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愿得偿-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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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出什么苗头来,追问不休。
沈青瑄的确是看出什么来了。一等丫头们都退出去了,他便坐到沈夫人对面,道:“娘,有话您就直说吧。横竖您今天不说,儿子是不会走的。”
“你,你说什么?”沈夫人有点惊讶。
沈青瑄笑笑道:“我虽整日吃喝玩乐,不学无术,可这几年也结交了些朋友,如今满京城都在传扬着一件事,只怕娘还不知道吧?”
沈夫人问:“什么事?”
沈青瑄笑笑,道:“左不过是跟楚家有关。娘若不先跟儿子说,儿子也就不同您说。”
沈夫人呆了片刻,才道:“我今天去楚家,一是看望二姑娘楚亦可,二来,是楚夫人向我陪罪。她说亦可身染沉疴,一直缠绵于病榻,只怕不能如约举行婚礼……”
沈青瑄并不追问。
对外一直都称是风寒,怎么,竟不是么?
沈夫人叹了口气,道:“我能如何?两家结亲,结的是通家之好,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既然女方家不愿意,我们还能牛不喝水强按头不成?横竖你大哥青澜也不是寻不着妻子的人……再说,柳氏那架势,竟是我不答应便跪着不肯起来。一大把年纪的人,哭的跟个孩子似的,一点风度都没有了,只说自己是个罪人,恳请我原谅……”
“您一心软,就答应退亲了?”沈青瑄沉着脸问。
沈夫人摇摇头:“这事,岂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自是要跟你爹商量商量……”
沈青瑄猛的一拍桌子,道:“商量什么,退了就是。”
他眉目清楚,猛然作色,两道浓密的眉毛就上挺了起来。虽是自己的儿子,可猛然见他做此戾色,沈夫人也还是一阵心惊。
自悔失言,不由的懊悔不迭。
她也实在是没法儿了,见沈青瑄追问,才一时愁闷,便多了一句嘴。一向知道他是火爆一样的脾气,被他知道,还不定怎么闹呢。
沈夫人忙道:“你这孩子,管大人的事做什么,有你爹做主呢……”怕他按捺不住性子,去楚家胡闹,又吓唬他:“你敢胡来,你爹非得打折了你的腿不可,这可不是小事,不是能顺着你性子胡来的。”
沈青瑄气笑道:“娘你当我是什么?只知道打架,不知道动脑子的莽汉么?大丈夫能屈能伸,这道理我还是懂的。我是说的真心话,这门亲事,不作也罢。”
沈夫人看沈青瑄果然没有妄动,尽管一脸义愤,但眉目之间已经有沉稳和坚毅的神态,知他所言是真,便欣慰的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就好。只是这事,非同小可,关系着两家的颜面,也关系着你爹和你大哥以及你的颜面,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处理的。一切等你爹回来再定。”
沈青瑄无耐。
沈夫人压根就没把他当成大人,说这许多,也不过是因为看他是个孩子,一时不察,才唠叨抱怨两句罢了。他说什么,沈夫人真不会往心里去。这件事如何解决,也没有他置喙的余地。
他便站起身道:“算了,叫我管我还懒的管呢。那丫头又骄纵又任性,除了容貌,一无所取,有什么好的?说实话,她还真未必配得上我大哥。”
知道他们兄弟情深,楚家忽然背信弃义,他生气恼怒是必然的。
沈夫人并未当真,不过是一时气话罢了。
她又叫住儿子:“这件事还没一锤定音,你不许在你大哥面前胡乱嚼舌根子。”
沈青瑄嗤笑一声道:“我才没那个闲心。”
出了沈夫人的院子,大步往外走,心里却是一动。如今满城里都在传楚家要与太子李扬结亲,适龄的人除了楚亦可又能有谁?如果只是想把双胞胎姐妹做为侧妃嫁过去,还真不需要这么大张旗鼓,弄这么大动静。
要说是给太子李扬的儿子说亲,那就更说不着了,楚家最小的楚亦凡都十二岁了。
楚家可真够不要脸的。这亲事早不退,晚不退,非得这会李扬死了太子妃,楚家就给楚亦可弄出个治不好的风寒来,假借名头要沈家做这明里背信弃义的小人主动退亲。
真当别人都是傻瓜,不知道他们要弄什么呢?
