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猖狂:狐妖当道-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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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见他想看见的人，他愣了愣，慢慢的扭头，看见那熟悉的白色身影，此刻正站在那群太医的身后。
“都下去。”他气若游丝的吩咐。
太医们没听见，他又说了一遍，他以为自己用了很大的声音，可其实，只是他的嘴唇动了动，那声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离他最近的宫女，见他在说话，靠近去，听清楚了，才直了身子道：“皇上让大家都下去。”
太医们面面相觑，待看见慕容子宇一张一合的嘴唇说的是什么的时候，才对着彼此挥手，一起退出了外殿。
百灵看清楚离开的人里，并没有皇后和慕容子宇的任何一个妃嫔。
她走到床榻边，看着他。
白天里，他还生龙活虎，在草地上和那些孩子们追逐玩闹。
还抓着她的手，说让她做他一个人的皇后。
可是，不过在几个时辰而已，他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暗黄的没有任何生机的脸，干涸的嘴唇泛着干裂的皮。
眼睛也深深的陷了下去，留下一圈乌青。
“告诉我，谁做的。”她道，没忍住的红了眼眶。
她无力救他。
生老病死，她扭转不了。
他床榻边放着的一盏烛灯，灯火微弱，好似一碰就会碎。
就如他此刻一样。
他没有病，只是有人将他的生命调到了尽头。油尽灯枯致死。
百灵的一滴泪，正好落在他缓慢的伸向她的手背上。
大约是感受到泪的炙热，他很努力的笑了一下，目光是落寞的。
他没有什么力气了，就连抬起手都好似花尽了他全部的气力，还没有碰到百灵的手，他的手就无力的垂下。
百灵一把将他抓住，紧紧的抓住。
好像这样，就能够留的住他的命一样。
“对不起。”她哽咽着。
她用尽了所有的办法，想要他活着，想不让人伤害他。想给他一个他最想要得到的梦。
可是，她还是失败了。
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她竟然一点办法也想不到。
只是，面对现在的他，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灵儿，我知道我是活不过今天了。你不要哭，我不喜欢看见你哭。我喜欢看见你笑的样子，虽然我很高兴，你的泪也有为我而流的时候。可是，我愿意用所有换你的笑容，又怎么舍得因为我而让你难过？”
来生我来带你走
“告诉我，是谁？”
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生死离别。只一味的想要知道，这一切是谁做的。
她不会放过那人。
慕容子宇就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他不想要这江山，也不想要这皇位。
为什么，却没有人看明白，他真的想要的东，西，给他一条活路，给他自由，难道就真的那么难吗？
他这样不算愿望的愿望，就真的那么难以实现吗？
是谁，面对这样的一张脸，这样的眼神，怎么就下的了手？
她知道，不是慕容泽。
他还没有这个本事。
他若真想要他死，不会用这么拖拖拉拉。他要名正言顺，也会要的光明磊落。
是青玉吗？
还是太师？
她的脑子里闪过这些人的脸，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坦然的面对慕容子宇最后的目光。
“是谁我已经不在乎了。灵儿，你也不要在乎好不好？其实，有今天那短短的几个时辰，我已经知足了。原以为，今生都无法走出这宫门，今生都无法自由自在的奔跑一次，放纵一次。可是，你圆了我这个梦。我已经没有遗憾了。虽然，我真的很想，放弃这里的所有，实现我们的承诺。”他伸出小手指，笑着，“如果有来生。我们都不要再来这里了。这里除了争斗，除了权利。根本没有鸟语花香。来生，我们再约定，一起走遍所有的地方。你做我唯一的皇后。我们拥有一个。。。家。”
百灵的泪流淌了一脸，看着他微笑着合上眼睛，她紧紧的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如果有来生，天涯海角，我定陪你去。牵着你的手，一步一步的走。绝对不松开。”
在他生时，她没有给过他一句像样的承诺。
因为知道给不起。
可是现在，她多想他还能听见自己的话。
慕容泽和太师并肩走进寝殿里。
只有他们两个可以看见百灵，一字不漏的听见她说的话。
太师面无表情。
慕容泽亦是一样，可是心里却如遇见了暴风的海面，波涛汹涌。
今生，她的心给了李清水，给了青玉。
连来世，她的承诺也许给了慕容子宇。
原来，在她的心里，真的从来就没有给他留过一个位子。
百灵突然抱起慕容子宇，太师一个箭步的冲到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不能带走他。”
“他已经死了。”百灵清冷的目光迎向他。
“就算是死了，你也不能带走他。外面跪着群臣，皇上驾崩，连尸首都不见了，你要我们如何向外面的人交代。放下他。”太师半步不让。
百灵忍者泪，慢慢的看向他身后的慕容泽。
“你也不让我带走他吗？他不喜欢这里，活着的时候，生不由己。死了，还不能放过他吗？让他去他想要去的地方，也妨碍到你们的大事了吗？”她在求他。
为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他恨的男人来求他？
慕容泽心里连连冷笑。
他多想自己是残忍的拒绝她。
可是，他却只是垂下了眸子，半天之后，微微点头。
拉开帷幕的血雨腥风
有多久，他没有见她这样对自己笑过了？
他突然好怀念这样的笑容，即便她的眼里还含着为另一个男人而落的泪。
痴痴的看着她抱着慕容子宇翩然而去。
他的心，真的很痛。
不知是为她的泪，还是因为他一直视为仇敌的慕容子宇，就这样毫无预警的死了。
