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臣有了-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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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羽琪看了周铭世一眼,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忧愁。他身为皇后党,拉拢自己的工作正在进行着。如果这个时候前功尽弃了,大起底果真的答应用安羽琪换取整座卧龙山的话,不知安羽琪到了孚玉国之后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大齐帝国,保不住那夺来的卧龙山很快又会拱手相让了。
安羽琪把整件事情在脑海里转了个圈,立刻想清楚了这一切不过是孚玉国的缓兵之计。她们明知齐王不可能将她送去,却偏偏提出这么一个条件,而且还拿出皇子来做筹码,打的算盘到是好的。大齐帝国同意的话,则皆大欢喜,她们有了安羽琪和皇子之间的这段婚姻来做筹码,不担心安羽琪不为孚玉国卖力。倘若大齐帝国不答应,那正好趁机提出其他的要求,譬如说卧龙山……
“会有这么疯狂的人吗?只为了满足皇子的要求,就将整个孚玉国未来的安危踩在脚下。”周铭世苦笑着摇摇头。
安羽琪也摇摇头,想到自己的皇宫之行,心里知道其实孚玉国这样的高位疯子还挺多的,就好似那个聂小倩与苏妲己结合版的北岚主……
安羽琪定定神问道:“假设孚玉国坚持这个条件,皇上可有什么安排?”
“孚玉国还是低估了皇上的决心。”周铭世一想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顿时觉得心里有了底气,说道:“占来的疆土依然是一寸不让。”
安羽琪诧异道:“那我怎么办?这么说是准备把我送过去了?”
安羽琪没料到齐王竟然真的做出这样的决定,心里这个气啊,早已翻来覆去把齐王祖宗牌位骂了多少次。
“换!”周铭世面露阴狠之色:“换俘,皇上主意已定,前次换俘协议正常执行,不过私下里还要重新拟定一个秘密换俘的协议。现在就等着孚玉国方面商榷决定,然后便会开始新一轮的换俘谈判。”
安羽琪皱着眉头说道:“用俘虏来换卧龙山,怕是孚玉国一定不会答应下来的。她们还指望钓大鱼呢!”
周铭世寒声道:“这次我们送还给孚玉国的却不是一般的将士。如果孚玉国还不愿意的话,三月之后朔冬之时,皇上就会斩孚玉国俘虏千人首级,送返孚玉国,大军再起。”
“以势压人,倒也算是无奈的招数,就怕孚玉国方面也来个鱼死网破,双方共有三千名俘虏。杀来杀去、总是无用。”安羽琪的手轻轻一拍书案,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怪怪的念头,“不知道要送还回去的人是谁?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威力,能够让孚玉国同意吗?”
“这个人便是孚玉国先皇,已经在我大齐帝国关押了足足二十多年了。”周铭世得意地看着安羽琪,知道她根本不了解这段历史。
安羽琪狠狠地抽了一口冷气。孚玉国的先皇啊!那得有多大的岁数了,还没死么?北岚主都有五十多岁了,就算那先皇十五岁开始生孩子,现在最少也快七十岁了吧!这里的人看上去似乎很长寿啊!
