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谁言民国桃色好 作者:潇湘墨客 >

第27章

谁言民国桃色好 作者:潇湘墨客-第27章

小说: 谁言民国桃色好 作者:潇湘墨客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双涉世未深的邻家女孩,又宛若她掌心那一双猫眼石耳坠子,却是亭亭玉立,最璀璨夺目的存在。
  宴席设在司令府大堂里头,关雪被甄茜软磨硬泡地逼着换了件隆重的衣裳便走到前方去招待客人了。大堂内的天花板垂着一盏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一滴一滴欲坠未坠似极了美人眼角的泪,红地毯子由里头一路蔓过石阶平铺到外头去,四下里偌大而宽敞,香气四溢的红酒香槟未饮先醉,玻璃高脚杯错落有致搭成正三角型,而管家正站在梯子上托着酒瓶子倾泻而下。酒席一共设置了五十围,此时不过才十一点,来宾便已陆陆续续入席了,个个均是珠光宝气衣着光鲜。
  屋内的暖气管子烘得正热,窗外忽而蔓入一阵寒风,将那墨绿金丝的窗纱扬得半天高,而此时那傅作翊一身衣冠楚楚的墨色西服临窗而立,纱角恰恰拂到了他的衣襟,第二枚与第三枚衣扣间有一条精致的金链子自此处一路蜿蜒至左衣袋,他一手托起酒杯一手揣在裤兜里,正听着旁侧的叶副官低声说着什么。
  关雪远远便看见他了,如今寄人篱下,原本这样的日子依照规矩应该过去向主人公打过招呼,可眼前却一幕幕闪过他当众欺辱梅龙的画面,如何亦挥之不去,穿着红色绒绣的高跟鞋华美耀眼却迟迟迈不开步子,抬头瞬间,他已大步流星地走来,却在离她还有两步之远的地方骤然顿足下来,以一种看似凌厉又略带鄙夷的目光看着她,她被这般近乎*的眼神看得极不痛快,只想匆匆打过招呼便走开,思前想后,脱口一句:“祝总司令与司令夫人伉俪情深,百年琴瑟。”
  “你真的这样想?是诚心诚意还是存心存意?”他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凄惶,只觉得她如此简短的一句祝福语此时此刻便犹如一支支锋锐的利箭将他刺得无处可逃,真切感受到什么是万箭穿心的感觉,明明知道她失忆了,却依旧觉得她还是原来的关雪,还没被失忆完全侵噬掉她邪恶的灵魂,那样执着的认为,原来痛也不过如此。玻璃杯中的液体晶莹透亮,映出他嘴角转而变得尴尬的笑意,不等她作答,他便已晃着小半杯的伏特加,道:“哦,我好像喝多了,酒后失言,向小姐赔不是。”说罢便一杯干尽,关雪从未见过他如此客气过,看来应该是真的喝醉了。
  四下里的空气忽然变得燥热起来,她抬手掖了掖襟前的绒毛披肩,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却猝然让傅作翊眼中原本的鄙夷之色又暗暗加深了几分。她正欲失陪下去,却冷不防一位富态非凡的太太迎面走来,衣着打扮却不像盛京人,见他们一对璧人双双而立,一开口便是侃傥话:“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在此愿二位鸾凤和鸣,百年好合。”话甫一出,那关雪一张白若凝脂的小脸“唰”的一下红了,又是急切又是好气,刚想解释,那位太太却赫然握起她一只手来,泣血红玛瑙戒指与顶上的水晶灯相互交映,顷刻间光彩四溢。那太太赞叹道:“这枚婚戒我以前在报纸上见过,听说当年失火之后从圆明园里头出来的,夫人真是好福气,世间上就这么一枚。”
  此言一出,她愈发吓得不轻,万万想不到自己手上带着的这枚戒指竟是傅作翊与甄茜的结婚戒指,如此一来,也难怪这位太太会认错人,难怪那傅作翊方才一脸的鄙夷之色,可甄茜为何要给她戴这样一枚戒指?她此时只觉得忐忑不安,倒是那站在她身侧一直默不作声的傅作翊替其解围道:“承您贵言,总理与总理夫人长途跋涉地从北平过来,宜生得好好尽到地主之谊,回头还请你们赏脸多饮几杯。”关雪见他们寒暄着,自己是半句搭不上话,心里头疑云密布,为什么甄茜明知故做,为什么傅作翊不解释他们并非夫妻?与此同时,那傅作翊仍旧谈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对这位总理夫人亦是止于表面客气,不过是戏子出身的四姨太,因着是刚过门的新宠才得以有幸随总理出席宴席。
  恍惚间,关雪一抬眼好似望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可转眼间又活生生在眼前消失去了,她的一颗心骤然砰砰作响,不知为何,总觉得会有事情要发生。来不及端详,那叶副官已经快步走过来向傅作翊微微颔首,旁侧那总理太太见状便识趣地失陪下去,只余下她一人愣愣地呆在那里。那叶副官正欲开口,却迟疑着望了关雪一眼,她原是极不愿意与傅作翊待在一处,此时见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她一眼,亦有意命她稍作回避,心里豁然欣喜得快要炸开来一般,宛若在万丈深渊中搂住了悬空的树枝,万分感激地看向叶副官,她尽力按耐住自己的欣喜若狂,淡定从容向他失陪下去,却全然不知此时那甄茜已将方才那一幕看得一清二楚,丝毫不落,如同烙在心上一般。


