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ii-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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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资格问!”那怪人冷冷的说,又坐回到沙发上,“你又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直到此刻,包大同才认真观察了一下与他斗法的两人。
那个叫阿勇的,四十上下的年纪,身体很粗壮,面容很普通,穿着很随意,属于扔在街上也不会引人注目的人,但目前似乎对他有些善意,虽然眼神中还有些幸灾乐祸和嘲笑之意。
而那怪人就不同了。衣着、面容和举止都有些贵族感,而且气质很脱俗清雅,虽然面无表情,年纪看来将近半百了,但却很有些魅力。用小夏的话来讲叫做“美形大叔”。
“好吧。我们都不回答,这样鸡生蛋,蛋生鸡的耗到天亮吧。”包大同满不在乎的说。
阿勇忍不住笑了一声,但在那怪人冷冽的目光下立即又咳了咳,逼自己严肃起来。
“我可以杀了你,保证没有人会发现,你不相信吗?”那人道。
包大同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点头,因为他非常相信。
“我给了你机会,为什么不滚?这里的事与你无关。”那人又道。
“与我有关,我听到你说花蕾,我得知道她怎么样了。既然我败在你手里,当然任你处置。在这种情况下,你让我死个明白。花蕾——究竟如何了?”包大同感觉这怪人很聪明,又不知道他是敌是友,干脆直言。
“花蕾那丫头与你何干?”那怪人面无表情,“为了她,你不顾危险,非要以卵击石么?”
这要包大同怎么回答?他所作的一切不过是本能,他也不知道自己对花蕾是个什么感觉。虽然他女人多,看似花心,可这副心肠却只为一个人动过,那是在很多年前了,所以他不明白自己的心。
他抬头看看那怪人,又看了看距他躺倒的地方很近的装饰壁炉台,心里突然一惊,大声叫道:“花伯父?!”
第二十四章 海三涯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没说话,眼神中包含着一丝奇怪的意味,略带轻蔑的瞄了包大同一眼。
“我老板不姓花。”阿勇在一边代替回答。
包大同一愣。
不会吧?!他觉得他没有猜错。
事发突然,刚才那一分多钟又打得激烈,他无暇细想,不过在他受伤被制以后,短短的时间里,很多细节被注意到了。
首先,这两个闯入者是有钥匙的,直接开门进入,没有偷偷摸摸之感。
其次,他们似乎对此地很熟悉,阿勇进门就直接打开了灯,连摸索和犹豫的过程也没有。
第三,那人虽然说起花蕾时恶狠狠的,而且用词低劣,但考虑说话的语气有些刻意,阿勇似乎还有些惊讶和意外,很可能是发现他躲藏在一边,故意说给他听的。
第四,以这人的功力,不可能在两人夹击他时,还留下那么大个破绽让他逃,显然这也是故意的,甚至是试探性的。
第五,也是最直观的,中年男人漂亮的丹凤眼和花蕾的眼睛是如此想像,何况壁炉台上放着一张照片,他一直没有注意,现在在明亮的光线下认真一看,才发现那是此中年男人和花蕾的合影。虽然两人在肢体上不太亲密,但那确实是父女之间的感觉。
“难道——您是花蕾的师父或者亲戚?”他问出了这种可能,很确定缚灵枪那种宝物不可能轻易出现,这人肯定和花蕾有瓜葛的。
“绝不是师父也不是亲戚。”阿勇又答道。
“都到这个份上了,我又无力反抗,何必说谎!”包大同又动了一下,表面上是挣扎,实际上是用那只完好的手,拈了个诀戒备着。
“我没说谎啊。”阿勇道,“我老板确实不是蕾儿的师父,也不是亲戚,更不是姓花。”
一听这话,包大同彻底放松。
他能感觉得出,阿勇说话真诚无伪,而他既然亲昵的叫花蕾为蕾儿,就证明是友非敌,刚才那场架算是白打了,他这伤也白受了。
老人古语说得好,关心则乱,此话一点不假。他听到对方说起花蕾,又是以那种凶恶的语言提起,立即就先入为主的以为他们是伤害花蕾的坏人。
而对方,也是这样以为他的吧?
“好吧,你们不说是花蕾的什么人,我也不便细问。”包大同试着爬起来,跌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疼得呲牙咧嘴,感觉缚灵枪依然指着他,而他表面上虽然放松,内心却也保持戒备,“只是花蕾好几天没有出现了,我怕她出问题,所以才来这里,你们又是为什么?”
“她有多久没出现了?”中年男人突然插口,虽然极力掩饰,但脸上的表情却关心焦虑之极。
“您不说您是谁,我就不说。”
中年男人再度皱眉,缓缓的道。“我是花蕾的爸爸。”
“刚才还说……”包大同住了嘴,明白对方在和他玩文字游戏。花蕾的老爹有可能不姓花,而身为父亲,当然不能说是师父或者亲戚。
“我老板姓海,大名三涯,蕾儿是我老板的独生女。”得到了中年男人的默许,阿勇道,“我是花家的司机,这下你明白了吧?”
“那,伯父好。”包大同站起来,点头施礼。
初听到这个名子,觉得有点耳熟,一时没想起来,但当他看到海三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忽然记起在他办的第一起案子——鬼笔案时,那个恶人校长似乎暗中得到了高人的帮助,从暗道的方位选址,从水蓝父亲被定灵的方式,从那些精巧的小法宝,从校长所念的法咒,那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当时他听过“海三涯”这个名子,可以确定他是暗中帮助校长的人。而花蕾之所以一开始执着于那个案子,有没有她父亲的原因呢?海三涯又为什么帮助那个卑鄙无耻的校长呢?更奇怪的是,花蕾为什么不叫他爸爸,而是叫老头子呢?
