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落拓 - 这么远那么近-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项新海觉察了她口气的松动,连忙说:“事实上唐凌林并不想离婚,她对新阳的确算是很宽容了。她刚和我谈过,说之前找过你,不过她心高气傲,对你说了很多不留余地的话,她很抱歉,你的号码也是她给我的。”
谢楠并不需要唐凌林的歉意,事实上她还真是怀疑象唐凌林这样生活得理直气壮的人会对别人抱歉:“再说吧,项先生,我现在上班,真的不方便长时间接听私人电话。”
无论是唐凌林的强硬还是项新海的委婉恳求,都不会让谢楠动容。但是,项新阳不同,她无法忍下心来不理会他的处境。
谢楠心里犹豫不决,决定还是下班后跟茹冰商量一下再说。她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赶去处理了张新隔壁公司的帐务,再和张新约好了对帐时间。出来后给茹冰打电话时,她正好由郭明陪着散完步回家。
谢楠特意拐去以前两人爱去的甜品店买了点心和红豆沙、绿豆沙拎上去,茹冰一看大喜,最近她食欲颇好。她的肚子已经微微凸起了,她告诉谢楠,已经感受到了胎动,不过不频繁,郭明都没赶上过一次,很是不甘心。
郭明悻悻在一旁说:“当爸爸就是这点不合算,什么都比当妈妈的晚体验一步。”
“去,书房去,等会要有动肯定马上叫你。”茹冰递杯绿豆沙给他哄走他,转头看谢楠,“说,最近又犯傻了没。”
“你先答应我别生气别发火,不然对宝宝不好。”
高茹冰恨不能跌足了:“完了,你准是已经做了傻事了。”
“我就那么不出息吗?”话是这么说,但和高茹冰讲起最近的事,谢楠还是惴惴的,知道挨骂几乎不可避免。
果然,茹冰的教训扑面而来。
“又要你去充哪门子圣母?”
“这种事能够沾边吗?躲还来不及呢,你脑袋没坏掉吧。”
“你以为你能拯救项新阳吗?”
“他哥给你下套呢,也就你这傻孩子会直着脖子往套里钻。”
“你都忘了他们家里人以前怎么对付你的吗?”
“你还爱项新阳不成?”
被训得臊眉搭眼的谢楠猛然摇头:“我们不可能了。”
“你不爱他的话,拿什么立场去劝他?”
“难道跑去跟他说你现在过得很好,叫他别来烦自己,乖乖忍受自己的婚姻吗?”
“你就没想想,如果还和他牵扯不清,现在的男朋友会怎么想?”
谢楠连忙说:“穆成不会介意这个吧,他总说他不在意往事,重要的是现在。”
高茹冰做个忍无可忍,无语问苍天的表情:“楠楠,你是猪呀你。男人说这话你也信?我不是说于穆成在撒谎,他足够成熟的话,确实不会介意跟自己不相干的往事。可是如果往事和现在纠缠到一块了,你猜他会怎么想。”
“怎么想?我也没怎么样,我只想……我又不是……”谢楠在高茹冰的目光下语无伦次了,她从来抵挡不了她的教训。
“你连跟我都交代不过去,怎么去跟你男朋友交代呀?”
“我……难道不管项新阳吗?”
“你拿什么去管他呀?车轱辘话难道让我再说一次吗?你不是他妈,你就是个前女友,没一个现任老婆或者女朋友不讨厌前女友这种生物的。你没立场去管他了,他是成年人,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你管好你自己是正经。”
谢楠不语,可是眼珠转着,一副想心事的样子,高茹冰怀疑地看着她:“你别转糊涂念头啊,我一看你这个样子就很不放心,总觉得你会干出傻事来。”
“冰冰,我只是……从前爱过他。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现在看他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我真的不忍。”
“于是你就要拿自己的生活去给他殉葬吗?”