楚亦可自是不配大哥,可大哥若是知道了此事,他会怎么想?
沈青瑄的步子慢下来。不行,他得提前给他打个预防。这件事,只怕早晚都是要掀开来,与其让沈青澜猝不及防的遭受打击,不如有个接受的时间和余地。
想到这,沈青瑄中途掉个儿,朝向沈青澜的院子里走去。松直就站在门口,远见是沈青瑄,忙行礼:“三爷回来了?”
沈青瑄一边往里走,一边道:“大哥呢?还在读书?别整天读死书了,小心哪天成了个书呆子。”
沈青澜从书房里出来,道:“你说话就不忘夹枪带棒的讽刺我,这又是从哪受了气来的?”
沈青瑄并不搭理他,径自进了书房,拉了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双手往胸前交叉一握,朝着沈青澜一本正经的问道:“大哥,我问你个问题,你要实话实话,不可隐瞒。”
沈青澜失笑,同样坐了,坦然的道:“好。”
“我问你,你这辈子打算娶个什么样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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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不配
第一卷 079、父子
079、父子
兄弟两个没少在一块聊天,只是沈青瑄从没像现在这样正式。沈青澜瞧着倒是好笑,却只当他也想娶妻生子了,心里满是疑惑,故此来跟自己问计。当下只笑笑道:“自然要娶个贤良淑德的。”
沈青瑄反问一句:“什么叫贤良淑德?别跟我掉书袋,你只说具体的。”
沈青澜道:“我觉得亦可就很好。”
沈青瑄对楚亦可一直以来的印象都不是很好。不过他从没说过,也从没表现出来过,但人与人之间,其实是有个很微妙的气场存在的。就像他跟楚亦凡,不需要太多的解释,两人站在一起,就总有一种别扭、尴尬。
未必是厌恶,尤其是成年以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但沈青澜总觉得,两人在一起是互相排斥的。
所以沈青瑄不喜欢楚亦可也是一眼即可看得分明。
眼下他和楚亦可即将要成亲,与青瑄将来就是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本着家和万事兴的原则,沈青澜下意识的,有意无意的总要赞楚亦可一声好。
沈青瑄倒没露出那种不以为然的神态,反驳上一两句,而是很沉稳的道:“她在你眼中,固然是千好万好,但毕竟你们两个还没成亲。凡事没有等到尘埃落定那一刻,都不算数,说不得就会有变化。我且问你,假如,你没能与她走到一起,你会如何?”
沈青澜嗯了一声,剑眉扬起,警戒的看向沈青瑄,问:“你听说了什么?”
沈青瑄的眼神就缩了下。大哥挺敏感的,可一点都不像书呆子。自己才投石问路问了这么一句,他就猜到了吗?
沈青瑄不以为然的道:“我是说,假如,你想的太多了吧,真不愧是书呆子。”
沈青澜淡淡一笑,道:“没有假如,这件事,跟旁的事没有可比性。你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青瑄叹气。他怎么就这么迂腐呢?连假如都不肯假如,还是说,他对楚亦可执念已深,竟连假设的恶果他都不愿意接受么?
要是这样,那可就更糟了。
沈青瑄故作调侃的道:“大哥,你不会是没信心吧?这件亲事,说起来不过是两家父母早年间的玩笑之谈,谁想你竟当真了。多年的青梅竹马,不能缔结良缘的痴男怨女不知凡几,你总不会也是这痴人中的一个?”