“可孚玉国的先皇怎么会被我们扣押了呢?”这才是安羽琪心中真正想问的。皇上不是都被保护得像蛋壳里的小鸡一样么?怎地这家皇上那么不小心,说被爪就被抓了,而且一抓就是二十年,那孚玉国都没想着往回要么?是那先皇做人太失败了还是孚玉国那边的皇上批量生产的,抓走几个无所谓,还有大批的皇上随时可以起到作用……
周铭世撩了下身上的官服,脸上浮现出骄傲的神情开口:“想当年,孚玉国先皇在位,不停侵犯我大齐土地。我大齐帝国倒也不是残兵弱将,只是没想到孚玉国先皇竟是暗中勾结了云梦国以及其他附属小国。就在我国战士抵死奋战的时候,那些个附属国和云梦国竟然同时向我大齐进攻。最后我大齐竟然只剩下饶州、金川以及京都四周大约十几个城镇……”
回想起当初的艰辛,就算没经历过,周铭世也觉得很艰难。他深呼吸几口气之后继续说道:“先皇继位之后,重新整顿军马,御驾亲征。成功挑起了云梦国内讧,因此云梦国自顾不暇。我大齐也有了缓冲之力……”
周铭世将这二十年前的恩恩怨怨讲述了一番,安羽琪静静的听着,并不插言。
“……孚玉国先皇以为必胜无疑,哪知道那不过是先皇诱敌之计,带到孚玉国先皇真的敢上门谈判的时候,先皇便安排了人在接待的饭菜中动了手脚,结果那孚玉国先皇就这么被扣住了……”
感情还是使的阴招,也不见得是什么光明真大的本事。安羽琪心里想着,难怪乎会把孚玉国先皇这么轻松的扣下了。只是那孚玉国的先皇怎么就那么没脑子呢?人家说让来谈判就来,也不说吃饭前弄点什么人验验毒。而孚玉国竟然因此大伤元气,这实在有些说不通。
听着这些二十年前的过往,安羽琪感叹无语,又听着周铭世后一句话。
“当然,能够将孚玉国先皇抓住也是费了一番周折。原本她根本没碰那些饭菜,只是宴会结束之后回去有些口渴了,便让随身侍卫帮她拿些酒来,结果那侍卫竟然把下了毒的酒拿了去。那孚玉国先皇怎会怀疑自己身边多年的侍卫,干脆的就喝了。结果才抓住了她,否则的话就算有独孤老大人下毒又能怎样?还不是前功尽弃?”
安羽琪听的心心里一动,下意识开口询问:“独孤老大人?和独孤虾是什么关系?”
周铭世呵呵一笑道:“倒是忘记安少卿之前是在军队中的。没错,独孤老大人正是独孤大将军的父亲,当初因为这件事情,后来被孚玉国的暗卫街头刺杀,丢了一只手臂才保住性命。因此独孤大将军才会不要命的主张去攻打孚玉国,替父报仇。”
原来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安羽琪心里怪异感觉越来越浓。那孚玉国却是个没记性的,上次先皇来谈判被扣下了,这次北岚主竟然又贸然进宫……也不知道这一大家子都怎么想的,难不成脑残也遗传?
“拿孚玉国先皇来换我。”她想了想,纯粹理智出发判断道:“似子我们亏了。”
“昨天夜里,几位大臣也这么认为。”周铭世微笑看着她。
“不过皇上并不这么看,那孚玉国先皇毕竟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而且当初败在我大齐手下,即便是回去了也不可能再重复当年光彩。安少卿功勋不授自现,拿一个老女人去换大齐帝国的未来,这有何不可?”
安羽琪连连点头,好奇问道:“哎呀,不对啊!不是说的孚玉国先皇么?”
“对呀,有何不妥?”周铭世点了点头。
“那怎么才五十多岁呢?那北岚主都五十多岁了,先皇最起码也得快七十了吧?”安羽琪伴着手指头,一度怀疑自己的智商不够用。
“安少卿这是怎么算的?那孚玉国先皇与当今女王以及北岚主乃是姐妹,而且还比女王要小上几岁,怎么会有七十岁高龄?”周铭世看着安羽琪,忽然笑了起来,“哦……一定是安少卿误把那先皇当成了当今孚玉国女王的母王吧!”
安羽琪的脸色有些精彩,讷讷道:“母王八?还公老鳖呢!”
