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家酿-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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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气未必能生财
楚翊那日到最后并未追出去同云歌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跟秀华说完那句话,厚脸皮的楚大公子脸还未红透,林家的小厮寻来,说是从淮城运来的十船布匹出了问题,请他赶紧回去看看。
秀华还没来得及问出更详细的内情,再一抬头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且说另一边云歌气急了,回到房里,瞧见自己摆在桌子上的那套酒具,拿起盒子就想摔,可是到底还是舍不得。
其实她并不没有多么愤怒,相反,那股从心底泛出来的委屈,如同涟漪般一圈圈扩大。
那位名唤砚台的小厮经常跟着楚翊来酒坊,平时都是副懂礼貌守规矩的模样,今个却连门也不敲就闯进来,云歌所住的东厢房正对着院子,透过半开的房门把楚翊离去的身影瞧得清清楚楚,他这么着急,该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吧。
云歌暗自猜测,却不料这一日过去,楚翊竟然有近半个月再没有来过解忧酒坊。
今个是白马书院放假的日子,恰巧赶上了月初的集会,云歌一大早就喊了秀华同她在酒窖装酒,这些天葡萄酒卖得快,外面盛传解忧酒坊的百果香有奇效,能益寿延年,防病养容,她们的工作量也加大了。
云歌心想着今天早早把活干完,下午领着两孩子出去逛逛,眼看着就要入秋了,再往后天冷了就没得逛了,可说到天气,她的心思却转到楚翊的生意上去,那十船锦缎不知最后怎么样了。
大约七八天前,她去林氏货行采买时才知道这件事。心里莫名委屈的情绪早就平复过来,也在秀华的劝解下明白了楚翊此举是出于好意,她原本还有些怪他,但此时只剩下担心,听刘掌柜说,这批货原先是要送到锦绣布坊的,他家少爷好不容易才谈下这桩生意,结果布匹从淮城运过来,不知怎的,船底竟然漏了水,那上千匹的棉布最起码有一半见了水,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云歌同锦绣布坊的掌柜打过几回交道,知道布坊的东家是个难说话的人,不管楚翊是怎么谈成的这笔生意,这回出了岔子,恐怕很难轻易了事。
“想什么呢你?酒都撒到外面了?”秀华喊了她一声,“你这几天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
因为古代没有漏斗之类的东西,云歌特意把几张纸糊在一起,做了个卷筒,这样能省时省力些,听见秀华的问话,她摇了摇头,手下的动作却快起来,心里某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应该能处理好吧。
顾知轩回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云歌问他什么都点头说好,听得出来这孩子是不想让她担心,她随口问起功课来。
说到感兴趣的事情,少年话便多了起来,从学堂里夫子知识渊博一路讲到同窗们才思敏捷,直到瞧见云歌了然的笑,顾知轩这才反应过来,嫂子是在套自己的话。
“你底子打得好,自然不比同龄人差,我刚刚听你说你的同窗年纪都不小了?”