他长得如此美形,五官比之花蕾还要漂亮,年纪也不大,称呼为“老头子”实在令人费解。还有,为什么花蕾姓花,而他却姓海呢?难道是随母姓吗?
花蕾很少提家里的事,偶尔提起母亲。总感觉亲密却又没什么深刻的感情似的,对“老头子”就不一样了,崇拜、骄傲、渴望还有一点点惧怕混合成强烈的感情。
从现在看来,这个海三涯明显不是凡人,神秘得很哪!
一边的海三涯显然不知道包大同心中所想,所有的心思全集中在女儿身上,眉头始终锁得死紧,冷声道:“再问一句,她失踪多久了?你身为她的老板,为什么这么不负责?如果她没事便罢,如果有事,我保证你没有好果子吃。”
“你身为老爸也有很大责任。”包大同习惯性反驳一句,不过脑海中闪过花蕾可爱的脸,不禁焦急而沮丧。
他是有错,所以他很自责,花蕾对他那么好,他应该更关心她一点。为什么平时感觉不出她对他的好呢?只为了怕自己动真情才故意疏远和忽略,只能证明他确实在意她。
可是现在花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些感情纠葛没有时间考虑。
“我有预感,她有危险。”很意外的,看来冷漠严厉的海三涯没有对包大同冷言冷语,而是低声道:“我女儿一直很乖的,她三天必会打一次电话给我,可是这次……要知道她从来不会这样,所以我知道一定出事了。我找过她可能去的所有地方,包括这里和你的杂志社,都没有。今天,是看看能不能从她的东西中找出线索。”
“我也有不好的预感,但我相信她没事,只是很可能比较危险,所以我也是来这里找线索的。”包大同正色道,“伯父,我们交换一下情报可好?”
海三涯看了看包大同,疑惑的心中也有一丝信任和欣慰。
他的女儿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工作,虽然不是情侣,但他感觉得出女儿对这个叫包大同的男人有些不同的感觉。所以,他才几次三番试探这小子。
能力上,他勉强过关;好色度和反应力上,他做得不错;今天本来是无意中遇到,但将计就计试探一番,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放着巨大的破绽而不逃,硬要找他打听女儿的下落,这样看来,他的责任度很高。
总之,倘若到了那一步……唉!
“我没有情报,她只是突然不见了,我找不到她。”海三涯摇了摇头,焦急之意从他平静的外表上透了出来,“对这件事,你有何看法?只要你说出来,我有把握给你最大的协助。”
包大同知道花蕾背景深,她能查到别人调查不出的东西,动用的一定是她父亲的关系网。现在海三涯这么说,他绝对相信这大叔必然办得到。而他虽然很谨慎,现在却完全信任了眼前的人,于是把自己所怀疑的和所知的,全盘托出。
第二十五章 乱葬岗
“花蕾不常和论坛里的人混。倒是石界,总喜欢在后台看聊天纪录,真没见过这么八卦的男人。”第二天一早小夏就跑来杂志社,恰好包大同也回来了,两人立即开始分析花蕾可能的去处。
因为事关花蕾,阮瞻没有阻拦小夏,可见小夏也很着急。
昨夜在花蕾的家,包大同和海三涯分析研究了半夜。在海三涯看来,包大同的推测是很有可能的,因为从他对花蕾和石界的了解来看,他们很可能会做这些古怪的幼稚事。
而且想来想去,花蕾的突然失踪不像是人为,但最近出现在花蕾身边的灵异事件只有这一件,所以也只能从这里入手。
于是,他们决定兵分两路。
海三涯利用他的超强人脉,负责调查全市所有符合小七在故事中所描述条件的租屋。另外还会调查所有车、船、机场,看花蕾他们有没有去外地。因为他们不能确定所谓的鬼屋的具体位置,既然小七可能是引诱者、是真正的凶手,那么他在故事中说的话也非常可能有水分,不可尽信。
一切,都只是抓住一点点线索、一点点可能,然后他们却要全力追寻和努力。因为处于失去边缘的东西,是他们都不能失去的。
“对凶宅故事经常热烈讨论、但在这两天没有出现的人,你帮着统计一下。”包大同以少见的正经态度吩咐道:“你有网站的原代码吧?我想这事如果真的和我猜测的一样,除了花蕾和石界,应该还有六个人失踪。真希望我猜错了,可是假如我的方向错了,事情就更复杂了。”
“我希望花蕾突然回来,说她是为了气你而故意失踪几天的。”小夏叹了口气道,但随即摇了摇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花蕾是个多善良,多会为人着想的女孩子啊,不会故意做出让人着急的事。
“你呢,要做什么?”她问包大同。
“我去大学城看看,事不宜迟,我们下午碰面。”包大同说着站了起来,出门叫了出租车,直奔大学城的七号路。
早上他和海三涯一起从花蕾的公寓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名车,当场想起在大学城对自己窥探的人,还有那天晚上在“铁窗”酒吧外遇鬼袭后听到的汽车声。
海三涯很大方的承认,一直跟踪他的人就是自己。因为他要知道女儿在为一个什么样的老板工作,想知道这老板的灵力有多大,他的女儿接触这些灵异事件会不会有危险。
身为人父,做这些事是正常的。但伤人的是,海三涯对包大同的灵力很是不