☆、【第九章】(1)滚滚洪涛浪来袭

  【第九章】(1)滚滚洪涛浪来袭
  酒席还未端上来,因而在大堂旁侧的角落里头开了麻将桌子,十六圈正好打完,只见那负责张罗的管家站到二楼长廊的正中央摇着铎铃大声宣布:“请诸位来宾入座。”许是因为大伙儿着实饿了,话甫一出,众人便相继上座。最正中那一围依次坐的便是傅作翊,甄茜,总理,总理夫人,关雪五人,如此一来,关雪的左侧便是傅作翊。
  那傅作翊与甄茜双双起座向各位宾客敬酒,四下里自然喝声如雷,一桌上倒是只有那总理夫人和关雪笑得极不自然,一个是傻里傻气儿碰了钉子,另一个则是紧紧攥住指上那一枚泣血红玛瑙戒指,指缝却拢不住光芒,只好将双手按在膝盖上,拿白色金边的桌布一角轻轻掩住。
  那甄茜用眼角的余光瞟过,却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眼,嘴角勾勒出一丝尚未解意却另有深意的浅笑。俩人的酒杯还未落桌,当下便有人举着酒杯高呼:“那还不成,总司令得和司令夫人在此喝杯合卺酒!”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哗声附和,他们见四下里盛情难却,倒也不好推辞,小小的酒杯里明明只盛着半杯红酒,却好似能溢出满满的幸福,两手交缠,扣住彼此,他们离得那样近,仿佛能清晰听出对方的呼吸声,连呼吸的律动亦是一样的。在充充盈盈的祝福里将杯中物一饮而尽,关雪鼓着掌却不知为何心里一阵莫名的酸楚,酒——是蒙古人会友燃情的圣物,到了盛京人眼中却成了缠缠绵绵的相思物,那么千里之外的他又是否会有相见时难的柔肠百结?
  她还未回过神来,外头便已猝然响起纷杳而至的脚步声,轰轰隆隆极似那蒙古草原奔跑的马蹄声,接着便有大批的士兵持着枪鱼贯而入,八字排开,那陆军师长领着金花妈妈从后头径直走进来,四下里见状旋即变得鸦雀无声,虽则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黑漆漆的枪口下,除了在场的傅家军将领,个个皆是吓得噤若寒蝉,抱头缩在一处。那陆军师长还未开口,傅作翊已先发制人,一掌拍在桌上,勃然大怒:“干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反了!”话甫一出,那些持枪的士兵身子不由得一震,关雪的身子亦是赫然一震,身后那一桌的叶副官骤然起身大喝一声:“听见没有!还不快滚出去?”那陆军师长气焰正火,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冷哼一声:“哼!属下斗胆带兵前来,实为缉拿‘宝轩戏馆枪杀案’的凶手,众目睽睽之下,叫她插翅也难飞。属下冒昧,在此对总司令和司令夫人多有得罪了。”
  “今日是宜生与夫人的结婚纪念宴席,师长不惜举兵闯入,更口口声声说要缉拿凶手,宜生在此想问师长,凶手在哪?”那傅作翊垂在身侧的手愈拽愈紧,眼里似有火苗喷出,心下一紧,他早就预料到阎虎会有此一着,早早已经在大堂内外暗自部署了重兵把守,只要这个老匹夫敢拔枪,他就敢当场将他拿下。饶是如此,他还是忐忑不安,倘若双方在此真拼实干,到时候子弹无眼,左手是关雪,右手是甄茜,他又能救得了谁?
  那陆军师长站在逆光的位置,忽然将手往宾客席上一指:“就是她!”
