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第2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佑哥儿不疑有他,就俯身在亭子的凭栏上,探出大半的身子往池子里瞧,“掉哪了?”
霍化从贵妃椅上起身,慢慢走向佑哥儿,伸手就要推佑哥儿。
“你要做什么?”一声断喝,不但把霍化给吓着,把佑哥儿险些也吓得撑不住摔下去。
佑哥儿回头一看,霍荣疾步而来,再见霍化那要推他下去的动作,佑哥儿虽小,但并非一点事儿都不懂的。
霍化见自己行凶未遂,被当场拿个现行,一时乱了心神,这下真是病发了。
后来事情如何了,佑哥儿不知道,回府就把这事告诉了霍榷和袁瑶。
夫妻两自然心有余悸的,若是霍荣未及时到来,那池子他们是知道的,虽浅,却因是山子石围的,棱角嶙峋,淹不死人却能磕得死人。
佑哥儿不明白霍化为什么要害他。
袁瑶和霍榷叹了口气,只能教佑哥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过了几日,霍荣来说,打算送霍化到岐山书院读书。
岐山书院极富盛名,只是远离京城,书院管束又严,非年末都不得离书院。
“只盼化哥儿还有‘救’。”当日霍荣说了这话,仿若又老了好几岁。
霍榷明白霍荣,都是孙儿,手心手背都是肉。
……
七月锐敏王大败胡丹罗老王,可胡丹汗王稽粥依旧按兵不动,就似潜伏在草原上的毒蛇,伺机而动,只待汉军稍有松懈他就要反噬一口。
朝野上下,皆以为以静制动,太过被动,不如主动出击。
经由群臣决议,声东击西,以假意攻取胡丹龙城诱引稽粥出王庭,后一举攻破王庭,重创胡丹。
内廷这厢严密地布置着战事,皇太子那厢转头就把汉军要声东击西的情报送了出去。
皇太子建议稽粥将计就计,破大同关,直取大汉京城,那时,他和稽粥江山各半。
九月初,忠守王回京,闭门思过。
锐敏王、骁勇侯萧宁等人率数路汉军,长驱直入胡丹腹地。
造下誓取龙城的声势,的确引来的胡丹布吉王的率兵驰援,唯独不见稽粥。
且更奇怪的是,胡丹国都王庭也没了踪迹,那怕有赤尔干部使者带路。
祯武帝闻讯,再增数路兵将,倾巢而出,誓要找出稽粥和王庭。
霍荣听闻后大惊,让霍榷上谏,此举令边关防守薄弱。
可祯武帝一意孤行。
然而,汉军却依旧未找到稽粥和王庭所在,可数十路汉军中,却人误饮了浸泡病疫牛羊的水源,而引发疫病损兵折将。
祯武帝觉得颜面尽失,此时传来稽粥主力军去向的消息。
稽粥竟然突然兵临大同关。
大同、张家口便如同京城的门户,只要大同关告破,外敌便可直取京城。
事到如今,都明白了,他们都中了稽粥的将计就计,朝堂之上一片大喊要严惩内奸的声浪。
可迫在眉睫的是如何力保大同关,让锐敏王和骁勇侯萧宁等率兵回援。
然不等祯武帝调兵大同关,大同关告破。
胡丹铁蹄势如破竹,马不停蹄要直捣京城,途中只有蔚县一城,还可阻拦胡丹片刻,为汉军主力回援争取时间。
危难之时,祯武帝当机立断,欲派人前往镇守,却无人敢接,只霍榷临危受命,再度领兵,死守蔚县。
忠守王闻讯,令樊安过上书祯武帝,愿听命于霍榷,誓死守卫蔚县。
这是忠守王再度翻身的唯一机会了,他不得不再度挺而冒险。
祯武帝恩准,并给予霍榷莫大的权利,凡有不听令者,不必上奏,可直接军法处置。
时机紧急,霍榷连府威震伯同妻儿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大同关乃边防重地,皆拦不住稽粥,一个小小的蔚县又如何能。