“醇王爷，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外面的人，你如何交代？”太师愤然的低吼道。
慕容泽收回追随着百灵的目光，冲太师轻轻笑了一声，“什么叫本王怎么交代？本王和太师一起进来的，太师不也眼睁睁的看着皇上被人带走了？再说，外面的大臣不都是太师的党羽，你说什么，他们不都会信？想要本王一个人来背这个责任？你休想！”
说完，他先转身朝外走去。
太师猛的一捏拳头，回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龙榻，狠狠的啐了一口。
皇上驾崩的消息，很快就昭告天下。
一场看不见的腥风血雨即将拉开帷幕。
百灵知道，她还是要回去的。
那一场腥风血雨，是她命中注定的，她逃不掉，也不想逃。
她带着慕容子宇的尸体，回到了她曾待过很久的雪山。
“这里的日出日落，是世界上最美的。我把你葬在这儿，让你天天可以看见这美景。你不要太感谢我哦！你放心，来世，阎王爷一定会照顾你的，给你一个最平凡的人家，过最平凡的生活。如果他不这么做，我就再去地府里闹一场。他很怕我去捣乱的，所以你不用害怕的。”
对着身边隆起的雪堆，百灵笑的很灿烂。
“在这里等我，我会回来的。”
那个会单纯的笑，会明知她有意设计他，却还是给她一切她想要的孩子。
只有这雪山上的纯洁，才足够资格让他长眠在此吧！
他一生都没能挣脱那个皇宫，那身龙袍。
死了，也终是圆了自己的一个梦。
远远地离开，在一个没有争斗，没有欲望的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
百灵知道，慕容子宇不是爱她。
他要她做他一个人的皇后，是因为在这个世上，除了她，她再也没有可以随心所欲说话，可以带着他四处游玩的人。
她是他唯一的依靠。
也是唯一相信的人。
她与他，也没有爱。
是怜惜，是心疼。
她想要保护的是他的单纯，是那双没有杂质的干净的眼眸。
为了她的笑，他可以放弃一笑。
为了他的笑，她也愿意倾尽所有。
只是，最后他们都失败了。
他们刻意想要保护的，终究都没能保住。
回到醇王府，府里已经按照规矩全都换上了白色的灯笼，府里的人也全都为皇上穿上了素服。
“你把皇上弄去哪里了？”小白蛇见她回来，窜到她身边小声的问。
太师反正是有办法，让那些大臣们见不到皇上的龙体。
这件事，也只有偷偷跟进寝宫的小白蛇看见了。
因为追不上百灵，只有先回来等她，当面的问她。
“宫里那边没事吧？”百灵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
荒诞的筹码
提到宫中的事，小白蛇捂着嘴一笑，然后道：“你猜。”
不过她一看百灵的眼神，好像没有想要跟她玩着无聊的游戏，悻悻然的道：“好啦！宫中乱成一团锅了。皇上的龙体都还没安葬皇陵。他们就在皇上的灵柩前开始吵起来了。”
“他们是谁？”百灵冷声问。
“放心，是没有慕容大哥啦！是太师和那些拥护慕容大哥的大臣们。瑞王爷吵的最凶，和太师两个争的面红耳赤的，都快要打起来了。”
百灵微微皱了皱眉头。
慕容子宇死了，太师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皇上没有子嗣，慕容泽即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就算不是慕容泽，也轮不到太师来吵。
他这么卖力的为了谁？
“他们吵什么？”
小白蛇撇了一下嘴，不屑的道：“说到这个，连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都觉得好笑。太师竟然还振振有词。皇后一直都没有喜讯传出，这下倒好，皇上一驾崩，谈到这皇位之事了，皇后就突然冒了出来，说自己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所以了，太师说皇位应该传给皇后肚子里的太子，这些亲王们都没有资格。你说好笑不好笑？皇上病成那样的时候，身为皇后都没有来看过一眼，更别说在龙榻边侍候了。她怎么有脸出来拿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说事？太子？也不知道是哪门子的太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
“太师还真的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看来他是真的爱上了这尘世的权利。做不了真龙没关系，只要大权在握，他可什么都不顾了呢！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是不是男女都不重要。有没有这孩子才是真的。自古也没有这样的先例！”百灵笑哼了一声。
当真是狗急了会跳墙。
看来慕容子宇的事和太师无关。
慕容子宇一死，会造成这样混乱的局面，太师怎么还会让他死？
如果皇后真的有孕了，不过十个月的时间，他一定会耐心的等，有了筹码他才会下注。
不是他，难道真的是青玉？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灵珠还没有入世，就算他凭空冒出来，这皇位也不会落在他的头上。
他这么做，也完全没有理由来着。
如今，怎么瞧，都觉得慕容子宇一死，唯一能够占到便宜的就是慕容泽。
可是他根本没有本事，让慕容子宇这样的死。
等等。。。
百灵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她有杀慕容子宇的理由，也有这个本事。
西门红烛。
她怎么会把她给忘记了。
“西门红烛呢？”她问。
小白蛇嗯了一声，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她，愣愣的看着她，“在。。。在客房里啊！”
“你去给六爷帮忙吧！”百灵打发了她离开，缓步朝客房走去。
“来了？”西门红烛坐在桌边，听见脚步声，笑着问，还很好心情的给她倒了一杯茶。
“是你做的？”百灵站在她身后冷冷的问。
“不然你以为是谁？你到现在才明白是我做的，也不算是太蠢。我还以为你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