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簪-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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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润却眼蕴不为人所察的嫉恨,依然我行我素。
北宫琅虽然气色不错,但身体确实有些虚弱,恐怕时间不会太多了!便总想弥补一下他内心的遗憾。
正值几天几夜的大雪,我想起他提过的千罗山赏雪,一早就我欢蹦乱跳地跑到他殿里去告诉他这个
88、赏雪 。。。
想法。北宫润正在同他说话,我一下子抱住北宫琅的手臂,“太上皇,我们去茜湖赏雪吧?我好久没出宫了!”
北宫琅高兴道:“好啊,我也想出去走走!茜湖的雪景是京城一绝,将近二十年了,我再没去过…‥”。
北宫润则怨恨地瞥了我一眼,我还是他的囚徒,他自然是不想我出宫,怕横生意外!
“天寒地冻的,父皇身体要紧,还是不去了吧?”北宫润劝道。
北宫琅越想越激动,站起来,向殿外望去,“好大的雪啊,当年也是这样足足下了几天,满山遍野的雪…”
“润儿也一起去吧!”他满目期盼。
“他去,我就不去!”我冷冷地瞪他一眼。
“你,!”他气得站起来。
北宫琅回头看看,笑起来,“你们不象是有深仇大恨,倒象两个闹别扭的小孩子!哈,哈哈…‥!”他的朗声大笑,让北宫润有点尴尬。不过,我却有点心惊!
北宫润走过来,试探地伸手,拉我:“一起出去看看?夙夙?”
我立刻变了脸,“还想让我再杀你一次?”甩袖离开。
我本要骑马,可北宫润坚持要我和北宫琅一起坐一种轻便的竹轿。
我卷起轿帘,向外望去。千罗山,叠嶂千重,雪或厚可薄地箩洒下来,象逡染的水墨画,或黑或白,平坡处铺的柔软、浑圆,只余一株突树,突然在转角处,一块巨石上凸出一个椭球形的雪团,光滑如镜,尖突可爱的地方形若水獭的头部灵动俏皮。正想着,两三只水獭从山坡上一蹦一跳,时隐时现,陡坡处,流线形的身躯伏在地面上向下滑动。时而撞在一起,时而翻翻滚滚,十分自在、悠游。
天空中飘着细雪,空气清凉而干燥,呼出的暖气浮出轻雾,山道旁的小溪已被厚雪覆盖,只在流急处与雪团争锋,露出清澈的面目,发出潺潺水声,打破这一山的宁静。水雪相接处的冰凌的下部,结成百千冰珠,拍打而上的溪水再顺着冰珠滴答而下。
转过这个山坡,明亮的阳光下,飘来的细雪刚开始只是几片,后来,变成了万千亮晶晶的银片,随风洒下,我一晃眼,似乎每一片都带上了五颜六色的颜色,我几乎能听到它们相击时发出的梦境般的叮当脆响,我看不清前路,却又于重重迷蒙中,看见对面山坡上,有两匹黑马,驮着两个风流潇洒的英俊少年而来。
我的心莫名的跳起来,那熟悉的身影只看一眼,就确凿无疑,难道是在做梦?