消息传回威震府,府里上下无不心惊胆战的。
袁瑶自然也害怕,可她不能显在面上,立时就让乔达带着御赐的银枪,去追赶霍榷。
霍榷看到银枪时,乔达这是样对霍榷说的,“夫人说,伯爷只管杀敌,不必记挂家里。”
没谁比霍榷更清楚,如今是蔚县在,就京城在,家在,妻儿在。
霍榷连夜赶至蔚县。
蔚县是个小县城,城防与城墙一时之间已不可能在加固。
可不加固的,定又防守不住,就只能在城中设下陷阱埋伏。
霍榷下令,蔚县老幼妇孺撤离,男丁一概留下协防。又效仿胡丹投疫病于水源之法,在蔚县城池内外的河流井水投毒。
一夜匆忙的备战,都可知是凶多吉少的,军心一时动摇。
霍榷当时便斩杀了胆敢动摇的数人,又暴露了忠守王皇子的身份,意在表明朝廷并非放弃,这才稍稍稳定了军心。
蔚县的清晨,是在地动山摇的铁蹄声和号角声中来临的。
全城备战,可胡丹军却在城外安营扎寨了。
霍榷知道并非胡丹军不能一举拿下这小小的蔚县,而是胡丹军亦是一夜奔袭,此时安营休整,再开拔就是攻破蔚县一气直取京城之时。
霍榷站于城楼之上,看着胡丹军并未将他们放在眼中,饮马炊烟。
就在胡丹军中有人马中毒,这才发现水里有毒。
稽粥大怒,下令立时攻取蔚县。
蔚县保卫战正式开始。
开战不住一个时辰,蔚县看似坚固的城门就被胡丹军的火龙车给攻破了。
霍榷带领着将士撤退进城中街道。
胡丹铁蹄蜂拥进城,立时就因霍榷等人匆忙中布下的陷马坑和绊马索给摔了人仰马翻。
可这也只是先头的一部分胡丹军,随后而来的就能轻易绕过了。
但胡丹铁蹄亦不能在城中驰骋,追杀霍榷等人。
蔚县城小,街道自然不宽,且曲折辗转,让胡丹骑兵不能在城中疾驰,没了速度骑兵优势大减。
此时霍榷让埋伏在街道两侧民房中的弓箭手,便起了莫大的作用。
羽箭如雨降下,将跑不快的胡丹军射杀无数。
此法虽有效的,可羽箭却不是无尽。
霍榷知,稽粥也知,故而稽粥并未下令撤退,而是继续前进。
果然在一阵箭雨之后,汉军后续不足,箭雨难再现。
霍榷身先士卒,率领汉军正面迎击。
这一战,以少战多,十分惨烈,全城军民奋勇杀敌,没武器的就拿砖瓦投掷,血染蔚县城北,霍榷领军且战且退,将胡丹军分而化之,生生把胡丹军拖了半日。
此时还不见援军到来,霍榷只得咬牙下令,焚城。
就是同归于尽亦不能放走胡丹军一人。
大火燃起,胡丹军马匹惊慌失控,让霍榷等又得了反扑一时的机会。
就这样,霍榷等人又把胡丹军耗了半日。
可霍榷军也已山穷水尽,濒临绝境,就在绝望之时,锐敏王终赶至,将胡丹军杀了首尾难顾。
等萧宁再赶至,霍榷军便再无险情。
但稽粥依旧做困兽之都,生生同锐敏王、萧宁等后赶至的汉军做垂死挣扎,最后战死城中。
汉军虽胜,却是险象环生。
从此胡丹为品字被一分为三,分成占据北方的朔胡,和赤尔干与东厥。
蔚县捷报传回京城,全城欢庆。
祯武帝当即,晋封霍榷为威震侯,忠守王复亲王尊位。
只一人恨得暗将牙齿都磨碎了,越发恨不得霍榷和忠守王死,这人正是皇太子
不但如此,皇太子只觉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正在此关键之时,宁寿宫中的太后薨逝,一时举国哀悼。
最后的靠山垮塌,皇太子知道太子之位怕是再难保,决定再孤注一掷。
翌日朝堂之上,皇太子义正言辞,愿派遣镇守东宫的太子卫军前往蔚县,接手蔚县,以便功臣归来。
祯武帝恩准。
