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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初来嫁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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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账!胡说八道!”邱翦苓被云想容一句话激的脑子一片空白,怒吼着扬手就要打在云想容脸上,却在手掌挨近云想容脸庞时醒悟过来。这是在琉璎阁的花厅,是在云敖的面前!

可力气已经收不住了!

啪!

屋内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邱翦苓和云想容。

云想容背着手不闪不躲,嘲讽的笑望着邱翦苓,笑吟吟受了这一巴掌,随后夸张的哀叫一声跌倒在地,哇的哭了起来:“爹爹,娘亲,好疼!”

“卿卿!”孟氏扔了药扑向云想容,一把把孩子扶起来抱在怀里,美目含怒瞪向邱翦苓:“邱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孩子小不懂事,你教导她就是了,做什么动手打人!”

邱翦苓的左手握着方才肇事的右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缓缓站起身,下意识的看向云敖。

云敖面沉似水,仍旧端坐在圈椅上,眼神冷若冰霜。

云想容双手揉着眼,哭的雷声大雨点小,还抽空看了邱翦苓一眼。邱翦苓正好低头,对上了她得逞的笑容。

心里咯噔一跳,这是个小妖孽!妖孽!!她是故意陷害她的!邱翦苓险些气的倒仰。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她要紧的是如何解释,绞尽脑汁,一时间却找不到恰当的借口,邱翦苓急的脸色煞白。

云想容暗笑不已,以她前世对邱翦苓的了解,她有两个死穴,一是对云敖的独占欲,二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会不择一切手段。

她故意说娘亲和爹爹会和好如初,除了气她,还要激她动手。这样娘亲会认清现实,至少现在不会软弱,爹爹也会心疼孩子。

云想容知道自己与爹爹见面的时间少,虽有骨血之情,可还是很陌生,与其让他马上就喜欢自己,不如让他先心疼自己来的实在。

所以云想容哭的更大声了,呜咽道:“我不过说邱夫人脸上有包包,她就打我!”

“你怎可以这样!”童言无忌,你脸上本来就伤了,何必恼羞成怒!”孟氏嗓音尖锐,放开云想容指尖颤抖的点指着邱翦苓,仿佛要与她拼命似的:

“卿卿就算不讨你的喜欢,好歹也是侯爷的女儿,是侯府的六小姐,是明珠的姐姐,素日我敬重你出身高贵,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狠毒,对一个孩子下毒手!”

低头轻抚云想容的小脸,上头已经肿起了四道指印,在她白嫩嫩的脸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孟氏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楼着云想容失声痛哭。

邱翦苓有口难言,整屋子的人包括大夫人和二夫人,都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背脊发凉,也不知是被洞彻一切的“小妖孽”吓得,还是中了蜂毒的反应,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打着寒颤。

突然,邱翦苓灵机一动,双眼一翻就“昏”倒在地。

“夫人!”身旁的仆婢来扶。

“娘,娘!”三岁的云明珠眼看着娘亲倒下了,哇哇大哭。

屋子里立即乱作一团。

云敖看了半晌热闹,这才站起身,径直越过孟氏身边将邱翦苓横抱起来,一面往外头走去一面吩咐人备车。大夫人和二夫人也紧忙带着人客气的相送。

云想容这时早已不哭了,冷冷的望着云敖的背影。

孟氏也是泪眼朦胧,委屈的咬着唇。

想不到云想容挨了打,云敖关心的还是邱翦苓。

就在云想容恨不能用眼神为刀捅云敖几刀时,云敖脚步停下,转过身以命令的口吻吩咐道:

“既然老夫人要在后花园做法,琉璎阁就该多安排一些人,我看卿卿身边还没有按例分派丫鬟和粗使婆子,就请两位嫂嫂上上心,安排得体的人来。卿卿脸上的伤也要用药,她先天不足,身子需要调养,最好平日能有医婆每日来问诊请平安脉,若办不到,我自会向皇上请旨,调派御医来。”

这哪里是不疼女儿,分明是关心的要死!