谈判总是分成两个部分在进行,表面上大齐帝国的朝臣与孚玉国的使团在谈判桌上字斟句酌,对于每一个称呼,每一个用字都表现出了某种病态的执着,唯有如此,才能保证国朝的脸面,不会在最后的国书上弱了几分。所以每天鸿胪寺里总是吵闹个不停,拍桌子的,踩椅子的,哪像两个国家在谈判,纯粹是菜市场里泼妇在互骂。
而另一部分的谈判,却显得冷酷直接许多,这里的谈判没有鸿胪寺官员的存在,孚玉国方面也不是使团的头脸人物,却是隐藏在暗中,真正能说话的实权人物。
尚书大人独孤傲。放在官员如走狗游鲫的京都里,也是位赫赫有名的高层人物,他冷冷地在换俘秘密协议上签了字,再没有看文书一眼。
协议上面有他当年亲自下毒抓到的那个人的名字,本来这次谈判他可以请辞,但他坚持要来,要来看看。
孚玉国那个不起眼的官员笑吟吟地画押。看着独孤傲的断臂轻声说道:“独孤尚书大人放心,不会再发生之前的事情了。”
独孤傲面无表情说道:“用不着和本官说些有的没的。原本我还以为孚玉国能派出什么样的人来,但看见你这个蠢货,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位官员没有勃然大怒,只是阴冷反驳道:“独孤大人,言辞不要太过,毕竟现在是大齐帝国妥协我国的要求啊!如果我们是蠢货,那整个大齐帝国又算什么?您……又算什么?”
孚玉国的官员终于露出女人一点点的感觉,故意把最后声音拉的老长,眼里尽是得逞的笑意。
独孤傲冷笑两声,起身向门外走去,说道:“问题在于,我大齐帝国历任皇上可从未被他国抓住过。”
走出门外,齐王竟然亲自到来,俨然他对于这件事情非常的重视。见独孤傲从里面出来,摇了摇头:“你在这个位子上久了,已经不如当年能忍。”
“我能忍许多,但我不能忍从背后射来的冷箭。”看得出来,独孤傲言语间很尊重齐王。小心翼翼的陪在齐王的身旁一通往外走,左臂袖筒空荡荡的在身侧飘荡着。
齐王头也不回看着远方:“孚玉国里想你死的人不知凡几,今次我们可以拿孚玉国先皇去换,下次我手里可没有这种人了。”
独孤傲应道:“没有下次。”
“既然如此重要的人要回去了……那么朕就亲自送她一程!”齐王冷声说道:“虽然此次明面上是我大齐打了胜仗,可这暗地里还是吃了一个小亏,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只有在面对当年的老臣以及自己信任的人的时候,齐王才会放弃使用那个高高在上的称呼,而是平凡的称呼自己为“我”。
“皇上要以大局为重。”独孤傲忍不住劝了一句。“虽然我们看似吃亏,但皇上的意思不是本就要用这样的方法彻底将那个安羽琪拉拢到自己身边么?”
“没错,看来了解我的人,还是有的啊!呵呵,不提这事,那个棘手的老女人也活不过几日了,就暂且让她痛快一阵。不过,这趟护送朕依旧会参与。”齐王爽朗笑了一声,又回复成那位高高在上的王者。
“是!一切谨听皇上的安排!”
一切都在顺利地进行,在大齐帝国付出了看似相当大的筹码之后,双方拟定了挨俘以及暗中的交换协议,皆大欢喜,大齐帝国得了面子和土地,孚玉国得了面子与先皇。
只有安羽琪老老实实地呆在院子里,众人似乎都快将她给忘了。
三天后,就是大齐帝国皇皇帝陛下殿宴孚玉国使臣之日,安羽琪身为谈判副使,自然是要去宫中赴宴,那将会是她的第三次入宫。如果不出意料,也将成为她人生中第二次见到北岚主。不过安羽琪心里却无比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永远都不要和那个疯女人打交道。
安羽琪在房间里准备着一切,这几日的公事中,她更深切地看到了一些东西,大齐帝国看似庞大强盛,不可一世,但朝廷里面囿于某些贵人不可告人的想法,依然会有那么多的污垢与黑水。
帝王家无情,却不见得是对皇族成员无情,更多的是对这天下臣民。
“做一个纯粹的为自己考虑的人。生存好、生活好、赚更多的银子就好!”这是安羽琪来到这个世界后,无数次提醒自己的事情。她的眼光渐渐冷酷起来,将浸好毒的三根细针小心翼翼地插入头发之中。
冷不防地,安羽琪十分怀念依旧留守在边防的独孤虾,那只弥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