谢楠摇头苦笑:“我没高尚到那一步,也没自以为是到那一步。”
“七年了,你生活中有几个七年能够重来。你对他没有任何亏欠,他要当情圣是他自己的选择,何况照我看,他这么任性甚至都不是因为有多么爱你,他只是为了青春时期的一个不甘心罢了。”
谢楠咬着嘴唇不做声了。
“你答应我,别去找他,不然我跟你翻脸都是有可能的,我可不想跟个智障的人当朋友。”
谢楠的确在心里有了个打算,不过她不想拿这个打算来烦高茹冰:“不会啦,放心吧,我这不跟你商量吗?你就是我的指路明灯,冰冰。我要犯傻,对不住自己更对不住你。”
“你拉倒吧,留着点甜言蜜语哄于穆成是正经。你要实在不放心项新阳,我去和他谈谈得了。”
“不要。”谢楠吓一跳,“不许去,提都不要提这个话了,我已经够让你操心了,还要你个孕妇帮着出头去谈这种事,还是不是人呀?郭明知道了非和我绝交不可,不行不行。我发誓不去找他不行吗?”
“孕妇真受歧视,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许干,谈个话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为他激动。算了,不去就不去,你答应我别干傻事就行了。”
第 43 章
于穆成对新任的供应部经理李劲松的表现相当满意,他不是名校毕业,之前一直在一家外企工作,但限于学历,并不得志。到任以后,他差不多在最短时间内就熟悉并接手了公司的供应和物流工作,让于穆成没想到的是,他的技术功底比较扎实,甚至对于市场部一些订单的处理也能帮上忙,这样大大减轻了于穆成的负担。
于穆成腾出时间,终于和设计院敲定了二期厂房方案,然后经过招标确定了施工单位。他的本意是直接开工,但行政部钱经理再三劝说,希望借这个机会,请一些政府部门和往来单位算是公关。他想了想,觉得也有一定道理,于是召开部门经理会,研究了一下,定在四月下旬的一个周一下午做一个简单的开工仪式。
散会后大家各自出门,钱经理留在最后,突然对于穆成说:“于总,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钱经理是一家老国企厂办主任出身,四十出头,长袖善舞,处理对外各路关系以及应付政府领导都很有一套,人是十分精明的那种,不过有时说话就太有点转弯抹角了。于穆成笑:“老钱,有话直说。”
“经委的赵副主任对你挺关注的,上次我去办立项手续,他特意问起了你,提到有个侄女,刚从英国留学回来,学历、相貌、性格都不错,想让我找个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老钱,这种事你可别瞎揽,我有女朋友了。”
钱经理心里暗暗擦了把汗。于穆成从来不跟员工谈自己的私生活,不过他当然和同事一道听过保安传的八卦,说元旦假期于总带个女人来过公司,样子很是亲密。赵主任和他说这事时,他保持一向的谨慎态度留了一手,没敢大包大揽当一件美事接下来:“那是那是,我都跟赵主任说了,于总的私事我不清楚,只知道未婚,还得问问有没女朋友呢。”
于穆成笑着摇头:“早点回家,大家这段时间都辛苦了。”
于穆成难得地按时下班,他停好车,看到谢楠正在自己院子里提着喷壶给花浇水。一个多月的时间,花的长势都相当不错。两边爬藤的金银花和茑萝繁盛茂密地将院子栏杆缠绕得密密麻麻绿意盎然了,玫瑰也已经长出了好多小小花蕾。夕阳照过来,小小的院子看得非常有模有样,全无以前的荒凉感。