大夫人和二夫人心中腹诽,因为老夫人与赵姨奶奶的那一层关系他们又不好先开口应下。

云敖见状冷笑:“那就不劳烦嫂嫂,我自会请皇上的旨意来。”

“不麻烦,不麻烦!”大夫人立即拿了主意:“此事我自然会去回了婆婆,都按着小叔的吩咐办。”

官大一级压死人,她夫君只是个八品的提举,小叔子却是督察员从四品佥都御使,还是个侯爵,更要紧的,这位是出了名的煞神,翻脸不认人的主,他手上沾了前太子的血,与皇上又是八拜之交,得罪了他,还要不要好好过日子了!

二夫人没有大夫人那样紧张,可也白了脸,暗暗后悔今日为何要搀和进来……

云敖这才满意的点头,抱着邱翦苓离开了琉璎阁。

云敖和邱翦苓带来的下人大多数都受了伤,这会子相互搀扶着跟在后头,隐约听得见呼痛的声音。

待人都走远了,大夫人和二夫人折了回来。

孟氏这时已经处在呆滞之中,满脸欢喜。

大夫人打趣的说了几句表面祝福其实讽刺的话,见孟氏没有反应,就与二夫人去春晖堂回老太太了。

孟氏激动的搂住云想容,颤抖的道:“卿卿,你听见了吗?你爹爹他,关心,关心你呢!”

出于男人的体面也至少要保持她和娘亲的日子过的去吧?不过是安排仆人,请医婆来把脉调养身体,有什么好欢喜的?

云想容笑着迎合着孟氏,心下在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邱翦苓一定是装晕倒。下一次还不知她要使什么手段来加害娘亲。

不过刚才她一定吓坏了!

云想容越想越觉得好笑,也跟着孟氏一同笑起来。

柳妈妈这会子已经拿了剥皮的煮鸡蛋过来给云想容敷脸,其余的人则是收拾残局。

云想容脸上的伤,又让孟氏伤心了好一阵子。

过了片刻,云想容就吩咐云娘去打探常建的消息。云娘回来时,脸都吓白了:“那个小道士抬出后花园就死了,老夫人这会子正让李妈妈去打点冯道长。听说,李妈妈还为了此事被罚了半年的月钱。”

云想容放下心,能去掉邱翦苓手下的一个爪牙,这是好事。不过因为少了常建,邱翦苓会用谁她就不得而知了。其实今生的事情完全没有按着前世的轨迹发展,她没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谨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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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侯府。

云敖将邱翦苓送回卧房,便立即吩咐人去请了御医。御医赶来之前,他也觉得身上很冷,仿佛蜂毒发作了。

不过他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健,一时半刻也没什么事。等候御医之时,云敖去了外院的书房。吩咐长随康学文上了茶,就让伺候的人都退下了。

书房中恢复了安静。

云敖端坐在黑漆桐木画案后的红木官帽椅上,眸光锐利的扫过右侧的整排书柜,又扫过左侧半敞的格扇前放在条案上的几盆盆栽。

随后轻声道:“还不出来,等爷请你?”

话音方落,就有一黑衣蒙面男子从多宝阁后闪身出来,跪地行礼,“侯爷。”

“说吧。”闲闲的端起茶盏。

男子应是,道:“回侯爷,属下奉命监视冯道长一行人入济安侯府,随后就一直呆在琉璎阁,原本,属下已经发现了那名小道士进了孟夫人的卧房,刚打算将他抓出去,六小姐却领着丫鬟回来了。”

“哦?”云敖挑眉,放下茶盏,坐正了身子,感兴趣的望着黑衣男子,示意他继续。

黑衣男子道:“六小姐回来时很慌张,似乎是要找孟夫人,径直从阁楼外的楼梯到了二楼,发现孟夫人屋里有人,并未叫嚷,而是先下了楼,吩咐琉璎阁布防的粗使丫鬟婆子各自散了。属下原本想将那小道士抓走,但被六小姐发现之后,又不好让人凭空消失,只好耐心观察,不多时,六小姐和她身边那个小丫鬟,就用树枝挑了个马蜂窝回来,扔进了孟夫人的卧房。”