前面喝道的待卫发现了他们,两人正向这边过来,我抚了抚乱跳的胸口,随着前面太上皇的轿也停了下来,看着越走越近的的人,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他还是穿着白衣,却是宽袍大氅,绣金缀玉,长发飘散,说不出的旖旎柔美,华
88、赏雪 。。。
贵飘逸,他与身边蓝装贵气少年意态亲呢,偶尔,蓝装少年会替他轻捋粘上雪花的长发。
我心里难受地一咯噔。
两人已下马向北宫琅和北宫润行礼,北宫琅十分高兴,邀他们一路同行。北宫润并不认识他,但根桐识得。看根桐轻声耳语后,北宫润变了脸色,他回头望我,正看见我向他们瞭望,眼神更是冷例。
我却顾不上那么多,只看着他的背影,又把刚才的烦恼尽抛,只盼着他的目光能向后瞥一眼,能看见我,而回头的却是那古少黎,他面挂潇洒的笑意,在我看来,是如此恶心,如此歹毒。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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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眷恋 。。。
他就象梦中一样,对我视而不见,也不肯回头。我心中憋闷地真想放下已僵硬的手臂,可是能看见随风扬起的发,能闻见他身上的气息,还有宽肩上的衣褶都是这样难以抵挡的诱惑。
我真想不顾一切冲过去。
我忍了又忍,放下轿帘,掏出从蔹朝那儿抢来的手帕,我自下山,身上他的痕迹丢的一干二净,唯剩下这条他千遍万遍绣过的鸳鸯,和四季不同的各种花枝…‥,这次是白玉兰花,春意料峭枝头的花。
忽然,竹轿一颠簸,翻倒在地,山道雪滑,我猝不及防向路边的溪谷滚落,北宫润离我的竹轿近,先于随待旁边的侍卫跃下,拖住我,两人一身是雪,他脸上有扑倒在地沾的雪泥。他拉我起来,正要给我拍打身上的雪,我奋力挥掌推倒他,厉声道:“你别碰我!”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无神地望着我,一声不响。我转头往回走。根桐过来扶他起来,他推开扶他的根桐,自己甩蹬上马,沿山道独自奔去。
我上轿前,无意中瞥见他微微皱眉,甚是不奈。又回头看见北宫琅若有所思地掀轿帘向我看来。
他是真忘了我吗?虽然我早就从白蔹朝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可是习惯了他目中只有我一个人的我,怎么接受他的如此漠视。
茜湖到了,侍从们忙着扎帐篷,铺毛毡,拾柴点火,只能听到领侍卫小声地吩咐声。忙碌的人群打破了茜湖的宁静,反而把一湖雪景风光破坏殆尽。
苏夕和少黎下马沿湖边走远了一点,两人边走边聊,笑声晏晏,偶尔还能听到传来的一两句说笑。他竟过的如此快乐,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少有听到他毫无顾忌、洒脱不羁的笑。
我和北宫琅坐在帐蓬前,北宫润坐在点起的篝火旁,侍卫们带着冰刀,一部分戍卫,另一部分在湖上轻松自如地演起了冰上的一种兵阵。这是根桐的主意,北宫琅看得十分高兴,苏夕和少黎也走过来,坐在另一桌旁,喝着热好的酒,吃着侍卫们烤好的肉。
我吃不下,喝不下,北宫琅转头看我,“小夜,你可答应过,要舞剑给我看,不能失言,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来喝口,特意给带的甜酒!“
苏夕听他唤我小夜,微抬头向我看过来,青色的眼眸第一次认真的看了我一下,让我心中一动。端起那杯甜酒一口饮下,把杯子递给红花,示意她倒上,红花眼看北宫润,而北宫润自顾自正在喝闷酒,没理她。她只得又给我倒上,我又一口饮尽。
“夫人,可要慢点喝,我们都等着欣赏天下第一美舞剑!”少黎笑言道。
我胸中一股热流流淌,一丢心中郁闷,咯咯一笑:“古公子过奖了,当着众多高手的面,我这剑实在拿不出手!”
“太上皇,我看古公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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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腰悬长剑,气宇轩昂,必是用剑高手,让他陪我一同舞剑可好?万一我脚滑,还有他帮我!”
“夫人真是好眼光,我这位朋友用剑虽不能说是天下第一,却是眼前这些人中的翘楚,必能给夫人一助舞兴!”
我没想到他如此痛快地给我接触苏夕的机会,而苏夕显然也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提议。他不大乐意地捻了一下手指,我看着他这个熟悉的小动作,忽得站起来,脱下外面的长袍,露出紧身的红衣,这是我特意穿的,拿过红花递过来的剑,走过去。
我向苏夕拱手,“这位公子,我剑术一般,只是今日雪景极佳,倒似旧日风光,心中感念,相烦公子指点!”说到后来,我极艰难地唤他公子,生怕一口气闷住,泪水就能下来。
他站起来彬彬有礼地拱手:“夫人客气!”走到我身边。
我俩一前一后来到湖上,冰面上的雪已凌乱,我慢慢抽剑,“苏,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夜!”,他茫然看我,“夫人,可是叫我?”