“原先哥哥在的时候,教我念过些,夫子边说让我跟着师兄们一块学习。”
云歌点点头,自家孩子的聪慧她还是知道的。
哥哥这些天不在,顾秋蓉失了玩伴,整日缠着程远教她怎么卖酒,有时客人见了这小丫头觉得好玩,同她逗趣两句,云歌嫌她不安分,打发她跟着杨氏去学些针线,两人倒是相处的很不错。
听闻顾知轩回来,小丫头的耐性终于耗尽,眼巴巴地盯着杨氏看,妇人慈和地笑了笑,“去吧。”
下午街上人并不多,云歌领着两孩子先是在集市上转悠了一圈,买了些顾秋蓉喜欢的“中看不中用的”小玩意,又看在街边看了会儿卖艺人耍猴,还光顾了五味斋,天香楼,安阳书局,等想起回家的时候,一弯新月早已悬在当空。
解忧酒坊门前一堆碎片和水渍,云歌瞧见这幅情形,变了脸色,她哪里会闻不出,门外那滩散发着酒味的水渍,就是自家的葡萄酒。
店门口已经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云歌弯下腰,摸了摸正在打呵欠的秋蓉的脑袋,让顾知轩先带她回去休息。
三人一同进去,顾知轩当然看出事情不对劲,他没有多话,忙带着小妹回了后院。
云歌这才瞧见秀华正在给王大全和程远上药,尤其是王大全,一副鼻青脸肿地模样,程远伤得是胳臂,倒不是很严重,只是些淤青而已。
细问之下,她才得知,今个下午她领着两个孩子出去逛,店里来了几个泼皮无赖,喝完酒之后非说自家的酒掺了水,不肯付钱,程远气不过就同他们理论起来,谁知话还没说几句,那几个人居然搬了柜台上的几壶酒在门口砸起来,装了酒的葫芦不经摔,全成了碎片。
那几人摔完酒壶之后想扬长而去,程远是个倔脾气,拽着其中一人的衣袖非让他们赔偿了损失再走,对方哪里肯,拉住程远的胳膊就狠狠一扭,这时候王大全搬酒进来,结果恰巧装上了,双方就发生了口角,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加上程远又是个少年,两人吃了亏,结果让那几个地痞扬长而去。
程远想了想,先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了出去,酒坊开业这么多天,云歌一直让这些客人连吃带拿,俗话说和气生财,那些顾客也念着情分,常来照顾生意,但今天这几个人程远头一回见,心想莫不是得罪什么人了,等着云歌回来决断。
云歌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不可能同人结仇,搬来安阳城这么长时间,自己和周围的人一直和和气气的,并没有得罪什么人,若说有,那也只可能是自己的继母和庶妹,不过这两人应该自恃身份,应该不会同这些地痞流氓来往才对。
她去周围问了问,才知道今个来店里的几个人分别是黄三,刘来运,张癞子,是城里有名地地痞无赖,但从来没在这里寻事生非过,因为这条街前头不远就是衙门。
顾知轩想了想,觉得定然是有人蓄意指使这几个人干得,希望云歌去衙门告他们,查一查到底是谁想毁他们的生意。
云歌前世在电视剧的熏陶下,总觉着衙门是个无钱有理别进来的地方,推说要考虑考虑,可还没待云歌想好,顾知轩已经手脚麻利地把诉状写好了。
她颇有几分哭笑不得,想了想最后也觉得顾知轩说得有理,便决定去衙门告一回状试试。
出乎意料的是,安阳令很快就接了她的诉状开堂审理。那几个地痞流氓已经是城里出了名的破落户,虽说平日里没人敢惹,但到底也有些脾性大的去衙门告过,关上几天又被放出来了,等捕快们熟门熟路的摸到他们家时,结果人已经不见了。
这位年纪轻轻地县官大人也很无奈,抓不到被告,这案子就没法审,只好留了云歌的诉状,还派几个捕快去这三人家附近盯着。
云歌确实没想到能有这样的待遇,连忙施礼道谢。
“无妨无妨,我同楚兄,顾兄原是同窗,照顾嫂子是应该的,抽空也得去尝尝你这解忧酒坊的百果香才是。”
“当然没问题,苏大人这回可帮了我的大忙。”云歌立即应承下来,真没想到苏寒原来也是白马书院的学生,她可早就听闻,这位苏大人政绩卓著,将来定会平步青云。
说不上是苏寒派的衙役起了作用,还是那些人只是偶然来这里闹了一回,这几日来,酒坊一直风平浪静。
季宗青倒是来过几回,跟云歌酿制粮食酒的事情。
粮食自身是不能发酵的,酒得经过蒸馏和用大曲发酵等一些步骤,云歌前世自家的蒸馏器具都是机械化的,完全想不明白这里是怎么做的。