“原来是她?!”云敖眯起了桃花眼。

“那小道士身上有功夫,逃了出去,属下担心六小姐要善后,会发现属下的行踪,就离开琉璎阁了。”

说到此处,黑衣男子露在面巾外的一双眼笑眯了起来,恭维道:“六小姐不但长得像侯爷,聪明劲儿也像侯爷,可真是虎父无犬女。”

云敖瞪了他一眼,“少拍马屁。你下去吧。”

黑衣人正色颔首,抱拳行礼:“属下告退!”旋即闪身离开。

烛火摇曳光线昏暗的书房中,就只剩下云敖独坐沉思,光影将他俊朗的面庞掩藏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第三十三章 安排

此时的琉璎阁,一层东厢房和二层两侧的厢房都还有灯光。

云想容的卧房,柳月早已经睡了。云想容却是靠在嫩绿锦缎绣梨花的枕头上许久都睡不着。夜深人静时,再回忆傍晚时的事,当真是惊心动魄。

谁能想到,邱翦苓会在济安侯的寿宴当日设计陷害娘亲?

云想容后怕!

如果当时娘亲没有离席,她没有等了许久再追到琉璎阁来,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回来的早了,常建一定还没有来。回来的晚了,就来不及想办法解决,一样会让邱翦苓得逞!

前世,娘亲的死她无能为力。今生若还是看着娘亲被人陷害,她会懊恼一辈子。重新活过,她已经不在去奢望虚无的爱情,只想留住娘亲,平平安安的过一生也就是了。就连这一点希望也成了天大的困难吗?

云想容抬起手,仿佛感觉到被父亲牵着手时候的温度。

云咸宁对她,到底是什么心态?

云想容早在前世一次次的失落之后尘封起的对父爱的向往,略微有一些萌芽。

可几乎是立即,就被她自己压了下去。

云敖此人倨傲的很,他今日一切吩咐无非是不想让人觉得他云敖的妻儿被人轻视。而且更多的,云敖是要恶心老夫人的。

谁不知道云敖恨毒了段氏?

这么一想,其实也并没什么。

就算云敖想与她拉近父女关系,她就“记吃不记打”的忘记他四年来对她和娘亲的忽视吗?

该负的责任,云敖没有一样做到的。现在却来买她的好,她若立即感恩戴德,岂不成了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她云想容才不稀罕!

思及此,云想容气鼓鼓的翻了个身,疲倦的打了个呵欠。

入睡之前她还一直在想,要如何报邱翦苓的一箭之仇,是以在梦中,她都在痛骂邱翦苓。

而同一时间一层东侧的厢房里,沈奕昀正盘膝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低声与卫二家的道:“才刚我趁着老侯爷高兴的时候,提起想要养几个护卫,老侯爷也认真的与我商议了此事,我如今年幼,住在府中自然是不能带人进来。不过护卫可以养在兴易县的田庄里,到时候,可以让咱们的人都不着痕迹的混迹进去。”

“那敢情好。兴易县离京都不远,四少爷可以随时去玩玩,来往也不过两日的路程。而且褚先生他们也总算有个容身之处,总好过现在在外头租住人家的房子,还提心吊胆的。”

“正是如此。”沈奕昀笑眯着眼睛,粉嫩嫩的脸颊上露出两个小酒窝:“过了这段日子都相安无事,看来皇帝为了安抚诸侯之心,一时半刻也不会对咱们动手。我是承平侯的遗孤,皇上对我好都来不及,想来也不会在意我找几个侍卫幕僚,他监视归他监视,难道因为怕被监视,我还一辈子都不做事不成?虽说忍气吞声窝囊了些,可也不失为一个自保的办法。咱们要做事,总不能做那种以卵击石的事,再说还有外祖父家。”

说到此处,沈奕昀明媚的丹凤眼暗淡下来,许久,才叹息道:“府里的事已经带累了太多人,不能再带累舅舅,母亲在时,常常说起年幼时与舅舅亲密,虽然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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