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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盛世无双-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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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家来。

事实到底如何大家都不知道,是以南宫水月也不能乱下定论,只得安慰依依道:“你先回去,把豪情阁稳定下来,只说花花病了,千万不能透露出花花失踪之事,生意照常做。至于花花,无论是否与我有关,我都保证将他毫发无损地送回豪情阁!”

依依是不信南宫水月的,但他说得认真,孟七也点了头,她得了双重保证,终于安了心,福了福,道:“依依就先代花花谢谢两位公子了。”

南宫水月连忙说几句客气话,又嘱咐了几句,便命人带她出去。

依依走了之后,孟七因被人扰了兴致,干脆不再练剑,看也不可南宫水月一眼,直接回了房。南宫水月莫名地有些心虚,连忙跟上,却被柳月拦在了门口,柳月道他家公子在沐浴,南宫公子还是别失礼的好。南宫水月纵是有些心痒也忍了,守在门外。

待孟七沐浴完毕穿上衣裳,早膳也已好了。二人只得先用膳,南宫少主那一堆话便堵在了嗓子眼儿,吃多少菜都咽不下去。

好不容易挨过这顿饭,南宫少主可怜兮兮地解释道:“我可是一直没捞着机会跟花花独处!”也不知在控诉孟七抢了他与花兆琰的独处时间还是在撇清他与花兆琰失踪的关系。

孟七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道:“你是暗指孟某与此事有关?”

南宫少主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摇头。

孟七冷哼一声,直接起身回房,南宫水月会意,连忙跟上去。

关了门,柳月守在外头。

南宫少主巴巴地看着孟七,道:“小七可是在怨我?”

孟七倒没露出不满或是埋怨的神色,事实上后者是完全不可能出现的。她毫不留情地戳破他虚伪的表象:“你敢说你反对动用库银之时没有想到这个结果?纪长老前日已经有所暗示,你会不明白么?能在豪情阁护卫的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地将人掳走,整个瑶山到底谁家的势力最大你会不知道?仅凭依依一人便能使得守宅人前来通报且又亲自将她送过来?又或者你一开始就打着让花兆琰当靶子的主意,是以装作对他痴情的模样?”

四个问句,从孟七嘴里说出来却似铁证如山的事实。南宫水月终于正经起来,不过唇角眼角都带着几分隐隐的无奈,“小七,我不得已的。”

孟七没再多言,只道:“适可而止。”

南宫水月却突然发出几声低沉地怪叫,似鸟鸣声,不一会儿,孟七便听到“簌簌”声,应是鸟儿拍翅膀的声音。南宫水月也不打开窗户放鸟儿进来,只低低地又叫了几声,只闻外面那鸟儿短促地高鸣了一声就飞远了。

南宫水月解释道:“这是和花楼约好的联系方式,任谁都瞧不出来。我让那鸟儿回去传话,我正式与花楼定下契约,让他们做好准备。”

“小七,”他深深地看着孟七,“我会把花花救出来的!”

花兆琰被何人所掳,根本就是没有说破的秘密。长老们生怕南宫少主找不着方向,特意留了破绽,就是守门人引依依进南宫家那一段。现如今人抓到了,南宫少主也知道人在谁手里了,现在就等着少主大人上门以库银交换花兆琰。可少主偏就愿意耗着,一日不来,两日不来,三日还不来。少主不着急,几位长老却是急了,转眼便到十五,吃货的银子早该备下了,再不能拖下去了,几位长老只得找上门来。

长老们上门的时候,南宫水月与孟七正在对弈,似是入了神,并未注意到他们。长老们不好打扰,便在一旁候了候,想着无事干,便观起棋局来。这一观差点气飞了胡子,弄得如此庄重,还以为那两人对的是什么高深的棋局呢,结果那两人玩的是小孩子才玩的把戏——五子连心。就为了这小孩子的把戏,南宫少主竟敢怠慢四位长老,真是天大的胆子!

童长老走上前去就要掀了他们的棋盘,一把未出鞘的剑阻了他的手,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孟七,心中却是不服,再出手,还是被阻了,几番来回也过了十几招,童长老始终无法靠近。偏偏南宫少主还训斥道:“风度!风度!童长老,你是长老,要有风度!”气得童长老恨不得把他捏死。

杜长老再看不下这等闹剧,开门见山道:“为了南宫家,我等失了礼,还请少主三思。”失礼指的是掳走花兆琰之事,只是不好挑明,含蓄地提一下。

南宫水月面露讶色,“长老们在南宫家这么多年,最懂南宫家的规矩,岂会失礼?杜长老太过自谦了。”

童长老见他还在装傻,怒道:“你若不愿交出库银,我便杀了……”

“童长老!”纪长老高声喝道,使得童长老硬生生地吃了后半句话。

有些事,你我皆心知肚明,却不能说出口。不说,还留有余地,日后还能维持表面的和睦;说了,便是捅破这层纸,日后再难相处。纪长老是为大局着想才喝住了童长老,而童长老只是有些冲动,并非庸才,纪长老这一喝,他便明白了,再不言语。

杜长老冷声道:“少主,是非曲直我等皆已对少主说明,少主切勿冥顽不灵!”

“原来你们说的是年货的事!”南宫水月作恍然大悟状,随即又有些苦恼道:“你们都是父亲身边的人,是南宫家的老人了,最是清楚自定了规矩之后就没人敢违背,若今日本少主应你们的要求,他日便有有其他人如此要求本少主,到那时本少主还如何管理南宫家!你们口口声声说为大局着想,可有想到这一点?还是说只顾着眼前的肥肉而忘了以后的长久经营?”