沈青澜回答道:“痴者自痴,更显深情,也没什么不好。”他总是能把话轻飘飘的扯开。你若说他没回答,他明明答了,可他的回答,几乎跟问题本身没有任何关系。
沈青瑄挠挠头,道:“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万一要是楚大人不愿意结这门亲事了呢?你待如何?”
沈青瑄说的轻巧,可目光咄咄,一眨不眨的盯着沈青澜的脸,颇有点急切和紧张,显见得对楚清澜的答案十分的在意。
沈青澜笑了下,道:“你今天的话好生奇怪。这要是几年前这么问,我还觉得有可答之处,如今万事俱备,楚伯父怎么可能反悔?”
沈青瑄气的一踢桌腿,道:“你总是这么温吞如水,连句囫囵话都不肯好生说,我只问你,若是亲事不成,你待如何?”
“什么如何?”见沈青瑄不耐,沈青澜不仅不急,并且还是那样温文如玉:“凡事自有天定,你不必为我担心,也不必做这种杞人忧天之念。若是无事,陪我下两盘棋,还是温习两篇书……”
沈青瑄气的跳起来,指着沈青澜,点了半晌,才道:“跟你说话,简直要气死我了,我不跟你说了。我才不跟你下棋,今天跑了一天,出了一身臭汉,我还没洗呢。”
说着沈青瑄跳下椅子就往外走。
沈青澜也不气,只说了一句“慢走”。
沈青瑄停到门口,又回头,不怀好意的瞅一眼沈青澜,道:“大哥,你房里的芳浓和脂冷两位姑娘……”
沈青澜还是面色温和,并无羞赧之态。
沈青瑄便嘿嘿冷笑两声,道:“你还是尽早收用了吧,不然,还真对不起你自己。”
芳浓和脂冷是沈夫人一早就挑好的两个身家清白、容貌秀美的大丫头,两年前就放到了沈青澜的屋里。用意不言自明,那是做为通房准备的。
大家公子,谁身边没有几个通房丫头?只等着开了脸,主母进门,便抬为姨娘。
沈青澜习以为常,虽然并不反对,却也并不热衷,因此这两个丫头在他房里一待也待了两年了。平时不过是做些大丫头随身服侍之职,他倒一直没收用。
沈青瑄冷不丁丢下这两句话,倒真是匪夷所思了。他什么时候这么热衷于管自己和自己房里的事了?
沈青瑄如一阵风,来的疾,去的也快。沈青澜见望不着他的身影了,这才重新坐下,思量了一会,突的起身往外走。
松直跟上来,道:“大爷,快用午饭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出去。”他只简短的说了两个字。
松直不敢多问,只得低头跟着。就见沈青澜三绕两绕,直接去了忠国公沈云正的外书房。这几年,沈青澜年纪渐长,又自小负有才名,沈云正有什么事,都愿意跟他商量。一来是进行察校考核,看长子的才能如何,二来也是勤加指点,使他更懂人情世故的意思。
因此外书房的小厮一看是他,便行礼让他进去。
沈云正和几个门生、幕僚在议事,听得是沈青澜进来,便只挥手叫他在旁边稍等。
众人见沈青澜虽然神色从容,但这位大公子不经传召而自来,显然是有事要和沈云正说,便很自觉的告辞。
沈云正笑看着沈青澜:“什么事,叫你如此心浮气躁?”
沈青澜脸微微有些胀。他自认为修身养性的功夫已经做足,尽管心里慌张,可这一路都行的不疾不徐,怎么还是被父亲瞧出来了?
沈青澜颇为羞愧的道:“儿子养性不足,有愧爹爹平日的教诲……”
沈云正是个面目清俊的中年人,一双神膝熠熠的眸子里满是慈爱的光,他一挥手,制止了沈青澜的自愧。沈青澜还年轻,平日已经做的十足十努力了,兼且他天分亦高,自己没什么可不满意的。
但年轻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真叫他学那等中年人心如止水,反为不美。
再说,自己还不老,还能帮他几年呢。
沈青澜在沈云正的下首立定,道:“倒不为别的事,只是今天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