  话甫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关雪,她脑袋嗡地一下,一片空白,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仿佛随时都会炸开来,双手瑟瑟发抖,只来得及紧紧攥住那桌布一角,宛若那里积蓄着她全部的力量,可她明明没有做过,此时却是唇焦口燥,嘴巴一张一阖吐不出半个解释的字眼。四下里顿时哗声一片,然而不做一字解释的关雪俨然成了众矢之的,那傅作翊青筋暴跳着,竭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怒气,低沉道:“关小姐是我府上的贵客,又是夫人的医生,一个柔弱的女子如何干出此等恶事?师长怕是喝高了一时糊涂,假若她并非师长口中所谓的凶手,那么师长又将如何为今日之事负责?”他说得极沉,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眉眼间散发着森冷之意。
  那陆军师长撇开脸去,下巴一扬,大声道:“假若真如总司令所言,属下当自削军衔,脱下这一身军服,从此解甲归田。”说罢便挪开步子,好让出身后那从进门到如今一直垂着首的金花妈妈,他负手而站,趾高气扬道:“这位是潇湘楼的金花妈妈,在座来宾之中有的是潇湘楼的常客,你们应该认得才是,那么你们可认得那一位?她就是盛京名妓——小雪菲!”
  空气中凝缔着凛冽的寒意,大堂壁上的西洋挂钟执着地撞着,每一秒都在无声息延长,琉璃灯肆意倾泻下来,一大片一大片的鹅黄刺得叫人头晕目眩,众人此时只觉得这情形既恐怖又诡异,却是如何也不敢吱声,生怕一不留神便引火烧身。那傅作翊嘴角一沉,指上关节微微松动,他深知那些平日里到勾栏之地寻花问柳的横跨子弟官胄富僚怎会敢当着自己太太夫人的面接下这个烫手芋头?况且这些人的家属都困在大堂里,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断然不敢拿全家人的性命开玩笑。那陆军师长见底下竟无一人做声,仅是躲在一处面面相觑,不禁急怒交加:“妈拉巴子的!都是龟孙子!”说罢一把扯过旁侧的金花妈妈来,大斥一声:“你说!她是不是你那潇湘楼里的堂子。”那金花妈妈方才见势不对,如今被他这样粗鲁一扯,险些跌出去一个趔趄,一颗心七上八下,眼珠子不住打转,忽然将手中的苏绣帕子一挥,尖声细语道:“谁呀?我不认识她。”
  话甫一出,四下里的人纷纷跟着摆手响应:“谁认识她!不认得,不认得。”那陆军师长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扬手就一掌掴在金花妈妈右脸上边儿,又狠又重,她经不住那样大的力道,啪一声脆响,硬生生跌落在地上,拿帕子捂住指痕斑斑的脸哭骂道:“你。。。。。。你怎么打人啊?”妓女自然是靠脸面过日子的,看得比那命还重要,那金花妈妈一时气不过竟瘫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陆军师长心里原是极烦躁,此时听见那哭声愈发怒不可遏,回手就*枪来对准了金花妈妈的前额,恨之入骨道:“臭婊子!你竟敢糊弄我?老子毙了你!”
  “咔嚓”一声子弹上膛,那金花妈妈当下便吓得膛目结舌,伏在那里瑟瑟发颤。那陆军师长此时只觉头昏脑胀,他说,假若真如总司令所言,属下当自削军衔,脱下这一身军服,从此解甲归田。。。。。。眼前一幕幕如同一列火车,一节一节滚滚滑过,十岁那年——父母双薨,家贫如洗,适逢胡子进村烧杀抢掠,他不晓得哪里来的大胆子,竟随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3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