童长老最是看不惯他装腔作势,便要骂他一顿,还未开口便闻纪长老说道:“少主说得有理,是我等考虑得不够周到。”

童长老立即闭了嘴,看向杜长老,却见杜长老也是赞同的意思,顿时敛了怒意,强押下心中的不快。可既认为南宫水月说得有理,那吃货之事便无法解决,这便成了死结,如何也解不开。

孟七忽然说道:“孟某有个法子。”

童长老闻言立即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我南宫家的事,如何轮到你这个外人插手!”

纪长老却拉了他一把,对孟七道:“不知孟公子有何良方?”

孟七也不恼,落下一子,淡淡说道:“几位长老在南宫家这么多年,必然有些积蓄,何不合力吃下黑夫人那批货呢?”

纪长老顿了顿,道:“孟公子的意思是让我等私下吃了那批货?”

孟七点点头,落子封住南宫水月的出路,道:“方才南宫少主说了,几位长老是南宫家的老人了,得些好处也不过分。库银不能动,那份额又不能失,长老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南宫家,何不自己替南宫家分忧?”

杜长老却道:“那份额极大,仅凭老夫几人,吃不下!”显然是动了心。

“杜长老手底下有那么多人,杜长老吃不下,可以分些给他们嘛,能得这等好处,他们做起事来想必要尽心得很。南宫家的份额归南宫家,但黑夫人的份额少主不插手,交由几位长老,长老们是决定独自吃下还是分些给手下都由长老自己决定,与少主无关。”孟七说得通透,意思就是那批货就当是慰劳几位长老的了。

南宫水月也道:“几位长老都是南宫家的长老,也不会因为这批货就离了心,既然长老们都不愿那便宜被其他大户占了去,不如自己占了,如此也可保住南宫家在行内的地位不变。本少主在此表个态,那库银是坚决动不得的,但长老们私下吃货本少主可以当做没看见。”

“少主保证不插手?”却是向来胆小谨慎的闻长老问道。他这一问,问出了几人心中所想,别咱们辛辛苦苦几个月倒让这少主分了现成的一杯羹。

“保证不插手。”南宫水月笑道。

口头保证自然不作数,不过几位长老手里还握着筹码,不怕南宫少主说话不算数。于是杜长老说道:“少主如此善待我等是我等的福气,我等有何失礼之处,待事成之后我等一并向少主请罪!”意思很简单,少主你的心上人还在咱们手中,咱们好吃好喝地供着他,绝不委屈他,若事情成了,银子到手了,咱们必定亲自将人完好无损地送回来。若少主你毁诺,那位公子有何下场少主你自个儿明白。

几位长老都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他们还是商人,商人重利,面对巨大的利润自然会动心,就连对南宫水月恨极的童长老也赞成这个法子。纪长老何尝不知他们的心思,便也默认了,对孟七拱手道:“孟公子高见,使得我南宫家度此难关,是我南宫家的恩人。”

孟七既不谦虚也不自大,依旧神色淡淡,似乎此事与她完全无关。她将话说得明白:“孟某也是个生意人,不过孟某不是跟南宫家做生意,而是跟南宫少主做生意。”

人家不是帮你南宫家的,而是和南宫水月有交易,便帮了南宫水月一把。几位长老顿时明了,这位剑客绝不是少主的情人。

四位长老一走,南宫水月就扔了棋子,笑道:“小七你想得好法子!如此一来,他们便会心甘情愿地将银子全搜刮出来。不过小七你好狠的心,此番是要让他们拿出私房钱,一点余地也不留啊!”顿了顿,他又有些惋惜道:“若我早想出这个法子,花花也不会被掳走了!”

“是么?”孟七仍然看着棋盘,落下最后一子,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向棋盘,淡淡道:“难道少主不该庆幸么?若非兆琰握在他们手里,他们绝不会轻易相信少主你的承诺!”

南宫水月心中一堵,也跟着低头看棋盘,却见棋盘上白子将黑子团团围住,一条生路也不留。

瞬息万变

从主院那回来之后,四位长老想再商讨一番,却不知如何开口。静坐良久,纪长老终于开口道:“此法老夫是赞同的,不过老夫不插手。”

杜长老惊道:“纪长老,可是有什么不妥?”

纪长老摆摆手,道:“总要有一人作为公证人。”

杜长老顿时明了,这是他们与南宫水月的私下约定,那孟七是南宫水月的人,做不得公证人,若纪长老他不占份额,便是旁观者,自然做得那公证人,到那时若是南宫水月反悔,也可做个裁决人。

长老们都是生意人,纪长老一点明,他们都想明白了这一点,皆无异议。就像孟七说的,若是自个儿吃不下,可分些给亲信心腹,既把份额掌握在手里,也趁机拉拢了人心,因此就算纪长老不分担也吃力不到哪去。

收“年货”是南宫家一年一度的大事,南宫家上下现在都忙得团团转,长老们就更忙了,到处筹集黑夫人那批货的银子不说,还要应付那些有同样心思的大户小户,自然都忽略了主院里那位不靠谱的南宫少主和那位俊秀的剑客。

南宫家上下的忙碌恰巧衬出主院的安静,长老们不上门,平日里也不见人进出,因今年货多,人手不够,在主院伺候的只剩下阿卓一人,因而总是安静得似是没有人居住一般,只偶尔会有利器破空之声,那是孟七在练剑。

阿卓和柳月都守在门外,也不知房内那两人在干什么,只偶尔听到南宫水月不正经的笑声。阿卓自然是在的,她明里是伺候南宫水月,实际上却是监视他,南宫水月自然不太喜欢她,让她守在外面,而南宫水月本就嫌弃柳月碍眼,又看得出她对柳月有些好感,便自作主张地将柳月也赶出去陪她。柳月自是忿忿不平,阿卓却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二人偶尔说说话,便不再注意房中人在干什么了。

房内,南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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