但谁也想不到,在霍榷、锐敏王等人走后,皇太子竟然丧心病狂屠城蔚县,将所有参与此战的知情人全数斩首,就连先头霍榷让撤离的老幼妇孺都不放过,后反告霍榷和忠守王滥杀无辜,以平民之首代敌首邀功。
一时,朝野震动。
只是皇太子棋差一招,到底还是疏漏了,让几个孩子逃出蔚县,一路直奔京城,指证太子卫军。
太子卫军统领严刑之下,只得招出皇太子来。
祯武帝当场拔剑,将太子砍伤。
太后薨,国丧,祯武帝敕谕天下,凡有品爵诰命者,随班守制,一年内不得筵宴享乐。庶民三月不得婚嫁。七七四十九日后,方请太后灵如先帝陵,太子代父守陵。
正文 28318日的在这里
第四四回天命所归(终)
元朔二年九月二十五;祯武帝特准威震侯夫人袁瑶二十六日勿用入朝随祭;留府中迎威震侯霍榷归来。
不过是十数日的功夫,威震府几番大起大落;如在度年。
倘若不是霍荣毅然在府中坐镇,威震府如今还不知是何种光景。
只是那些居心叵测的;欲里通外应趁火打劫的;袁瑶都记下了,只是如今还不便收拾,只待腾出手时。
一场秋雨一场寒;府中又因动荡;花木枯黄凋零;现了萧瑟颓败的景象,袁瑶就干脆让人都给拔了,不愿让霍榷归来看见这样的光景,图生愧疚。
这日,五更方起,袁瑶便起身了,稍作梳洗便让人捡来消灾驱邪的草药熬煮出浓浓的一大锅药汤来,以备霍榷归来后兑水沐浴,又亲自下厨做了几样霍榷爱吃的。
罢了,袁瑶这才让苏嬷嬷和两位奶娘抱来佑哥儿、俨哥儿和馨姐儿,国丧中且二十七日的服制未满,不能做别的打扮,一概只能素净,就是如今袁瑶不论是入朝思善门哭临,又或是朝临随祭,亦是麻布大袖圆领的长衫,麻布盖头。
故而袁瑶只得用浅浅的雪青和藏白,简单将三个孩子稍作打扮,清净便好。
双生子如今已八个月了,馨姐儿整日咿咿呀呀的,比之当初佑哥儿还活泼,俨哥儿性子正好同馨姐儿掉了个儿,只要不是身上不是舒坦,谁抱着都不哭,一逗他,还会不好意思趴乳娘肩上不抬头。
那时袁瑶还常叹,“馨儿才该是哥儿,俨儿是姐儿才对。”
把三个孩子打扮妥当,袁瑶将自己也稍稍梳妆,便带着府里上下的在外厅致远堂等着。
入了秋的日子就越发短了,出来时天还蒙蒙亮,到了辰时还不见通亮,府里从大门到仪门,内仪门等一气开了到底。
各色的宫灯、角灯、琉璃灯等都挂起,一府通明的。
待再过了小半个时辰,天才见大亮了,袁瑶有些恍然让人将外头点的各色角灯、琉璃灯等一概都熄了。
因着起得早,此时三个孩子都打着呵欠,揉着水汪汪的眼睛。
馨姐儿就干脆张着嘴巴不合上了,方便下回接着打呵欠。
佑哥儿看着母亲出神地看着外头,跳下交椅,过去问道:“娘,爹什么时候回来?”
袁瑶缓缓低下头来,“快了,就快了。”袁瑶一面说,一面给佑哥儿正正头上的幅巾,可袁瑶此时心不在焉的,越弄越不成样子。
就在此时,有人跑进仪门来,却也不敢进致远堂里去,只在外头大声来报,“回夫人,侯爷的车马进恩荣街了,侯爷回来了,侯爷回来了。”
袁瑶一时也顾不上儿子的幅巾了,猛地就站了起来,只是起身过猛,让眼前黑了黑,踉跄了好一会子,可不待青藤和青丝将她扶稳了便又急步往外去。
原是戴头上的幅巾,被母亲整理成了围脖,但佑哥儿也顾不上了,跟着袁瑶就奔致远堂檐廊下去。
一时间,从大门外到致远堂皆无人声,只闻马蹄嘚嘚由远而近。
袁瑶扶在青丝腕上的手竟越发用力了,少时青丝腕上便被勒出一圈青紫来。
因着仪门内还竖了一道披白的红油影壁,外头已不能一眼望见里头来,里头也不能瞧清楚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