季宗青很是热心,又提起上回给她介绍酿酒师傅的事,云歌摇了摇头,一旦拜师,搞不好她就要跟人共享自己果酿的法子,还不如自己慢慢想。
她这个青梅竹马也没勉强,反倒提起上回店里有人闹事的事情,“你这一屋子女人孩子,幸好上回你不在,不如就连顾秋蓉那小丫头都得哭,我寻几个护院过来吧。”
云歌想了想,便同意了,她这一家子,确实都没什么武力值。
两人聊了会儿,云歌想起楚翊的事情,旁敲侧击道:“听说锦绣布坊要从淮城进了批新布,打算有空去看看呢。”
季宗青笑道,“女人果真都喜欢衣裳首饰,不过你估摸是瞧不上了,楚翊没跟你说么,那批货八成都被浸了,染了花色,估摸是卖不出去了,那李子睿这几日就差没追着他跑了。”
原来实情比刘掌柜说得还严重,而且这一天天过去,那浸了水的布若是处理不了,恐怕楚翊以后就没法在安阳的地界做生意了。他年轻有为,又接掌了林家的生意,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想到这些,云歌顿时没了说笑的心思,委婉的下了逐客令,“我头有点疼,就先不说这些了。”
季宗青是个识趣之人,立刻起身告辞,“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程远刚把季宗青送出门,云歌便吩咐他去林府或者货行里寻楚翊,说自己有法子能解他之愁。
作者有话要说: 乃们以为女主真的那么厉害?肿么可能!
☆、福祸总要两相依
其实,云歌也没什么法子,她只是想着,楚翊这个时候定然是焦头烂额,若不说有办法解决这事,他肯定不会来。
等程远回来的这段时间,云歌把前世有关布匹的情况都回想了一遍,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到他,可是现代基本上都是成衣,纺织印染也全靠机器,她根本不了解这些,费了半天神仍是徒劳无功。
店里打从出了上回的事,客人大多都不在店里饮酒了,都是拎着葫芦带回家去。
程远一进门就见自家掌柜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翻翻账本,数数酒壶。
“怎么样?”云歌猛地起身,看到程远是一个人回来的,喜悦的心情立刻黯淡了下去。
“听刘叔说,楚公子已经寻到了解决办法,这会儿人已经往靖州去了。”程远把打探来的消息说给云歌听,“听说是林家的表小姐听闻此事,特意写信过来,说当地有种印染技艺,能够将见水褪色的布匹重新上色,还能起到防水的作用。”
云歌松了口气,若这法子真的能解决便好,但靖州虽说不上路远,这一来一回加上二次上色的工时,恐怕李子睿是不肯的。
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她不再想这个问题,同程远对了会儿账就去地窖装酒去了。
打从来酒坊买葡萄酒的人多起来以后,据说城中数家食肆酒楼的酒价都有下降的趋势,前几天店里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对生意确实有些影响,就连天香楼的黄掌柜也寻了她两三会,说是能不能把售价压低些,虽说天香楼的客人不在乎价钱,但总归自家的价低些还是能吸引一些客人的。
起初云歌觉得,这些人给酒里掺水,压低售价来打压她,根本不足为惧,所以拒绝了黄掌柜的提议,可刚刚同程远对账时,确实发现这样做并不妥,果酒的酒精度本就不如粮食酒,所以纵然那些人掺了水,劲道同她家果酿也是差不多的,她不想降低售价,但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总不能跟那些商户一样,往酒里掺水吧,果酒要是掺了水,就没什么味道了。
瞧着地窖角落里堆着那几袋粮食,云歌想到季宗青的提议,难不成真的要试着用这些粮食酿酒?
楚翊从靖州回来的那日,李子睿早早得了消息,打算去城门口堵着,他可是被楚翊坑惨了,说什么从淮城运送上好的绸缎,付了三千两的定金,他推了好几家的想要供货的商户,结果呢,货交不了,连人都不见了踪影。
可惜他去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