看到于穆成,谢楠放下水壶:“希罕呀,回来得真早。”她的脸被落日余晖照得镀上了一层金色,看得十分明丽。最近于穆成严格执行许曼的建议,在家会逼她一块跑,不在家也会打电话叫她下楼跑步,不许窝家里当沙发土豆。下雨的话,就让她上阁楼跑步机,坚持了半个月的样子,气色看起来倒真是好了一些。
“好象不大欢迎我早归呀。不过你得习惯,”于穆成隔着院门笑道,“新厂房马上动工了,我的生活也要基本恢复正常了。”
“那好啊,你早点回来可以做饭给我吃。”
于穆成大笑:“你倒是来得坦白,承认我做的饭比你好吃了吧。”
谢楠还真不敢在做饭这个问题上争取占到上风,自己一个人煲点汤吃点凉菜凑合也就算了,但拿这个对付于穆成,她觉得有点说不过去。在高茹冰的建议下,她买了一本烹饪书,闲时细细研究,独自在家也悄悄实验了,不过对爆油锅然后倒进青菜的“哧拉”一响还是觉得有点手忙脚乱不能适应。
两人上楼,谢楠换了衣服去做饭,于穆成看她象模象样切菜,再象模象样开煤气灶准备炒菜大感兴趣,终于在她把青菜倒进锅里然后防备地拿起锅盖当盾牌挡住自己时大笑了出来,再看到她炒一下菜,居然还去翻一下食谱,于穆成简直要乐倒了。
早上,于穆成挑选西装和领带。生产企业上班,平时对着装没什么要求,基本上公司里唯一天天穿得最整齐的那一个是市场部吴经理。不过今天是开工仪式,于穆成决定穿正式一点。他拿两条领带下楼,征求谢楠的意见。
谢楠刚吃完早点,正对着化妆镜补上口红。她看看领带,看看西装,再看看于穆成,犹豫地指一下其中一条,于穆成快速打好领带,她却说:“哎,我又想了一下,另一条好象更好看一些。”
于穆成怀疑地看着她,她耸一下肩:“那算了,我不发表意见了。”
于穆成扯下打好的领带,换上另一条打好:“别别,你的意见很宝贵,还是尽量发表的好。再看看。”
谢楠很一本正经地仔细打量他,居然又眼光滑向才扯下来的领带,做出一副要说不说的表情。
于穆成恍然大悟:“玩我。”
谢楠窃笑,起身快步走到门边换鞋子准备开跑,于穆成一把抱住她:“现在变得很顽皮了呀,哪有那么容易跑的?”
谢楠抬手整理他的领带和衬衫领子:“收拾一下,倒是挺帅的。”
“知道我帅了吧,把我看紧点,别让别的女人打我的主意知道吗?”
“怎么才能看紧呢,要不要剌个记号在这里。”谢楠摸一下他的脸,“五个字:许看不许动。”突然出其不意踮起脚在刚才摸的地方用力亲了一下,“算了,敲个章可以了。”
没等于穆成回敬,谢楠挣脱他:“糟了糟了,要迟到了。”她抓起玄关上放的包,一阵风一样跑出了门。于穆成先走进洗手间,镜子中自己脸上有一个不算浓艳但轮廊清晰的口红印,不禁笑了,他拿起毛巾,一点点擦掉,这个女人,最近好象开朗了许多,讲起话来神采飞扬。他得承认,自己看着也开心。
谢楠下班后去了张新公司,她专心做帐,张新把员工放走了,专心对付自己的策划方案,戴维凡则在专心对着电脑抽烟加发呆,八点半时张新的女朋友罗音带了宵夜上来,招呼他们一块吃。戴维凡也不吃,走到窗台那看着外面,沉默得实在反常。
“我二师兄怎么了,没见过他这样呀。”谢楠好不纳闷。
罗音斜他一眼:“春天来了,春心萌动了吧。”
“可是我怎么觉得二师兄一年四季都会动春心呀。”
张新和罗音齐声大笑出来,戴维凡回身,恨恨地说:“谢楠。你平时看着挺老实的,现在也来一块挤兑我了呀。”
罗音拼命忍笑:“人谢楠多一针见血呀,把你那点臭毛病一句话概括齐了。”
戴维凡从来对罗音的讽剌挖苦没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