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成狂(蔡小雀)-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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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谁提到结婚了?
她的脸不禁更加绯红——真爱自作多情。
杜默惊讶地看着她,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我还以为……”
“我一定会口口声声说男人也必须守身到结婚的那一天?”她轻笑一声,“我有那么冬烘吗?”
她的话让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原来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书呆子了。”
“可能是被某人教坏的关系吧。”她甚至懂得开玩笑了。
真是一大进步,可是她很喜欢这样自然有趣的自己。
他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我的影响力十足。”
沈云秀真的很开心,她作梦都没想过能够坐在杜默对面,和他谈着自己的看法和思想,最好的是她没有发抖到弄倒水杯,或是做出把咖啡洒到他裤子上的糗事。
她放心地吃起布丁奶酪,突然觉得胃口大开。
“所以你是答应了吗?”杜默问了这么一句。
她舀着雪白奶酪的动作一颠,疑惑地抬地头,“什么?”
“做我的女朋友。”他笑意漾然。
沈云秀嘴里的奶酪差点梗住喉头,“呃……我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他脸色一沉。
杜默真的非常、非常不习惯被拒绝。
她心里很慌,但还是勇敢地重复答案,“我真的不知道。”
“你还有什么疑虑吗?或者……”他眯起眼睛,颇不是滋味地问:“你还牵挂着那个让你苦恋多年的混帐?”
他又不自觉地骂到自己了。沈云秀却没有笑,她心烦意乱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低声道:“跟那个没有关系。”
“我是个很自私又霸道的男人,我知道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他凌厉的眼神在看到她瑟缩了下身子后,迅速柔和了下来。“云秀,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你不愿意接受一份真正属于你的感情,反而要苦苦抓着过去痛苦的单恋不放?”
她咬紧下唇,声若细蚊,“我说过,不是这样的。”
“是吗?那么你告诉我,他是谁?”他眸光一闪,咬牙道:“我去找他,如果他也相同地爱你,那么我愿意忍痛放开你,但倘若他对你没有意思,从今以后我不允许你再为那个混帐痛苦和哭泣。”
沈云秀一急,急忙拉住他的手,“不要。”
“为什么不要?”他眼底有一丝受伤和狂怒的嫉妒,“难道你怕我伤害他?”
“不是这样的!”天哪,她头都晕了,面对他勃发的怒气更令她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直接告诉他,她苦恋单相思多年的那个人就是他吗?
她没有心理准备,而且他也说过,被个女孩暗恋多年是种无比沉重的压力,如果他知道原来就是她,他又会怎么想?
他会不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她蓄意计画出来的?欲迎还拒地拿乔就是为了让他爱上她?
秘密揭露之后的震惊会演变成什么样的情况,她不敢想像也不敢冒险。
“云秀,还是……”杜默皱紧眉,脸色突然变得铁青,“你根本就讨厌我,不愿意接受我?”
他没有忘记每次她看到他时的惊惶失措,就像是看到了罗刹恶鬼降临一般。
杜默一颗心直直地沉了下去。
她张口结舌地瞪着他。天啊,这话是从何说起?
“我不讨厌你。”她急急的解释,“一点都不讨厌,要不然我怎么会傻傻地让你吻我?我并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
杜默本来已经沉到深海谷底,觉得世界一片灰暗了,可是她的话在瞬间将他带回人间,眼前霎时大亮。
“你是真心的?”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想释怀而笑,却又不敢就此松懈。
沈云秀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落得这样能爱又不敢爱,想爱又怕爱的境地里。
她总是有本事被自己的私事搞得晕头转向,只是她再也不能逃避心底深处真正的感觉和渴望了。
她真的好想好想拥有他,想到心都痛了。
“是真心的。”她泪光和笑意同时涌现,轻轻地说:“如果我讨厌你,为什么在你爽约的时候会难过到掉泪?如果我讨厌你,为什么我会这么害怕陷下去?害怕到最后无可自拔?”
杜默心里一阵狂喜,屏息着看她,不敢转开眼光,生怕一眨眼或一稍移,她就会改变心意。
“我也喜欢你,只是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喜欢能维持多久?”她的嘴唇开始颤抖,双手发冷,“我是一个很认死扣的人,没办法跟人玩恋爱游戏,我希望爱情是一生一世的,我无力承受被戏弄并失去你的下场,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杜默已经俯过身吻住她。
唇熨唇、心贴心,在这刹那间,他用炽热的唇瓣烙印下坚如金石的承诺。
沈云秀彻底投降了。
从今以后,是笑是泪、是欢是悲,她都跟这个男人紧紧地系在一起,永远也没有办法分开了。
素心痴候这么多年,就为这一刻的恣情任意惊艳绽放!
第八章
虽然随着社会风气的开放,师生恋不再像以前在众人眼中那样大逆不道,虽然沈云秀再过几个月就要毕业,虽然杜默是学校重量级的大人物,但她依旧坚持不公开恋情,并规定杜默不能在学校里对她露出一丝丝有别于师生的感情。
没办法,这男人个性爽朗大方加上美式作风,对学生的寻常关怀就已经好到足以令人意乱情迷到胡思乱想的地步,更何况他要是对她露出一丝情人间的爱意,那岂不是天下大乱?
