嚏,稍稍拉高了羊毛裘衣。她不时瞅瞅那甄茜屋里的动静,心心念念着只求傅作翊快些离开。手里的款冬花摘了一朵又一朵,腿上已经发麻,关雪不禁屈屈膝盖。
  此时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那傅作翊大步流星从里头走出,却在她面前骤然顿足下来,他的眼神冷得摄人,一把攥起她的手,手劲愈来愈大,她挣脱不掉,怒道:“你干什么!”那傅作翊恶狠狠盯着她,手指已经捏得发白,一字一句如同夏日闷雷滚滚碾过:“我问你,‘宝轩戏馆枪杀案’是不是你干的?你容不下甄茜存心想杀她,可你若杀了她,我便一辈子也不会爱你,所以你假仁假义为她档枪博取我同情,又居心叵测假扮失忆,好叫我一辈子活在自责悔恨里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赶紧放手!”她急怒交加,觉得骨头都要叫他给掐碎了,只竭尽全力去扳他的手指,可他依旧纹丝不动,两只手好似要融为一体,他手背上裹着薄薄的白纱布一丝丝渗出血来,却好像不知痛似的,怒不可遏:“关雪,好一个处心积虑,环环相扣,我傅作翊半生戎马竟然败给一个女人!竟然引狼入室!”他句句皆是语带双关,半分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突然将手一甩,她冷不防狠狠跌出去一个趔趄,硬生生撞在廊道的半高栏杆上。
  关雪“啊——”地一声惊呼,整个身子往后翻去,骤然悬在半空,她怕到了极点,两条腿在空中胡乱晃着,没有任何着落点,右手却被紧紧地拽住,她蓦地仰起脸来,电光石火之间,原是那傅作翊伸出一只手去紧紧攥住了她的腕子,白纱布的缕丝拂在皮肤顿然生出痒痒的感觉,她手心里全是汗,却是一寸一寸缓缓往下滑去。此时那傅作翊手背上是火辣辣地疼,却是如何也不肯放开,一根手指也不肯松开,他原以为她干出这等事本应是死不足惜,却在濒临死亡那一刻他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他无法面对尔后突如其来的分崩离析,他万分焦急地喝道:“千万别放手!”她自心底憎恶他,执扭道:“滚开!我便是跌下去粉身碎骨也不要你救!”他勃然大怒:“你*给我住嘴!生死关头你还要胡闹到几时?”
  话甫一出,那关雪顿然语塞,生死关头……她屏着呼吸缓缓向下望了一眼,因着悬在半空,地下的景物都变得极小,*呼呼有冷风掠过竟生起一片毛骨悚然的寒意,关雪不敢再看,手指却骤然拽紧了傅作翊。远处的近侍卫戎早早便听见了这方的争吵声,纷纷快步地赶过来,见着这般惊心动魄的场面也当下一惊。那傅作翊将头一偏,怒斥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救人?”闻言,大批士兵轰然一哄而上,取来了粗麻绳和军用绳网,方才将关雪救了上去。
  双脚一着地她竟软绵绵地跌落下去,那傅作翊眼明手快猝然一个马步扑出去,将她紧紧搂在自己两臂之间,她的身子瑟瑟发抖,眼前却是一阵天旋地转,耳畔嗡嗡作响,好似有人心急如燎地唤着她的名字:“关雪……关雪……”可她此时只觉浑身无力如同被抽去了气息,呼吸声几乎微不可闻,嘴角微瑟只喃喃道:“我什么也没做过……不是我……不是我……”
  眼前忽然一黑,蓦地昏厥过去。


☆、【第六章】(2)云赏衣裳花想容

  【第六章】(2)云赏衣裳花想容
  直到深夜十二点,关雪方才苏醒过来,她下意识地抬着手去挡那冷不防侵进眸子来的鹅黄灯光,还未完全适应好强烈的光线,耳畔忽然传过来一把轻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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