“你可记得往事?”我挽了一个剑花,直指他。
“我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对夫人也没有印象!”他客气道,抽出青剑,寒光湛湛,搭在我的剑上,一股内力涌过来,我的手一哆嗦,剑差点掉地上。
我挥剑施展白家的折柳三变。
“春柳如丝,时卷时舒,柳下少女,素手折柳,只为情郎,编一个花蒌,送去三样,咸儿、甜儿、酸儿,让他猜猜,侬的心田。”
这是我们俩学折柳三变时,苏夕想起的一首家乡的歌谣,用方言教我学唱,我是学了又学,两个人是乐了又乐,我开始不知是何意思,他来骗我,后来才知道是首情歌,气得拍了他几巴掌,不过曲调活泼,优美动听,我时不时哼唱着玩。
他手上的剑招从刚开始的应付,到不知不觉得施展对招,越来越流畅。我两人都异常兴奋,那种心曲相通,手眼相连的感觉象是回到了过去。他的青眸中,蕴满了惊喜和欢乐。
一个过身,我俩身体擦过,他贴近我,“我真得认识你?”
“我们曾经亲密无间!”我故作脚下一滑,把他也绊倒了,两人面对面躺在雪上,他的俊颜剔透如玉,红唇娇若春花,我一口含住,贪恋他口中的软糯酒香,他没有拒绝,我舌底的药丸渡到他的口中,双臂搂住他,尽情的深吻,唇舌似乎找到了最眷恋的伙伴,纠缠中,我们互相寻找心底深处的那种隔绝整个世界之外的亲近。他没有忘了我,没有忘了我,我们相吻时,到死也没有忘不了的小动作,都一遍一遍重温。在保证他把药丸咽下去后,我脱出来,一口咬住他的耳垂,“你一定要信我,我的苏,我是夜,如果记起什么,不要告诉任何人,不要相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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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
顺手把手帕塞进他的怀里。
他气喘吁吁,贪馋地舔了舔嘴唇,脸上红晕浮动:“女人的亲吻竟如此令人心动!”我忽的一阵头晕,几乎一个巴掌打上。
我原本还有点把握,现在一下心里没了底。
他一跃而起,回望我一眼,眸色狡黠,竟类小东。
红花过来扶我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热吻一个陌生人,脸上总有些挂不住,便佯装微醺。
北宫琅轻叱道:“小丫头,当着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收敛,还不快去换衣!”他这是给我个台阶下,我不敢看众人的脸色,钻帐篷里去了。
我刚脱下沾上雪泥的红衣,帐帘一掀,北宫润气冲冲地进来,怒道:“你要放肆到什么时候!”
我听耳不闻,继续穿衣。
他总是对我耐心不足,在他冲过来时,我忽对他嫣然一笑,倒令他一停。我抓起外袍边穿,边往外跑,冲出帐篷外,一头撞在一个人怀里。
他揽住我,顺势一个转身,背对众人,悄声道:“明日,夫人午后可有时间到观澜舫坐坐?”
我一推他,继续向前跑。
北宫润本想追上我,可被北宫琅喝止了,红花跟着我,捡僻静的地方走了走,心情甚好!
第二天午后,我去园子里闲逛,走到观澜阁时,看宫女、太监在阁中出入,听红花打听才知道,是北宫润的一后两妃正在阁中赏雪景。
观澜阁临枫静湖一面窗户大开,另三面紧关,我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想是十分热闹,便有些踯躅。
园中的雪景自也是极佳,只是单调、规整些。
阁中有大宫女跑出来,言道皇后相请,我便随她一道前去。
阁中宽敞,阳光透过纱窗照得通亮,宫人虽多,也不嫌拥挤,正中一桌摆着果点,三位美人围坐,雍荣华贵,秀色怡人,正在说笑。
我行礼下去,还算规矩。只是皇后轻声细语的吩咐我起来后,我没象别的见驾臣妇般低眉顺眼听问话,而是自然的抬起头来,打量三人。
居中的是皇后古少桐,古少黎同父同母的亲妹,听说兄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