沈云秀至少还想活到毕业的那一天。
杜默对她的坚持大是不悦,可是她对他撂下狠话,说如果不能接受就只好等她毕业后再说,那怎么行?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乖乖答应。
这一天他趁着周休二日,一早就打手机给她。
“云秀,我去你家接你。”
“不要!”沈云秀冲口就是拒绝,“我是说……不太好。呃,你今天怎么会有空?不是要赶论文吗?”
“再忙也不能虚度美好的周末。”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为什么听到我要去接你就反应这么激烈?”
杜默不禁有些哀怨,别人是地下夫人,他是地下情人,这种不能正大光明拥有她的滋味真是难受。
他实在不明白,他有那么上不了台面吗?
这几天他起床梳洗时,都特意对着镜子审视了十几分钟,拚命想找出他究竟什么时候变得面目丑陋了?
这绝对是报应,报应他以前自认玉树临风备受欢迎。
“因为……”沈云秀赶紧想理由,“啊,因为我爸妈今天在家。”
“那我正好过去拜会伯父、伯母。”
“不行!”她惊叫道。
他的耳膜差点被震破,眉头大皱。“为什么?”
“因为……”她继续瞎掰想理由,“我爸妈希望我专心课业,所以不准我交男朋友。”
谎言!她爸妈从她念到大二还没有交到男朋友开始,就成天担心他们的书呆子女儿会没人要。
是谁说出“大一娇,大二俏,大三拉警报,大四没人要”口号的?简直害人不浅。
“你就快毕业了,而且据我所知你的成绩优异,绝对能够光荣毕业。”
“我还光荣退伍咧。”她低声咕哝。
“所以伯父、伯母应该不会反对我们交往。”他兴高采烈地说。
当然不会反对,一旦知道他们的女儿竟然可以遇到长相英俊、文武双全的天才,恐怕她睡到半夜就会被爸妈打包运到他家去了。
不行,绝对不行。
希望太大,失望就更大,她不想将来他后悔或转移目标变心后,在心碎之余还得负起安慰父母亲痛失未来良婿的巨大压力。
想到这里,她的胸口就闷痛起来。
情人太优秀出色的一大坏处,就是会导致比较逊色的那一方心脏无力,因为时时刻刻要提心吊胆某天他突然发现对方根本配不上他,然后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消失。
“总之,不要来我家。”沈云秀情急之下,不假细思便冲口而出:“我去你家。”
杜默眼睛亮了起来,热切地说:“真的?那我等你,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
“等等……”她刚刚说了什么?
“噢,我忘了告诉你,我家的老房子在我们全家迁至美国时就卖掉了,直到我回台湾才在天母买了一栋房子。”杜默像是怕她改变心意,很快地念出地址,“这里很好找的,你搭捷运过来,我在捷运站门口等你,再见。”
“等一下,我……”她急忙唤住他。
“还有,”他声音低沉悦耳地笑了,“如果你没来,我就开车去你家找你。”
居然用这种方法威胁她?!
挂上电话后,沈云秀差点因自己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而痛哭流涕。
沈云秀身穿淡紫色羊毛衣和秋香色长裙,小手插在裙袋里,缓缓地走出捷运站。
挺拔修长,笑容迷人的杜默站在捷运站出口处等着她,在看见她身影出现的那一刹那,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要命,她的心跳又停了几拍。
不过又有一种甜蜜蜜、喜孜孜的感觉滑过心头,她突然强烈地感觉到他俩真的是情人,他真的喜欢她,真的属于她,并且真的来接她了……天啊,这是什么逻辑?
无奈每次见到他,她的脑子就会没办法正常思考。
杜默走近她,伸臂将她揽入怀里,轻吻了下她泛着幽香的发顶,“捷运车厢里挤不挤?下次我们约个地点,我去接你,这样比较好。”
沈云秀窝在他温暖又带着深刻保护欲的怀里,忍不住露出傻笑。
他心满意足地环着她,宽阔的肩臂替她挡去了拥挤的人潮,“走吧。”
杜默住在一栋气派大厦的八楼,八十坪的面积,布置得十分舒适。
沈云秀突然觉得她家实在太老旧了,但是那种温馨却是时尚的豪宅比不上的。
“房子好漂亮。”她忍不住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像土包子。“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除非你愿意搬过来。”他低头瞅着她笑道。
“不、不要开玩笑……”她又开始结巴。
“不是开玩笑。”他的眸光里闪动着严肃的笑意。“我很认真的。”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干脆转移话题,“伯父、伯母都在美国吗?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妹妹,她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她今年刚进耶鲁法律系就读。”他的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引以为傲。“她说要当一个为正义而战的华人律师,专门为弱势族群出头。”
沈云秀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你有一个很棒的妹妹。”
“是啊。”他笑了,很高兴她也这么想。“我想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她脸红了,“怎么说?”
“她总是埋怨没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姊姊。”他扮了个鬼脸,“我这个哥哥对她而言可是个臭男人。”
她忍俊不住,“她一定是觉得被你的光环遮住,所以才会把你归类为臭男人?”
杜默惊讶于她的蕙质兰心,“的确,她跟我抱怨过,说无论读哪所我曾读过的学校,师长总是要她以我为模范,她听得都烦死了。”
“如果是我,也会有相同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